叶寒枝没有隐瞒的告诉了叶云安顾欢来此的目的,并说道:“陛下迟迟不处理此事,却决定在后日亲审此案,我猜陛下很可能在等什么人。”
叶云安问道:“什么人?”
叶寒枝回道:“不知道,不过我猜很有可能是宁王殿下。”
“你的意思是后天宁王殿下会回京?”叶云安有些不相信,“可是他不是在金原那边吗?京城这边传消息过去,怎么也得花个几天时间,他能那么快赶回来?”
叶寒枝想了想,觉得陛下虽然可能在等宁王殿下,但绝不可能给萧景瑜传信,皇上之前隐隐约约问过她若是宁王手握权柄该如何,那这次便很可能是一次考验,他想看看萧景瑜的能力,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配上他的儿子。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样,那皇上为何又那么爽快赐了婚?他不应该在看清楚了这一切后再赐婚吗?
叶寒枝不知道,皇上赐婚原本打的并不是这个主意,他同萧景瑜做了约定,是真的想置叶寒枝于危险之地,只是后来,才渐渐有了考验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宁王殿下能赶回来也好,至少说明你在他心里很重要,这样,二哥才能更放心。”
叶云安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这几天都是阿枝一个人在承受这些,宁王殿下做为阿枝的未婚夫君,也应当一起承担。
但叶寒枝不这么想,她担心着金原的局势,进刑部大牢时她就知道了金原那边已经又闹了起来,萧景瑜花了那么多心思做的事情好像突然又变回了最开始的模样。
叶云安离开刑部大牢后,桑六回来了,叶寒枝看了他一眼,桑六立刻明白叶二小姐想要和她单独说话,于是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另一个官差,打开牢房大门走了进去。
“叶二小姐。”桑六恭敬的站在叶寒枝面前,等着她说话。
叶寒枝看了眼手指上的伤,低垂着眼睛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把京城的事情告诉了宁王?”
额……
桑六顿了一下,果然还是瞒不过叶二小姐啊。
“属下只是……额……属下受命保护叶二小姐,不敢有所差池,还请叶二小姐恕罪!”
“你、”叶寒枝又气又无奈,她明明说过不要让萧景瑜知道,他却还是告诉了萧景瑜,不过现在看来倒也算桑六误打误撞,说不得皇上还真的就是在等萧景瑜。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既然他已经知道,势必是要回京的,不过我担心有人会趁他回京之时对他不利,你在京城这边多看着点,最好能派人去接应他。”
“是。”桑六应了下来,接应的事情自有人做,他无需多操心,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叶二小姐的安全。
时间好像一匹白马,眨眼就到了皇上亲审案情的前夜,桑六站在叶寒枝牢房门外,心里有些不安。
明明今夜和之前的每一个夜晚都没有区别,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今天晚上有事要发生?
提高警惕,眼睛仔细的休息着四周的情况,忽然刑部大牢的护卫长带着一批人忽然过来。
“你、你,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他指着桑六和另一个官差,要他们回去,另外换人值守。
叶寒枝看着牢房外面,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头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兄弟守这里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换人?”说话的是另一个官差,他是钱尚身边的人,但此前并没接到什么调令,所以此刻有些疑惑。
护卫长看了他一眼,突然怒道:“放肆,还敢叫板了是不是?让你们换就换,哪儿那么多废话?”
“可是卑职实在想不明白,若大人不说明实情,卑职绝不换人!”
护卫长气的想要抽刀一把砍了说话的那人,还是他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刀,然后拿出尚书令道:“这个犯人至关重要,明日陛下亲审,不能出半点差池,我等是奉尚书大人令来看守犯人!”
说话的那个官差看到他们拿出了尚书令,这才软化了态度,让开了位置。
桑六不敢明目张胆同叶寒枝交流,也不能不换人,毕竟这样的话太明显了。
他跟着那个官差一起退开,看着另外几个人守在牢房面前,刚才拿出尚书令的那个人也在其中。
“行了行了,还不快走!”护卫长开始赶人,桑六他们只能离开这边的牢房去守其他的犯人。
刚到地儿没多久,桑六就借口肚子疼跟和他一起的官差说了声,然后往茅房的方向跑去。
那人不知真假,没说什么,自己守在那儿。
可桑六哪是肚子疼,此刻他避过一些官差,藏在暗处观察着叶寒枝那边儿的情况,见那边守着的几个人都站的笔直,确实像是在看守犯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他不能完全放心,还是守在原地看着,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又来了一批人,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女人,穿着和叶寒枝一模一样的衣服。
他们要干嘛?
桑六心有疑惑,叶寒枝却有些明白了,那个穿的和自己一样的女人多半是个替死鬼,有人想要杀“她”灭口,造成“畏罪自杀”的场面,到时候庄妃娘娘和宁王殿下都脱不了干系,但那人又不想自己真的死去,所以才想出了这等李代桃僵的办法。
叶寒枝这次可是想错了,那人的目的先是她,然后才是庄妃和宁王。
他们将牢房打开,又把那个女人带进来,他们做这些时,叶寒枝一直很冷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过。
那些人有些惊奇,怎么会有人看到这些场面这么淡定,连个疑问都没有?
叶寒枝不是没有疑问,而是知道自己跟他们相比差距太大,他们想要对自己做点什么,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她反抗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桑六可以来救她的时候。
那个女人看着叶寒枝,眼睛里含着眼泪,却是一副决然赴死的姿态。
她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或许,他们也答应了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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