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抱了叶寒枝许久,但现在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她这样伤害自己让他过来,绝不单单只是为了证实他能付她“感同身受”的事。
他抹去眼泪,放开叶寒枝问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叶寒枝看了看萧昀,见他情绪平复,这才慢慢说道:“齐念回来了。”
萧昀点头:“我知道,你想让我把他找出来?”
“嗯。”叶寒枝道,“两年前我曾在洛山脚下救过一个人,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没想到他竟然是齐念的师傅。”
“两年前,你去过洛山?”
“去过。”
萧昀看着叶寒枝,心情似乎有那么些愉悦。
“你想用葛老对付齐念,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可你想过没有,若是葛老败了,结果会是什么?”
叶寒枝诧异于萧昀知道葛老,但她没问,只道:“他不会败的,我也不会败的,相信我。”
“我信你,但是不信齐家。”
齐家布下了那么大一场局,就是为了拉叶寒枝下水以此来对付萧景瑜,本以为不让萧景侑说出有人以叶寒枝为饵诱他去的冷宫,至少可以拖延些时日,没想到他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竟然模仿了叶寒枝的字迹写了信放到萧景侑住的宫里。
叶寒枝道:“齐家无非就是想抓到萧景瑜的把柄,只要萧景瑜不承认,他们没办法的。”
萧昀道:“可你忘了,齐家手里还有一个你。”
叶寒枝疑惑的看着萧昀,他这是什么意思?
萧昀盯着叶寒枝,压着声音问她:“为了你,你觉得宁王会怎么做?”
“……”
叶寒枝沉默了一瞬。
同样的问题,萧景钺曾经在子午门也问过她,当时阿佑为了她撤走大军,和她一起死在了子午门下。
她看向萧昀,萧昀也在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些紧张和不确定。
那时他在子午门下看着她哭红了眼睛望着自己,虽然身处危难,心里却是生平从未有过的开心,因为在那一刻,他是她的全部,他等了十八年,终于等到了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
所以,即便赴死,他不仅心甘情愿,更是高兴的。
因为,他只是想要和她同生共死。
叶寒枝受不了萧昀眼中涌动的情绪,垂下了眼睛。
相同的问题,如今换作他来问,而对象却换成了萧景瑜。
只是萧景瑜和阿佑,他们毕竟不同,而这时与那时的情况也千差万别。
若是齐家拿她性命威胁,别无他法时,萧景瑜一定会妥协,但莫名其妙的,她就是相信萧景瑜还有其他办法。
“你要对他有信心。”叶寒枝抬眸直视萧昀,“就算葛老失败了,萧景瑜也能有其他办法,况且我们现在还未到绝境。”
萧昀静静的望着她,问:“你这么相信他?”
“嗯。”叶寒枝道,“其实在霜雪阁大火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向我证明了。”
萧昀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胸口突来的疼痛,皱起了眉头。
“那天……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受伤?”萧昀问叶寒枝,他想知道那天的事情。
叶寒枝顿了一下,然后将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为了救我,愿意以命相护,所以,你该相信他。”
萧昀愣了一下,他从来就没有不相信过萧景瑜,他知道,萧景瑜会是一个好的归宿,只是,他担心她,想要从她嘴里得到确认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她对萧景瑜的信任果然牢固,他们之间的感情想必也是如此,所以,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好,我替你把人找出来。”萧昀道。
“嗯。”叶寒枝道,“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她不想被人知道萧昀和她的关系,怕有人拿此大做文章。
萧昀点点头,道:“放心吧。”
萧昀离开后,那两个守在牢房门口的官差又回来了。
其中之前说话的那个一直板着脸,而拉他的那个官差则一直劝他,然后趁他不注意时看了看叶寒枝这边儿。
叶寒枝淡淡瞥了他一眼,怪不得萧景瑜会让桑六来护卫她的安全,他的确是个让人安心的人。
原来桑六一直都守在刑部大牢外面,他看见贺敏之和钱尚进了刑部大牢,又看见贺敏之满脸笑意的走出来,还和钱尚说着什么“那丫头性子烈,不知到时候是什么滋味……”。
桑六心感不妙,又见一个官差骂骂咧咧得出得刑部大牢,说什么“每次这种跑腿的事儿就找我,也不说多给些银子”。
桑六知道这是他混进刑部大牢的机会,于是跟了那个官差一段路,等他买好了药要回刑部大牢时,桑六将人打晕藏了起来,自己易容成那个官差的模样混进了刑部大牢。
只是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原来那个官差是为叶寒枝买的药,叶寒枝刚才受了刑,手受了伤,但那个官差为了省点银子,买了最次的药膏,幸好他随身带有金疮药。
不过,叶二小姐不愧是自家殿下看中的人,人家那是真的聪明,就凭一瓶金疮药,她就怀疑起了自己的身份,没办法,他只能承认自己是桑六了。
同叶二小姐问清楚情况后,桑六知道了贺敏之的打算,所以刚才昀亲王爷来时他才拉着另一个人离开,一是让他二人相见,同时也给他一些时间去处理一些事情。
不过……
之前昀亲王就曾派秦木在叶府护卫叶二小姐的安全,如今又来探视,而且看叶二小姐的模样,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
桑六有些担心,虽然自家殿下很好,但人家昀亲王也不差呀,要是叶二小姐和昀亲王两人……
唉!他在想什么?
桑六摇摇头,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桑六仍旧留了一个心思,毕竟叶二小姐是自家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得把人给看好了!
第二天。
贺敏之精神抖擞的出了门,却在上马车时摔了下来,把腿给摔骨折了,而钱尚不知怎的,昨夜落了水,感染了风寒,好像还挺严重。
所以,他们两个短时间内是不能来刑部大牢了。
叶寒枝看着守在牢房外面的官差模样的桑六,笑着摇了摇头。
桑六办事果然牢靠。
叶寒枝的夸奖幸得没让桑六听见,若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他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他曾经做错了一件事,而这事,他到现在也没机会让自家王爷和叶二小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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