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微微一笑,躬身施礼,说道:“晚生眼拙,有得罪之处,还请崔圣主见谅。只是遇见高人,不可交臂失之,若能亲眼目睹江湖三大绝技之一的‘连环三夺命’,晚生死而无憾。”
崔隐道:“小娃娃,你这是在跟老夫挑战吗?”
萧吟连忙再施一礼,恭敬的说道:“晚生不敢与武盟圣主过招,但求您能指点一二,晚生感激不尽。”
崔隐道:“我初来贵地,也不想得罪你们这些后起之秀,只想绕道望阙山回中原,现在看来,若不动手,还真是难以如愿,那就只能以大欺小,倚老卖老了。”
萧吟连忙说道:“晚生不敢,但求老前辈能爱惜后生,点到为止。”
崔隐“嗯”了一声,面露不快,从眼前的大树上折下一个枝丫来,掰去分叉,遂成一节疙疙瘩瘩的小木棍,有手指粗细,与萧吟手中的长剑差不多长短。
崔隐将木棍拿在眼前端详片刻,自言自语道:“就是它了。”然后又抬头问萧吟道:“以它代剑,可算是占了你的便宜?”
萧吟礼貌的说道:“老前辈说笑了,前辈不用利器,是怕伤了晚生,晚生心领了,这里谢过了。”
崔隐道:“你还算懂些礼貌,不比那些畜生。”说完瞪了萧喏一眼,萧喏刚要反唇相讥,被萧吟摆手制止了。
萧吟严肃的施礼在先,口中说道:“晚生不敬,前辈莫怪。”说完,飞身举剑,刺向崔隐。
崔隐气定神闲,待萧吟的宝剑到了跟前,才轻轻闪身,萧吟的宝剑贴着崔隐的脖子滑了过去,他都能感觉到宝剑滑过皮肤的轻微阻力,不觉心中叹服,若不是绝世高手,断不敢如此铤而走险。
萧吟翻手腕横抹,崔隐已经轻轻一转身形,迅速到了萧吟的身后,用小木棍一点萧吟的后背,说道:“既说了是点到为止,总不能在小娃娃面前失信。”
萧吟弄了个面红耳赤,他自小习武,也未受过如此挫折,本想见识一下崔隐的“连环三夺命”,岂知崔隐还未出手这夺命三剑,就已经制服了他。若是崔隐手中持剑,这一招直入后心,焉有命在?
萧吟未在崔隐面前走过一招,自惭形秽,说道:“前辈恩德,晚生日后定当回报。”然后又对萧喏说:“我们走。”
崔隐看出萧吟是个人才,必将飞黄腾达,便对他说道:“若你能说服国师,与中原罢战,便算还我这个人情了,我们此番回到中原,再也不会踏足宛地,但愿你我从此后会无期。”言罢,崔隐对众人说:“走吧。”
萧喏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国师那里,如何交待?”
萧吟道:“技不如人,无可奈何,只能如此。他们不是承诺了,从此不再入宛吗?你还要怎样?非要死在他们的剑下吗?”
萧喏不敢违抗萧吟的命令,更不敢顶嘴,只是满眼怒火,握紧了双拳。
“是技不如人,还是不愿为之?”
萧喏闻言,知道是国师到了,喜形于色,连忙转身施礼。萧吟则低头不语,任由高恕责骂。萧喏连忙给萧吟解围,说道:“国师,我们若不赶快追击,只怕真让他们跑了。”
高恕“嗯”了一声,对萧吟说:“还等什么呢?”
萧吟严肃的回道:“等国师下令。”
高恕愤怒的吼道:“萧吟,我命令你立即追击,不拿回他们的人头,就提头来见我!”
萧吟则平静的说道:“属下遵命!”然后转身离去。
萧喏清楚,萧吟是秋儿跟前的大红人,高恕未必敢动他,因此萧吟对高恕赤裸裸的威胁丝毫没有介意,只是服从高恕的命令,与萧喏一起追赶。
他们带着一个孩子,两个病号,并没有走远,萧吟和萧喏很快就追上了他们,高恕则远远的跟在后面。
萧吟一直忌惮崔隐的武艺,让他惊讶的是,崔隐嘴角隐约可见血迹,脸色亦惨白难看,显然是大病未愈之态,萧吟略一回忆,便一切明了,微笑着对崔隐说:“到底是走惯了江湖的老前辈,只不过略施小计,就吓退了晚生,实在是高明得很。前辈先用内力对晚生来个先入为主,又故弄玄虚,来个无物不成剑,其实是前辈已经使不出内力来了,小木棍比剑器轻得多,若前辈手中持的是利器,只怕不能转得那么迅捷吧。”
崔隐道:“你资质聪慧,到底瞒你不过。只是蝼蚁尚且贪生,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的,你们尽管过来吧,技不如人,战死便是!”
萧吟知道高恕在身后监视,只能硬着头皮来战,抽剑在手,说道:“如此说来,晚生不恭了。”
越婆、钟缘和燕无意一同上前,与萧吟和萧喏战在一处。高恕在后面观战,萧吟战那老太婆,不成问题,萧喏战内力尽失的燕无意也不成问题,至于钟缘,有没有他,都不影响战局。只是高恕觉得有些奇怪,那针姑和小芸都蒙着面,只露两只眼睛,不知是什么意思。若说想要躲避追杀吧,但钟缘和李竹因为什么不蒙面呢?
高恕正准备绕到后面去,揭开小芸脸上的布,看看有什么蹊跷之处,却见萧喏被燕无意逼得节节后退,性命堪忧,不得不放弃原来的计划,飞身上前来救萧喏的性命。
高恕骂了句:“废物!”便与燕无意战在一处。高恕与燕无意交过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但这次一动手,高恕就有些措手不及,燕无意的武艺竟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突飞猛进,令高恕百思不得其解。
萧喏看出高恕不敌燕无意,连忙上前来帮忙,二人双战燕无意,还是被燕无意打得只有招架之力。燕无意失了内力,这些年来,便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钻研镰月弯刀的技法上,将镰月弯刀舞得密不透风,萧喏和高恕根本攻不进去,而镰月弯刀变幻无穷,防不胜防,几个回合之后,萧喏的胯部就被镰月弯刀掏中,疼得他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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