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向窗户跑去,她的手已经摸到那粗糙的窗棂了。很好,现在只要用手撑住窗棂,纵身一跳,她就自由了。
芸芸跳了起来,从来没有这么灵活过,她的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只剩腿留在船内,她甚至已经看到那碧波荡漾的江面和人来人往的岸边集市了。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身后传来轻云一声冷哼,接着芸芸只感到脚上一沉,就被向后拉去。她只看了一眼外头明亮自由的世界,就被轻云重新拽了回来。轻云抓着她后背的衣服一拉,自己就又弹回了她身前。
此刻轻云左手扼住她的脖子,右手将刀抵在了她的咽喉。她凶狠的声音从自己脑后传来。
“贱人,受死吧。”
芸芸闭上了双眼,心里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静静地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芸芸只觉身后人猛地一抖,脖子上的刀便在她颈上轻轻一带,片刻之后才传来一阵痛感。她睁开眼睛,向来人看去。
大哥!
赵学文高大的身影此刻正站在货仓的小门处,他满脸都是震惊和焦急,眼睛在轻云和她之间不停地穿梭。
芸芸这才注意到,刚刚她和轻云动静那么大,死侍却没有进来帮忙,看来赵学文已经将船控制住了。她或许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不过脖颈上的疼痛立刻提醒了她,轻云近在咫尺,死亡的威胁从未离她而去。
“轻…轻云……”赵学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往前走了两步,他不敢相信自己最亲的妹妹此时右手拿着刀架在他最心爱的人的脖子上。
“不…不要过来。”轻云明显慌乱了起来,说话气息紊乱,人也有些摇晃。她定了定神,挟持着芸芸又往后退了两步。她左手始终扣着芸芸的脖子,右手的刀晃来晃去。
“轻云……别怕,来,把刀给我。”赵学文盯着那把明晃晃的刀,紧张得咽了下口水。芸芸的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渗出了几滴血,把她白色的衣领染红了,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轻云……来,到大哥这里来。”他故意放慢了语调,轻柔得像在劝一个拿着玩具刀的小孩子,生怕她误伤了自己和他人。他并不知道轻云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循着下人给出的线索一步一步跟了过来,看到了这条可疑的船和船上带着玉佩的黑衣人。
他满以为进来后会找到被捆绑的两人,却不想,轻云竟是这主谋。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轻云,那个笑靥如花、单纯善良的轻云怎么可能动刀杀人。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啊。
轻云茫然无措地看着赵学文,像个被抓到恶作剧的孩子,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找了过来。要不,放了她吧?她心里突然很想放弃,她知道现在停手赵学文一定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原谅她的。可当她听到那声“大哥”,手里摇摇欲坠的刀又紧紧靠在了芸芸的皮肤上。
她两眼迸射出愤怒的火,声音变得高昂而刺耳。
“大哥?哈哈…哈哈哈……”她像疯了一样仰天大学起来,笑声在这窄□□仄的货仓里回荡。
“十几年了,你总是拿我当妹妹。今日我倒要问问你,你可曾听我叫过你一声大哥?”
赵学文愣住了,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努力地试图理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轻云看着他那副茫然的模样,自嘲地轻声笑了。
“这宁朝,人人都说你赵公子有一双火眼睛睛,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过你的眼睛。我看啊,你是这天下最大的瞎子。你若不是瞎子,又怎么会对我如此视若无睹呢。罢了罢了,你若是有一丝一毫地关注我,也不该现在才知道我的心意。”她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冷,有些心如死灰的味道。
芸芸感受着她手上力度的变化,知道他俩谈判已经宣告失败了。或者说,赵学文的谈判,从来就没有开始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赵学文输在了对感情的后知后觉上。
不过,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她不也是后知后觉吗,她和赵学文的迟钝倒出奇的相似。
“轻云……”赵学文焦急地看向她俩,又扫过窗外,还想说些什么。
“不必说了,今日她必死无疑。”轻云决绝地打断他,微微抬起右手,打算用力抹向芸芸的脖间。
“小心窗外!”赵学文大声喝道,人也冲了过来。轻云闻言,犹豫了一秒向窗外看去,就是这一秒赵学文一脚踹了过去,将她踢倒在地。
轻云闷哼一声,眼里全是恶毒地恨意。她拾起刀向朝着赵学文跑去的芸芸追去,在她的刀刺进身前人宽阔胸膛的同时,一支飞驰的箭从洞开的窗户外射进了她的脖颈。
芸芸抱着赵学文慢慢往下倒去身体,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朝着货舱外焦急地哭喊了起来。
“来人呐,来人呐,大哥受伤了!”
“大哥……”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刀即将捅向她背后的关键时刻,赵学文会一把将她扯到身后,用自己的胸膛挡住这猛烈的一击。
赵学文躺在她怀里,左手捂住胸口,刀还插在里面,鲜血将半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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