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道也是道》第十五节:当街被扔狗屎

    洞月茶馆里,南宫骁见叶皓与游广武进来,问到:“司马文成真的会来吗?”
    “一定会来的,二爷莫急,暂且喝杯茶解解暑。”
    叶皓笑着应到,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南宫骁觉着自己不该在心态上输给了这个小胖子,靠着藤椅,闭上眼,把蒲扇,轻晃椅。狂刀马奴依旧一副冷淡的表情,时刻紧握着那柄斑驳久未出鞘的大刀,耸立在一旁。
    今日,此时,茶馆里都是南宫家的打手,各个面目凶煞,一副要咬人的神情。说书的先生也不知去了哪里,叶皓本想着还可以听一段儿神鬼志。
    下午的空气依旧闷热,人难免会有所浮躁,等待会让这种浮躁增剧,更加需要得到宣泄。然,整个茶馆都很安静,见不到一丝慌乱。打手们都如此沉得住气,可见南宫家纪律严明,打手们也是训练有素,不然不会呈现出一种士兵的素养。叶皓在心里嘀咕着,南宫家素来尚武,果然名不虚传。
    空气中时而吹来几缕风,让人觉得是极为难得的凉爽。这时,太阳渐西,斜阳被朱雀金街两旁的高楼挡住,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没过多久,有仆人走进茶馆,向南宫骁报告,王埔义到了百花楼。
    南宫骁只是很低声地自语了一句:“这家伙怎么来了?”
    王埔义背后跟着两个随从,站在百花楼前高高的台阶上,远眺着,两眼扫视街道,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司马文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手提裳,疾步走向百花楼,且不停地左看右看,躲避着路上散漫的行人,一脸很不耐烦的样子。不过好在,有牛奔一直在他前面为他开路,蛮不讲理地推开行人,一路顺畅来到了百花楼下。
    王埔义见司马文成过来,一脸喜色,连忙下阶去迎。
    不料,司马文成一点好眼色也没有,质问着:
    “叶皓为什么还活着,不是叫你斩草除根吗?”
    “一个叶皓,不足为虑。”王埔义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儿,原来是因为叶皓。
    “不足为虑?叶皓都打到我府上去了!”司马文成将衣袖一甩,不屑地躲开了来讨好的王埔义,疾步上阶,且将王埔义丢到身后。
    “这小子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吗?”王埔义倒是不太相信,这才将叶皓赶出叶府没有几天,哪里来的胆子去招惹司马文成,莫不是求死心切?
    司马文成驻足,回头,厉色道:“你自己去清河码头看看,他今天就是来替南宫骁那条疯狗下战书的!”
    “喔~有这回事?”王埔义假装一脸无辜。
    司马文成且道:“王埔义,你摸不是忘了,是谁助你夺得了叶家的家产?”
    王埔义笑脸尽失,这种一直受人要挟的感觉实在不爽,但又无可奈何。连忙又找回笑脸,小簇步,跑到司马文成面前,道:
    “文成少爷,小点声,这里人可多着呐,怎可如此将我们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行人匆匆,确实有人回头观察他们,但不过是他们看别人,别人转头看他们罢了,对于他们说的什么,来去的行人其实毫无兴趣,也无人专心去听。只不过,这王埔义倒显得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
    司马文成显得颇为嚣张,格外大声地吼道:“他妈的,别人知道了又如何?在宛城,难不成我司马家还怕了谁!”
    突然,从司马文成后面传来一个熟悉又很不屑的声音:“是嘛!”
    这人是南宫骁,只见南宫骁一个手势,一群人一拥而上。
    这司马文成和王埔义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一二十个汉子团团围住,拳打脚踢,给他们一顿胖揍。自然是寡不敌众,这司马文成匆忙还手,脚乱踢,拳头乱挥,衣服在拉扯之中撕扯成条状。
    王埔义机灵得狠,像狗一样,趴着身子从空隙里往外爬......
    叶皓一脸坏笑,对着游广武说:“广武兄,给我帮个忙?”
    游广武眉头一皱,想着这叶皓又在憋什么坏,问到:“什么忙?”
    叶皓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坨草纸包着的东西,软软的,臭烘烘的,举到游广武面前。那股恶臭向游广武扑鼻而去,游广武差点没吐出来,连连后退两步,道:
    “这是什么?”
    “狗屎!”叶皓且笑着回答到。
    “你想干嘛?”
    “我怕自己丢得不准,丢不到司马文成脸上去。广武兄力气大,你帮我丢。”原来,叶皓是想当街给司马文成丢狗屎。
    这当街被丢狗屎,那得是奇耻大辱,这让游广武觉得叶皓有点坏得变态了。
    游广武本想拒绝,但叶皓追了上来,生怕叶皓一不小心将狗屎弄到了自己身上,又只好应了叶皓......
    急乱之中,王埔义已从人群中爬了出来。
    百花楼里的一群司马家奴扛着半丈长的棍子,疾步跑来。这些家奴本以为是打架闹事,欲一通乱棍,将这些在百花楼前打架的人驱赶离去。
    王埔义衣裳不整,顾不得颜面,跳着大声叫到:“快来,快来!你家少爷被打啦!你家少爷被打啦!”
    家奴里领头的,是百花楼的护卫隋成汉,识得了王埔义,听到是自家少爷被打,连忙抄起长棍,跳上前去,一连挑开数人,救出了司马文成。
    王埔义假装献殷勤,连忙挡到司马文成面前。
    这时,游广武已经提着那坨狗屎从侧面而来,王埔义与游广武刚好视线相撞。游广武已全身解数地,将那坨恶臭的狗屎径直投了过去。这挡在司马文成面前的王埔义,已来不及提醒司马文成避开,自己见一坨东西砸来,屈膝一避,这狗屎正中司马文成的面门,啪得一下,四散开去......
    画面是惨不忍睹,叶皓是笑得前俯后仰。
    隋成汉是个高手,见状,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十几个南宫家打手飞了出去。
    随后,又提棍直逼一旁的南宫骁。
    一道黑影闪过,大刀银光耀眼,在空气中呼啸。是马奴,挡在了南宫骁前方一丈多处,一刀下去,隋成汉的棍子已断成两节儿,被阵得连退数步,一脚蹬在石阶上,才稳住了身子。隋成汉知道,对方功力,不在其下。
    王埔义已呕吐起来,司马文成见自己一身狗屎,眼睛充血,失声狂吠:
    “啊呀!狗屎!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时,南宫家周围的商家的人都围了过来,司马家的人也都围了过来。总得来说,司马家的人数比南宫家少了不少,且不及南宫家打手能打,处于劣势。
    隋成汉捂着鼻,做了个手势,吩咐一旁的手下:“快!把文成少爷扶进去!”
    两个家奴一脸难忍恶臭的样子,抓住失控的司马文成,扶进了百花楼。围观的人众多,皆笑话这司马文成被扔了狗屎,这下司马家的面儿可是丢尽了。
    百花楼的掌事,是个妖娆的中年女人——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胸微垂却依旧高耸,臀肥而显富态,走起路来一上一下,左摇右晃,是二十年前也曾被称为“宛城十大娇花”的乔姣。
    乔姣扭着和谐的臀,从楼里出了来,居于台阶上,神情妩媚带笑,眼中寒光藏刀,冷冷地瞅了南宫骁一眼问道:“南宫二爷,你这是何意?”
    南宫骁趾高气昂地应到:“帮着司马老爷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爷。”
    “司马家的少爷,岂能由到你南宫家来教训?”
    “惹得本爷不高兴,那就得教训!”
    南宫占着优势,语气来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乔姣也不知是这文成少爷是在哪里得罪了南宫二爷:“请问是何事,让我家少爷惹着二爷了?”
    哄抬工价,实则王埔义怂恿司马文成所为。除了几个爱拍司马文成马屁的涉事商户,对于南宫家的几大掌柜,都不知晓此事。
    南宫骁冷冷地反问到:“文成少爷如此嚣张行事,你还来问我?”
    “喔?”被南宫骁反问,乔姣不知如何应答。
    乔姣知道这南宫骁是个极为莽撞的家伙,琢磨着目下得赶快收场。不然,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且,这南宫家来势汹汹,必是有备而来,这一伤也多半会是司马一家。
    “少爷行事嚣张,这从何说起?”乔姣接着说到,“也罢,既已至此,我们在此争论无意。可能是有人从中故意挑拨,伤我们两大家姻亲之好,坐收渔利。待我查明缘由,报于老爷,如有得罪,定登门赔罪,且不可伤了两家的和气。”
    确实,司马、南宫两大家本为姻亲,但已过三代,两家宿怨又起。叶怀桑之所以能在宛城立足,也是利用了两大家族矛盾不断激化的时机,才迅速成长。如今,两大家族当家人,吃了教训,又有重续联姻之好的想法,以谋互利共赢。
    只不过,这南宫峻刚到宛城任职,就收了清河码头,这倒也是司马家始料未及的。司马家的当家老爷不在宛城,司马家族几大坐镇的掌柜,虽有聚会议论,但并没有拿定应对的主意。
    乔姣的语气像是服了软,南宫骁想着不过是想给司马文成一点教训,已经出了气,自然也消了气。叶皓也来劝导南宫骁,如果今天继续闹下去,恐怕也是难以收场。
    南宫骁道:“好,今天就此作罢。你们最好看好你们的文成少爷,如此跟南宫家对着干,也实在太小瞧我们南宫了。”
    “不过......”乔姣突然收起笑脸,凶狠地瞥了南宫骁一眼。
    “不过什么?”
    “你们南宫家给文成少爷丢狗屎,这事儿不能这么算啦!”
    南宫骁想着,这个女人还想恐吓他不成,道:“呵,你想如何?”
    乔姣嘴角流露出十分瘆人的凶,眼神似鬼,如电闪击着南宫骁,这让南宫骁倒也为之一惊,南宫骁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神情。
    “是谁扔的,我希望南宫二爷能查出来,剁下双手,送到司马府上!不然……”
    南宫骁定神:“不然什么?”
    乔姣言罢,很不屑地转过身,扭着臀,径直入楼而去。
    叶皓一听,这女人要砍游广武的双手,没看出来这女人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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