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燕》⑥⑦梦

    (7.6)小暑：宜静心。
    灵感稍纵即逝。
    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然是回到高中的课堂上。
    和从前不同的是，燕子成了我的同桌。
    与其说是如此。。
    不如说是我把燕子带到教室的。
    (大学里比较常见，有时就会有其他班级的同学，为了听某个老师讲课慕名前来。
    阿银还是比较喜欢这一点的。
    资源的自由、开放。
    不像古代讲的那样，穷人家的孩子，只能在教室外旁听。)
    老师给同学们发了卷子。
    有点类似于高考卷子那种，封装的。
    【绝密·启用前。】
    多留了一份。。不知为何。
    令人惊讶的是，卷子上印着的，竟是老师的往事。
    (不记得现实中发生过，大概是梦里胡编乱造的。)
    老师说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喜欢说话。
    家人不让说，让专心学习。
    这个倒是和我相反。。
    一直不怎么喜欢说话。
    家人总让多说，“内向不行”。
    相对而言，爷爷比较沉默寡言，“食不言、寝不语”。
    人到了某个阶段，总倾向于回忆从前的事情。
    梦里读卷子上老师的生平事迹，情不自禁的随手做笔记。
    老师走到面前。。和燕子聊天。
    聊的内容，却是关于我。
    关于我的过去、我的家人。
    更奇怪的是，老师说汉语，燕子回英语。。
    (燕子说想看我以前用纸和笔写的英文日记。
    还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这些，都不在我身边。)
    后来，突然就醒了。
    从梦里，就记得一句Loveisatouchandyetnotatouch.
    作为唯一一个跨专业考上英语系研究生的。
    开学的时候，的确吸引了不少注意。
    同学的、老师的。
    并不觉得是一件好事。
    回应他人过高的期待，很有一些压力。
    （当然，有些人纯粹是好奇。）
    大学因为家人的“建议”选了理科。
    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以为错过了一切。
    (那时不知道理科生能考文科研究生。)
    几经曲折考上英语系研究生。
    想着终于回到正轨，“SohappyIcoulddie.”
    Wrongagain.
    我的梦想，和气泡一样。
    不断的吹起，不断的幻灭。
    像梦境，再美好，终究要醒来。
    永远都在寻找。
    像一直在飞翔却无处落脚的小鸟。
    (或者说，不想停留。)
    语言，的确是我的挚爱。
    这一点毋庸置疑。
    母语外语，皆是如此。
    可真正重要的，是一种思想，一种态度，一种选择。。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语言大概是心灵的信使，是锦上添花，而不是灵魂的核心。
    【关于语言。
    入学没多久就意识到了强烈的不和谐。
    很多同学根本就不喜欢英语，只因为本科是英语，没办法选择。
    导师也把语言当成是一种工具。
    记得当时院长用的词是instrument.
    回想起来。
    若翻译成“乐器”，那我是认同的。
    “工具”就算了。】
    这世上，很多真意，都不可言说。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把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的过程中，会丢失一些东西。
    具体丢了什么，不太好说。
    也许是形，也许是神，也许本就不可译。
    每种语言都有其独到之处。
    只能感受感悟，不能言说。
    人可能很难精准的描述自己想要什么。
    但也许不难感知，什么样的不是自己想要的。
    橘生淮南、橘生淮北。。
    有些植物对土壤的要求比较高(PH值之类的)。
    这个事儿，不是植物的问题，也不是土壤的问题。
    嗯，相互选择吧。
    镜花水月。
    活着，大概就是从无限的虚妄之中，抓住绝无仅有的一点儿真实。
    来这里一年多，多少人来来去去。
    多少说会一直在的，早已不见踪影。
    阿银，从不去问。
    顺其自然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包括自己也是。
    曾经同行，就足够了。
    刷古诗词，刷到个《两小儿辩日》。
    回顾了一下，有点意思。
    宋代·苏轼《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放生鱼鳖逐人来，无主荷花到处开。
    水枕能令山俯仰，风船解与月裴回。
    乌菱白芡不论钱，乱系青菰裹绿盘。
    忽忆尝新会灵观，滞留江海得加餐。
    献花游女木兰桡，细雨斜风湿翠翘。
    无限芳洲生杜若，吴儿不识楚辞招。
    未成小隐聊中隐，可得长闲胜暂闲。
    我本无家更安往，故乡无此好湖山。
    宋代·苏轼《渔父·渔父醒》
    渔父醒，春江午，梦断落花飞絮。
    酒醒还醉醉还醒，一笑人间今古。
    清代·宋琬《舟中读书》
    久抛青简束行幐，白鸟苍蝇甚可憎。
    身是蠹鱼酬夙债，黄河浪里读书灯。
    元代·乔吉《水仙子·赋李仁仲懒慢斋》
    闹排场经过乐回闲，勤政堂辞别撒会懒，急喉咙倒换学些慢。
    掇梯儿休上竿，梦魂中识破邯郸。
    昨日强如今日，这番险似那番。
    君不见倦鸟知还！
    清代·彭孙遹《生查子·旅夜》
    薄醉不成乡，转觉春寒重。枕席有谁同？夜夜和愁共。
    梦好恰如真，事往翻如梦。起立悄无言，残月生西弄。
    唐代·杜牧《登池州九峰楼寄张祜》
    百感中来不自由，角声孤起夕阳楼。
    (中一作：衷)
    碧山终日思无尽，芳草何年恨即休？
    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
    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
    唐代·贾至《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
    千条弱柳垂青琐，百啭流莺满建章。
    剑佩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惹御炉香。
    共沐恩波凤池上，朝朝染翰侍君王。
    宋代·蔡伸《长相思·村姑儿》
    村姑儿，红袖衣，初发黄梅插秧时，双双女伴随。
    长歌诗，短歌诗，歌里真情恨别离，休言伊不知。
    唐代·孟郊《洛桥晚望》
    天津桥下冰初结，洛阳陌上人行绝。
    榆柳萧疏楼阁闲，月明直见嵩山雪。
    日本电影，武曲(2017)。
    几句台词分享一下。
    “小子，语言这东西啊。
    既重要，又多余。
    在禅的世界里，说到，指的不是语言而是心。”
    这电影，看着挺难受的。
    甚至还有一点感同身受。
    主角，大部分时间是疯魔的。
    至于死而后生。。则可遇而不可求。
    主角父亲：“我们因为执着于剑道而罪孽深重”。
    对了。
    公交车。。
    哎。
    这世上什么都缺。
    只有苦难，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