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大营,尽皆挂孝,一片缟素之象。
诸葛亮按照吊唁的流程,施礼、念悼词,回顾袁绍的一生,为其表功,好容易才结束了流程。
这个时候,可不能说袁绍的叛逆。
他来这里吊唁,已经被视为挑衅了,若是再如此,估计会被河北文武撕成碎片。
“说吧,刘琨让你来,有什么阴谋?”袁尚看着年轻的诸葛亮道。
“来时在下已经说了,此行为吊唁而来。”诸葛亮云淡风轻,似乎看不到周围对他怒目而视的河北文武。
“大战数年,死伤何止数十万众,本将不相信刘琨会这么好心思,还专门来为吾父吊唁。”袁尚冷冷道。
“袁公子这就有些小家子气了,”诸葛亮一句话就让众人的怒火更胜,“袁公,天下名士也,当初董卓窃据朝廷,意欲废立天子,天下皆不感言,唯有袁公据理力争,彼时吾虽年岁尚小,却也佩服的紧。更不用说后来袁公居盟主之位,率领天下诸侯讨伐董卓,终将残暴的西凉军赶走。”
“袁公有此功绩,刘将军深表佩服,所以即便为敌,也敬重三分,出口必称‘袁公’,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处。然到了此地才知道,袁公子竟是不通礼数。再怎么说,刘将军也是车骑将军,即便你们不承认,却也是事实,就像我们不承认你们一样,但不影响我们对你们个人的重视。由袁公子管中窥豹,刘将军所看重的河北英才,俱是不通礼数之辈。”
“大胆……”
“放肆……”
“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污蔑我河北英才……”
……
斥责声不断响起,诸葛亮依旧保持微笑,不以为意。
待声音停歇,这才说道:“不是吗?刘将军提及三位,”他看向袁尚兄弟三人,“也要称呼一声‘公子’,然袁公子却直呼刘将军之名,这不是不通礼数是什么?河北英才若俱是此辈,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先生多虑了,吾弟年幼,因父亲之故,伤心过度,言语难免有些偏颇,我代他向刘将军、向先生道歉,还请先生原谅。”袁尚还未再说话,袁谭就出声了。
看似在维护袁尚,却狠狠的在众人面前狠狠扫了袁尚的面子,让袁尚愤怒却又说不出话来。
“先生见谅,是我失言了,”袁尚立即承认错误,“不知刘将军遣先生来此,有何要事?”
“这才是谈事的态度,”诸葛亮的话差点又激怒众人,“刘将军敬重袁公的为人,听闻袁公身故,不忍因两家战争之故,让袁公不得不停灵柩于大营,所以让在下来商议罢军之事。”
“刘将军可思才吃了个大亏,损兵不下数万,就甘愿停手罢战?”郭图冷笑道。
“所以,罢战是有条件的。”诸葛亮道,“想要罢战,还请诸位退出东郡,回到河北去。”
“不可能……”
“妄想……”
“这里是我们用数十万人换回来的,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让出去?”
“没错,河北百万将士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
诸葛亮话才落音,就又响起嘈杂的声音。
“看来袁公故去后,河北做主的不是三公子啊!”又一句话,让纷杂的声音消失。
“先生无需玩这种把戏,我河北四州,上下一心,区区离间之计,根本不会有人中计。”袁尚冷笑着看着诸葛亮。
“三公子,袁公新丧,河北军心不稳,再打下去,被人渔翁得利就不好了,在下可思听说了,草原上异族又蠢蠢欲动。”
“此事不劳先生关心,退回河北是不肯能的。”袁尚说道。
“那濮阳城总可以吧?”诸葛亮道。
“孔明,目前的局势,是你们刚刚吃了一场败仗,损兵数万,你们还好意思让我们退去?”沮授说道。
“刘将军拖得起,你们这里拖得起吗?袁公的遗体拖得起吗?”诸葛亮笑道。
“你就不怕玉石俱焚?”田丰说道。
“三年大战,损兵数十万,还有什么不敢的?”诸葛亮笑道。
“你年纪轻轻,就有神通境修为,想必思刘将军麾下重要谋士,若是把你拿下,刘将军会不会改变主意?”田丰威胁道。
“不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即便你们这么做,也没有出乎意料。”诸葛亮道,“在下在刘将军麾下,不过一小卒,不说荀公达、贾文和、郭奉孝这些前辈都在我之上,就连庞士元、徐元直、周公瑾、鲁子敬、陆伯言也都不下于我,我的生死无关大局,相反,若是你们扣押我,那就代表你们拒绝了襄阳的善意,以后作战,那思真要不死不休了。”
“孔明,你就直说吧,刘将军到底要什么?”沮授问道。
“第一,你们退出兖州,第二交出刘备等人,第三赔偿军资百万石。”诸葛亮笑着说出条件,“在下不急,你们可以先商量。”
……
诸葛亮没有多等,很快就又被带到袁尚众人面前。
“先生,刘将军所提的条件太苛刻,就不用说了,”袁尚对诸葛亮道,“我们最多把濮阳大营让出,至于其他,请恕做不到。”
“刘将军若是觉得吾父新丧就可乘人之危,那欢迎他率兵来攻。”袁尚说道。
“这是袁公子最后的决定了?”诸葛亮问道。
“是。”袁尚说道。
“好,袁公子的决定,在线会向刘将军转达,至于会有什么后果,那就不是在线所能决定的了。吊唁已毕,在下告辞。”
“孔明,刘将军识人不明,竟把你这样的大才置于危险境地,不如来河北吧,至少能有个九卿尊位。”田丰突然道。
“多谢元皓先生看重,然在下在刘将军麾下尚且过得去,就多谢先生美意了。”诸葛亮拒绝道。
他为什么要冒着风险主动来吊唁,还不是因为他在奇计麾下功绩不够,所以主动请缨来濮阳大营,探查河北文武现状。
袁绍死了,袁尚承袭大将军,河北会不会如历史上那般分裂,甚至互相攻伐。
奇计想知道,所以才有了诸葛亮此行。
“收获不小。”摇着蒲扇笑道。
河北的分裂不可避免,再见之时,自己应该已经是胜利的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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