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者。
陆南枝当年交出的作品是橡木扶手椅,看似简单,构思却十分精妙。椅子整体走感圆润,如流水倾泻,舒缓有度。坐于其上,便有端坐水中扁舟之感,舒适自如。椅子整体重量较轻,便于叠落收纳,颜色也保持木材最自然的美感。既有艺术感,也具实用性。
评委会对这件作品给出相当高的评价,年仅13岁的陆南枝一战成名,惊艳业界。
可是很少人知道,这把椅子是陆南枝被叔叔变相关在南阁,用了一整年时间,一遍遍修改设计图纸,一次次调整模子才完成的作品。
“Atwood”有陆爷爷培养起来最顶尖的制造工匠,只是缺少能配得上这份技艺的设计。陆南枝天赋异禀,又从小被陆爷爷耳濡目染,一朝出现在世人面前,便再次为萎靡不振的“Atwood”注入新的灵魂。
谢行止怜惜她的才华和境遇,将她从叔叔手中接到谢家亲自照看。甚至为了辅导她学习,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毕业后直接回国,进入谢氏。谢聿扬夫妇和陆爷爷交情深,便由了他,却没想到这就是滋生出谢行止病态占有欲的开端。
初秋阳光透过罅隙斑驳洒在林荫道间,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滑入学校,停在宿舍楼不远的车位。
标志性枪弹头式外观的豪车轻易吸引过往路人的视线,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单手抚着方向盘,略一思索,给许听风发消息。
消息发出,男人微微往后靠了靠,深邃冷厉的黑眸透过车窗漫不经心打量校园。
一个仅是一言不发坐着便能浑身散发出强势威压的男人,犹如雪原上孤高的狼王,傲气、强大,让人忍不住心生臣服,愿意跟随他前进。
许听风收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拿稳手机,来自谢行止的短信,一共只有三个字加一个标点:“在楼上?”
卧槽大魔王怎么来了?
许听风瞟一眼开开心心摆放装饰的陆南枝,揣摩了一下谢行止的意思,回复:“老板,南枝现在还怕着,你要见她?”
看到“怕”字的时候,谢行止眉峰微微拧紧,揉揉眉心,一锤定音:“宿舍楼3点钟方向的停车场。”
……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许听风难得良心有一丝痛,摸了摸鼻尖,找个借口骗陆南枝下楼。陆南枝以为许听风要送她回南阁,直到在停车场看见那辆熟悉的座驾,脚步猛地灌铅般顿住。
视线隔着挡风玻璃远远和主位上的男人对视,只一眼,便感觉世界天翻地覆摇摇欲坠。那一晚混乱的回忆汹涌而至,支离破碎中是她的挣扎和谢行止的不放过。
陆南枝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脸色“唰”一下惨白。
偏偏她还看见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谢行止微微动了动嘴唇,凭着对他的了解,她认出他说的是:
“过来。”
2
陆南枝不想动,或者说根本动不了。
她的视线就像被他捕捉,明知不能和他胶着,却无法移开。像惊恐盯着捕猎者的小动物,恐惧而瑟缩,任谁看了也不忍心。
颤微微伸手抓住一点许听风的衣摆替自己壮胆,陆南枝又气又委屈地指责:“许听风你这个骗子!”
许听风于心不忍,企图挽回一点自己的信誉度:“惊,老板怎么在这里,我也是刚看见他。”
陆南枝简直想打他:“编借口都不走心,绝交了!”说完便愤愤甩开他的衣摆。
失去有所依托的半截衣角,瞬间整个人从头到脚被一股强烈的孤立无援感笼罩。陆南枝强自撑着一口气和谢行止对视,看见他拿起手机摁了几个键。
谢行止的视线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陆南枝死死罩在他目光可即的地方。眼眸深似暗夜,只余她是瞳仁中唯一的光。
许听风的手机响起来,嗯了两声递到陆南枝耳边。
陆南枝没接,手机被许听风贴近她耳际,谢行止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淡淡传来:“闹什么脾气,过来。”
他的声音一向是好听的,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姿。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激起他的情绪波动,声线总是含着掌控一切的从容镇定。
陆南枝没有动,依旧提着一口气死死盯着他。谢行止毫不避讳和她对视,眸光沉了沉,补充:“如果你不想我亲自过来请你。”
陆南枝终是瘪掉的气球般噗嗤噗嗤放着气萎靡下去,气呼呼快速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视死如归地坐上去。
上去之后她也不愿意理谢行止,将头偏向车窗外的位置。
许听风看着陆南枝的背影摇摇头,抬手冲谢行止挥了一下,转身去寻自己的车。
车厢内一时陷入可怕的沉寂,陆南枝不说话,谢行止也不开口。
算起来距她拉黑谢行止,已经半个月了。
谢行止单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他穿一身规整的黑色西装,细节一丝不苟,衬得下颌线愈发利落冷削。低头看一眼手腕上钻石机械表的指针,正欲开口,手机震动两下。
许听风到底还是不太忍心,发消息提醒他:“你别凶她。”
谢行止:“……”
将手机扔进置物盒,谢行止没急着发动汽车,沉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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