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之焉知非夫 作者:肉书屋
了解。我既然回了宫,未来是如何虽然已经想得不大透彻,却也算是已经有个大概的框架了,无论如何,这一步步路都是替自己走的了。
明月彩霞打探来的消息讲得不是很全,我尚且听得如此吃惊,等到永琪回来的时候,我张着嘴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跟在永琪身后回来的还有知画,她被两个丫头搀扶着回来,或者说是拖回来的,她的双腿无力,双手垂挂着,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有血污,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皆有被打过的痕迹,血迹斑斑。特别是她那双纤纤玉手僵硬得不能动弹,血肉模糊。她此刻已处于昏迷状态,她此刻的奄奄一息便可以看得出她是受了多么严重的酷刑。永琪挥了挥手,淡声道,“送她回房,传太医。”
我看到永琪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的冷血样子,不由有些畏惧。永琪似乎也注意到了,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坐在我的对面,伸手拿走了我喝了一口的茶,悉数喂入口中,他侧着脸,睫毛很长,鼻梁很挺。灯光勾勒出他的阴影,带着几分肃然,他的薄唇轻轻勾起一抹淡笑,“小燕子,敌人,少一个是一个。”
我面部莫名地抽动了一下。
太医来了之后,施针开药,又交代了珍儿翠儿几句,便离去了。珍儿翠儿如今见了我,就若老鼠见了猫,再不敢如以前那般放肆,一口一个福晋,谦逊有礼,行礼的时候,腰弯得比以往更甚。甚至主动招揽了明月彩霞的活儿,客房的清扫打理全都包了去。这便是宫中奴才所谓的审时度势了。明月彩霞心里欢喜,我也没有说什么。
我一直拧着眉,直到晚上就寝之时,才渐渐舒展了开来。睡前,永琪握着我的手,神色带了几分慌乱,“小燕子,你可又怪我?”
我握紧他的手,抬起头看他,一字一顿道,“你做的自有你的道理,我又如何怪罪于你。”
他将我按在怀里,“这次我只除去了桂嬷嬷……至于知画……看在老佛爷的面子上只能是放了她,不过我也对她上过刑,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事儿让你失望,你会如何对我?”我的头因为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想起知画回来时候的那副惨象,我便觉得有些发慌。他可以对你好,也可以对你不好,我是个不相信誓言的人,我不知道他对我的宠爱会有多久。
“你让我失望的事儿可不少,你一直在让我失望,但是我呢,除了对你妥协还是妥协,我习惯了如此,而且你小燕子什么时候在我面前吃亏过。”
他这个答案,说了和没说是一样的,我扁了扁嘴,叹了一口气。
他见我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把玩着我的头发道,“我再告诉你我今天刚知道的一桩秘史如何?你可知道为何老佛爷如此宠爱知画,甚至比晴儿还要宠?”
“为何?”我疑惑之心顿生。
“因为老佛爷怀疑知画是自己外孙女。”
“呵,呵呵……”我干笑起来,“老佛爷有女儿么?”
“有,听说是有一个的,不过因为与人私奔,脱离了皇家关系。只是那个女儿成亲不久后便被抛弃成了江南的名妓,当年陈邦直是她的恩客。老佛爷觉得知画与姑姑有几分相像……”
我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当中还裹着这层关系,永琪叹了一口气,“老佛爷对于这件事儿一直耿耿于怀,一直觉得自己愧疚于姑姑,前几年有一天做了个梦,突然便去找寻姑姑,查到了这么一些线索,本来准备一直瞒着的,只是这次为了保住知画才将这件事儿捅于我知道,如今不看僧面看佛面,知画暂且搁置着吧,这烫手的山芋我们迟早给扔出去。”
我点了点头,既然有这层关系在,那么很多东西都说得通了。知画本来是罪臣之女,可是如今与皇家沾上了关系,她便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老佛爷罩着。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儿,老佛爷是舍不得她的。
我明白了整件事儿之后,对知画的可怜瞬间就消失去了。打了个呵欠就要上床睡觉,永琪拉住我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双眼迷离,他以为他是雌兔么。
他轻唤了我一声,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小燕子。”
“我,我累了。”我的声音有些抖,还是镇定地爬到床里头的角落里,头朝里,紧紧地抱着被子。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们既然是夫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这次他似乎是真的不准备放过我,脱了衣服爬进来拥着我的身子,手直接摸入我的里衣,因为射箭而显得粗糙的手指抚慰过我的肌肤,所及之处,所有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我对于这种感觉实在是陌生得紧,整个人开始哆嗦起来。他见我不复往日那般反抗,更加亲近于我,温热的唇在我脖颈上烙下一个个滚烫的吻,温柔甜蜜的情话在我耳边轻轻呢喃,听得我脸红心跳。毕竟是皇子,技巧好得不得了,不知道是得手了多少个女人而累积下来的经验。
在我被吻得晕乎乎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全部扯了去,他将我压在身下,不住地撩拨着我敏感的神经与部位,我在他的抚慰下逐渐迷失了自己,终于点下了头。
柔软的肌理包裹着滚烫的硬度,在这个算不上好气氛的夜里,我第一次尝到了情爱的滋味。他孜孜不倦地在我身上劳作了好几次,才放过了我。禁欲太久的男人,实在是头勇猛的狼啊~
他是个占有欲的男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一边操弄着我的身体,一边侵蚀着我的思想,“小燕子,告诉我你爱我……”
他有办法让我说出他喜欢的话,他有办法从我这里得到他想要得到的甜头。我本来是自持己见,却终于躲不过他甜蜜的折磨,他喜欢听什么,我全都说了,于是,他便更加猛烈了……
下战书
这一夜我被折腾得全身酸疼,他的精力真的是不错,我刚开始是与他讲道理,这么日夜操劳不好。他似乎是为证明般,越发卖力了,后来哭着向他求饶,用手无意识地抓挠着他的背,他见我可怜,点了点我的鼻子放过了我。一夜几乎没有怎么睡直。我们睡下不久,就已经到了五更天,他快速起身穿衣,然后低下头来在我的唇边亲吻了一口,声音低低哑哑,“小燕子,我爱你。”
我嗯了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开。”
他闷闷地笑了起来,转身出去了。可能是五阿哥吩咐了下面的人让他们不要叫醒我,没有人打扰我睡觉,我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我才刚坐起来,明月就段着脸盆进来了,照顾我梳洗。明月还笑话道,“格格今日脸色特别好看。”
“呵呵,是么?”莫非多做了那个啥,采阳补阴有助于脸色红润?明月似乎还想说什么,彩霞端着一盅冰糖燕窝进来放在桌上给我食用,我的肚子饿得呱呱叫,忙握住勺开吃,燕窝入口绵密细腻,我吃得很是满足。
吃完了东西,觉得精神也好了许多,决定出去走走。刚走出房便听到隔壁的房里摔碗筷的东西,我听到知画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这种东西都敢拿来给本福晋食用?福晋还在景阳宫一日便依旧是你们的主子,别想敷衍我。”
“福晋息怒,福晋息怒。”珍儿和翠儿饶命的声音。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疑惑地看明月和彩霞,她们两个人摇了摇头,靠近我的耳旁道,“格格,知画福晋自昨日醒了之后就一直发脾气,如今她的吃喝用度依旧如前,她这脾气发得真是无中生有。而且今个儿早晨老佛爷还特地让人做了糕点送来呢。”
“哦?”我笑笑,“我们去看看。”
我今日知画的房内,如今她房间里倒是有些冷清。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房间里的摆设件件精美,如今可能是变卖了许多,所以看着有些空旷。知画估计以为进她屋的是永琪,叫骂的声音马上停了下来,低低地呻吟了几声,“好疼,珍儿,把药给我端来,翠儿给我抹药。”
“福晋,药刚才您已经倒掉了。”
“不会再去煎一副么?”等到她见到是我之后,脸色当场变了,却还是倔强地笑着,“姐姐,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么?”
我冲着她笑,微微地勾起了唇,“妹妹,还疼么?这日面色不怎么好,失血过多了吧?”
她脸色变了,挥手让跪在地上的珍儿翠儿出去,我见此也示意让明月和彩霞出去,并关上门。
外人退尽,她演戏的天分开始显现了。她靠在床头,低垂着头,眼泪突然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怎么又是这副凄楚的样子,唉,其实我是已经免疫了,就像天天看电视里演戏的镜头一般,总有一天不会再感同身受,“你这又是怎么了?”
“姐姐,我就是要个孩子,要个孩子就这么难么?”她双眼迷离,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我随意往旁边的一张座位上坐了下来,呵了一声,“你要孩子,与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个男人。”
知画拿帕子拭泪,“姐姐,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永琪最听您的话,您不喜欢什么,他便不做什么。你不让他进我的房,他便不进我的房。他连中了桂嬷嬷的迷魂散,听到你的声音便能将我推开,克制自己,他对你的爱,可真是天地可鉴。”
呵,桂嬷嬷的迷魂散,她还真是说得出口。不过既然掩饰了就掩饰到底,无可厚非。我接上他的话,好奇道,“那天,永琪既然没有碰你,你让她轻点儿什么?”
“他,他……”知画的脸色突然就红了,鲜红欲滴,然后用帕子捂住自己的脸,“姐姐是明白的。”
“我明白什么?”
“姐姐,经过这次的事儿,其实我已经想得很明白,很透彻,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好么,我不再吃醋,不耍心机,不玩手段,也不争强好胜了,只要你不再生气,不再离宫出走就好。”
她这前后改变也太大了吧,我啊了一声,“你不是胡言乱语了吧?”
她缓缓道,“您若是走了,永琪也会永远离开了这个皇宫,永远不回来了,还让我改嫁,呜呜,姐姐,您可能没有感觉,可是我是读四书五经列女传长大,怎么,怎么能接受这个?我虽然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儿,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可是我终究到底都是为了爱,为了爱他啊。”
“知画,你想说什么明说,别一直与我说爱这个字,你爱,我也爱,你谋那么多手段,无非是爱他的权利,他的出身,或许你也爱他,因为他罩在皇权的光环之下。”
知画听罢,擦去了眼泪,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我爱他,我就爱他的权利他的出身他的权势,哪里像你。以爱为名,迷惑他诱惑他,明明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还吃醋离宫耍心机,这样的行为更让我恶心。你一次次地让他为你身处险境,抛弃这里,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我微微一怔,“看来你身体好得很,还这么牙尖嘴利的啊。”
“桂嬷嬷惨死,而我受了这么多天的折磨,这笔账我都会算在姐姐的头上,望姐姐不要给我机会,否则,等着瞧。”
我站起了身来,朝她走去,握住她那双红肿的手狠狠一捏,听着她凄厉的惨叫声,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的脸又朝着她靠近,用小拇指搔了搔她脸上尚未结疤的血痕,“哟,多漂亮的脸,会不会结疤呢,若是丑了,以后连改嫁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她似乎要动怒,只是如今她全身都是伤,一动就疼得难受,惨白着脸狠狠瞪着我,我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掐得她的肤色苍白,“知画,你不要后悔与我下战书,我小燕子以前不理你,只是不屑理你,你日后动我一毫,我百倍奉还。”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恐慌,然后盯着我手上的佛珠看,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注意。
我将她按进去,替她盖上被子,温柔地拍了拍,“好好养着身子,嗯,别专门打着出歪主意。”
她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不如以前那般毫无忌惮,真是人善被人欺啊,我出门的时候有些小得意。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却看到永琪站在门口,表情淡淡的,我唔了一声,然后呵呵傻笑,“回来多久了?”
他揉揉我的脑袋,笑了一下,“淘气。”
他接着抓着我回房,我战栗着身体问他,心里出现了不纯洁的画面,“你做什么?”
他不回答,只是弯腰从抽屉里找什么,许久他摸出了一把剪刀。阴着脸朝我走来,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他一步步地朝着我走来,我支支吾吾道,“我做错了什么啊?”
从昨天回来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还满足了他不少。我现下不敢看他表情,只是看着他手中那把尖锐的剪刀,发着阴冷的光芒,“你别……”他微眯起凤眼,冷笑了一声,将我圈在墙角,正当我闭起眼睛绝望的时候,他抓住我的手开始替我剪指甲,“呃……”
“指甲长这么长,抓得我身上都是伤痕,都流血了。等会儿晚上让你看看?给我擦点药?”
他低头着头细心地替我将指甲修剪,连一点都不留,“你这只狠心的小燕子,晚上给我抓回去?”西边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微微低垂的脸上,冷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恬淡的淡笑。
我盯着他还在发呆,他已经放开我,摸了摸我的指甲,满意道,“好了。”
我看着十个指头,光秃秃的,真不习惯,伸手在他的脖颈里挠了挠,他咧着嘴暖暖的笑着,勾着我的鼻子,“你,不要后悔与我下战书,我小燕子以前不理你,只是我不屑理你,你日后动我一毫……”
我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他哈哈大笑,又摸了摸我的脑袋,“这才对,这才是气魄的小燕子。”
然后他又道,“我已经与皇阿玛商量好,就这几日册封你为嫡福晋。你是皇阿玛封得还珠郡主,做这个位置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我愣在当场,淡淡地抿起了唇,其实这样也不错。
嫡福晋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刚破了戒,心里想着居然都是那种事儿。永琪最近白日里忙得连跟我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只想着如何早些看完那些奏折。到了晚上,就哄着我早些休息。最近几日被他抓着不眠不休的做,他倒是日日神清气爽,而我白日则是越起越迟,总觉得才刚起床就要入睡了。
我也与他提过几次意见,威胁冷战有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这么做多了不好,他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别将时间浪费在床笫之事上。他一脸笑咪咪地敷衍我,每天回来给我买些小礼物来讨好我,与我说些甜言蜜语,然后继续诱哄着我。
他在外可是冷冷淡淡的,可是到了闺房之中,什么话儿都能说,他以丈夫为名,以孩子为名,甚至以皇阿玛之名,然后我就晕乎了。
这段时间皇阿玛十分满意他所作所为,又抓了一起贪污案。于是他便情场官场双得意,被皇上封为贝勒。
又过了十天有余,皇上的圣旨下来了,虽然此圣旨上所拟,与我品性相差甚远,不过我还是觉得十分欣喜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还珠郡主,以德言容功,襄助贝勒爷永琪,竭力尽心,朕心甚悦,现授以满籍金印,晋为福晋,以正名份钦赐。”
皇上赐了姓,抬了我的身份,如今我的身份地位更不是知画所能企及。老佛爷虽然对我不喜,可是知画为她失望,对此结果并没有反对。原来的“两头大”让我窝火,现下我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紫薇与晴儿来与我道喜,送了些玩意儿予我。紫薇拉着我的手道,一脸欣喜,“小燕子,前些日子,我睡都睡不着,只怕你又那么逃了。”
我呵呵地笑,笑得有些尴尬,我差一点点还真的逃了。晴儿脸上倒是有几分伤情,抿着淡淡的笑,我用肩膀推了推她的,“晴儿,想我哥呢?”
“是啊。”
“老佛爷最近还给你指婚么?”
“她最近只管知画,不管我了。”晴儿叹了一口气,“我与箫剑是两个世界的人,有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们没有结果。”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紫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再说话,而我也觉察其中的怪异顿住了口。
知画经过半个多月的修养,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能出来走走了。不过毕竟伤了筋骨,手好得还未利索,吃饭的时候还需要珍儿和翠儿来喂。知画的脾气越发大了,永琪不在的时候,她动不动就大声呵斥珍儿翠儿,然后念着桂嬷嬷的好?
一次我又碰见她在呵斥珍儿翠儿,甚至拿茶杯砸她们,那茶杯里的水是刚沏出来的,还是滚烫的。我当即摔了另外一个茶杯过去,将那茶杯的方向打偏掉,我对珍儿翠儿使了个眼色,她们便低头收拾残渣去了,还对着我投来感激的神色。
我走到知画面前坐下来,“妹妹,别天天念叨着桂嬷嬷,她已经做了你的替罪羔羊,去了。”
知画脸色一变,我又继续道,“桂嬷嬷生前也并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可是她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她说,人在做天在看,做坏事会遭报应的,我一直将这句话谨记于心。”
知画的脸色越发难看,随即微笑起来,“恭喜姐姐做了福晋的位置,心想事成。”
说完,她居然突然跪在我面前,对着我磕了一头,“姐姐,我以前若是冒犯了您,日后请您看在我们姐妹的情份上不要为难我。”
我怔了一怔,抬了抬手,“你快点起来。”
她拉住我的手,却还是笔直地跪在地上,“姐姐,以前是我被蒙蔽了心智,一心想着完全老佛爷给我的任务,给永琪生孩子,替皇家诞下孩儿,如今我已经知错了,姐姐,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请你原谅我……”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然后她突然轻叫了一声,受刺激了似的,整个人倒向了一边,昏过去了。我也觉得手腕上一疼,手上的那串佛珠断了,佛珠落了一地。我突然只觉得烦躁,“珍儿翠儿快扶知画进房,明月,你去传太医,彩霞,你帮我捡一下佛珠。
彩霞帮我将地上的佛珠捡了起来,数来数去少了两颗。她又找来找去,找不到东西,她为难地看着我,我挥了挥手,反正我也不是信佛之人,只觉得带着讨个吉祥罢了,既然不见了就算了。
太医过来看了知画之后,只说并无大碍,只是一些伤口还未痊愈。晚上老佛爷便派人将两盒进贡的金疮送了过来,老佛爷对知画还是不错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天我的心都是惴惴的,做事也有些丢三落四的,总觉得身上受了芒刺,精神恍惚。吃晚饭的时候,知画也被珍儿翠儿搀扶着出来了,我开口让她一同落桌,她的脸色苍白,不算太好。对着我请了安。
“身体可好些了?”我夹了些点心放入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托姐姐的福,好多了,就是头还有些昏。”她又道,“若是桂嬷嬷早些认罪,我也不用受这些罚。不过我们总算是奴仆一场,替她受些过,让她走得好一些。”
我淡淡地笑,并不说话。她想吃一个丸子,珍儿替她夹得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桌上,然后滚到了她的衣服上,她生气地掴了她一巴掌,“你没有眼睛么?”
珍儿跪在地上,“福晋……侧福晋饶命。”
知画又给了她一个巴掌,我淡声道,“妹妹,珍儿可是不合你的意?”
知画冷哼一声,“这些没有用的奴才,连伺候人都不会。”
我对翠儿道,“侧福晋说你们不合意,你们就回慈宁宫吧,你扶着珍儿回去,就说是我的意思。”
知画怔了一怔,似乎是一脸不敢相信,“你……”
“我已经选好了人,过几天就来,包你满意。”
珍儿翠儿估计也是受不了知画的折磨,听到我这么说,急急忙忙地就跑了。我继续低头吃东西,终是知画忍不住了,“姐姐,我好歹是五阿哥明媒正娶的……”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是明媒正娶的,我就不是?如今受封抬籍的是我,不是你,所以现在景阳宫当家做主的是我,我想做什么自然不便与你交代,你尽可以去与老佛爷打报告,只要你出得了景阳宫。你是什么性子我不清楚?你也别与我假惺惺扮楚楚可怜,还有多少幺蛾子你都给我弄出来。”
知画冷眼看我,哼了一声,回房。珍儿翠儿都已经走了,她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明月彩霞来到我身边,“福晋,这样对她会不会不好啊?”
我吃了一盅饭后甜点,红枣雪蛤,“明月彩霞,你去拨两个宫女来,难看点不要紧,听话就好,力气也大一些的。”
“是,格格。”
两个宫女很快就到了,样貌看起来有些凶,不过对我倒是十分恭敬地请了安。我让明月拿了两个钱袋给她们,她们很痛快地收下了,“日后就由你们照顾里头的侧福晋,要贴心,懂么?”
“是。”
办完这些事儿,我进屋看书,断了的佛珠摆放在一旁,我对着它们看了一眼,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知画起先明明就是有意为之。
我提早上床睡觉,才刚入睡便已噩梦连连,梦魇不断。幸好永琪醒来将我摇醒,我醒来之后,不敢再入睡,埋在他的怀里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诉说一遍。永琪若有所思,起身在房间里各个位置找了一遍,并无所获,突然想起了什么去了书房拿了一个平安符过来给我戴在脖子里,“小燕子,这个是令妃娘娘去年给我求的,你且先带着睡下。”
番外之刑法
1
那日小燕子离宫而去,五阿哥醒来一直嚷着小燕子的名字,脸上皆是冷汗。知画知道小燕子已经离宫,心中只是畅快无比,只想着如何让小燕子永远回不了宫,替代了她的位置,占据了永琪。奈何永琪见醒来她在旁伺候,脸色阴沉,黑漆的眼中尽显厌恶,喝令她滚开。
此刻他全身都动弹不得,看了一眼桌上晴儿送来的纸包,召了小卓子小邓子进来。
“小卓子小邓子,小燕子呢?”
“回五阿哥,格格她,她……”
“去哪儿了?”
“出宫了。”
五阿哥的脸色下意识一变,英俊的脸庞处在阴影之中有几分恼意,“小卓子,你派人去学士服找额驸,小邓子你找人把知画和桂嬷嬷绑了送宗人府。”
“五阿哥……”
“还不快去!”
“是。”
“等等。”
“你跟李大人说,该办得都切勿少了。”
2
这段时间,皇上来过一趟,叹了一口气,“永琪,是阿玛的错,给你留了个麻烦。”
永琪望着床顶,幽幽道,“皇阿玛,小燕子她若是不愿意回来怎么办?”
皇上摇了摇头,“这小燕子,我以为她长大了懂事儿了,一转眼儿又飞走了。”
“不过,她吃醋了,至少证明她爱我对不对?”
“永琪你自个儿反省吧,朕不该抽空来看你的。”
永琪苦笑,“恕儿臣不能相送。”
3
老佛爷期间也来看了一下永琪,坐在床头擦拭着眼泪,“永琪,身体好一点了没有?手能动了是不是?”
“回老佛爷,孙儿觉得好些了。”
“这知画,不懂事儿,居然出此下策。”老佛爷又道,“永琪,这深宫中的女人都是寂寞的,她如今才十七岁……”
“老佛爷,孙儿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困了。”
老佛爷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永琪的手,“永琪啊,这事儿毕竟有损于皇家名声,切勿张扬了去,让他人抓了把柄。”
“那是自然,不过此时事关孙儿性命,孙儿自当会讨回公道。”
“这个小燕子……”
“是我让人将小燕子送出宫去的,她如今在紫薇那儿,是我不愿意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伤心伤身。”
4
日过三日,永琪麻痹着的身体终于有所好转,虽然腿脚还有些不利索,却已经能够走动了。他先是来到宗人府,将一个令牌扔过去,“李大人,该做什么你很清楚,嗯?里面这两个人送到这里不是来享福的。”
“可是,可是老佛爷……”李大人跪在地上。
五阿哥坐了下来,唇角带了丝淡笑,“好,我就坐这儿,你想法子让她们给我认罪画押。什么刑法都给我上,晕了就给我泼冷水。”
凄厉的惨叫声从里面,一句句饶命声不绝于耳。知画与桂嬷嬷的十指被夹,十指连心,撕心裂肺地疼。脸上的血色全部退去,疼痛难耐,眼睛一闭昏过去了。
“回五阿哥,晕了。”李大人过来请示。
五阿哥招了招手,“给我泼冷水。”
“都是桂嬷嬷的做的,我什么都不知情,永琪救我,老佛爷救我。”
“福晋,老奴不知情啊福晋。”
“桂嬷嬷,你既然做了为什么还要无赖于我,桂嬷嬷你娘家……”
“是老奴的错是老奴……”
永琪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冷哼一声,“给我继续关着,等我回来。当中想法子给我继续,可别弄死了。”
“是。”
5
永琪来到慈宁宫,与老佛爷请示,要带晴儿出宫,老佛爷见永琪态度强硬,便同意了。
“晴儿,等会儿你便能见到箫剑……”
“永琪,你这腿脚还好吧?”
“晴儿,箫剑到底有多好,值得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甚至冲撞老佛爷,前段时间永璇喝醉了酒与我大吐苦水,说自己对你有爱慕之情。他虽比你小了两岁,可是人品性情都是不错的,再过几年封了府,你也是过得很快活的。”
晴儿打断了他,“永琪,若是知画也是温柔贤良,小燕子离你而去,你又是否能够接受知画?”
永琪淡淡地抿笑,“每人皆有一段情,个人饮水冷暖自知。小燕子,今生我放弃不下。”
6
永琪从宫外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了宗人府。当知画与桂嬷嬷被从牢中提出来的时候,两人身上已经是血污脏污不堪,脸色也有许多伤痕,头发蓬乱。知画见到永琪,迷茫的双眼瞬间变得晶亮起来,她跪在永琪的面前抱住他的双腿,“永琪,你已经好了对不对?你终于能来看我对不对,我不知情啊,我真的不知情一切都是桂嬷嬷的错,永琪,永琪……”
永琪看了一眼一旁跪在地上一脸死气的桂嬷嬷,微眯了眼睛,“桂嬷嬷,你怎么说?”
“是老奴,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对不起老佛爷老奴害得福晋沦为阶下囚,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她爬过来对着永琪磕头,“五阿哥饶命,五阿哥饶命。”
永琪还想说些什么,听到老佛爷驾到。老佛爷看了一眼知画,脸色心疼得不得了,招呼永琪过来说话,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悉数告之,“永琪,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桂嬷嬷替罪,放了知画。”
“老佛爷……”永琪叹了一口气。
“永琪,给我一个面子,她毕竟也是你的妹妹哪!”
永琪点了点头,“老佛爷,我这次可以给你一个面子放了她,日后也请老佛爷不要再干涉我景阳宫的家务事。”
老佛爷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罢罢罢。”
永琪唇角微弯,将桂嬷嬷处以极刑,让珍儿翠儿去将牢房将知画扶出来,知画,既然你命不该绝,那么就继续留在景阳宫,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有喜了
对于一些邪恶之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我会穿越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有些灵神怪异之事,我则不得不多加提防一些。我这一夜睡得十分不好,朦朦胧胧的,永琪甚至会睡上一个时辰就来探探我的鼻息。清晨他要早起,起来之后用唇贴了贴我的唇,又替我捻了捻被子,其实每天早晨的这个时候我都醒着,却从来不睁开眼睛,因为我很享受这片温存。
他出门的时候又轻言轻语,似乎在与谁交代什么。既然睡得不大好,我索性也起床梳洗吃早点。做完着一些,我是准备出去逛逛,适逢知画从门外进来,见到我不由带了几分诧异,“咦,姐姐今日起得好早?”
我看着她,随意说了一声,“昨晚睡不大好。”
知画伸手握住我的手,“怎么了?”
“做噩梦。”
知画脸上有几分幸灾乐祸,声音柔柔的,“姐姐,听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我冷笑一声,对她的话置之不理,淡声道,“我昨晚梦到桂嬷嬷与我喊冤,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我明显看到知画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我见她如此又继续一字一句道,“她让我替她做主,替她伸冤。”
知画的脸色越发惨白,什么话都不说,绕过我的身子,只身一人进屋去了。雪白,冰霜守在门口。我将她们招来问了一声,“你们昨晚可有什么发现?”
“回福晋,什么都没有。”雪白回道,“昨晚照福晋的意思,哪儿都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哦?”我点了点头,“你们以后尽量看着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过来与我禀报。”
我在门口慢悠悠地晃着,走着走着碰上了一个穿着灰布衣的嬷嬷,头发有些花白,见到我一脸慈祥她将我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我便推测出她就是容嬷嬷。她小声与我攀谈轻声地询问了我什么,都是围绕着噩梦的内容。我一一如实禀报,容嬷嬷后听了,脸色下意识地一变,将一个东西挂在我的脖子里,轻声念叨着,“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必遭天谴。”
我听了怔了一怔,有些惊恐地望着她,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眯眯道,“今晚你定然能够安睡。”
“谢谢容嬷嬷。”
容嬷嬷似乎是偷偷来的,无意与我攀谈,走的时候轻声道,“这等事是掉脑袋的大事儿,五阿哥会去查证,福晋切勿先声张了去。”她走了几步又转过声来,“过些日子空了,来看看皇后娘娘,她这几天都念着你呢。”
我点了点头。
在宫廷里弄厌胜之术,那是死罪。不过知画那儿搜不出什么证据来,估计此事又是另外一番蹊跷了。
永琪一直拖到下午太阳落山了才回来,回来之后拉着我回房,摸了摸我的脖子,“容嬷嬷把东西给你送来了?”
我应了一声,他转身又掏那把剪刀,我囧囧有神地退后了一步,“你干什么啊,指甲才刚剪诶。”
他则是一脸严肃,对着我招了招手,我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他居然举着剪刀到我的头顶了。我挥手要推他,他将我的手拍开,“别动。”
然后他在我的头上挑了一小撮剪了下来,又拿了红丝线绑上,放到一个小小锦盒里,那个锦盒散发着淡淡的檀香。然后他谨慎地将这个盒子塞入我的枕头里。
“干嘛?”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别问。”他拍了拍我的头,招呼了我过来,“给我捏捏肩膀,今天我替你忙了一天。”
“哦。”我扁着嘴巴过去,给他揉着肩膀,他似乎很享受往后轻轻地靠在我的身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脸微微后仰,从上往下看去,他棱角分明的脸,精致的五官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看得有些痴了,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与我对上,我不由脸色一红。他抬起一只手去摸我的脸,只觉得十分暧昧,他轻声笑了起来,“小燕子,你真可爱。”
晚饭时分,知画从房内出来。平日里她都是与我一同用餐的,今日她也是一副随意的样子,走过来正准备落座,永琪却冷声道,“这里也是你能坐的?”
知画的脸上瞬间换上讪笑,“永琪……”
永琪看了一眼雪白,冰霜,“侧福晋是陈家大小姐,刚入了宫廷,对这宫中的规矩还不明白,你们难道不明白?。”
知画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退去,几欲哭出来了。
我见知画回房了,看了一眼雪白,“把晚膳送进去吧。”
对于这个我其实是略有所闻,听说只有正福晋和正福晋的孩子才能与男人一同用餐的。
我囧了一下,看了一眼永琪,他脸色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我不喜欢她。”
我点了点头,“啊,我也不喜欢她。”
永琪摸了摸下巴,似乎想了什么,却并未动声色,夹了我喜欢吃的菜放入我的碗中,“多吃一点。”
最近我的饭量大增,胃口大开,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福泽庇佑,还是知画整日埋在房中不再出来。总之我觉得我的心情十分愉悦。不过正当我心情在房中看小人书的时候,晴儿来了。她对我道,“小燕子,你劝劝永琪吧,让他别再牵线了。”
“怎么了?”我好奇地看着晴儿。
她脸色不是很好,叹了一口气,“我自知与箫剑前缘难续,可是我真的无法另择他人。永旋有千般好万般好,也不是我心中所想。”
我知道我如今所在的世界与原著不是同一条路上的,虽然本意上或许没有多大改变,可是很多细节的部分相差甚远。不过小燕子是个愣头青,很多事情都被蒙在鼓里罢了,上次看紫薇那个神色,便知道晴儿与箫剑之间的感情是段难言之说。
“晴儿,可是你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握住她冰凉的手,看她眼睑之处的淡淡青色,也知道她这几日睡得不大好,“看你又瘦了这么多。”
她眼神坚定,“不,我既已经许下山盟海誓,这辈子,我非箫剑不嫁。”
晚上,我与永琪提到此事,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然后说自己要去批改奏折。我不由又从后面推了他推道,“晴儿喜欢我哥,你为何千般阻挠。”
永琪刚开始一声不响,只做是在努力批改奏折,不理睬我,后来被我推的不耐烦了,才淡淡道,“箫剑并非晴儿良配。?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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