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在良穗耳朵里,是一句双关的话: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去发现,玫瑰很好,值得被记住,但不能眼睛里只有玫瑰。
“知道了,我会每一种都认真看一遍的。”良穗浅笑地看着父亲。
“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跟着查理先生还有他的太太,去参加骑马会,文字沙龙,插花课……”叶父言至此处,停了一下。
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种时光,要是玫瑰还在身旁,该多好啊。
在叶父心中,良穗的母亲,是他美丽的玫瑰。
良穗也很可贵,如今,她成了他的小玫瑰,他只有这一朵玫瑰了。
***
乡下的空气果然很好,父女俩决定在庄园住几天,再乘坐火车从伦敦出发,一路向北。
抵达庄园,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映照在欧洲田园风格的建筑上,让人觉得放松和慵懒。
负责接送的司机替父女俩将行李搬进大房子里,便礼貌地打了招呼,离开了。
“怪不得英国人坚持认为他们不属于城市。”良穗看到庄园时便觉得心头一震,深厚的文化底蕴,似乎都体现在了乡下的庄园了。
“可不是,大多数英国人心中的理想生活,就是赚了钱,好在乡下买一座庄园。”叶父打量了一眼院落里的百年老树。
走进庄园别墅,能看到内部宽敞挑高,明亮,有大量的油画、挂毯和精致的家具,还有一对青花瓷罐子,应该是从中国买进的。
起居室到会客厅,个个气派绝伦,能看得出:是经过几代人积累,形成的气质和氛围。
良穗想: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大概能暂且忘记时间的流淌吧。
晚饭是叶父亲自下的厨,良穗在一旁打下手。
精致的小饭厅,是用餐的最佳选择,角落摆放着插在花瓶里的玫瑰,看到那些娇艳的花儿,良穗心里还是微微疼了一下,但这一次,她没有让父亲看出来。
铺着印有碎花桌布的长桌上,摆放着最家常的饭菜,良穗发现父亲大概是入乡随俗,做了最本土的小食。
叶父的厨艺是不错的,尤其是当了院长之后,仍然能保证每周至少三顿的早餐,都是由他完成的。
良穗和父亲一边吃,一边聊接下来的行程计划。
他们心里的伤,清晰可辨,但因为此刻的氛围,好像,不那么疼了。
***
吃完饭,良穗在花房里,看了很久的植物。
天气还未完全转暖,庄园主人养的植物,全部放置在温暖的花房里。
这里虽是闲置的,可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来打理这里。
良穗看了很久,觉得不过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张照片。
待她拍摄完毕,拿着手机翻看起来,心念倏地一动,打开了微信,点开了置顶的对话框。
一张张图片飞快地传给了对话人。
良穗没有等到即时回复。
此刻,朗清正在飞机上,戴着眼罩和耳机,闭目养神,自然是收不到消息的。
过了几分钟,良穗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索性把手机揣回口袋,不做理会了。
朗清落地,已经是半夜了,等拿到行李,又过了大概四十分钟。
打开手机,刚揣进裤兜,便感觉到一连串的震动。
朗清像是有预感似的,停下步子,迅速掏出手机,划开屏幕。
果然,那个他熟悉的头像旁边,显示有未读消息。
看到一张张不同品种花卉的特写照片,朗清浅浅地笑了,他悬着的心,踏实了不少,良穗,到底是没有抛下他。
朗清知道郎穗的住处,叶父给他发了父女俩的定位,可他没想直接去找她,他想独自去体验一遍父女二人设计的路线。
和她走过一样的路,却是分开走的。
他在伦敦订了酒店,因为不跟团,第二天不需要早起,他将良穗发给他的风信子照片,画成了铅笔画。
***
翌日,朗清睡到自然醒,漫步在伦敦街头,参观了歌德复兴风格代表建筑议会大厦,途径鸽子广场,国家美术馆,沿着泰晤士河畔,一路前行。
他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随意地逛着,走着,因为知道良穗这几天也会来伦敦市区,尽管她参加的是赛马会和沙龙,和他选择的地点不大一样,可他现在走过的街区,她都会经过。
朗清拿着面包喂鸽子的时候,看着美术馆里少女笑脸画像的时候,听到大本钟钟声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良穗看到这些,会作何感想呢?
良穗此刻正在查理先生的书房里,翻看那些她从前听说过,但始终没找到的书籍,有的是孤本,看得出,这类书籍,是从祖辈传下来的。
叶父则在花房,给花卉浇水,他不得不承认,他给白玫瑰浇的水,比给其他植物,多了些,对于玫瑰的偏爱,大概成了他控制不住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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