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风流人物,还看青楼小倌儿 作者:则我
个江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藉时,他便可风萧萧似壮士出征般洒然离去,江夜亦能风度翩翩挥手言别,俩个似君子之交般,共盼后会有期。
然,未能如愿也。
太子不堪这般温吞,便扶了江夜腰肢,引他摇摆,忽而高下,俩人这般缠弄许久,车马中热气如烟,湮灭俩人其中。
良驹步十米,穿过宫闱,走过街市,渐至郊外,路途不平,时有颠簸。太子壮物不由进深甚,江夜难忍如此情爱,口中惊叫堪堪终于太子肩头,狠狠咬下。俩人皆是三魂七魄逸出身心,全然不知今夕何夕,不知姓甚名谁。
俩人从未曾这般纵情过,往日里,太子便是欲海摇荡浮沉神智不清时,仍留有心神,顾念江夜尚年幼,不敢如何折腾……今日却是全然回了本。身体舒畅,心头忧惧亦散了许。
骏马疾驰,时光若梭奔跑,分别近在眼前。太子与江夜再温存片刻,便捡了衣袍穿上,将铠甲披上,正了帽冠。复又变为朝堂太子,俨然正色,凛然威严。
江夜身软无力,太子便与他将衣裳穿上,轻吻了吻眉间痣,低低道:“莫忧挂念,静待孤凯旋罢。”
说罢便下了马车,三军将士盈目,皆是从前战友。
太子跨上坐骑,临行前,再回头望了眼,江夜未曾相送,窗帘紧闭。
太子眼眶微红,迅而回首,大吼:“出发!”
三军听令,震声呐喊,力拔山兮气盖世。太子引军马渐行远去。
直至车马已只见末尾,江夜才揭帘相望,应是不可得见那人,明知如是,却不禁泪流。
“……回府罢。”
“是,公子。”
俩人打马回转去,南北,从此再不相见。
太子,龙兴太子,君且再回头望望罢。
江夜,江夜,便再掀帘望望那心间人罢。
他日再见,爱人已非今夕模样。再见面,便赴黄泉。
18丨
将入城门,忽起朔风,卷起地黄沙,天气变换无穷。不时,阵雪融白花又飘飘洒洒垂将于世。
江夜掀帘望去,路人皆白头,有男子于檐下避雪,径自嬉笑道:“可怜天下孤独雁,惟有此刻共白头。”
白头麽?
“停。”江夜冶衣敛容,缓步下地车去。身子不甚爽利,余痛余韵皆有,心中却似空白般,不管不顾,执意而为。
江夜满头白雪,似童颜老翁般。
路行步至江府,心中微疑,为何门庭冷落?
推门入内,神威军已久侯时。
“江公子,对不住了。”首领见他如此模样,不禁笑,却又转瞬冷凝,令手下人飞身扣留了江夜。
“这是为何?”江夜不明所以,却不挣扎,只冷声喝问。
那首领又是笑,掏出御赐令牌与他看,又道:“江氏族皆为我所拿,江公子便也入内团聚罢。”说罢,也不再戏谑,窃途带走。
江夜同太子戏闹之时,虽不曾顾及皇家威严。然行步于深宫,伏跪于帝皇大殿之下,森严权势迫如红铁,令他不由谦卑,不由垂目,不敢于上对视,只颤抖抖三呼:“小臣江夜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静若坟茔,针落可闻。江夜不禁暗怪自己呼吸吐纳之声,为何如此沉重?恐惊吓皇上。
许久,有言钻入耳中,声音是概的冷酷无情,圣言曰:“贪墨案,利益纠纷甚繁,乱党武装成众,前朝便有遗例,钦差大臣为之暗杀。朕爱太子世人皆知,既如此,你可知,为何此次朕准太子出征?”
江夜忽而有些懵懂,他实实不知,皇上竟会如此问他。此前他以为,皇上是为增益太子功绩,为之聚势,为之扬名。此刻却忽的醍醐灌顶,心中大怖,难道皇上昭示爱太子不过是虚幌。只以此为名,引众人攻讦位高权重之太子,实以庇佑他真正属意之人。
江夜不禁面色惨白,全身颤抖,险些倒地。
他从不敢如此设想……既如此,太子此去必然无从躲避暗害刺杀,便是躲过了乱党之刺,班师回朝,却无法避开帝皇之剑。太子……危矣!
龙位上天子忽的露了笑颜,似看破江夜心中惧怕般,道:“朕之江山,惟有龙兴能继,汝不必如此恐惧。莫若思想自身,为何置此罢。”
江夜不禁抬头望了望皇帝,面目与太子极肖。其当政二十年,年过半百,却手握权柄,依旧精神矍铄。
目光之尖锐,险些刺破江夜心中禁忌秘密。
“抬起头来。”忽而令至耳畔,江夜虽心有疑惑,亦不敢违令,只得抬头目视龙座,不敢与皇上正目对视。
眼见皇帝自龙位之上走下,步步接进,江夜没来由地惊慌失措,目露惊惕。忽而忆起父母,不知他们如今如何也。
皇帝使指头挑起那张稚嫩面孔,面若冠玉温润,颜若桃李秾艳自不必说,皇帝早知江家公子之美名。只是讶异于这双眸子,黑白分明,黑瞳若葡萄宝石般泛软光,竟真若溪水般清澈。此时其主心有忧惧,是楚楚可怜,令人视之不忍。
莫说人间凡物,便是天上星月,亦愿拚尽生为他摘之,只为搏佳人笑。
“无怪太子耽溺。如此妖孽尤物,实不可辜负。”皇帝冷笑,掩去心中震动,以如此轻浮词藻诋毁于他。
江夜怔,僵了身体,欲别过头去。然下颌之上,皇帝之力甚大,他挣脱不得。
虽不知何处露馅,心中却已洞然。
东窗事发,命不久矣。
皇帝躬身欺近,见他双唇虽有些雪白乌黑,却依旧透红,唇角破开,休用言,看便知必乃太子所为。
耳后颈畔,犹有暧昧爱痕,似紫带红,不知是昨日所遗,或是今晨才生。
江夜当该羞耻,惧怕罢,可不知为何,他却似置死生于身外般。凛然超脱肃穆,似神仙君子般,目不改色,不躲不避。
早知会有今日。江夜心叹,自那日温泉宫与太子通了情意,他便知晓,会有今日。是以,纵情娱乐罢。人生当不会太长,何必枉自蹉跎?折磨心意,忸怩作态耶?
“京中有官贪墨,却非你江家。然,江家必死,你可知是为何?”皇帝退开步,踱步移开,只淡淡问他。
江夜心中透彻,忽的笑,似讽似悲,并不作答,反而扣首恭声道:“求皇上……赐死江夜。”
皇帝亦笑了,转首道:“朕虽握天下权柄,却从不曾无故错杀,你犯何罪,何求朕赐死?”
君臣俩人,争锋相对,以笑为筹,以话为锋,招招对峙。江夜只为争得许性命,全了父母太子之情意;皇帝只为撇清自身,免生将来太子怨恨于他。
江夜闭目,止不住身体抖,似夜间撞上灯烛,烧了翅膀的夜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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