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债(正文完)》分节阅读_64

    身,就这么穿着单衣光着脚从窗口跳了下去。
    她爬上他的窗户,左右看了看。屋里一片浓烈的酒气,桌上歪七竖八放着几个酒壶,还有一只翻倒在桌上的酒杯。
    她从大开的窗口翻了进去,轻轻落地,光脚沾在地板上,立刻引来一阵寒意。
    梅非刚一哆嗦,身体已经悬空,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径直放到了榻上,接着便是一阵酒香凑了过来。
    她的手放在他肩上。“你没睡”
    “你以为我还能好生安睡”莫无辛笑了一声,笑声中却满是苦涩。“为什么不穿鞋子,会着凉。”
    “没来得及。”梅非垂了头。“我想你了。”
    他的手臂紧了紧。“我知道你会来,所以特意开了窗户等你。”
    梅非瞪大了眼。“要是我不来呢”
    他的燕眸闪闪,有久违的笑意。“那我来。”
    “臭桃子。”梅非忍不住笑了起来。“真奸诈。”
    他的手移到她的脚背上,替她捂热。“昌平不比西蜀,冬天冻得很,夏天又热得很。去了那儿,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不许再光着脚到处走。”
    “嗯。”
    “不许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对别人好。”
    “嗯。”
    “不许看别的男人。”
    “嗯。呃”梅非愕然。“这个比较难。”
    “难”莫无辛的燕眸危险地眯了眯。
    “当然啊,冯傲,二师兄都是男人,我能不看么”梅非无辜地眨眨眼。“除非我带上眼罩。”
    “臭丫头。”莫无辛笑了一声。“等我,要好好的。”月色在他的侧脸投下若隐若现的影,朦胧,却又深刻。
    梅非望着他的眼,忽然跃起来,将他扑倒在榻上,吻了上去。
    他愣了愣,随即闭上眼。
    她扯开了他的腰带,便将自己微凉的身体贴了上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吟声。
    这声音像刺激了莫无辛的神经。他忽然发狠了一般地在她的脖颈上轻咬舔舐,左手早已经扯断她的衣带,急切地寻上洁白的山峦,颤抖地、用力地揉按,像要把她的一切攫取。
    山峦上开出娇艳的梅,在他的指尖绽放。
    梅非的手指陷入他的肩膀。她努力地靠近他的耳廓,断续地轻声说“无辛,我爱你。”
    他的动作一顿,随即变得越发狂热。全身燃起的热度几乎要让梅非也烧了起来。
    只是瞬间的功夫,他已经探入她的双腿,狠狠地,不留余地地深入到她的身体,像要用这狂野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情绪。
    她惊叫着,呻吟着,无法言语。
    他颤抖着,将她揉进怀里,占据她。偶尔些许的离开,之后便是更加的深入。
    缠绵至天明。他们是纠缠的蛇,团团抱的兽,相濡以沫的鱼,甜蜜的桃和酸涩的梅。
    六十二章 怪人穆澈
    舜华哭红了眼,被无忧揽在怀里,朝梅非摆着手。王妃和王爷,莫无伤站在一起,眼神中略有悲伤。
    微醺站在另一侧,神情有些惆怅。他送了她一只浸过曼陀罗药汁的香囊,放在人鼻前,便能叫他昏睡三个时辰。
    穆澈来得低调,去得也同样低调。他拒绝了莫无辛要求同行相送至昌平的意思,也没有接受西蜀王安排的人马,只一辆普通的马车便接走了她。而他自己则跨了一匹毛色金黄的骏马,从旁跟随。
    梅非掀开车帘望了许久也没有看见莫无辛的影子。最后朝众人望了一眼,摆了摆手便放下了车帘,闭着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手里还攥着那只白檀木簪。
    车轮刚刚滚过了两下,却听得焦急的一声呼唤。“等等”
    马车还未停稳,梅非就掀开门帘直接跃了下去。穆澈勒了缰绳让马停下,冷眼旁观。
    莫无辛纵马而来,右手还提着一只盒子。
    快接近的时候,他拍了拍马脖子,从马上一跃而下,落到梅非的面前,额头上还有薄汗。
    “你去做什么了”梅非欣喜地看着他,悄声埋怨。“这么晚才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的燕眸一弯,将手里的盒子递到梅非面前。
    梅非刚一接过,便闻到一股浓浓的孜然香气。盒子竟然还是热乎乎的。
    “这是”她双目发亮。
    “昌平那边可吃不到这样的东西。”莫无辛笑意潺潺,往她脸颊上捏了捏。“馋丫头,以后得受罪了。”
    梅非抱着香气扑鼻的盒子,眼眶发胀。“我我得走了。”
    “去罢。”莫无辛敛去了笑意。“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梅非点了点头,转身才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奔到他面前,把一个东西往他手里一塞,这才又飞奔着回了马车上。
    莫无辛摊开手心,一只拴着红线的玉貔貅静静地躺在那里,莹润透亮。
    他的唇角微勾,阖上手掌。再抬头的时候,马车已成了一点小小的黑色,终于消失在转角。
    梅非在马车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盒子共分成三层,第一层里装的是满满当当的烤鱼烤肉,第二层装的是她平素爱吃的桂花糕和白糖饼,第三层里装着蜀地特有的辣酱和孜然等调料。
    第三层里还夹着一张纸条,是莫无辛的字迹。
    “臭丫头,即使学会了做饭,也只能做给我吃。”
    她笑了一声,想骂他无聊,却有一颗水珠从眼眶滴落,沾湿了字迹。
    穆澈不爱说话,除了一些必要的解释和说明,一路上几乎没说过什么别的。
    梅非闷得要命,只好跟马车夫聊天,跟他分享那些烤肉和烤鱼。
    车夫是个中年汉子,姓赵,在家中排行老二,人称赵二哥。他留了满脸虬须,倒是跟上官久有些相似。这汉子性情直爽,也爱跟人唠嗑,一来二去,两人倒是聊得挺开怀。
    这赵二是西蜀北边一个叫巴都的小城里的人,赶马车那是一把好手,曾经受过穆澈的恩,一直想要报答。穆澈便依了他的意思,这一次叫他送他们回昌平。
    “他究竟对你有什么恩”梅非有些好奇。穆澈那样冷眉冷眼的人,也会对陌生人施以援手
    “俺有个姐姐,嫁到宵云镇那边儿一户猎户。去年秋天的时候,俺去看望俺姐姐,谁知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队恶人,举刀就砍啊”这赵二说起这件事,还颇有些难过。“可怜俺姐姐这一家人死得一个不剩”
    赵二这么大年纪的汉子,眼眶含泪。
    “当时要不是遇上了恩人,俺怕是也逃不过喽。”他掀开衣袖,露出寸长的伤疤。“看看,当时被砍了一刀,到现在还没好全。”
    梅非听着听着,心里沉了沉。“你姐姐嫁的人家姓什么”
    “姓陈。他们都住在蜀山里,谁知道得罪了哪儿的土匪山贼”赵二恨恨的。
    梅非沉默了下来。
    所谓无巧不成书,就是这个意思吧
    赵二见她脸色不对,以为是被这惨剧吓到,随即体贴地转开了话题。“还好当时恩人他出现,救了俺。这次在巴都又恰好遇上了他,这不就跟着他来了。”
    梅非勉强地笑了笑。“挺巧的。”
    “当然这可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来报答恩人的”
    梅非放下车帘,缩回了车厢里。
    赵二竟然是陈家的亲戚,最奇妙的是竟然被穆澈所救。
    可是穆澈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
    这件事,实在叫人疑惑。
    几天之后,三人走出了西蜀,进入了本都昌平郡的范围。越往北走,便能明显地感觉到气温的降低。已经早春三月的天气,路边的小水沟竟然还结着冰。四面空旷,少见绿色。
    近黄昏的时候,三人到了一个小镇上了安顿下来。
    莫无辛替梅非准备了裘袄,但西蜀常年温暖,即使有的裘袄大半也偏薄,应付这样的寒冷还是有些勉强。
    所幸房间里都烧了暖炉。梅非把暖炉挪到床榻边,脱了裘袄,一股脑儿钻到被子里,打着哆嗦。
    没有莫无辛在她身边替她暖脚,没有他的怀抱,有了暖炉,有了棉被,依然有种说不出的冷。仿佛这冷已经生在了骨子里,外头再温暖,也抵消不了骨子里头的孤寒。
    她把木槿花簪取下来,放到自己的枕头边细细端详。
    那一朵月白色的木槿花,精巧逼真,惟妙惟肖。他是花了多少的时间,花了多少心思才刻成的
    她忽然很想他。
    他的名字,在她的心中徘徊了一千遍,一万遍。
    “无辛”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些懊悔。才刚分别了几日就这样,是不是太没骨气了些
    门外有人敲门,有节奏的三下,不紧不慢。
    梅非想把头蒙在被子里装睡着,过了一会儿,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还是三下,一模一样的节奏。
    她无奈,只好下床,穿好衣服跑过去开门。
    穆澈依然是一袭玄衣,神情如霜。
    “二师兄怎么,找我有事”
    穆澈点了点头。“随我来。”
    两人走到客栈中间的院子里,穆澈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我们已经出了蜀地。”
    “嗯。”梅非不知所以地点点头。
    “一入昌平郡,便是陛下的地方。这儿耳目众多,哪怕是丝毫的动静也很容易被发觉。”
    梅非注意到一件事。穆澈虽然面对着她,视线却偏过她的脸,似乎在看着她身后的某处。
    这夜晚尤其寒冷,冷风吹到耳朵上,像把刀子在割。穆澈穿得单薄,倒是看不出丝毫怕冷的样子。倒是梅非,已经裹成了一只球,却还是瑟瑟发抖。
    “二师兄,你想说什么”她实在忍不住发了问。
    穆澈的视线转回她脸上。“若陛下知道你在莫无辛心中的分量,那么你必然将成为牵制西蜀的一颗棋子。这对你和西蜀都并无好处。所以”
    他又偏了偏视线。“世子,还是请回罢。”
    梅非愣了愣,猛地转身。
    莫无辛从阴暗处走出来,无奈地冲她摆了摆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就知道。”穆澈冷若寒冰的神情未变。“我念在同门一场,好心提醒,还望你们好自为之。”
    梅非压根儿就没听见他后来说了些什么。只看见莫无辛一步步走过来,燕眸微闪。
    穆澈身形一闪,便已离开,替他们腾了地儿。
    第二天,莫无辛带着他的人离开。梅非则跟着穆澈,继续上路。
    经过这一次的事之后,梅非对他生出些亲切感。虽然他是冯傲的儿子,但他的确不止一次地帮过她,大师兄也说过他人不错。也许去了昌平之后,他算得上唯一可寄托信任的人。
    于是她寻了个休息的机会,趁穆澈喂马的时候跑过去找他。“二师兄,这是你的马它叫什么名字”
    穆澈把一团干草放到那匹金黄色的骏马面前,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黄金。”
    梅非一愕。“黄黄金”她心里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要不然这么个冷酷到底的师兄怎么会给自己的爱马取上这么个恶俗拜金的名字。
    她也没有过多纠结,又转开了话题。“二师兄,你怎么会进了越凤派的”
    穆澈有些不耐。他平日里沉默是金,这几天已经难得地开了口许多次,谁知道这个小师妹是个话痨,还非得拉自己一起说。
    “偶然。”
    他动了动嘴皮子,吐出两个字。
    梅非噎住,垂眼正看到他腰间的银色圆月弯刀。
    “我听师父说过,越凤派有一套飞空掠影刀,就是你所习的刀法对不对”梅非回忆着当初在平阳交手时看到的凌厉刀法。“果然很厉害。为什么没有在江湖上扬名”
    穆澈抿了抿唇,替黄金刷着背,没有回答。
    梅非别了别嘴,缩了回去。“也是,师兄那么低调,应该不喜欢扬名之类的。”
    穆澈刷马背的间隙瞥了她一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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