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ABO》第104章

    【一百零四】
    当年,刘冬彦报复性地用契合度一再影响顾黔明,要到了很多物质上的东西。他答应顾黔明,满足了他这些,他就不会再去刺激陆秋远。
    可惜,刘冬彦总是出尔反尔,他尝过一次甜头,就越来越贪心。
    彼时,顾黔明和陆秋远的婚姻已经破碎。
    陆秋远的疏远、冷漠、闭口不言,令顾黔明在刘冬彦的影响下,如同双重打击一般,备受煎熬。
    精疲力尽的顾黔明也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某一天,在陆秋远第无数次拒绝他的见面后,他在自己的主治医生面前,沙哑且茫然地说:“我和秋远……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着,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熬过去。
    “他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听我说话。如果我不和他离婚,他就很痛苦,我明明爱着他,却一直在伤害他,他的心千疮百孔,都是我造成的……我是不是应该放手?”
    “契合度的伤害,不仅仅是对你,也是对陆先生。现下和他离婚,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医生解释,“有时候分开并不是结束。”
    顾黔明得到了这句简短的建议,心如死灰。
    医生叹气:“omega对感情的细腻程度,远高于alpha。顾先生,你也要多为陆先生考虑,他经不起第三次打击了。”
    许久。
    他坐着,行动迟缓,却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既然这样,刘冬彦也应该得到自己的报应。”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论时间早晚。
    何志旬就是顾黔明给予刘冬彦的一份“礼物”。
    当年的何志旬年轻,高大,俊逸,又懂得甜言蜜语。并且,他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这对于刘冬彦这样无法拥有孩子的omega来说,会更加容易动摇。
    顾黔明不动声色地在刘冬彦住的公寓对面,又买了一套,让单身父亲何志旬带着孩子,好似凑巧搬到这里的邻居一样。
    日久生情,日渐相思。
    随着顾黔明身上的信息素越来越淡,刘冬彦不由自主地被何志旬吸引,依赖于近处的alpha,只因为刘冬彦本身就是个害怕寂寞的人。家中早已因为他不要脸的行为和他断绝了关系,他从小敏感,也没有什么贴心的朋友。
    再加上,顾黔明精神遭受折磨的期间,他也没好去哪里。
    无数“冷暴力”中,从天而降的温情是一根救命稻草。
    刘冬彦把何志旬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他也把不会用有色眼镜看待自己的何志旬当成了自己的恋人。
    因此,他在精神上对顾黔明的影响一下子小了许多,顾黔明再借助药力,逐步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可那份生活里,陆秋远已经走远。
    不仅是陆秋远变了一个人,顾黔明也变了。
    他变得越发寡言,除了工作,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终日都是一副默然的样子,唯独对陆秋远的事情,他上心着,却不想,陆秋远根本不必他去操心什么。
    碍于两边长辈的压力,他们无法离婚,做着相敬如宾的伴侣。为了让陆秋远减少心烦,顾黔明还主动搬离了别墅。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为了照顾儿子顾远琛的心态,顾黔明会回家吃一顿饭。或是在陆秋远没吃好抑制剂的时候,在张嫂的电话下,回去帮忙一晚。
    这么多年,他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孤身躺在一张冰凉的床上,疲惫地盯着天花板,假装陆秋远还在他身边,会在早晨醒来时,给予他一个偷偷的吻。
    …………
    顾黔明原本的计划是,让刘冬彦跌入这场预谋的爱情中后,自愿去除标记,然后何志旬抽身而出,这边再好好地收拾刘冬彦。
    可没想到,何志旬居然和刘冬彦好上了。
    监视他们的人对顾黔明汇报:“顾总,需要换人吗?”
    顾黔明看着手中的一份工作文件,眉头都没动一下。最初,他是想利用何志旬摆脱刘冬彦,现下,摆脱倒成了最不急的事情,他想让刘冬彦自食恶果。
    “他要的那点小钱,每个月都定时打给他。然后,找人去引导何志旬赌博,最好负一点债,但控制在一定的程度内。”起码是刘冬彦可以一直负责偿还的范围内。
    为了还债,何志旬不会轻易离开刘冬彦,他一定会把刘冬彦骗得死死的,也会让刘冬彦因此过的不顺心却心软着无法离开对方。
    何志旬是个自私的垃圾,顾黔明特意找的人。
    而等到顾黔明彻底消除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后,这份契合度,无须去除标记,也能被彻底阻断。到时候,他再收回刘冬彦的一切,就等于将他和何志旬一起逼到了绝路上。
    再者,刘冬彦手上不是有当年他强制标记的证据吗?
    所以顾黔明会安排住所给他,并且定时汇钱。如此一来,不过几年,他们之间的“包养”关系就会在这些证据下成立,何来强制标记一说?
    刘冬彦当年设计过他,报复过他,害得他的伴侣陆秋远伤心欲绝,也害得他再也无法和陆秋远复合,精神一度崩溃,所以他也要反咬一口。
    商人的心里,从来都没什么“心软”二字,对待刘冬彦这种人,只有得失偿还。
    不管刘冬彦拿了多少,顾黔明都有办法让他用更惨烈的方式还回来。
    可惜,顾黔明唯一算错的一点,就是自身的信息素在拥有高契合度的捆绑下,居然花费了近乎十六年的时间,才能在身体不会彻底垮掉的前提下去除。
    但也许是命运作祟,何志旬在顾黔明终于完全消除自己信息素的这一年中,到了癌症晚期。顾黔明知道的时候,一杯茶还温热着。
    茶梗立于其中,顾黔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他难得笑了一下:“是个好消息。”
    此时仍旧四月,季幕在病房中收到了来自顾黔明的礼物。
    是一个长命锁,用上好的玉石做的,价格不菲。
    知道陆秋远日日也在病房中陪伴,顾黔明怕扫兴,没有亲自过来。这个长命锁送来的时候,季幕的后颈刚抽完血,整个人面色煞白。本来只需要在手臂上抽血,但医生说腺体抽血会更准确。季幕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坚持要从腺体中抽血。
    顾远琛再三阻止都没辙,季幕是铁了心……
    季幕的腺体红肿,疼得要命,他颤颤巍巍地缩在顾远琛的怀里,除了顾远琛外,他谁也不让碰。唯有顾远琛身上的苦茶香能够让他减轻一点痛感,有时候季幕也会想,alpha的安抚信息素就好像一个止痛药,还挺好用。
    但想归想,腺体上的疼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的。季幕咬紧牙关,他从小就不喜欢哭,之前爱哭大多数是装的。现在,他和顾远琛坦诚相对,再也不必伪装了。
    这感觉轻松了不少。
    “还疼吗?”顾远琛抹掉他额头的汗,心疼极了,尽力给他多一点的安抚信息素,用力抱着他。
    “疼的。”季幕倒吸一口凉气。
    顾远琛亲了亲他的额头:“医生说你不能吃止痛药,要是痛得厉害……”顾远琛怕季幕咬牙的时候伤着自己,伸过自己的手臂,“你咬着我。”
    陆秋远:“……”
    小草莓:“……”
    季幕哪舍得咬,连忙否认:“现在不太疼了,真的!”
    就是他的栀子香在腺体不舒服的情况下,被顾远琛的安抚信息素一刺激,源源不断地往外冒,使得顾远琛有点不对劲。
    好在不是**期,顾远琛理智尚存。但他们现在是未标记的状态,又可能会是较高的契合度,彼此的信息素对对方都有极大的吸引力。
    过来检查的医生赶紧让顾远琛吃了两颗强效alpha抑制剂,暂时性的,没有任何副作用,这样一来,顾远琛才能安然地陪在季幕身边。这一系列操作,让顾远琛更加确信自己和季幕的契合度很高。
    栀子香甜,小草莓本来睡得好好的,一感受到爸爸的信息素后,瞬间号啕大哭。
    和之前一样,不让他知道还好,要是被他知道了,他就偏要赖在季幕怀里,谁抱走他,那就哭得没完没了。
    陆秋远不停地哄着,还是没用,小草莓哭得脸都涨红了。
    季幕舍不得孩子哭,本来干涩的眼睛里湿润起来,他忍着痛伸手:“爸,把他给我吧,他贴着我就不哭了。”
    “你自己都疼成这样……”
    “我没事的。”季幕心疼孩子,坚持要抱着。
    陆秋远叹气,把小草莓递了过去,皱眉着对小草莓说:“要多体谅你爸爸啊。”
    委屈的小草莓一贴近季幕,果真就不哭了,他掉下最后一颗泪珠子,咂巴了一下嘴,舒舒服服地把陆秋远的话当耳旁风。现在栀子和苦茶都陪伴在他身边,小草莓虽然什么都还不懂,却也感到开心。
    顾远琛怕季幕累着,就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手从后拥着他,顺道一起托着季幕怀里的小草莓。
    而小草莓今天精神足,睁着眼睛看自己的两个父辈。新生儿的视力很差,眼睛还未发育好,也不知道他到底能看到什么,乐呵呵地动着手脚。可能是被爸爸和父亲一起抱着高兴,小草莓这会儿都不愿意继续睡觉了。
    陆秋远把温度刚好的奶瓶递给季幕,季幕就细心地给小草莓喂奶。
    小草莓的一双眸子是琥珀色的,和季幕的一模一样。他吮着奶嘴,“盯”着季幕瞧,一脸天真懵懂的样子,让季幕觉得疼痛都少了不少。
    一家三口这画面,其乐融融。
    约莫半天后,季幕的痛感终于平复下来。他的信息素还在往外冒,源源不断的,为了让它收敛一点,顾远琛不再给他安抚信息素。
    不然这屋里的栀子香实在是太浓了。
    不过,小草莓被爸爸和父亲这样抱过后,就不愿意离开了。每一次吃奶,都要双方都抱着他,他才肯吃,娇气得不得了。
    于是,陆泽安一来就看到这一幕,喜滋滋地拍了下来,然后一举把跟着来的肖承与陆泽霖关在了门外:“季幕信息素现在不稳定,你俩先回吧,心意我带到了。”
    末了,又从肖承和陆泽霖手里抢走了给小草莓准备的红包:“差点忘了这个。”
    肖承和陆泽霖一脸无语,肖承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红包:“徐风哥的还没拿进去呢……他今天要加班,没法过来。”
    陆泽霖瞄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敲了敲:“哥!你漏了一个红包!”
    …………
    陆泽安不仅是个送红包大使,这会儿还是个宣传恋爱大使。
    “哇,你们好甜蜜啊。”他把照片发到季幕的手机上,凑近摸了摸小草莓的脚丫子,“我觉得我和肖承最近挺好的,不出几年,小草莓就能有个玩伴。”
    陆秋远:“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害臊。”
    陆泽安吐吐舌头。
    顾远琛较为无语:“你是看肖承不在,才这样说的吗?”
    “他在我也这样说!”陆泽安不理顾远琛,继续逗小草莓的脚丫子。
    小草莓用力吮了两口奶,吃得津津有味,满足的他没时间搭理这个调皮的安叔。
    吃着吃着,小草莓忽地吐出了奶嘴,一扭头,在季幕胸前“找”着什么,傻傻地张着嘴。
    陆泽安大条,没看出什么来,但屋里其余三个大人瞬间心知肚明。陆秋远忍不住笑出声,顾远琛干咳了两声。
    季幕一张脸升温,小声给孩子说:“我、我没有的……”可一说完,自己也犯傻了,孩子又听不懂。
    陆泽安一头雾水:“你没有什么?”
    季幕没回答,羞赧地摇了摇头。
    陆泽安不放弃:“你们三个怎么回事,藏着掖着什么啊,说出来一起开心一下啊?”
    季幕没办法了,笑得停不下来的陆秋远他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苦着脸求助顾远琛。这下倒好,最不屑听陆泽安扯感情故事的顾远琛不得不开口:“泽安,你要不说说你和肖承发展得怎么样了?”
    “琛哥你居然想听我们的事情?啊!那可说来话长了——”
    陆泽安足足说了两个小时,连小草莓都“听”倦了。但看得出来,陆泽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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