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虽然我父母已亡故,但有哥哥在,也不应该由这个假少主来代替。我在人群中寻找着哥哥的身影,可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却不知去向。
傧相在一旁等得急了,也生怕错过吉时,忙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且慢!”傧相的这第三声还没起,便听见有声音从远处传了进来。
拥挤在中堂前的人们缓缓让出一条道来,紧跟着有一席蔚蓝色的衣衫在我的身边停下。
我能感到顾曲握着牵红的手微微一颤,紧接着冷笑道,“杨守戚,你终于来了,我等你了好久啊!”
“顾曲,收手吧!”梧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你们来得正好,黄泉路上也相互有个照应,不孤单。”顾曲的声音里一种凉意,便是在草长莺飞的二月天,也让人觉得刺骨寒冷。
我隔着红盖头,看不清顾曲的表情,他像是挥了挥手,便有几个人,将陆先生和梧桐架了上来。
“杨守戚,你说我该从谁开始呢?”顾曲从旁人的手里拔出了长剑,颇有挑衅的味道。
“顾曲,放了他们,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少主心急如焚道。
我一把掀掉了红盖头,冲上前去夺顾曲手里的长剑。谁想这动作彻底恼怒了顾曲,他飞快地将长剑别到身后,推了我一把。
他大概以为我是上来寻死的。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绝望道,“顾曲,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顾曲眉心紧拧,朝我靠了过来,蹲下身子,又将掉落在地上的红盖头重新盖到我的头上,柔声道,“扇子,喜婆不是说了吗?这红盖头是要在洞房花烛夜,新郎用秤杆掀开的。”
他讲话柔柔,却分明句句带刀,我浑身发抖,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却不以为然,站起身,又说了一句,“扇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敢掀下这盖头,我保证你在这桑瑶城里,看不到一个活人。”
他话音刚落,我的身后就上来两人,两把长剑交叉架在我的脖子上,寒气逼人。
“顾曲,你放了她!我给你做人质。”少主见此情形,也不敢轻举妄动。
“杨守戚,我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今天我只想和扇子安安静静地拜堂成亲,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你真的让我很头疼。”顾曲的语气里已经带了一股杀气。
“顾曲,你当真以为珺扇把你姐姐的名字,从封灵薄的上头除去了吗?”少主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少主!”
“少主!”
“少主!”
陆先生,青凤和梧桐都不约而同地唤了一声,语气很是紧张。
梧桐起先哭了起来,“少主,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
“你说什么?”顾曲听他这么一说,语气里显然有一丝慌乱。
“你手上的那本是假的,”少主说着,从身后掏出封灵薄,举在手上道,“顾曲,你放了她,我把封灵薄交给你。”
“杨守戚,我凭什么信你?”顾曲咬牙切齿,恶狠狠道。
“珺扇在你手上,我不会拿她的命来跟你赌,”少主淡淡道,“只要你放了她,我便将顾瑶的名字从这上头划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曲有些半信半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开始有些动摇了。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少主道,“否则,我会让顾瑶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把封灵薄给我!”顾曲突然疾步走到我的面前,将手中的长剑搁到我的脖子上威胁道。
“少主,不能把封灵薄交出去。”青凤在旁边喊了一声,“顾曲,就算你今日能出得了这潋月阁,灵王也不会放过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闭嘴!”顾曲厉声道,“杨守戚,人在我手上,你没得选!”
少主大概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不可理喻,正细想着该用如何对策时顾曲却提了长剑,朝我的小腹刺了过来。
我只觉腹中一阵冰凉,瞬间长剑又被拔了出去,鲜血溅满了衣裙。钻心的疼痛让我再站不稳身子,重重地跪了下去,红盖头被风飘得老远。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顾曲的眼里,除了冷漠之外,没有半点心疼。大概,顾瑶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吧。不惜与众人为敌,也要救她出无间地狱。
“珺扇!”少主见我摔倒,惊呼一声,忙将封灵薄朝顾曲掷了出去。顾曲捧到手中爱不释手地端详好久,这才命人将毛笔和朱砂呈了上来。
他把封灵薄摊放在我的面前,又抓起我的手,将蘸好朱砂的毛笔塞到我的手里,全然不顾我的伤口还在流血,神情冷漠到令人发指。
“别碰我,”我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冷笑道,“把顾瑶的生辰八字给我。”
顾曲点点头,在纸上写上生辰八字,递给了我。
起笔之前,我又抬头看了少主一眼,他满眼心疼地看着我,我朝他微微一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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