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四周无人,便在他的床沿坐下,轻声道,“陆先生,我好害怕,少主回来了,可他却不是少主。”
我看着陆先生双眼紧闭,面容瘦弱,心酸地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我却见陆先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弱道,“丫头,明月客栈。”
我连忙反应了过来,几乎要紧张地说不出话来,问道,“陆先生你醒了?什么明月客栈?”
可我再看时,陆先生已经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回答我。我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刚想再说,顾曲却从外头走了进来,他阴沉着一张脸问道,“扇子,你在同谁说话?”
他这么问,我瞬间就明白了许多,“顾曲,我给陆先生唱童谣呢。小时候,祖母说过,那些因为重伤而生死未卜的人,只要听了童谣,他们就舍不得走了。”
顾曲信以为真,上前拉住我的手,温柔地说道,“陆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杨守戚已经回来,他一定有办法的。”
我本能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回来,身上莫名觉得有些发冷。顾曲察觉出了我神情的微妙变化,再没有执意过来牵我的手,只是道,“扇子,我送你回去吧。”
出门之前,我再看了陆先生一眼,我想他应该只是睡着了。
顾曲领着我回了芳华殿,夜风很大,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把外衣摘下来,披在我的身上。他停住脚步,目光凛冽地看着我道,“扇子,从今往后,除了芳华殿哪里都不许去。”
我有些慌乱的抬起来头看着他,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像是生气了,更想是一种憎恶。我想也没想,撒开腿,疯一般地朝潋月阁的大门外跑去。我只想离开这里,离他越远越好。从瑟海回来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顾曲。
这里的一切让我没来由的害怕,我只想逃。
顾曲静静立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在夜色茫茫中奔跑,而无动于衷。潋月阁的大门敞开着,外头街道上人头攒动,灯火辉煌。而我眼见伸手就能触及那扇大门的时候,门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合上了。
我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大门,眼里是恐惧和绝望。顾曲悄然无息地来到了我的面前,他铁青着一张问我,“扇子,这么晚了,你要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用力地去挖门缝,试图将门打开。
但下一刻我的身体就想被冻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就连喉咙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顾曲看着我,很是失望地摇摇头道,“扇子,你不乖。”
他笑让我害怕,
他说着,便将我怀抱起来,一个飞身上了芳华殿,进了屋,将我放在床榻上。
我就像个木偶一般坐在床榻的边缘。顾曲倒了杯薄酒,举着杯子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又解开了我的穴道。
我想起身想逃,却见他低眉笑道,“扇子,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会伤害潋月的任何一个人。”
“顾曲,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急得快哭了,但凡我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便也不会这么绝望。
“别哭,你一哭,我就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就想杀人。”说完,他一饮而尽,将酒杯捏了粉碎,继而道,“你若不信,不妨一试,就从陆先生开始吧。”
他和从前我认识的顾曲判若两人,残忍地令人发指,我见他要走,这才反应过来,跪倒在地,“顾曲,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的?”顾曲蹲下身来,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我,伸手抵住了我的下巴,冷笑道,“我顾曲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潋月阁的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曲,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慌忙拉着他的衣袖,急切地盘问着。
顾曲伸手轻轻地将我脸上的泪水拭去,神情又变得柔和起来,“扇子,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三天后,同我成婚。”
☆、殇花第七
顾曲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屋子。
我一个人呆坐在地上,想着陆先生说的,那四个字。
明月客栈,我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但我必须找个机会先出潋月阁再说。想到这里,我赶忙起身,推开门却见外头守了四个人。我刚走出一步,他们就拦了上来,“姑娘,阁主吩咐了,你不能离开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去做。”
我很是无奈,只能重重地将门关上。我站在屋内的楼台上,朝外望去,芳华殿极高,若是这么跳下去,我怕是也活不成了。总该有办法的,我猛地想起贺长风前去鄞州,但一直了无音讯,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遐想间,却听见窗格处有个人影在晃动。我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却见是贺长风。
我忙将他拉进屋。“贺将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姐姐,信已经送到了。”他答,目光呆滞地眨着眼,指了指我红红的眼眶道,“姐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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