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思绪乱七八糟,平生第一次觉得,做正事儿也是要分时间地点的。
原来,自己也是一个感情经历为零,会为这种事纠结的少女。
任免倒不管她幽怨不幽怨,非常地冷静,眼角眉梢都带着飞扬的柔和,敲敲桌子。
“……把这篇做一下,不是要做正事吗。”
他又恢复到了天降神祗的状态,仿佛刚刚的侵略性和逼迫感都是假的。
假个鬼啊!
他显而易见的笑意总不可能是假的。
陈小葵盯着少年那双如水澄澈的眸子,捂着手背,组织语言反击未遂,耽搁半天,稚嫩恶搞颤颤巍巍地起身,觉得自己也一下就淡定冷静了下来。
劝人收起神通未遂,想了想,只能认命地该换方式,咳嗽了一声,又退了一步。
“……以后记得打招呼。”
任免没回这句。
他只是挑了挑眉,因为眼角的柔和,整个人显得比白天更加耀眼。
两个人肩并肩,从背后望过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秘密都藏在少年的眉眼里。
多好。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冰冷的石像。
陈小葵望了一会儿,承认自己又被美色闪到了,不然不会心绪忽然都跟着柔软了几分,驱散了纷乱的思绪。
也是,谈恋爱嘛,什么不正常。
总归,他现在人是她的。
—
任免这么督促她学习,还是收到了意料之中的成效。
高一的期末考试,陈小葵人生首次进入了年级前五十名,因为语文上的进步,还被徐凯千里迢迢打了电话,提出表扬。
“……这样,下学期第一节语文课,你准备准备,给大家分享一下心得!”
徐凯说的很激动,也有表示鼓励的意思。
正是寒假,陈小葵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刚下飞机,因为逢上生理期,又经历了长途旅程,有点疲惫。
骤然一听这话,脑子里的第一反应非常明确。
——完了,又要写演讲稿!
她脑子里一阵警报,面上却只能乖乖巧巧地说好,缓缓地叹了口气。
临近过年,这一年来因为工作关系,长居国外的任免父亲也飞回了国。
冯婉宁基本是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各种度假事宜,显得相当兴奋。长辈之间经过商量,决定年还是得在家里过,所以旅行时间被砍了半,计划来去,干脆直接飞了南方海岛,算是在寒冬里取个暖。
任免和隔辈的任长毅脾气性情不像,但和父亲,有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除了容貌上的差别,气质非常相似。
任桓人近中年,面容却看不出真实的年纪,又因为生活习惯良好,英俊瘦削,成熟稳重,和模样精致,说话温柔的冯婉宁站一块,根本看不出有任免这么个身高腿长的儿子。
“……你这一年,没给家里找麻烦吧。”
和冯婉宁不一样,任桓是属于有话直说那一类。
他最清楚自己亲儿子的毛病脾气在哪儿,因此见面第一句,也问的很直接,一边拧着眉毛,很挑剔地对任免扫了一眼。
任桓没有洁癖。
事实上,在有了任免这个儿子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始终有点在意这方面的,一边也觉得,家里对着男孩子的毛病有点太纵容。
用冯婉宁很久之后评价的话来说,任桓知道自己的脾气,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加上洁癖这回事儿,会是个什么效果。
“……这能比嘛,阿免可是咱们儿子。”
作为任免亲妈,冯婉宁当时是这么说话把人给刚了回去,才把对于任免方方面面的照顾给坚持成了家庭教育的一环,谁都不能动摇。
除了任长毅,一家人飞海岛度假,父子俩餐桌上面对面交谈的第一句是这么句话,陈小葵也是见惯了的。
“没有,您放心。”
任免看起来也相当从容。
他一边答,一边非常自然地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热水。
陈小葵坐在这边一愣,猛然意识到,这是在照顾她的身体,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到桌子对面的任桓忽然笑了一下。
特别轻微的那种。只是因为人惯常肃穆成熟的气质,显得有点冷。
按照任桓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脾气来说,有点突兀。
冯婉宁本来心情挺好,一听这动静,皱起了眉:“你突然笑什么?”
还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明显是在暗示对方不要在孩子们面前态度过于冷硬。
任桓目光抬了抬,目光在对面俩小孩儿身边逡巡而过。
任免还是坐的笔直。
少年人的目光坦荡透彻,回望过去,也根本不说话。
陈小葵正低了头,乖乖巧巧地喝热水。
半晌,任桓才继续开口,又动起了刀叉。
“我笑你儿子脾气像我,这不行吗?”
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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