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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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州送的盒子里,装的是巧克力。
虽然某种意义上讲,陈小葵有点不太明白,恭贺送巧克力是个什么意思,但总的来说,还是能感受到藏在任州跳脱思维下的好意,所以还是认真地道了谢。
她觉得自己算是个大预言家。
主要表现为,在跟任免确认了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后,她确实在面对冯婉宁的事后,总是不自觉的心虚,甚至有一种自己拐带了不该拐带的儿童的感觉。
“……还有两年。”
陈小葵:“啊?”
任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在题上批改了几个字:“如果是建立在你非要搞地下工作的前提下……我是说,还有两年,就可以持证上岗了。”
还有两年就上大学。
他一边说,一边眼光打量似的,从上到下细细地品味了一番面前的人,仿佛在观赏精美的艺术品,因此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最后相当浅淡地落在了少女细白的锁骨上。
陈小葵:“……”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一边觉得没道理,一边下意识把自己的睡衣外套又紧了紧。
任免这个人,远比想象的套路要多的多。
丁婉婉请了一天假,就回了学校。周平程据说是在校外受了伤,不得不请假回家休养,这里面大概率是周平阳做了点什么事情。
唯一变了的是任免。
最开始的时候,他连跟她接触都觉得厌烦,因为洁癖,总是随身带着餐巾纸,外套扣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天生禁欲的感觉。但现在,他一进房间,就会慢条斯理地把外套脱了,有的时候,题写到一半,还会捏着笔,若有似无地凑过来。
陈小葵在草稿纸上算的投入,一抬头,只看到少年锋利的下颌线,喉结滚动,顺着弧度眼神进干净的白色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
丁婉婉:我回来了,有缘再见
丁婉婉回到学校的这条短信,算是在这种生活中唯一救了她一命的回复。
陈小葵也知道对方不用她多说,因而看过,回了个好字,就算是了结了。
……真的很像偷情。
她在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晚自习归家后补习功课后,终于在冯婉宁又一次的送温热牛奶行动后,憋不住了。
任免起身,帮她看一道数学竞赛题,因为脱了外套,浑身的热度几近传过来,声音还在有条不紊地给她解析。
她坐着,他站着躬身,右手就差一点就快覆上来了。
这就是少年人用他那精密的大脑提取出来的恋爱要素狡猾之处。
他动手动脚了吗?没有吗?
这行为合理吗?合理啊。
有超越纯洁的高中生恋爱的界限吗?未曾。
……这种地下工作,做了反而更要人狗命。
“……不行,我觉得我们得讨论一下。”
辅导的最后,她起身,佯装从书柜里拿一本作文书,平复一下心情。
可能唯一的好处是,在任免給给辅导的这段时间里,她的语文确实有了飞速的进步。
再不进步,可能压力就先给她压垮了。
陈小葵背对着书桌,听到坐着的人嗯了一声,带着一点疑问的语气。
她是鼓足了勇气的。
“你不能……”
陈小葵回过身,还没反应过来,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
任免居高临下,气定神闲地嗯:“你继续说……我帮你找,要什么书。”
他面对着书柜,特别的从容,但因为身高落差,并不像是无事发生。
隔了一步,连呼吸都近在咫尺,反而像无意为之的壁咚。
陈小葵呼出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锻炼出来了,因此这个时候还真有点莫得感情,耳根不见红。
“任免同学,”她仰着头,盯着少年的喉结,语调特别认真,一双眼睛扑闪着,“……你老实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
任免轻轻躬身。
他觉得有人不知道,眨眼有时候也是无形的诱惑。
陈小葵觉得自己胆子一下就大了。
任免垂眸看着她,神色镇定又冷静,像天降的神祗,俯身撒下一点怜悯,连这点怜悯都是冰冷的。
而神祗现在从名义上来说,属于她。
他甚至没有再说过什么刻薄嘲讽的话,只是会淡定从容地,和她打太极。但在别人面前和校园传说中,依旧是高高在上,无法触碰的神祗。
既高贵,又拥有毫无保留的欲求。
而欲求的秘密只有她知道。
……这算是征服欲的体现吗。
陈小葵忽然卡了壳,觉得心里有股情绪蠢蠢欲动。谈恋爱本来就是双方双向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茅塞顿开,有一点点了悟了。
改变不了……那就换个方法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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