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修长高挑,比平时的影子拉的还长,生人勿近,淡定从容。
陈小葵谁也没有祈求。
因为在梦里,她能特别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是个冬瓜的事实。因为没觉得有什么违和的,所以麻木又冰冷,一点涟漪都不起。
“哎哟,我买半块,能不能把零头抹了,都这么多年街坊邻居了……”
她甚至想让自己成为被分解成几块,直接被买家带走的同类中的一员。
至少那为了几块几毛讨价还价的声音……倒还让她觉得,存在是有点价值的。
可惜,一直到菜市场灯了灭了,她还在这里远远地观望来往的人群。
店主在抱怨今天卖的不好的时候,又望着她,宛如望着不知道怎么处理比较好的废物,眉头锁的紧紧的。
没有办法的话,直接扔了也行。
陈小葵很想说话,但她说不了,只能继续当个冬瓜,默不作声,僵硬冰冷。
“……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结果到最后,有人停了下来。
少年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被轻松地拎了起来,落在温暖的手掌上,传来的热度简直如同幻梦。
然后梦就醒了。
醒的时候,天光放亮,陈小葵晃神好久,盯着天花板,许久未动。
……太诡异了。
但俗话也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洗漱时,她对着镜子,试图用客观的角度对这个梦梳理一个理性的逻辑,想起来的却是任免微微低头,眼睛弯起,轻松明朗的笑意。
其实赏心悦目都不够形容。
有点过分地鲜活,柔和。
甚至……有点可爱。
——像他自己画的“=W=”。
她举着牙刷,对着镜子动作停了几秒,仿佛镜面上出现了任免画过的表情文字,笔迹利落又干脆。
她原来并不是早期自我鉴定的属性,那种感情缺乏的呆头鹅。
呆头鹅哪里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此刻,有人看着她身后的江嘉余,神色柔和,语调却莫得感情,宛如看着呆头鹅。
她也不知道怎么,光是自下而上看着任免的表情,就无师自通一般读懂了什么,揉了揉跳动的眼皮,脑子转的飞快。
陈小葵很随意地仰头,接过草莓牛奶,语气很缓和地开口:“诶,吃饭时间了,你们俩也快去吃饭,我和王嫣先去了,一会还得去找徐老师看看补交的周记什么情况……我有是有,不过总得知道用途吧,回来再详细说。”
后面半句的说话对象明显是坐在后面的江嘉余。
说话的同时,她淡淡地朝江嘉余使了个眼色,少年人眨了眨眼,一拍桌面,哦哦了几声,连忙起来,拽着任免走了。
还行,也不是真傻,管它明不明白现况,至少看得懂圣上亲切表情下潜藏的危险。
陈小葵收拾了书本,出了口气,站起身,正逢上食指和大拇指比成八字聚在下巴处,眉头紧锁的自家好友,王嫣的目光对着远去的二人组看了半晌,随后又看着陈小葵,一脸纠结样。
“……元芳,我有点事情想不清楚,模模糊糊的。”
好在陈小葵自有应对。
她叹了口气,很亲昵地挽过去,顺势把空着的手摊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美少女狄大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咱们走着?”
—
陈小葵多余的校服最后到底是没借出去。
究其原因,用任免的话概括就是,“你的尺码,她应该穿不了。”
非常的直接。
陈小葵不知道这个话里的她是谁,但有一件事,她还放下了点心。
“……看着我干什么。”
任免在车上,瞥过一眼,很淡地问她。语气还行,不算冷。
陈小葵歪歪头,神色认真:“没什么。”
她又眨眨眼,沉吟了一下,慢慢地开口,后座的暗色中眼神微亮:“……江嘉余终于和你把话说开了?”
她也不是瞎子。
一顿晚饭吃完回来,江嘉余对着任免又成了一个月之前那种哥俩好的态度,之前的生份隔阂都没了,仔细算算,应该就是从当时在后门跟嘉安那伙人打起来开始的。
陈小葵也很有分寸,只问到这里,并不打算深究。
任免嗯了一声,一面接过她手里一直拿着的草莓牛奶,拆了,又递过去。
陈小葵看着他一套干净利落的操作,微微愣神,下意识道了谢,细细品着嘴里酸甜的同时,又有点心虚。
……有些事,好像不能忘了。
她当然想到了抽屉里被当成贵重物品保存起来的两瓶奶并一瓶水。
仔细想想,好像吃的喝的,能显得贵重的用途,不就是进人肚子里吗。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把身边这位看得比天还远还贵重,自然思路就非常地往那方面自洽,觉得喝了显不出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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