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找阿透小姐找了一晚上,大概是他的预测也难得的出了差错,整整一个晚上除了最初看到的幻觉,他都没有找到。
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彻夜不眠的太宰治竟然坐在电车上都忍不住打瞌睡。
不过刚刚睡了一小会也算是休息够了,接下来还要继续找阿透小姐,直到找到为止……结果之前自己在阿透小姐手机上设置的以防万一的追踪软件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追踪器有效。
现在只能自己辛苦一点,跑断腿也要找到人了。
找到了她以后,一定要狠狠地凶她,告诉她不要大半夜还不回家,不要说都不说一声的彻夜不归,不要无故旷工,告诉她下次晚上出门要多穿一点,手机之类的联络器也一定要随身携带,告诉她……
他有点想她了。
……
当初阿透小姐说倒个垃圾就回来,他本以为真的只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充其量也只是在外面待个几小时,没想到一去不返。
早知道……算了,也没有什么可早知道的。
即便早就知道这一切,他大概也不会做出别的选择。
太宰治并不是对叶隐透没有好感,更不是他其实老家还有一个含辛茹苦的糟糠之妻之类的狗血原因。
他拒绝叶隐透那么果断的理由只有一个。
太宰治是个不懂爱的人,因为他不懂爱,所以才无法回应别人的爱。
可以接受,却无法做到相同程度的回应。
他说好要做的菜早早就做好盛到了盘子里,一动不动的坐在饭桌前等着阿透小姐回来。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但他并不觉得难过,因为阿透小姐心里一定比他还要煎熬——也许正坐在那个不避风的公园长凳上,在更加暗淡的路灯下发呆吧。
直到他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了,轻轻舒展了一下却听到‘咔咔’的骨头发出来的声音,才发现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了很久。
太宰治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顺便看了下时间。
已经很晚了,阿透小姐没有带手机出门,万一走太远迷路了就糟了。
去接她吧。
太宰治依旧穿着自己常穿的那件米色风衣,夜深露重,更何况他还有一截手腕随便缠了点并不保暖的纱布就裸露在外,从袖口投进去的风更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凉意。
这寒意就像活物,似乎能透过他皮肤的每一个毛孔进入到他的身体里面,让他感觉连血液都像是快要冻结了一样。
他缩了缩脖子,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在脖子上多缠几圈绷带——不,就应该直接裹上围巾的。
街边的路灯是暖黄色的光,看似温暖,倾洒在身上却能让人感受到它的无情。
也无怪这漆黑的夜如此受人喜爱——至少他是喜爱的,仿佛埋藏了一切却也包容一切,包括平日的烦恼,也被尽数吞噬。
到了今日却发现了它唯一的缺点——他找不到阿透小姐了。
不过将这作为责怪它的依据的话,那它未免也太过无辜了。
太宰治的头脑很好,这一点并不是只是谦虚话。
也许他的推理能力和联想能力都远不如江户川乱步,但他对人的行为规律和想法的揣摩却绝对是能排在第一位的,他不需多时就能判断出‘离家出走’的叶隐透可能出现的区域。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好点,或者和阿透小姐心有灵犀一点了,最好在第一个区域就找到阿透小姐。
他既然第一反应就是向这里走,想必也是多多少少有点感应的吧。
他现在都这么冷了,也不知道阿透小姐会不会冻的打喷嚏。
然后苦巴巴的没有纸可以擦鼻涕,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路人。
太宰治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可以预见如果阿透小姐知道了后可能会气的跳起来打人。
突然眼前闪过了一道白影。
太宰治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叶隐透,有些焦急的想要冲过去,却发现恰巧有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中学生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果他仔细去打量,可能就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有特色的人是不久前才见过的齐木楠雄,但他此时此刻已经无暇思考这个问题了。
他下意识的有些口不择言:“让开,四眼仔。”
齐木楠雄显得有些惊诧的看了他一眼。
白色的疑似阿透小姐的身影快要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他焦急的大喊了一声:“阿透小姐!”
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焦虑万分的太宰治也忘记了自己完全可以避开这个中学生,只想着通过最近的距离过去,他一把抓住了那个男生的胳膊并推开了他,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刚刚看到阿透小姐的地方。
没有人。
太宰治轻微的喘着气有些呆滞,直到一直白猫从他眼前轻巧的跳过。
原来……是错觉吗?
只是只猫而已啊。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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