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啊!”
“.....别乱动。”
被拍了下头顶的黑发年轻人神情中有些无奈,他的脸略有泛红——尽管已经完成了该做的一切,但男巫竟然还在微妙的地方表现得有点害羞,这是他直到一年前的生命历程中都从未经历过的事:
此时,猫姑娘正骑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不安分地动两下,长而蓬松的猫尾尽情地骚扰着他。
伴随着一声声的窃笑。
“诶嘿~”
某种意义上,这比敌人难对付的多,至少那时只需要赢。
阿尔伯特踩着沙滩,在海水和海岸之间不断变换的交界线上留下一个个脚印,那脚印又很快被海水浸润得淡了,有两三只沙蟹从脚印的位置钻出来,挥舞两只蟹钳,舞蹈似的跳跃着爬行到水中,好像那充斥着淡蓝辉光的海水有某种别样的魅力:
天色已经不早了,远处天边的伊莱即将坠入地平线。
它已经有一半坠入到几公里外的海啸防护大坝之下了。
于是,广泛分布在浅海区的海藻和部分浮游生物也更加活跃起来,此时哪怕一点点最细微的触碰和撞击也能促使那些潜藏在海水中的生物释放化学物质,以制造蓝光。
这致使整个海岸线上出现了一条由辉光组成的轮廓。
那轮廓与海面上氤氲的雾气一道,描摹出奇异的梦幻感,隐约间,阿尔伯特能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海面之下的什么东西注视着.....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能在这里注视他的最多也只是些零散的美人鱼,那些在数千万年前和现代人的祖先分道扬镳的近亲,它们的上半身相当符合一部分人的审美,而下半身确实是鱼,其流线型的身躯极具优雅感。
也因此,部分地方报道的某些过于鬼畜的人与这类生物强行发生关系的事件不在少数,极个别人甚至光明正大沉迷于此以至于各地方立法阻止.....
这只能说奇人哪里都有。
不过我们的老邻居三哥那边可能比较多。
“呜!———”
哦,真的是美人鱼。
两三头美人鱼幼崽跃出海面,向海岸上发出呼唤,大概是从大坝下方的流通口穿过来的,那里只有天灾气候到来时才会关闭,它们似乎将地上的人们当做了同伴,并对这些长着两条腿的陆行鱼而感到惊奇。
它们还开始与那些冲浪者嬉戏,围绕着人们游动,并时不时用尾巴撞两下冲浪板,其中最胆大的甚至想要爬上人们的冲浪板和小船,阿尔伯特看到,其中有一只从渔民的船上顺走了两条鱼,好心的渔民有意放了海,没有阻止它。
到底该如何对待这些近亲在阿瓦兰迦社会中仍有争议。
人鱼的样貌与人过于相近,成年个体的智能相当于八九岁的孩童,还具备着一定程度的群聚性,在浅海和与深海区的交界区之间维持着零散的部族,但又偏偏不能划入到智慧种族当中。
“我下来咯。”
塞西莉娅说着,用手按住了阿尔伯特的肩膀。
接着他感觉到身体一沉,一轻,两条腿夹住了腰——猫娘挂在了他的背上。
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冷了,天气慢慢阴沉起来,可以看到,远方绵延数十公里的那一段海岸线大坝亮起了辉光,这预示着天灾的又一次到来。
于是距离几条人鱼嬉戏的地方几百米的维持传来一声呼唤:
“呜!————”
“噶啦!”
人鱼幼崽不舍地回望了两眼“陆地鱼”们,向水面下去了。
“今晚吃什么?”
她问。
“酱肉,酥皮,几个炒菜再配个汤,炒饭,还有一个奶油蛋糕。”
“这么丰盛的?”
“过几天还有更大的蛋糕。”他伸手挠了挠她的猫耳,“你快生日了。”
“....欸?”
塞西莉娅似乎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她不认为生日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这一天对她而言,只是简略的接受下礼物,表示祝福,或者说,她没有“为自己庆生”这个概念,猫姑娘小小得愣了一下.....然后就是热切和用力的拥抱:
“耶~s!”
她欢呼地抱住了他的脑袋,用尾巴缠着他,接着又乱蹭。
结果就是阿尔伯特本来整理好的头发乱成了鸡窝,还有肩膀上多了两个口水印——塞西莉娅太兴奋的时候也会上嘴,当然,她有分寸。
否则被她咬一下胳膊和整只手被压路机碾过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哈哈———我好了。”她笑完了,下巴压住他的肩膀,“今天太开心了。”
塞西莉娅稍稍缩紧了下身上披着的大衣,那本来是穿在他身上的,他脱下来给她披上....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出来玩儿就好了...这句话她想说,但没有说出来。
她不想让他为难。
“阿尔。”猫娘拱了拱他的脸,“我到底是哪里比较好?”
“有活力,善良,倔强,处事大方,而且能和我互补。”
他不假思索的回道。
“就这些啊.....”她用尾巴尖挠了挠他的脖子,“我不漂亮?”
“只是漂亮的我见太多了。”阿尔伯特抬头看了眼渐渐显现的星空,“长得漂亮但是做人不行的我也见太多了,就这些,刚刚好。”
这又不是选美大赛。
“呼噜噜......”
塞西莉娅把脸埋下去,安心地露出了微笑:“阿尔,把右手给我。”
“嗯。”
阿尔伯特抬起了右手,然后她双手架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握住他的右手手腕,一手撸掉袖子,露出了小臂上的疤痕,那是道咬痕,两排清晰可见的牙印,完全能够数出当年咬上去之后碰到手臂的牙齿数量,依稀能够窥见当年咬的人,也就是塞西莉娅用了多大的力道,这是在他正式踏上修行之路以前受的伤,极难自然抚平,这意味着,它恐怕会永远跟随他。
“但你那时候都一声不吭的。”她的手指一点点摩挲着那道牙印,“好像还愣了一下。”
“我当时在想这只手伤的重不重,能不能治好,和怎么跟老师解释这件事。”他回忆道,“莫名其妙骚扰别人,总要有个说法,而且,虽然痛但能忍,本来就是我错了,没有叫出来的必要。”
“我还让你咬回来来着。”
之后知道了那只是误会,她还想弥补....但他当然不可能用上劲,那时的猫娘好像还对此不满。
“走了。”
阿尔伯特揉了揉她的猫耳:“回家。”
—————
这班上的,不像个人。
我会全力保证更新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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