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蕤因为苏葳这句话怔了好一会儿,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即使是在室温二十二度的情况下,他也出了一额头汗,警惕地说,“你什么意思。谁看到我去医院了?”
苏葳说,“你别管,反正我就是知道了,说什么是去旅游去了,却是去医院,现在有事忙不回家,躲在别人家里,你这样不丢人吗。”
苏蕤手心发凉,脑子里有些茫然,等想到要说话的时候,发现苏葳那一边已经挂掉电话了。
苏蕤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他想了想,和林嫂说了一声后,就出了门,没敢去乘地铁,叫了陈简送他回去。
在车上,陈简也没多问,只是把他送到地方后,问道,“苏小姐,我在楼下等你,你上楼办完事了要回去吗?”
苏蕤想了想,说,“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住自己家。”
陈简应了就把车开走了。
苏蕤并不喜欢陈简叫自己“苏小姐”,他要求过陈简叫他的名字,不过陈简不改口,就像林嫂一样,林嫂也叫他“苏小姐”,看似像是尊称,其实更像是提醒他是个身份特别的人而已。
对陈简来说,自己是他老板的女朋友,对林嫂来说,自己是谢林云的小情人。
苏蕤回了家,过去打开苏葳的房门,苏葳正在游戏里奋战,苏蕤过去摘了他的耳机,他才反应过来,看向苏蕤,愣了一下才说,“哦,你也知道回来呀。”
苏蕤道,“这是我租的房子,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苏葳说,“我以为你是要乐不思蜀。”
苏蕤说,“别阴阳怪气的,我是回来问你,谁看到了我在医院,又跑你跟前来说。”
苏葳说,“去医院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这么计较做什么?还是你就是去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苏蕤抬手想给他一巴掌,忍了忍把手放下了,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去了医院,怎么了。”
苏蕤居高临下瞪着苏葳,倒是气势不凡,苏葳直接关了游戏,也站起了身来,和苏蕤眼对着眼,道,“谁说的不会和姓谢的上床来着,跑医院堕胎是怎么回事?这不够丢人吗?让爸爸知道这事,即使他从来没打过你,他也会气得从老家跑这里来教训你了。”
苏蕤看着苏葳,他之前因为太在意这事,以为苏葳是通过医院里的护士这些人知道了自己做的什么手术,没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一下子就放松了精神,人也理智了起来,道,“你在乱猜什么,什么堕胎,我是去做阑尾手术的。”
苏葳愣愣地“啊”了一声,苏蕤身上穿着宽松的t恤,就捞起了下面部分,露了一点伤口出来给苏葳看,说,“看看,痕迹还在呢。”
苏葳低头看了一眼,苏蕤就把衣服放下去了,“堕胎用得着在肚子上划条口子吗。”
苏葳有点傻眼,他刚才的确在苏蕤那平坦白皙的肚子上看到了一条痕迹,他松了口气,说,“你既然做阑尾炎手术,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苏蕤道,“急性阑尾炎,我肚子痛就过去做了手术,这是很临时的事,怕你着急,就没和你说,再说,这又不是大手术,何必让你去医院跑一趟。”
苏葳兀自纠缠不放,“我是你弟弟,你做手术都不和我说。”
苏蕤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大老爷们,别揪着一点事就唧唧歪歪行不行。”
苏葳不高兴地皱眉看着他,苏蕤问,“谁和你说的我在医院的事。”
苏葳道,“我也不是很熟的一个人,就是上次谢林云请吃饭,在酒楼里遇到的那个人,跟在你高中同学程俊旁边那个。”
苏蕤一愣,“襄海?”
苏葳点头,“嗯,就是他。”
苏蕤道,“他怎么会和你说这事?”
苏葳道,“他前一阵到我那里配电脑,之后又找我玩。然后就和我说起在医院里看到过你的事。”
苏蕤道,“那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去……堕胎呢。”
苏葳,“我只是被他误导了,他说他陪人去堕胎,正好看到了你,我就那么想了。”
苏蕤沉吟了片刻,心想襄海这么说的话,应当是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手术的,他心下放松了些,就说,“那个襄海给人感觉很阴沉,你不要和他有来往。”
苏葳道,“我知道,他就像个神经病,我才不会和他有来往。”
苏蕤转身出去,苏葳要坐回电脑前时,突然说,“我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个女人长得特别像你。”
苏蕤一愣,回头看他,“嗯?”
苏葳强调道,“真的特别像你。只是气质不一样而已。”
谁都不喜欢有人和自己相像,苏蕤也不喜欢,故而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就说,“世上长得像的人多着呢。”一时也没怎么把这事往心里去。
苏葳又问,“你在家睡吗?”
苏蕤说,“嗯。”
苏葳放心了,又坐回去开游戏。
虽然苏蕤在家的时候,两人也是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干自己的事,很少说话,而说话也多是苏蕤教育他,在苏蕤教育他不让他玩游戏的时候,他总想苏蕤不在就好了,但这十几天过去了,苏蕤一直不在家,苏葳便又特别想他了。
☆、67第三十三章
苏蕤躺在床上,主动和谢林云打了电话,谢林云在z城,此时已经晚了,但似乎谢林云还没有休息,苏蕤最开始时听到了他那边热闹的声音,但在谢林云说话的时候,就没有了背景音了。
苏蕤说,“你还在忙呀?”
谢林云,“嗯,还有事。”
没说具体是什么事,苏蕤便也没问,但猜一下也知道是应酬,道,“那你先去忙吧。我挂了。”
谢林云笑道,“这么着急做什么。亲一下。”
苏蕤开始几乎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不由红了脸,但却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说,“谢林云,你真是越来越肉麻了,受不了你。你旁边难道没人吗,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听到。”
谢林云笑得很开心,说,“没事,在卫生间里。”
苏蕤说,“你肯定喝了酒,没醉吧。”
谢林云说,“没。”
苏蕤,“说没醉的人,往往就已经醉了。”
谢林云道,“真没醉,亲一下,宝贝。”
谢林云的声音低沉磁性温柔性感,说这种话,也丝毫不轻佻,却让苏蕤脸红得更厉害了,半天没吭声,但是呼吸却重了一些,他听到谢林云的呼吸也重了,苏蕤心想,这个家伙,这么会**,以前不知道对多少女人使过这一招,不由又有些郁闷了,说道,“林嫂和你说了吗,我回家来睡了。”
谢林云“哦”了一声,说,“怎么又回去了,你得好好注意身体,我不在,你就我行我素是不是。”
没提林嫂那一茬,其实林嫂已经和他说过苏蕤离开了谢家回去睡觉去了。
谢林云知道苏蕤这人对人看着柔和,其实心里倔强得厉害,要是他一走,林嫂就对自己报备了此事,还不知道苏蕤心里会怎么介怀呢。
苏蕤说,“什么我行我素,我没有。我回来问苏葳一件事,明天就又去你家。”
谢林云说,“问他什么事,这么着急。”
苏蕤想了想道,“有人看到我在医院里出现,就把这件事和苏葳说了,我只好回来问他这件事了。”
谢林云道,“你很紧张苏葳知道吗?”
苏蕤道,“嗯,挺紧张的,我不想要他知道,也不想要爸爸知道。”
苏蕤的声音平淡,但谢林云却从中听出了一些伤怀。
谢林云柔声道,“没事的,你不想要他们知道,那就瞒着。”
苏蕤轻出了口气,“谢林云,谢谢你。”
谢林云道,“怎么道起谢来了,故意要和我生分吗?”
苏蕤笑了一下,“什么生分呀,我们本来就不熟。”
谢林云愣了一下才佯装生气地说,“这种玩笑可不好开。”
苏蕤却像是没有听出他的生气,依然用平常说话的那种淡淡的语气说,“我没开玩笑,你知道我不开玩笑,反而是你总喜欢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谢林云叹了口气,说,“那我们不熟,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怎么不熟了?嗯,前天是谁在浴室里紧紧抓着我不放。”
苏蕤道,“恐怕有很多人那么抓着你不放过,但你熟悉她们吗。而我也不敢说,我就了解你。爱情往往是因为不太熟,才让人心心念念地想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也不想就能把调/情的话说出口。像什么,宝贝,亲一下。说出口也不会脸红,因为这句话已经说习惯了,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了,毫不新鲜,都不会产生一点不适应,只是对面的那个人,还有新鲜感而已。要是这个人和这句话一样一点都不新鲜了,已经熟了,那么,也就可以再换下一个了。”
苏蕤语气很淡,一如之前的语气,里面好像既没有讥嘲,也没有不安,像是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在毫无起伏地读一本书上无关紧要的句子。
要是是一般女伴这样说话,谢林云肯定便直接生气了,他这个人看似温和,实则最心高气傲了,不然能够因为和父亲吵几句嘴就直接说以后不靠他这种话?
不过这些话却是苏蕤说出来的,谢林云沉默了下来,他没生气,但心里定然也很不好受。
苏蕤没挂电话,手指握着手机,已经僵掉了,他静静听着对面谢林云的呼吸声,在一滞的停顿之后,呼吸没有变得粗重,而是变缓了。
苏蕤想,他没生气。
谢林云过了好一会儿,正想说话,外面居然有人敲了门,一个甜美的女声说,“谢总,你要关在里面多久?”
谢林云开了门,那个女人笑得甜甜的正要上前攀附谢林云,就见谢林云面无表情,眼神很沉,她吓了一跳,什么话都说不出了,等再反应过来,发现谢林云已经从她身边走过了,她再回头去看,谢林云开了包厢的大门走了出去,手里握着手机。
她想,是出什么事了。
从没见过他的这种表情。
谢林云走到了外面去,绕到了花园里,站在花树后面,才说,“苏蕤,还在听吗?”
苏蕤翻了个身,说,“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谢林云松了口气,苏蕤还知道吃女人的醋,说明他只是在使小性子和没有安全感,他实在怕了苏蕤用那种平淡的语气将人的感情说得一文不值。
是的,苏蕤那些话并没有让他生气,只是让他难受了,而且让他有些害怕。
这害怕不是恐惧,而是对某些十分喜爱的向往的但是又捉摸不定的东西产生的自然的敬畏。
就像人类对深邃的宇宙产生的那种害怕之情。
因为向往,喜爱,但是又不能将它抓住,而有的忐忑感情。
谢林云说,“只是一个工作人员而已。”
苏蕤说,“她好吗。”
谢林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又不是为我工作。”
苏蕤轻哼了一声,谢林云道,“我想和你讨论一下你之前说的那个熟不熟的话题。”
苏蕤说,“哦,生气了?”
谢林云道,“我真生气了,你要怎么办?”
苏蕤道,“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不会去找你道歉的。”
谢林云笑了一声,“真是难伺候啊你,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苏蕤道,“不知道。”
谢林云,“你配合一点不行吗,故意噎我是不是。”
苏蕤也笑了一声,“才没有。我才不是噎你,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在一起才多久?就两个多月,我觉得我根本就不足以了解你,你这个人,你这个人的事,你的所有,对我来说,都还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充满了无法抵挡的新鲜感,我想到你,心都无法抑制的砰砰乱跳。我想到你的时候,根本无法保持理性,没有办法理智地思考,你说,我怎么来判断你是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呢。”
谢林云心软得一塌糊涂了,只想说“宝贝,我爱死你了”,但嘴里却道,“苏蕤,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什么保证,但是,我到底有没有心,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你觉得我们不熟,那好,再等几年,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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