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上下,哪里有女子会如眼前人,夜半不在房中呆着,如此浪荡?这女人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小骚货。哥哥刚刚过世,迫不及待的就要勾引自己。
吊了脸,当即讽道:“嫂嫂如此做派,不怕我哥化成厉鬼缠上你?”
若若楞了一瞬,因着垂头,眼中倒影着的便是自己裙身高悬,露出小腿。想来顾铭夕怕是误会了,可她知道这人不会听自己解释,女人在这方面都异常敏锐,一个男人面对你时有没有耐性还是分的清的。因此,若若只得硬着头皮接受了他的指责。
“小叔说的是,都是我的错。”
依旧是恭恭敬敬,全盘接受。
第二次,他像是打在棉花上,使出的力气落了空。
你看她,螓首低垂,嗓音温软。看似服帖,但就是让顾铭夕觉得违和,哪哪都不对劲。
一撩锦袍,走近一步。
顾铭夕的打量变得越发明目张胆,毫不避讳。许是看烦了女人头顶的发旋,以两指一夹捏住若若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男人凛冽的视线落在脸上。
“嫂嫂,我奉劝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拇指一挲,指腹就是有别于男人的温软触感。
他的眸色沉了一分。
女人眼眸半眯,被他捏着下巴,唇瓣微嘟。又是副勾死人不偿命的迷蒙状。
其实,这事真不能怪若若。原身近视,而且近视的厉害,养成了眯眼的习惯。不论看什么,都是微微眯着眼。落在顾铭夕这,自然另当别论。
男人的手指像是碰了脏东西,倏然撤离,背负在后。眼中波光一动,心里对若若愈发怨恨。
轻佻,不知检点,她就是靠着这幅狐媚子的模样勾引哥哥吗?
失了制约,若若忙将头颅压低。小口一张,便道:“叔叔说的是。”
叔叔说的是,叔叔说的对。顾铭夕终于发现,这女人和自己说话,就没有第二句。
她不是该……
该如何呢?答不上。可绝不该是现下这幅模样。
心浮气躁。顾铭夕来也去匆匆,去也匆匆,就这样将若若丢在院中眨眼没了踪迹。
独留下饿着肚子的若若。
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若若发现只要她不招惹那满身煞气的瘟神,日子倒也不难过。一来这得归功于她的小心翼翼,二来自然是要感谢老天。
若若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胡思乱想。每一日的行程,都是如此。顾铭夕骑着高头大马守在车外,她跟闺阁小姐似的窝在车里,一声不吭。
这就像是翻滚的海浪渐渐平息,她觉得找到了彼此的平衡点,就是绝对不去主动和顾铭夕说一句话。
相安无事的日子在经过一条官道时被打破。
马蹄声很大,滴滴哒哒。听动静不止一匹,更像是成群结队。闲来无事的若若在车里本就无聊,掀了车帘想要瞧一眼。
还不待看清,就被顾铭夕粗暴的按回了马车。属于他独特的嗓音紧随而至,“嫂嫂坐好。”
坐好?
话毕,车夫一扬马鞭,马儿跑的飞快。
可这样的速度还是被后面紧追不舍的人们赶上,嘈杂的马蹄踢踏声,车夫的惨叫。都好像在瞬间同时传入耳中,天旋地转,马车翻倒在路旁。
若若的头磕在车角,身体倾斜,长剑穿车而过刺在她胳膊上。
剑尖入肉,疼得若若尖叫了声。
女人的嗓音在一众男人中显得格外独行特立。若若挣扎着想要爬出马车,不过是才攀了车壁,就听见外面传来几句对话。
“老二,里面有个女人。别瞎他妈戳了,小心弄死了。到时候咱们找谁爽去。”
……
遇上劫道的土匪了?怎么办?
顾铭夕会保护她吗?若若在心底问自己。只怕不会,这个人从第一眼见她就带着鄙夷,处处挑刺。
没人能依赖,只能靠自己。她将动静放的极小,只盼着这些人在和顾铭夕打斗的时候不会发现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一面在心里祈祷顾铭夕能拖的时间长一点,一面悄咪咪将车门开出条缝隙。
尘土飞扬。
官道旁的风沙似乎是要将所有的灰尘都扫到此处,灰扑扑的尘土后能朦胧瞧见顾铭夕高大的身姿。
挥剑,前刺。最简单的动作被他做的爽朗利落。隔着那层扬起的灰尘,她也能感受到自他身上重得仿佛要滴下来的杀气。
这尼玛果然就是个杀神。
若若咽口唾沫,反倒不急了。成群的土匪也不会是他对手。人一放松,胳膊上被剑刺伤的地方就疼的厉害,她自己一瞧,脸都白了。
剑锋滑过半条手臂,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这会儿那血跟不要钱似的从她胳膊上往下流。
怂货自己吓自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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