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平乐呵呵笑了两声,双目流清泪,道:“已是穷途末路,你反抗又有何用?徒徒连累我受皮肉之苦!”
这话刺激了程怀仁,他有用劲扎了一些,似乎快戳到平乐的喉咙了。
平乐一阵恶心,干呕了一声,双手死死地抓着程怀仁,挠得他手背上都是血红的印子。
不多时,刑部来人了,传话给狱司大人,说格杀勿论!
狱司终于松一口气,一挥手,命后排的弓箭手放箭!
程怀仁见羽箭射过来,便把平乐挡在了身前,忽然一阵白烟从平地而起,充斥着小巷,令人咳嗽了一阵。
狱司登时察觉不妥,命人追上前去,等衙役穿过烟雾,烟雾渐渐消散之后,除了地上躺着的已经中箭奄奄一息的平乐,程怀仁早已没了踪影。
程怀仁跟着一个身量不高的妇人上了马车,在一间民舍住了下来。
狱司把平乐带回衙门诊治之后,刑部便立即下了通缉令,在京城各个大门处都挂了程怀仁的悬赏画像,于全城捉拿他!
程怀仁见到龙道婆的时候还十分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妇人会救他。
早已过了午膳时分,龙道婆扔了点干粮在程怀仁手上,道:“快吃,我有话问你。”
程怀仁看着手里的馒头发愣,讷讷张口,半晌才问道:“我想见她,你有办法对不对?”
龙道婆并不答话,直勾勾地盯着他,道:“先吃了再说。”
程怀仁狼吞虎咽地吃下馒头,喝了口水,食物还未进胃里,便道:“你有法子对不对?!”
龙道婆审视着程怀仁道:“上次你泼符水的人,与你什么关系?”
程怀仁皱了皱眉,并不愿再回忆贺云昭,便不耐烦地同龙道婆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
龙道婆又问:“她自嫁进来之后,可有什么异状?譬如说和性情大变?”
程怀仁仔细想了想,忽然如雷轰顶,道:“她……她似乎是变了个人,我姨娘生前打听过她,她明明是胆小怯懦的性子,不知为何嫁到忠信伯府之后性情大变,六亲不认,完全不似我姨娘之前打听的模样。”
龙道婆紧锁眉头,不自觉地摸上被面纱遮住的溃烂的面庞,贺云昭能沾符水而不死,其中必有诡异,只不过她还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龙道婆自己的这副身子已经不能用了,若是能求得贺云昭换身的法子,她便不必日日受着诅咒之苦。她明明才不到三十的年纪,却没过过几天美貌如花的日子。她想要金银财富,也想要容颜不老!
倪了程怀仁一眼,龙道婆道:“你把何云昭的事巨细无遗地告诉我,我要想法子见她一面。”
程怀仁面冷道:“我也想见一个人,我要你帮我。”
“是谁?”
“贺家嫡小姐,贺云溪。”
“我又不认识她,如何帮你?何况现在全城戒严,指不定还在捉拿你,我怎么帮你?”
程怀仁急急道:“她每个月都要同她母亲去镇国寺上香,以前一个月一次,现在一个月两次,这个月的第二次,就在后天,你想法子带我出去!”
龙道婆冷哼一声,道:“见了面又如何?你现在是逃犯,莫非你还想让她与你双宿双飞?依我看,你死了这条心罢!”她倒不是怜惜贺云溪,只是嫌这事麻烦而已。
程怀仁并不死心,他死死地抓着桌角,咬牙道:“便是死……临死前我也要告诉她,我与她的前世之情。”
龙道婆讥讽道:“什么劳什子前世之情?难不成你与她前世便相识?”
“如何不是?!我常常在梦中见她,在梦里,我与她是结发夫妻……”程怀仁旁若无人地说了起来,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事,有的甚至细致到梦中她穿了什么衣裳,说到初婚时,他欣喜异常,说到二人争吵之时,他又懊恼愤怒,说到两人感情破裂的时候,他又不禁潸然泪下。
龙道婆渐渐听出道理来了,她急忙忙地问了程怀仁一些问题,见他作答真诚,不似作伪,便又问他何时开始出现这等梦境。
程怀仁便告诉了她,自从喝了符水之后,便开始了。
龙道婆惊得手脚发凉,脑子里有个不切实际的猜想——难道程怀仁真的记起了前世?
龙族人是被诅咒的人,天生带着异能,却如过街老鼠,也不善终,死后便入六畜之道,永生永世不得为人,所以龙道婆是没有前世的,她这一世为人,以后便世世都是牲畜了。
这一世,她才想过的没有遗憾,为了快意,她做什么事都可以!
龙道婆抄着手问他:“你梦中一直梦到了什么时候?”
程怀仁揉了揉眉心,道:“云溪被大火烧死了,那是我最后的一个梦境,我赶去的时候,只看见她们带着人在灭火,别的事便再未梦见了。”
龙道婆不禁抿紧了嘴唇,看来那一场大火之后,真的有人不一样了。她继续问道:“死的只有贺云溪,何云昭呢?”
这些回忆令程怀仁万分痛苦,他闭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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