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行风垂下眼,苍白的唇动了动:“……多谢。”
曲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必急着谢,要救我徒弟还需要你们。”
叶封归的神经早就已经绷得紧紧的,看曲云这幅模样心下一个咯噔,也有些顾不到长幼尊卑的问题,形容急切:“前辈请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提出来。”
唐行风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也不遑多让。
曲云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阿月她……身上所中的蛊毒,你们俩应该也有所了解。”
怎么可能不了解?一个人将她从万蛛噬咬的境地中救回来,另一个人更是因为这种旖旎又险恶的蛊才得以和蛊月有了交集,内心百感交陈的同时也听得曲云细细说来:“这种蛊寄宿在阿月身上不断吸收她的精气,但是为了不让宿主就这样死去同时也会释放出一种能量来提供好让宿主能够活着再为它提供精气,只是这样算的话,阿月最多只能撑到二十岁。一旦过了二十岁这个槛,蛊毒完全成熟,就可以脱离阿月的身体存活。”
这个叶封归是知道的,唐行风却是第一次听说。心思电转之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苍白的面孔忽然变得惨白。
曲云继续说下去:“也该说是幸运,生死蛊发作阿月承担了所有的伤,照常理应该已经……但是蛊虫不会就这样让自己的宿主死亡,否则它也得跟着陪葬。所以,它现在维持着阿月一线生机,可是毕竟这不是办法——”她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五天。五天的时间内我们必须带着阿月赶回本教,我会用教中的灵蛊为她治疗,药引则是你们的鲜血。”
“若是鲜血,无论多少都可以——”
“若真是这么简单,我又何必担忧?”曲云冷笑,“我仙教弟子常年修习毒性内功,灵蛊也正是在这种含有毒素的血液里才可以生存,自然药引所需的鲜血也不能少了毒。但是对于一般人而言,需得每日以身喂蛊直到血液符合灵蛊所适合生存的环境。这个过程极为痛苦,体质差一点的当场毙命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习武之人……”
“我可以。”
她看向说话的唐行风,后者的目光却是越过了她流连在了沉睡的蛊月身上,瞳孔深处蜷缩着缠绵与缱绻,“这条她给的命,用来救她,刚刚好。”
“我的妻子,我当然要救。”叶封归的手攥成拳,“鲜血……就足够了吗?”
“也许还有药材。”不再去看那斩钉截铁得仿佛完全没有思考过自身安危的两个男人,曲云轻轻低下头,把嘴唇移到蛊月的耳边,声音轻柔:“阿月,你一定要撑过来……还有那么多人在等你。”
*
疾行的马车匆匆。
叶封归坐在车厢的这头,偶尔会掀开车帘去看路况。唐行风在另一头闭目养神,耳朵却敏锐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千机匣被抱在怀里,随时都有变成凶器的可能。
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少女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两人之间,眉眼温柔就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这暗涌着的修罗场一般。嘴角凝固着些微的遗憾和释怀,也不知遗憾的是什么,释怀的又是什么。
叶封归伸出手想去触摸她的睡颜,伸到一半却又将手放了下来,似乎是怕惊扰到她的睡眠,转而凝视着她的脸,目光晦涩。
在知道生死蛊真相的那刻,叶封归不想承认,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真的恨过蛊月。他不敢去想为什么蛊月会愿意成为自己的妻子,是究竟因为真的对他有爱情,还是说……只是在可怜他这个,求而不得的乞求者?
生死蛊。能让蛊月用性命相救,到底这份感情有多深?他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去思考蛊月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这一点。
……直到他从唐行风的口中知道了凤凰蛊,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事实上他也是害得蛊月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之一。蛊月从来都是那样,总是把她所拥有的最好的毫无保留给身边的人。认识唐行风时,她所拥有的最好的是生死蛊,所以不吝啬用自己的命去为他挡下未来可能会降临的意外。而在面对他的生死关头时,凤凰蛊是她唯一能够拿出来的,也是她……用来自保的最后一个手段。
想到这里,叶封归就再也无法提起一点对蛊月的恨。
所以啊,快点醒来吧,阿月。
他的目光眷恋地扫过少女秀丽的眉,性状优美的唇,想象着那双眼睛睁开时的粲然风华,心里默叹。
只要你醒来,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只希望有那么一天,你会走到身边,轻轻地说上一句: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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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真二少的心理戏超纠结,我烦恼了整整一天最后也只能折腾成这样,也不知道我表达清楚没有,总之二少现在已经有3P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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