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蛇的寻妻路》第15章 ‘高人’

    一条蛇的寻妻路 作者:土豆芽儿
    出了高速，就进入了t市，少年径直驶向最近的家小医院。
    麟墨看着路边高低错落的建筑，微微失神。
    到了家医院门口，车突然停下，少年转身对麟墨道：“到了。”
    麟墨看了眼窗外，对青年点头，语气相比先前了几分真诚：“谢。”
    “不用谢，反正顺路。”少年笑着摆摆手。
    麟墨摇摇季阳，柔声道：“阳阳，我们下车了。”
    季阳迷迷糊糊睁开眼，含糊地应了声，勾起麟墨的脖子抱紧了包袱。
    麟墨看着禁闭的车门，沉默地考虑该怎么下手。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少年又下车帮麟墨开了车门，到解了麟墨的燃眉之急。
    下了车，季阳还晕晕乎乎的，身体比刚才舒服了不少，看见少年，感激地对他道了声谢。
    麟墨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抱着季阳往医院走去。
    少年靠在车边上，在自己头二十厘米的地方比划了下，看着麟墨的背影低喃了句：“真是‘高人’。”看见麟墨脚上的麻布包裹，又忍不住憋笑了声。奇怪的高人。
    少年很快就上了车，潇洒的扬长而去。
    麟墨耳朵动了动。高人吗？不过这里的人类体型真小。他原先还觉得季阳的身体太过瘦小了，总让他心疼。不过在这里，阳阳现在的身高就不算矮了，成年后的身高在这里应该非常出挑吧。
    季阳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脸微微发红，推推麟墨道：“阿漠，放我下来吧，这样抱着很奇怪。”
    “好，你小心点。”麟墨轻轻地放下季阳，等他拄稳了拐杖才松开，改扶着他的手臂，“我们去哪儿？要先去医院看看吗？”
    地面还是很烫，不过比高速路温度低点。季阳单脚跳了两步，就习惯了地面的热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又看看麟墨的，“不了，我们先买双鞋子穿上。”
    “好，都听你的。”麟墨轻声道，接过了季阳手里的包袱。
    两人沿着马路走着，季阳身体还虚弱着，走了几步就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麟墨身上。
    这里已经是市区，季阳问了几个路人，没久就找到了附近的闹市区。麟墨直沉默地跟着季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人类的习性。
    在店主鄙夷的目光下，季阳快速给自己挑了双男士凉鞋，连价钱都没敢还，看质量就知道肯定被人宰了。
    麟墨人高，虽然脚生的秀气，但也穿不下这家店里最大的43码。季阳带着麟墨换了几家店铺，终于碰巧买到了双48码的鞋，麟墨穿上刚刚好。
    两双凉鞋，共花了八十六。季阳虽然觉得不值，但他们太需要两双鞋了，因此也没郁闷。
    “阿漠，我们先找个地方住吧，然后再买东西吃去，我带你买好吃的。”季阳想到食物，整个人精神焕发，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红色。
    麟墨闻言认真地打量了圈附近的空地，最后视线落在个角落，皱着眉头道：“好窄，都没有空地了。”
    季阳顺着麟墨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条两米宽的窄巷，顿时嘴角抽了抽，无语凝咽。
    “我们有钱，可以付钱住房，不用流浪街头的。”
    麟墨：“……”
    麟墨微囧，决定暂时还是少说做。
    穿上了鞋子，季阳感觉他们两人跃变成了正常人，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边找旅馆，边好奇地到处观望，途中遇到了个小型联锁超市，就带着麟墨走了进去。
    超市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在麟墨眼里，只是花花绿绿的漂亮玩物。
    季阳心里雀跃，仿佛刚逃出牢笼的小鸟样欢快，身体的不适也似乎被正面情绪击散了，拉着麟墨到处逛，拐杖在地板上敲得当当响。
    季阳看见货架上认识的方便面，立即拿了包。想起麟墨，季阳又拿了包。边上还有薯片，这对季阳来说也是难得的美味，迅速出手拿了大包……
    麟墨默默地扶着季阳，负责给他拿货。
    “阿漠，你有没有想吃的？”超市都快逛完了，季阳才想起问麟墨，不禁脸色羞红。
    麟墨只是好奇地看着商品，闻言木着脸摇了摇头。
    季阳笑着道：“那今天就我来选，待会儿你尝尝看我们这里的零食，下次我们再起出来。”
    麟墨也笑了笑，愉悦地道：“好。”
    季阳又买了些牙刷毛巾等比较轻的生活用品，共花了百快钱。
    不时，季阳挑了家看起来不是很贵的小旅馆走了进去。
    旅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有点胖，看起来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她直板着张脸，似乎心情不好，见门口走进两个顾客，先是被麟墨的身高愣了下，眼中闪过惊艳，再看看他们两人的穿着，表情又随意了起来。
    妇女麻木地问：“住店啊。”
    “嗯。”季阳在麟墨的搀扶下走到柜台前，生涩地问：“请问晚少钱？”
    妇女听季阳的口音是外乡人，眼睛精光闪，嘴皮子碰吐出了外地价：“晚百，双人床的。两张床位的百五。还有电脑房，比没有电脑的五十。”
    “啊，这么贵啊。”季阳小声嘟嚷了句。
    妇女听见，眼神立即带上了鄙夷之色，上下打量了眼季阳，见他灰头土脸，衣服上还沾着几片树叶子，眼中鄙夷之色浓。再转看向，不防正对上张面无表情的脸。妇女被他看，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立即收回了目光。
    “那你们到底住不住啊？”妇女没好气地问，语气稍微弱了下来。
    “住，我们住，就要百的吧。”季阳回道。
    “身份证。”妇女低下头，从抽屉里找出账本，模式化地问道。
    “呃，我们出来着急，忘了带。”季阳低声道。不可以住吗？难道真要露宿街头？
    妇女头也不抬，只翻眼看了季阳眼，道：“没身份证加百。”
    “啊。好的。”
    妇女这才低头重新登记，不爽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吃了大亏样。
    季阳身上的钱不够，就叫麟墨拿两百出来，没想到麟墨大咧咧的将钱掏了出来，递给季阳。季阳下意识地看了眼妇女，见她的眼睛都直了。
    季阳拿了两百，快速地塞进麟墨口袋里。
    房间非常简陋，大约十五个平方，设置只有张床，两把椅子，张座子，另外还有个窄小的洗手间，走进去异味就扑鼻而来。
    “好累。”季阳往床上倒，就动也不想动了，偏头看着麟墨道：“你以后千万不要在人前拿太现金，会被有心人惦记的。”
    “那又会怎样？”麟墨毫不在意地道，嗅了嗅床上的味道，还是皱着眉头坐在了季阳身边。
    “可能会有人偷啊抢啊。”
    麟墨自傲地道：“你们人类打不过我。偷的话，我会感到到，你们的速度太慢了。”
    “呃，好吧，但你也不要再这样了，我不放心。”
    “好。”麟墨又问：“你们就住这样的房子？好脏。”
    “不是的，这是小旅馆，住的人，当然脏了，自己家就不会。”说到家，季阳的眼神放空了瞬，想到自己的肚子，眼神暗淡了下来。
    麟墨挑剔地到处嗅，眉头越皱越紧，随口道：“那我们买个房子吧。”
    季阳：“……没钱。”
    麟墨暗暗摸了摸口袋里的钞票，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阳摸摸肚子，撑起身体，“扶我去洗手间冲个澡吧，身上都是汗。”
    “嗯。”
    两人在洗手间琢磨了好会儿，才双双湿答答的走出来。
    季阳将零食股脑地倒在了床上，招呼麟墨吃。他穿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清清爽爽。而麟墨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光着身体。
    麟墨见季阳撕开个鲜黄色的带子，立即就香味从里面飘出来，眼神顿时开始放光：“这是什么？味道好特别。”
    “这是薯片，可好吃了。”季阳掏出片，先喂到麟墨嘴里，“怎么样？好吃吗？”
    麟墨扑扑扑的吃掉了嘴里的薯片，连连点头，“很好吃，含有很油脂，能补充身体能量。”麟墨立即将薯片划分成了自己的主食，决定明天买点回来。
    “嘻嘻，再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
    “这是巧克力，我看见别人吃过。”季阳说着，迫不及待地塞了颗巧克力豆在嘴里，眯眼品尝了番，道：“甜的，也不是很好吃嘛。”
    麟墨身体顿，揉揉季阳的头发，“以后我赚钱给你买吃的。”
    季阳睨看麟墨，哭笑不得，心里却暖乎乎的。
    季阳开玩笑道：“好啊，那我就负责吃啦。张嘴。”颗巧克力豆丢尽了麟墨嘴里。
    麟墨立即放下薯片，拿过巧克力盒子，抓了把塞进嘴里，连连称赞：“这个好。”
    “喂！你少吃点，小心蛀牙。”
    “没关系，我会换牙 。”
    “……”
    季阳吃饱后，剩下的零食全部进入了麟墨的肚子，只剩下了大包垃圾袋。
    不知是不是零食吃坏了肚子，季阳晚上吐得厉害，人又蔫了下来，早早的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