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盼心里还是窝气,这闹剧一个接着一个,且目前看起来还没有停止的趋势。她心里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升,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这样的生活,没什么追求,更没什么意义!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这些人如果都死了,她是不是就能够平静地过自己的生活了!
“妈妈?”小贤抱着她的腿,有点不安地叫道。
丙盼回过神,慢慢扯出笑脸,抱起小贤,紧紧地。
关定志在后面看着丙盼抱着小贤进屋,眼里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刚才那一刻,她眼里的疯狂让他心惊,这女人心里潜藏着一个破坏者!
隔天,丙盼把王婶脑袋打破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
“好样的,这些人就是皮子痒,不教训不行!”从书卷气十足的顾丙泽嘴里冒出黑道老大的话语,还真是违和感满满呀!
顾丙盼翻了个白眼,再次确认,这人真是混过监狱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丙泽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在屋里教小贤认图片的关定志。见他没个眼力劲,接收不到他的暗示,丙泽没好气地“咳咳”了起来。
关定志抬起头,那双死木如黑谭的眼,让丙泽打了个机灵。真不知道丙盼怎么受得了这死人脸的!
关定志看看丙盼,见她没有说话,顿了一下,牵着小贤就回西屋去了。
“丙盼,你让我做的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已经见不到关定志他们两人的身影,丙泽才开口。
前几天丙盼突然来找她,想让他帮一个忙。把一个消息传给两家人。一个是安平村的许家,这许家就是前阵子儿子被杀、媳妇也被侮杀的那家,这家人外出打工的男人回来了,知道老婆孩子被杀后,都快疯了地找凶手。另一家是安平村遭侮后被杀的两母女的娘家。
丙泽从丙盼的话里推测出,她可能知道谁是这两起命案的凶手,虽然他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可是他没有多问,只是按着她的要求做了。
他用几块饼干差使一个小男孩给那两家人分别送了封信,他打听过了,那许家男人识字,另一家也有个当村支书的男人,是那被害女人的亲哥哥,不知道为什么也是刚回村不久。这两封信是丙盼亲手交给丙泽的,但是他没有打开,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他密切关注这两家人,发现那安平村的村支书在当夜就找上了姓许的男人。两人在屋里说了很久的话。
这两个男人不仅行动力强,而且运气也很好,第二天晚上就偷偷来到龙溪村,在村口正好碰上正在密谋第三次行凶的瘦子和壮汉,趁这两人不备,他们一个给了他们一个闷棍,人晕后直接倒吊在树上。接下来的一切简直是恐怖,连丙泽这样一个在监狱里见过不少“世面”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倒是他身边的林子看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为人,他都差点以为他也是一个变态。
顾丙盼对丙泽说的这些并没有感到惊讶,这结果她早已听说了,她好奇的是那姓许的男人这样折磨那两人,倒是在情理之中,那安平村村支书也这样,就有点过了。即使再好的兄妹,为她做到这程度也难得,一般人最多杀了就好,现在不仅杀了,还把人这样折磨,如果不是感情真的非常深,那么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这样的好奇一闪而过,没可能有交集的人,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现在有操心不完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管别人。
丙泽看到面不改色的丙盼,不由得赞叹:“不愧是济仁叔的女儿,丙盼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决断和冷漠,是最适合现在这个世界的!
“丙盼姐,在吗?”屋外传来了丙珍的叫声,她跟着鱿鱼一块儿进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丙珍和鱿鱼亲近了很多。
“小贤!”鱿鱼一进屋就找小贤。
小贤听到声音“蹬蹬蹬”地从西屋跑了出来,一把扑进鱿鱼的怀里,鱿鱼大笑着,把小贤举高,抛起,接住。
这是两人每次见面必玩的游戏,可是每次丙盼看着还是有些不放心,要是没接住,不小心掉下来,小贤可就有罪受了。
“好了,鱿鱼,别闹了,不如丙盼姐生气了,以后就不让你来找小贤了。”丙珍的话刚落,鱿鱼就一脸不舍地把小贤放在地上了。
“丙盼姐,快,走,我们看热闹去!”丙珍一脸有好戏看的表情,拖着丙盼就往外走。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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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只是不同于前几次,村民脸上不在是焦急与担忧,反而是看热闹般的谐谑。
“珍玉真有福气呀,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俊。”一个大婶酸溜溜地说,怎么她女儿就没这福气呢!
“谁说不是呢,前阵子说的那男人真是俊得我都忍不住,现在这个也是让人忍不住呀!”那女人指了指村东的方向,有指了指人群中心的位置。村里妇女聊天的时候,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什么都能说。
“啊哟,看婶子说的。真是你来,这男人还不跑!要我说,珍玉真是有本事呀,人又长得漂亮!十里八乡就没谁能比得上她!”一个年轻小媳妇不禁插嘴,真是眼目嫉妒恨呀。
那妇人剐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人比人得气死人呀!你和珍玉比,就一颗死鱼眼!不过说真的,这珍玉现在看着比李敏漂亮多了!”她压低了声音。
“我也觉得!如果我也这么美,嘿嘿……”那小媳妇飘飘然地幻想起来。
听着村里女人越说越不像话,丙盼受不了,就跟着丙珍挤过人群。
人群中间有一辆车,车旁边,站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那男人举手投足间一派贵气。此刻珍玉正紧紧搂住他的腰,那男人搂住珍玉的肩,好像要把珍玉整个人嵌入身体里一样。两人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一点没受周围围观的男女老少的影响。
“好了,好了,你们快进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顾丙良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把两人分开,抓着珍玉的手,就把她拖回家里,那男人也跟着进去了。
丙盼给丙珍打了个眼色,不顾她的遗憾与哀求,独自跟着丙良进屋,还把大门关上了,挡住门外众人想要看热闹的视线。
丙良一进屋就对坐在屋里,脸色铁青的顾济民说道:“这是珍玉的学长翟云,也是她的男朋友!”
他担心父亲不注意,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把翟云气走,那珍玉以后真是没人要了!
婶子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担忧,害怕老头子迟钝想不明白,急忙掐了他一下。
顾济民把已经到嘴边的斥责又给咽了回去,只能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呀。”
干巴巴的一句话,让珍玉不满地嘟着嘴,埋怨地叫:“爸!”
翟云轻轻拍了拍珍玉的手,安抚她,转过头,一脸真诚地对顾济民说:“伯父,贸然来访,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也没个亲人,只有珍玉是我最牵挂的了。所以无论如何,希望您能原谅我的打扰。”
听到这话,珍玉不由得吃惊地叫起来:“什么!学长,难道你妹妹她……”刚才只顾着相逢的喜悦,没来得及问他的近况,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翟云忧伤地点点头,他和珍玉他们分开后,就往g市赶。等他到达g市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从h省到g市,路更是难行,很多地方被水淹了,只能绕行,甚至有些路段只能坐船或者步行。等他到达g市的时候,发现g市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更严重!
g市是国内第二大城市,人口众多,建筑林立,地下排污系统无法承载这样巨大的人口,这几年政府在不断加大排污支出,每年雨季,g市出现洪涝的情况已经大大减少,几近于无。但是这一次一个月的大雨的冲击,且因为g市处于三江合流入海口,巨大的流水量使g市出现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洪涝!
整座城市都被淹了,翟云妹妹的家也被泡在水里,根本找不到她。他没日没夜疯狂地地寻找,问遍了所有和妹妹相识的人家,最终在妹妹的闺蜜那里得知了她的消息。他来晚了!在下雨的那段时间里,妹夫出轨,被妹妹捉奸在床,妹妹把妹夫杀了之后,自己也自杀了。
翟云连妹妹的尸体都见不到了,可能是被这污水带着冲向大海了,也可能是在城市污水水底躺着,更或者被人打捞上来扔到尸体堆里了吧。不管怎么样,他妹妹已经死了,且尸体无存,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从那天起,他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呜呜呜,师兄,别哭,还有我,你还有我!”珍玉的眼泪就如一串珍珠一般从眼眶里掉落,她心疼地扑进翟云怀里,想要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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