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之拉着齐衡在宫里“狂奔”着,他头一次觉得这皇宫实在太大了,从御书房到锦元宫都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没有到,他急于见到苏蝉狸,他想把一切都放下,想到此处,脚步更快了些。
被赵行之拉着的齐衡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这几个月里他也想了许多,也开始正视自己的错,无论如何他都欠商枝一句道歉,不是求她原谅,也不是求自己心安,只是了了这份伤人伤己的错过,不是因为他错了,而是一切都过了。
苏蝉狸她们从房中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韩医正侧耳听着里屋的情况,然后拉了一个宫女,“你去寝殿内问问嬷嬷这阵痛还有多久?”然后转头又对程砚庭说,“程大人,程小姐的状况想必我祖父已经同你说过了,她的身子照这么下去是拖不到生产的,眼下只能药物催生,然后血参吊命。”
看着在屋内痛苦□□的女儿,程砚庭突然就想到了亡妻,商阙其实也患有心疾,可生程商陆之时没多凶险,所以只是调养了几年就没什么大碍了,之后才有了商枝。可是自怀孕开始,商阙的身子就慢慢弱了下来,生产的时候难产,费了好些功夫,才留住了命,昏迷了小半月才缓过来,打那以后身子就虚弱的不得了,这孩子生下来也是瘦弱不堪,先头一年用了不少珍贵药物才保住了命,活到了现在。
程砚庭不想女儿也遭此厄运,对他来说女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与他并无关系,他希望女儿健康平安,这也是妻子临终的愿望,原先他想着女儿至少对齐家小公爷有些心思的,人家心里虽有人,可自己女儿知书识礼,怎么看都不会比那盛家女儿差,既然女儿乐意,那嫁过去就是了。
可没想到女儿竟然落到深夜回府要和离的地步,这般看来那孩子其实是该打掉的,可过了没几天就传来齐衡死在赴职路上,本来商枝就不太乐意打了这孩子,这个事情一出,她更不会打胎了,就这么熬了几个月,见她每日嬉笑,似是开怀了许多。可打死他都没想到商枝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跑到这金銮殿上来求公道,他也怨恨皇上的所作所为,可如今的程家被暗卫军牵制着,展不开手脚啊。(程砚庭自商枝接管暗卫统领一职后,就不再管暗卫中事,所以他以为商枝这几个月的不作为是被皇家暗卫军牵制着。)
朝堂之上,商枝上了金銮殿讨公道他以为就算结局了,可他万万没料到商枝居然就此撞了那金柱,以死向皇上求一个公道,看着女儿满脸是血,程砚庭都快崩溃了,他抱着女儿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后面方世子提醒了他商枝没事,可他还是担心,那是他女儿,亡妻留下的血脉,是一个从小靠着珍奇名药才能活下来的女儿啊,现在血淋淋的躺在那屋里痛苦待产,他如何不能担心,后面的事他根本不敢再往下想了,顺顺心神,才对着韩医正,“韩医正,必须催产吗?”
韩医正点点头,“这现在还是阵痛,至少还需熬两个时辰才能生,程小姐这身体真的熬不住啊,早些对她的身子损伤就要小些。”
齐衡与皇上到的时候正好听见韩医正说必须冒险催产,否则就一尸两命,他俩吓得就只敢站在偏厅门外,谁都不敢跨一步走进去,皇上听着心头一想就是一身冷汗,齐衡更是心揪着痛,可也不敢冒险进去,给他们添堵,若是被商枝听到了他们的争吵,说不得更难受,到时候也就更麻烦了。
程老夫人在房门口听见了韩医正的话就走了过来,“砚庭,就按韩医正说的办吧,至少命还在,身子弱了慢慢调养就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程老夫人似乎又回到了商枝刚出生的那段时间,她和儿媳日日夜夜守在商枝身边,生怕一转眼人就没了。一般来说,大人们都不爱孩子闹腾,可她们倒巴不得商枝闹腾,至少这样证明人还在,最怕的就是孩子安安静静的,回过神人就没了,那一年的日子太难熬了,商枝这些年已经够苦了,她不想商枝再经历一次那般苦楚。
韩医正得到了程家人的肯定回答就着手准备了,刚刚在太医院被叫来说是给程小姐看伤的时候他就安排了人煎催产药,现在应该差不多快好了,就差了人去取。
其实韩老太医与商枝的交易韩医正他知道,只是不太清楚内情,与韩老太医见面时他提了几句就说上了商枝的身体状况,韩医正被叫走的时候就知道不太妙,就叫人煎药,反正这催产药不是什么稀罕药材,太医院多得是,若用不着也没关系,主要是以防万一,要是真早产,现熬肯定是来不及的。
苏蝉狸知道眼下不是担心的时候,这偏厅和产房就隔着一道门,指不定她们说的话商枝被听见,徒惹她伤心。和老夫人他们说了缘由,几人就从偏厅里出来了,苏蝉狸这刚跨出门槛就看见余光里的一抹金黄色,她知道是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不能让他下不了台,只能硬着头皮聊两句,“皇上怎么过来了?有事儿?”
赵行之知道苏蝉狸是怨上他了,“皇后说笑了,朕是来看商枝的。”苏蝉狸不想和他多说,就让人在院里准备了些茶点给程老夫人他们备着,想着他毕竟是皇上,所以转头正想让皇上一块儿过来,这一转身不得了啊,正好看见了赵行之身后的齐衡,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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