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锦衣》第二百六十三章 闻所未闻

    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张鲁不得不再次给裘盛当先锋，率一万大军去了巴中。山路虽然崎岖难行，但因为没有兵马袭扰，张鲁还是很快就开到了巴中城下。虽然巴中也是一座坚城，但在张鲁眼中，这座坚城很快就会被拥有抛石机的裘盛大军攻破。
    张鲁在扎好营寨后就立刻下令大军攻城，因为他要弄清楚城中虚实，这是一个先锋将领必须做的事情。若是先锋官连敌人虚实都不清楚，那就是渎职，别说拿不到奖赏，受到严惩都是必然的。为了保证自己的富贵，张鲁还是非常认真的做事。没多久就弄清楚了巴中城内虚实，士卒不过八千，将领则是一无名小将。
    三日后，裘盛的大军也到了巴中城下。张鲁将这一切都禀告给了裘盛，并主动请缨攻城，只是请求抛石机配合作战。
    有炮灰兵如何不好？裘盛当然非常愉快的同意了下来，不住的夸奖张鲁识大体，顾大局，是难得的良将，一定会‘在献帝面前为张鲁请功’。
    能得到裘盛这样的夸奖自然是好的，张鲁便继续全力攻城。因为有抛石机的辅助，巴中岌岌可危，张鲁伤亡不到一千人就已经攻下了一座城门，并将其牢牢掌握在手中。不出意外，两日内巴中就要易主了。
    守将见情况险恶，立刻派人将此报告给刘备，请他发出进一步的命令。刘备收到这消息之后，感到非常恐慌。他明白，这是裘盛要釜底抽薪。他自己和周瑜都中了裘盛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对岸的裘盛大军之所以没动静，不是整军备战，只是在被动防守而已。
    “法孝直，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那裘盛有巨型抛石机，普通县城的城墙压根无用。按巴中守将的说法，现在巴中已经沦陷，他已经退往江州。而且他只能边退边打。如果不能及时救援，整个益州都会丢了。”
    “主公，你不要担心，办法总会有的，尤其不要责怪那巴中守将，反而要嘉奖。他虽然丢了巴中，但并未丢了信心，一直在与裘盛的大军对抗。要不咱们将周公瑾叫来一起商议对策？”
    “周瑜？他会来帮我吗？”
    法正笑了笑，说道：“主公是不是将周公瑾想得太狭隘了？他必定会帮你，即使他不想帮也得帮。即使无法再调兵，帮忙出出主意还是会的。”
    感觉自己刚刚的话说得确实不好，所以刘备有些尴尬的说道，“孝直，是我狭隘了。那就请你去将周公瑾请来，咱们一起商议对策。”
    没有多久，周瑜就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玉树临风、神采奕奕，人人羡慕的美男子模样。相形之下，刘备可差多了，有些萎靡不振、无精打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模样。
    “皇叔，听说裘盛率部攻打巴中？”
    “是的，这是巴中守将送来的书信。”刘备将书信递给周瑜。
    拿过书信，周瑜草草的浏览一遍就将书信还给裘盛，低头沉思起来。明显是在思考该怎么破裘盛的抛石机。毕竟如果破不了抛石机阵，刘备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尤其如果益州被裘盛夺取，联军不仅力量会被削弱大半，而且会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到时候恐怕抵挡不住裘盛的进攻。
    周瑜见多识广，思维不拘一格，所以并不纠结于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在思考怎么才能让抛石机失去作用。
    “皇叔，那抛石机你怎么看？”
    “公瑾，抛石机就是裘盛的杀手锏。我倒是也想造些小抛石机，将其放到城墙上去与裘盛对轰。只不过首先是没有图纸造不出来，第二则是城墙上空间不够，放不下那么多石弹。”
    “确实如此，看来咱们得想办法毁了这些抛石机。既然这些东西很巨大，制造肯定也不易，若是能将它们全都毁了，益州守军的压力肯定会减少大半。”
    刘备也是非常赞同周瑜的这个看法，但是他才疏学浅想不出用办法毁了那些抛石机，只能请周瑜、法正帮忙出谋划策。法正的办法是偷袭，用火油烧毁抛石机。周瑜的办法则是要刘备向周围的蛮夷寻求帮助，因为他隐隐约约记得西南有一厉害的兵种叫‘象兵’。
    从未听说过‘象兵’，刘备连大象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也就法正能准确的描述出大象的模样和它的习性。听了法正的描述后，刘备立刻赞成周瑜的提议，认为值得一试。
    “主公，象兵是西南蛮夷最重要的依仗，所以如果想请他们派出象兵助阵花费必定不少。咱们粮饷不足，恐怕有心无力。”法正非常‘遗憾’的说道。
    有心无力？刘备乍一听没有明白法正的言下之意，一脸懵懂，不过在法正对他眨了眨眼睛之后，刘备明白了过来。
    “确实啊，益州如今也不富庶了。广汉属国和巴郡的战争至少耗费了五万石粮草，而且还要不断的向益阳运送粮草。如此下去，益州迟早会被吃空的。”刘备也是一脸的‘惆怅’。
    聪明绝顶的周瑜如何不明白法正和刘备这是在演戏？但周瑜也不得不接受二人的‘敲诈’。一开始表示愿意支援刘备一千石粮食和一千匹丝绸。
    刘备和法正如何会接受周瑜如此的小气？二人二话不说就‘狮子大开口’，要求江东孙权出一万石粮食和五千匹丝绸，或者干脆就两万石粮食。周瑜哪里能接受刘备和法正这样胡乱开价？当即发怒，表示最多出五千石粮食和一千五百匹丝绸，或者干脆就是八千石粮食。
    见周瑜生气，刘备和法正立刻不再狮子大开口，转而耐着性子‘摆事实、讲道理’。
    “公瑾，看来你不知道一头象每天要吃多少东西。一头大象的食量能抵得上三十匹马。也就是说，一头战象的食量等于三十匹战马，甚至更多。”法正苦笑道，“所以，公瑾，我与皇叔不是在坑你，而是在实事求是的说情况。何况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不给足够的好处，人家又怎么会将杀手锏借给我们用？”
    也只是在书籍上知道战象，但并不知道如何饲养、训练战象，如今知道战象食量如此惊人，周瑜也不好再吝啬。经过一段时间‘痛苦’的思索，周瑜表示愿意出一万五千石粮食帮助刘备租借战象。但他的条件则是刘备必须要租借到一百头战象，否则就不会兑现诺言。
    此事非同小可，因为一百头战象可不是小数目，有些小国全部力量加起来都不过五六十头战象而已。不过如果不赶走裘盛，夺回失地，刘备就可能再次成为无根浮萍。为了不再那么被动，刘备一咬牙同意了下来。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这些战象弄到手，用它们破了裘盛的抛石机阵。
    第二天，刘备便启程回益州永昌郡向当地部落借象兵。
    军情紧急，刘备一路策马狂奔，以最短的时间到了永昌郡。为了早日获得能对抗裘盛的象兵，刘备这次可谓‘任人宰割’，无论当地首领提什么条件他都一口答应，只不过将兑现承诺的时间改了改而已。
    这样一弄，十日内刘备就组建起来一支包括一百头战象的大军。并将这支部队放到裘盛进攻江州的必经之路上据险而守。
    营寨刚刚建起，张鲁的追兵便来了。见张鲁不过一千来人就敢追击巴中五六千的大军，刘备气愤不已。当即命令五十头战象、一千重步兵，三千轻步兵对战张鲁。
    张鲁久在汉中，从未见过大象，故而根本不知道象兵的存在。看到这有着巨大身躯、长长的鼻子、长而弯獠牙的‘怪物’，还没交战，张鲁就已经产生退意。
    虽然只有五十头，但张鲁仍旧非常害怕，谁知道这‘怪物’不会比抛石机更厉害？刘备会不会就是弄了这些‘怪物’来破抛石机阵的？其它的事情张鲁想不清楚，但是知道自己手下不过一千多人，必定打不过四千多刘备率领的益州兵。所以立刻鸣金收兵，下令后退三十里。
    只下令鸣金收兵还好，但第二道‘后退三十里’的命令一下，情况顿时急转直下。因为见张鲁不战而退，刘备立刻趁势掩杀。张鲁士卒本就被战象给吓得站都站不稳，如今后撤时被掩杀，立刻阵型大乱，无序溃退。不过数百步，一千多人便损失殆尽。最终只剩张鲁带着十几个亲随逃离战场。
    不得不回到大营，据险而守。不过因为刘备并不打算放过张鲁，所以即使张鲁躲在大营之中，刘备还是利用皮糙肉厚的战象强攻大营，造成张鲁大军不小伤亡，只不过因为营寨没有被破所以情况不算危急。
    终于有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张鲁总算能静下心来思考问题。喝了两壶茶，他忽然想起来抛石机，于是祭出这杀手锏与刘备象兵对战。因为地势险要，一排最多放置两到三台抛石机，抵挡战象的进攻实在是有些螳臂当车。而且受了伤的战象更加狂暴，普通士卒绝对无法抵挡。
    要不是刘备也只有四千兵马，后力不足，张鲁的一万大军说不定在此一战就要全军尽没。虽然没有全军尽没，但张鲁仍旧非常痛苦。因为他不光折损近一半的士卒，而且所有的抛石机都被战象给毁成了烂木条。这让张鲁感觉无颜见裘盛，都有挖个洞把自己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