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极夜》_第180章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一直一直这么下去，他们是朋友，是兄弟，是家人。
    他可以把心里的感情藏起来，一如既往地把阿加雷斯当作挚交。
    这么优秀的阿加雷斯，会被很多女孩子喜欢就像那年情人节一样，收到许多情书。
    阿加雷斯会选择一个同样优秀的女孩儿，恋爱，结婚，组建家庭，再生几个漂亮又可爱的孩子。那些孩子会管他叫叔叔，他会很疼他们，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或许他还会成为其中一个孩子的教父，就像他和西里斯那样，亲如父子。
    至于他，可能在几年之后，会慢慢放下心里的这段感情。
    又或许，他不会有那个以后。
    这段时间哈利并没有闲着，他经常去校长室见邓布利多教授。与此同时，他也在慢慢了解伏地魔的过往，通过一些艰难得来的记忆，得知伏地魔曾经的往事，他犯下的罪孽。
    哈利逐渐明白自己肩膀上的重担。
    消灭黑魔王不只是一句口号，更是许多人献上生命也要达成的目标。
    因为伏地魔，太多太多幸福的家庭被拆散了，比如他的同学纳威·隆巴顿的父母就是因为食死徒的折磨而疯掉，只能住在圣芒戈医院。再比如他自己，在婴儿时期就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被送到麻瓜姨妈家里，受尽冷待而长大。
    为了报仇，为了不再有家庭因此而破碎，哈利也必须让自己成长起来，面对伏地魔，打败伏地魔。
    而肩负着这一切的哈利，哪怕想清楚了自己对阿加雷斯的情感，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他不能，也不敢，让阿加雷斯知道自己的心思。
    所以只能假装若无其事，想要靠近，又想远离，不断地在这复杂的情绪中来回拉扯。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哈利看着阿加雷斯的脸，静静地放任自己沉溺于这痛苦的深渊之中，越陷越深。
    直到，被他凝视的人，睁开了双眼。
    哈利僵硬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石化一般。在他面前，阿加雷斯深深地看着他，好像是看穿了一切，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现。
    两个相对侧躺的少年就这么互相望着对方。
    十秒，一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
    不知过了多久，阿加雷斯终于出声了：“哈利，你喜欢我吗？”
    恍如一道惊雷在哈利脑子里炸开，他脑海里空白了瞬间，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就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似的。
    他嗫嚅着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就像是被抓个正着的小偷那样，暴露在聚光灯下，四面八方充满了审视的视线望向他。他无可辩驳，无从解释。
    哈利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丧失了语言能力，满脑子都是阿加雷斯那一句话。“哈利，你喜欢我吗？”
    看着男孩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变得愈发惨白，阿加雷斯掩掉唇边那一抹笑，微微撑起上半身，俯身吻住少年的唇。
    这是一个吻。
    相比起上次哈利在迷情剂作用下的亲吻来说，这个吻显得更为纯粹简单。
    就是嘴唇贴着嘴唇，轻轻的，缓缓的，柔柔的。
    另一道惊雷炸进了哈利的脑子里，随即是第二道，第三道，直炸得他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
    阿加雷斯离开哈利的唇，将上半身撑得更远一些，好看清对方此刻的神情。
    哈利自然是呆滞的，更可能是在内心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直到听到阿加雷斯的一声轻笑。
    男孩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眼神躲闪，怎么都不敢看他。
    “哈利，你喜欢我。”疑问句变成了陈述句，显然男孩的表情动作都已经令答案昭然若揭。阿加雷斯一点也不打算装作没发现，也没想过要和哈利保持距离。他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把窗户纸捅破，让哈利的心思暴露在阳光下，任他作主。
    被视力药水医治好的碧眸不再需要眼镜，此时哪怕是在昏暗的房间里，哈利也能看清楚阿加雷斯脸上的表情。不是厌恶，也不是冷漠，反而是一种带着得意的坏笑。就好像他早就看穿了哈利的心思，就等着这一天似的。
    “我，我，额，我只是……”哈利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脑袋里已经乱成一锅浆糊，还冒着热气。
    阿加雷斯没有等他想出应对的办法，直接说道：“我还以为要等到七老八十，你才会跟我表白呢，哈利。”
    这句话令哈利愣住了，不由得抬眼看向对方。
    少年俊朗的轮廓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熟悉的眼睛，映着床头的灯光，像是盛满了银河的星星，那么温柔，那么美丽，让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哈利被迷惑住了，于此同时，一个想法猛地跳进他的脑海里。
    “你的意思是？”哈利下意识反问道，心脏一停，随即更加急速地跳动起来。
    阿加雷斯又不说话了，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安静地看着哈利。
    灰色眼睛和碧绿眼眸相对而视。
    莫名的情愫在彼此之间传递着，气氛突然就变得暧昧起来。
    终于明白过来的哈利感觉自己的脸突然烧了起来，连同他的耳朵、他的脖子，乃至于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放进蒸笼的大虾那样，通红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