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对瑞亚那句话表示呵呵,也不回应,直直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却被瑞亚拉住了衣角, 便见瑞亚蹙着秀丽的眉头说道:“赫拉,这不是很好吗?”看来瑞亚永远只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永远不明白别人的想法。
赫拉连个冷笑都懒得给予,就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恶心的地方,不过瑞亚却死死拉住他的衣角,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哀声道:“这样既能让赫菲斯托斯堂而皇之地成为宙斯的孩子, 也不会让宙斯的神位被那些狡猾如蛇的家伙借此攻击!”
说来说去, 都是围着宙斯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瑞亚就这么一个孩子。
而赫拉见面前这位女神一副母爱的模样, 只觉可笑至极, 她的宝贝宙斯要被维护,那他赫拉就不需要被维护了,本来认下赫菲斯托斯已经是赫拉给他们天大的面子了,却没想到如今反倒被这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时光女神当作了个把柄。
不过很可惜他赫拉从不是这位怯懦的女神能掌握的家伙。
只见赫拉轻轻抬起手掌,在瑞亚攥着的衣角上微微一挥,便见瑞亚手心一疼,仿佛像无数的蚂蚁钻进自己的掌心一般痛苦难耐, 瑞亚只好放开那段衣角,就在她放手的一瞬间,赫拉就如一阵风一般地离开了这座空荡荡的宫殿,徒留瑞亚在原处悲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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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瑞亚竟找赫拉说这样的话!”听到面前那位母神身边最亲密的侍女这样汇报,宙斯只觉头都炸了,他觉得本来赫菲斯托斯那件事被他半遮半掩地处理地很好了,却没想到他那位拎不清的母神仿佛铁了心要和他作对一样,没事儿也要给自己添出些麻烦来。
见侍女等着自己的示下,宙斯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说道:“那赫拉肯定不会答应。”
侍女木然地回了句,“赫拉殿下理都没理瑞亚殿下,就直接走了,倒是瑞亚殿下如今还在宫殿哭泣呢。”说完,她又如木偶人一般呆在原处,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宙斯很满意这样的回答,要是赫拉真答应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不过他自己心头却莫名对赫拉的行为有份不满,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毕竟他就是那样,只喜欢看见自己想看的事情。
侍女见宙斯再无吩咐,正准备告退时,却被宙斯拦下,“以后母神再有这样的想法,你......”宙斯剩下的话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半天也说不出口,只好对面前那位侍女随意地摆了摆手,“算了,你下去吧。”
他想说什么呢?
想叫侍女劝阻瑞亚别去找赫拉?尤其是说那种荒谬的言语?
为什么这么正常的话,他说不出口?
宙斯不明白,他蔚蓝的眼眸中难得闪现出疑似疑惑的光芒。但随即他又被自己心头的答案给震惊了——他希望瑞亚帮他说那样的话!
想想都是件可怕的事情!
说起来他周边绝不却什么美男子,但他可没有娶其中一个当神后的想法!
可偏偏在他要吩咐侍女的时候,一双赤色的眸子跃进他的视线之中,以及那段旖旎但对于他来说是相当可耻的夜晚再一次在他脑海中浮现,现在想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当然宙斯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动了那么点心思,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掩盖这一切,他只想赶紧召回那侍女好吩咐方才他本应该说的话。
可是命运这种东西,高贵如他,也不能掌控。
不等他召回侍女,赫尔墨斯就“咻”地一下飞入宫殿正中央,还未发现神王脸上那一丝丝不自然,就对宙斯行了个最标准的礼节说道:“敬爱的神王陛下,您最忠诚的神使赫尔墨斯已从赫菲斯托斯那里赶来,好汇报一下赫菲斯托斯的近况。”自赫菲斯托斯被宙斯照看,赫尔墨斯还是头一次见宙斯对一个神明这么上心,就是亲生的阿波罗也未必有这个待遇。
宙斯虽是心烦意乱但在赫尔墨斯面前不露半分,只因这橘色头发的家伙太过敏锐,哪怕一丝丝不自然在面上流露,这赫尔墨斯都会顺着这丁点线索找出他所想要探知的真相。
“赫菲斯托斯?他还一个人待在宫殿?”说完,宙斯随即就不大高兴了,一想到那个畏缩的小家伙,宙斯就真想好好研究一下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赫菲斯托斯一点也不像自己更不像赫拉,当然那红发倒是与赫拉出奇地一致。
不过那害羞怕人的性格,怎么也不像是从克洛诺斯血脉中诞生的孩子。要知道他们几个兄妹,虽然性格迥异,但对人接物也算是落落大方,哪怕是哈迪斯,也顶多是不屑与人交谈罢了,哪里像赫菲斯托斯一样怯生生的,怕是刚出生的小羊羔也比他开朗。
当然这些话,宙斯是不会对赫尔墨斯吐露半分的,就见宙斯不改面色地听着赫尔墨斯的话,“赫菲斯托斯,最近看起来已经适应奥林匹斯的生活了,刚才从宫殿出去,想是认识一下奥林匹斯的众位神明。”赫尔墨斯很难得地没有说多余的话,倒不是他不想,实在是因为这赫菲斯托斯就如石头一样无趣,叫赫尔墨斯找不到一点有意思的地方。
而宙斯很满意这样的回答,毕竟赫菲斯托斯还是在尝试跟人交流,要他真打算一辈子闷在宫殿里,宙斯怕是会用闪电把他的宫殿给毁坏,也要强迫他去见人。
赫尔墨斯见宙斯明显心情愉悦的模样,只是奇怪,毕竟能这么牵扯神王陛下情绪的家伙可不多见呢,但趁着宙斯心情尚好的模样,赫尔墨斯不得不趁机说出他刚从外面听到的传闻。
其实他也不想破坏宙斯的好心情,但他明白现在不说宙斯日后肯定会找他算账。
“尊敬的神王陛下,请原谅我不得不说一些关于赫菲斯托斯不太好的传闻。”
第70章
“瞧瞧, 这不是德墨忒尔带来的家伙吗?”阿芙洛狄忒的笑声恰如风中轻舞的风铃一般悦耳, 只是她此刻的言语正如刀子一般尖锐, “欧芙洛绪涅,你瞧瞧,奥林匹斯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丑八怪!”
欢乐女神欧芙洛绪涅喜爱一切能让她欢笑的事情,很显然面前这位丑陋的小不点成为了她能尽情欢笑的对象, “这或许是命运的馈赠吧!”而一旁的光辉女神阿格莱亚应道:“若没有丑陋的存在, 又怎能映衬阿芙洛狄忒的美丽呢?”
激励女神塔利亚到底不忍这么个小家伙被那几个热爱嘲讽别人的家伙这般戏弄,只摸着赫菲斯托斯坚硬如铁的头发说道:“你别放心上, 他们就是爱嘲笑人惯了。”说完,对赫菲斯托斯报以微笑,而赫菲斯托斯也随即回了一个笑容,只是在塔利亚的对比下, 那笑比往常更恐怖了。
果然阿芙洛狄忒虚眯着美眸, 鲜艳如玫瑰的唇瓣微微张开,“塔利亚, 你看你对他这样温和, 他还对你狞笑,真是好心没好报!”阿芙洛狄忒厌恶世间一切有关丑陋的事情,而这样丑陋的存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奥林匹斯上,这让她怎么也不能接受。
要不是碍于宙斯的威严,她早想个法子把这家伙赶出奥林匹斯去了。
而心思敏感的赫菲斯托斯也知道阿芙洛狄忒对自己的厌恶,不过他到底出于一种极为天真的想法,竟对阿芙洛狄忒解释道:“尊敬的爱与美的女神, 我知道我的外貌给您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但我方才真的不是狞笑,我只是很感谢塔利亚......”说着,阿芙洛狄忒用着一种如同看待瘟疫一般的眼神盯着赫菲斯托斯瞧,让赫菲斯托斯不得不得把话音变小了许多。
“怎么不说话了呢?”欧芙洛绪涅丝毫不明白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是件多么残酷的事情,“你承认了吧,你是在对塔利亚狞笑!真是恶心!”话是这么说,可欧芙洛绪涅面上没有半分厌恶的神情,有的只是无尽的嘲笑,只不过这让赫菲斯托斯更难受几分。
而阿格莱亚也听声应道:“真是怎么也不能把你和那位俊美的婚姻之神联系起来!”说着,阿格莱亚叹了声气,不冲着赫拉那高贵的身世,光是他那俊美的容颜,足以让不少女神为之倾心,如今这赫拉有了这么个丑八怪,真真是如最洁白的雪纱被平白添上一块墨迹一般,让人好不惋惜。
提到赫拉,赫菲斯托斯也不禁难过起来。说来赫拉是他的父神,可是自那日后,他就再没见过那位赤发的婚姻之神,仿佛他也是躲瘟疫一般躲着自己一般。而至于收留自己的宙斯,也对自己冷冷淡淡,难道他根本就在计较他当日说的话吗?
这让赫菲斯托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明白能被神王名义上的收留,已然是荣幸至极,他哪里敢再要求更多呢!
不等赫菲斯托斯自己想出个所以然来,面前的女神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先开口的是欧芙洛绪涅,她依旧笑地那么开怀,仿佛一切的烦忧都不曾找她,“诶呀,我听说了,这怪家伙的母神是个怪物!”
塔利亚皱着眉回道:“欧芙洛绪涅,别这样当着面说别人的母神。”但她也没回斥那句话,看来她也默认了这个事实。而阿芙洛狄忒听到这话更是恨地咬牙切齿,想她千般温柔万般体贴,也没把赫拉拿下,竟然被这家伙的怪物母亲给拿下了,这让自诩奥林匹斯最娇艳的玫瑰——阿芙洛狄忒怎能忍受呢!
阿芙洛狄忒此刻就被一种叫“嫉妒”的毒虫缠上,她一点也不顾礼仪地就拉扯着赫菲斯托斯那硬邦邦的脸蛋,“你说,你的怪物母亲是怎么勾搭上赫拉的!”她此刻也一点也没有平日故作的优雅,有的只是嫉妒的丑陋。
赫菲斯托斯脸皮很厚,被阿芙洛狄忒压根就说不上使劲地那么一揪,也不觉得疼,但阿芙洛狄忒的话却着实地刺伤了他的心,只见他狠狠地把阿芙洛狄忒往前一推,“我的母亲才不是怪物呢!”阿芙洛狄忒周边的三位女神忙扶住重心不稳的阿芙洛狄忒,而阿芙洛狄忒被赫菲斯托斯这么一推,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不过光辉女神阿格莱亚先替她出了这口气。
“那你说一说你的母亲是谁?”这话问地尖锐又讽刺。
而赫菲斯托斯听了,一时间大脑就如短路一般,一句话也回不出来,难道说他也不知道吗?
说来奇怪,来这里这么久了,赫拉不仅没怎么见他就连他的母亲也未曾对他透露过只言片语,仿佛他就是赫拉凭空冒出来的孩子一般。
见赫菲斯托斯小脸憋地通红,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阿芙洛狄忒就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对着赫菲斯托斯蔑视一笑,“我看就是怪物,赫拉才不带你去认她!”说着,阿芙洛狄忒就见赫菲斯托斯似是要在自己面前哭泣,只是那模样就像野兽的哀嚎一样,叫阿芙洛狄忒忙捂住自己那美丽的蓝眼睛,颇为厌恶地说道:“麻烦你不要在我面前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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