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录》分卷阅读22

    她很冷淡。”左安慌忙掩饰说:“你们女人的事,我瞎掺和什么。”随即翻个身,以背对着易菲。易菲从后面扳他的身子:“转过来呀。”左安一想到隔壁睡着胡蝶,任易菲怎么调情就是没有一点激情和欲望,气得易菲踹他一脚背过身睡了。
    今天是双休日,易菲领着小斗去了娘家,左安推说写稿没去。其实左安哪是真心写稿,坐在书房却侧耳倾听胡蝶在厨房洗涮东西,一片水响声。左安实在坐不住了,就去厨房看。胡蝶系着围裙在洗一摞摞许久没用过的碗盘。左安站在门口,胡蝶听见了却不看他。左安看了一会儿,心里生出许多怜惜,走近胡蝶,声调柔和得自己都难为情:“歇歇吧,那些东西洗了也没用。”胡蝶停下洗涮,双手沾满了洗涤剂丰富的泡沫,有一缕头发垂到脸前,很碍眼。左安忍不住给她撩起。胡蝶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手:“这不是你能随便帮忙的。”左安尴尬地缩回手:“你到底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会尽力帮你。”胡蝶冷冷地说:“没难处。”左安不明白了:“那你怎么出来当保姆?”胡蝶看向别处,眼中有种冷冷的东西让左安心里发凉。胡蝶说:“我想体验一下城市的生活到底有多大诱惑力。”左安明白胡蝶话有所指,内疚地说:“所以你就出来当了保姆。”胡蝶冷笑:“像我这样农村出来一没文化二没背景的女人,不当保姆还能当白领金领?”左安脱口说:“那倒是,你出来多久了?”胡蝶收拾起碗盘,解下围裙,自顾走进客厅。左安跟到客厅,带着一脸想知道胡蝶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期待。胡蝶在沙发上坐下,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想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吧,我可以毫不保留地讲给你听。你大学毕业那年我结了婚,不久生下一个儿子。那时我有一个亲戚在这个城市做生意,人手少要我去帮忙,我就把儿子留给婆婆出来了。后来亲戚的生意做赔了,要回老家,见我不想回去就给我找了一份做保姆的工作。说来你也不相信,我在这个城市干保姆这一行都快十年了,期间换了不少人家。你奇怪怎么一次也没见到我吧,我也奇怪这十年怎么一次也没见到过你。省城就是省城,我越干越不想回乡下。在来你家之前,我在照料一个半身不遂的局长,喂他吃饭给他洗澡。”左安面露不愤之色:“你一个年青女子,喂他吃饭也就算了,怎么还管洗澡?”胡蝶大眼闪了一下,里面溢出一丝丝柔和,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他们给我的工资高。局长虽然半身不遂了,口齿也不清,却色心不死,每次我给他洗澡,他都用一只能动的手胡乱摸我。”左安几乎气愤得喊起来:“老流氓!你怎么还在他家做事?”胡蝶神情低落下来:“所以我不干了,他的儿女说给我加钱。”“加钱也不能干!不知道那个老流氓在位时祸害了多少女子。”左安气愤得脸都红起来。胡蝶盯着左安足有一分钟,左安感到手足无措。胡蝶接着说:“他们给我加钱我还是坚辞了那份恶心的工作,我走那天,那个老局长哭得呜呜响,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左安不觉把手按在胡蝶肩上,安慰她:“好了,现在没人敢欺负你了。”这次胡蝶没拂去左安的手,只是一脸倦容茫无所视地盯着客厅一角,像是说给左安听又像是自语:“谁知道今后还会不会有人欺负我。”左安此时看到的是一个楚楚可怜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她单薄的肩膀凄楚的眼神都让左安心疼,禁不住一腔柔情就要喷薄而出时,墙上挂的电话响了,左安一惊,以为是易菲打来的,顿时消失了对胡蝶的柔情。原来是一帆打来的,告诉左安他的那个短篇还可以,已经给他编发了。左安连声道谢,说一定请一帆吃饭,挂断电话,左安就满脑子是他那个短篇了,兴奋得脸上焕出光采,连声问胡蝶他大前天在东三条买的鸡呢。胡蝶也替他高兴:“鸡还在阳台上喂着。”左安大声说:“杀了咱们吃黄焖鸡,庆祝我的第一篇发表。”胡蝶提醒他:“一人吃偏食你老婆会不高兴的,还是等她回来一块儿庆祝吧,我可不想当你们的和事佬。”左安忽然神秘地说:“知道吗,其实那鸡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胡蝶露出一丝讥笑:“那我更不敢吃了。”左安无奈地说:“那你午饭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胡蝶想想说:“吃煎饼卷大葱怎么样?”左安乐得一拍手:“美食啊。”
    胡蝶进厨房摊煎饼,左安跟进去打下手。一张张薄薄的煎饼,在胡蝶的巧手下很快叠了一沓,香喷喷热腾腾的,令左安恍惚回到了和胡蝶恋爱时的日子。
    煎饼端到饭桌上,一根剥得干干净净的葱白递到左安手里。左安拿起一张薄如纸的煎饼卷住葱白,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胡蝶双手托腮,眼珠不瞬地看左安吃。左安有点不好意思:“我的吃相很难看吧?”胡蝶摇摇头。左安敞开肚子大吃一气,直至吃完所有的煎饼。胡蝶问他饱了没有,他一手按着肚子说:“我从没吃过这么饱,都弯不下腰了。你去厨房给我抓几个红枣来。”胡蝶奇怪:“要枣干什么?”左安说:“去除嘴里的大葱味。易菲最讨厌我生吃大葱大蒜,我每次吃了大葱大蒜就嚼几个红枣,一吃就没葱蒜的难闻的气味了,还挺见效。”胡蝶唇上不易察觉地浮上她那惯有的讥笑,什么也没说地去厨房给他抓了几个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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