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秋罗不顾戚笈卿的眼色,最后退出去的时候顺带着将门掩上。
“顾岺尘……”戚笈卿不安的唤道。
顾岺尘审视着她,目光从她的满是慌乱的杏眼,滑过精致的鼻梁,落到她嫣红的双唇上,最后停在她颈间,他伸手去抚摸她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字斟句酌的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曾想过与我成亲?”
戚笈卿怔住,面色滑过一抹慌乱,她声线有些不稳:“你为何这么问?你我的婚事圣上说了算,我……”
顾岺尘不留余地的打断她,声音十分清冷:“戚笈卿。”
戚笈卿顿时说不出话来,她局促的垂下眸子避开顾岺尘的视线,此时的她根本无法回答他,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也不敢问自己。
顾岺尘深深的看了戚笈卿一眼,令戚笈卿如同针芒在背,他收回手指,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戚笈卿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两年前,他向她辞别的那一天,他毫不留恋的背影一点点的在她眼中消失不见,她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会永远失去他一样,她猛地拉开座椅,追上顾岺尘,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庞贴在他挺直的背上。
顾岺尘微微一顿,停住脚步,他声音冷静的有些不客气:“郡主,请您放手。”
戚笈卿心中一沉,她更加用力的抱紧顾岺尘,眼眶发红,口中微微发颤道:“顾岺尘,我不允许你这么叫我。”自从戚笈卿两年前受伤向顾岺尘表明心意后,顾岺尘再不曾唤过她郡主,如今这么一叫,如同回到两人刚刚相识,他对她没有一丝情意时百般疏离的样子。她心中十分不安,语气带了哭腔道:“我不敢想,我总觉得没有那一天,可我又不甘心那个人不是我。成亲的那天,我坐在轿子里昏迷的那一刻,心里其实是开心的,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你已经是我的了,我不准你离开我。岺尘,这两年我…真的很想你。”
顾岺尘静静的站着,任由戚笈卿从后面抱住她,神色莫测。
戚笈卿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挫败的垂下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浸湿了顾岺尘的深色衣衫,手依旧紧紧的抱住他的腰,生怕顾岺尘走了。
这是戚笈卿第一次在顾岺尘面前哭,顾岺尘伸手去拉她的手,她不肯松手,顾岺尘语气微软:“我不走。”她这才任顾岺尘拉着她的手,拽到了他面前。
戚笈卿还在哭,眼睛红红的,哭得整张脸都湿了,顾岺尘抬手拭去她的眼泪,淡淡道:“不准哭。”
戚笈卿哽了一下,她含着泪去瞪神情平静的顾岺尘,心中不由愤愤,索性破罐子破摔,嘴一瘪,抱住顾岺尘,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顾岺尘眉间微皱,突然觉得此人脸皮着实有些厚,他沉思片刻,手认命的拍上了戚笈卿的背,语气却毫不留情:“两年了,耍无赖的本事倒是见长。”
戚笈卿全当没听见,她心中稍稍权衡了一下面前的局势,厚着脸皮抱住顾岺尘的手臂,虚张声势道:“你是我的了,你只能喜欢我,只能和我过一辈子。”
一辈子,顾岺尘的心脏因为这三个字突然变得柔软,他抬起戚笈卿惨不忍睹的脸庞,声语气不悦:“戚笈卿,你讲点道理。”
戚笈卿被迫注视着顾岺尘的脸庞,面庞如玉,清冽俊美,他眸光微凝略有不满,可双眸里只有她一人,就仿佛他心里也只装得下她一人,她有一瞬间恍惚,等她清醒过来时,她的唇已经贴在了他的侧脸。
戚笈卿对上顾岺尘的视线,顿时面色发红,缩着脖子躲回了他的怀里。
顾岺尘叹口气,将戚笈卿扯离怀抱,唇轻轻贴在她柔软红润的唇上。
顾岺尘的唇干燥微凉,贴在戚笈卿的唇上稍顿片刻,随后便打算放开她,戚笈卿突然头脑发热,她踮起脚,唇毫无缝隙的压着他的唇,大胆的伸出舌尖钻进他的口中,毫无章法的挑逗着。
大堂门外都是下人,顾岺尘眸间滑过一抹不赞同,戚笈卿双手搂上顾岺尘的脖子,不管不顾的闭上眼,耳尖却红得要滴血。
顾岺尘双手缓慢的摩挲着她的细腰,用力扣住她,低下头,反客为主,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唇瓣厮磨,他凉薄的舌卷住戚笈卿的莽撞的舌尖,细细密密的的吸允,不客气的掠夺她口腔中的每一处角落。
戚笈卿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药草清香,一双手隔着衣料不规矩的抚摸他的胸膛。
这个举动让顾岺尘的呼吸乱了几分,他深深看了戚笈卿一眼,手臂托着她的臀,将她放在长桌上,顾岺尘强势的立在戚笈卿面前,低头去吻她脖颈,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不禁微微眯眼,偶尔目光所及是别人留下的的淡色红痕,他淡淡垂着眸,重新覆上红痕,一寸一寸噬咬,直到自己的印记完全覆盖住才肯放过。
丝丝痛感蔓延而上,戚笈卿轻轻喘息着,双腿圈住顾岺尘的腰,她伸手去阻止顾岺尘,却被顾岺尘攥住手拉住,戚笈卿被迫低着头,两人的唇舌再次纠缠在一起。
安静的大堂蔓延着两人的吸允喘息声,一人的声音突兀的在门外响起,秋罗提醒道:“郡主,和谌王妃约定的时辰快到了。”
戚笈卿面色绯红,她恋恋不舍的埋在顾岺尘的怀里,顾岺尘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一下一下的亲吻着,直到戚笈卿伸手去推他,他才将戚笈卿从长桌上抱下来,替她理了一下头发,遮住脖颈的红痕,拉着她走出大堂。
门外吴总管等人早已收拾好马车,秋罗手中捧着一个玉匣立在一旁。戚笈卿不好意思的将手从顾岺尘的掌中抽出,面色故作镇定,顾岺尘也不戳穿她,眸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缓缓道:“郡主慢走,岺尘先行告退。”说罢转身,径直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戚笈卿愕然的注视着顾岺尘的背影,手心还残留着他的温暖,心中一阵懊悔,甚是不舍,秋罗上前一步,咳了一声:“郡主您若是不想去,可手书一封辞了谌王妃的邀约,奴婢愿意替郡主走一趟的。”
戚笈卿佯怒,瞪了一眼秋罗,秋罗吐了吐舌头,将玉匣打开递到戚笈卿面前:“郡主,这就是宝稞暖玉。”
戚笈卿扫了一眼,玉质温润,色泽柔和,她精于玉石之道,一眼便可看出此玉价值不菲,她点点头,转身向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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