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佛修》第一百三十九章

    “隐瞒什么？你觉得我有什么好隐瞒你的？
    听到韩真的质问，楚凤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并以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反问道。
    但是他的面色变化虽然极快，却依然被落在其身后不远处的韩真尽收眼底，如果刚才还只是有一些怀疑的话，那楚凤此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问无疑是坐实了韩真的猜测。
    这个莫名出现在这里，自称是警察的男人有问题，至少他一定是有所隐瞒。
    想到这，韩真也不忙着拆穿对方，反倒是再次提起了两人之前说过的一个话题：“你说你进入的这栋建筑原本是一个精神病医院的住院楼没错吧？而且你认为那些无面的怪物不可能是医院中死亡的病人和医生。”
    楚凤听到韩真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毫不迟疑地便回答道：“我进入的那栋建筑确实是如此，不然我也不会提前准备这些图纸。至于我昏迷后再次醒来，是否还在那栋住院楼中，我也不能确定，只是通过这些类似的房间结构推测的。至于那些无面怪物，虽然他们确实穿着类似医生和病号的服装，但是刚才那些数量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一间精神病院要真的死了这么多人，能瞒得住吗？”
    韩真听到对方小心翼翼的解释语气，更加确定了心中推测，嘴上依然不慌不忙的问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按你所说在住院楼里有病号和医生穿着的怪物也很合理，可是刚才追我们的那些怪物里面，可是有些穿着打扮不一样的存在，我猜你也注意到了吧？”
    楚凤眼皮快速抽动一下，可是很快又被他压下，语气依然轻松地回答：“这些怪物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有些穿着不同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而且就算真的跟医院中的人有某种联系，精神病院除了病人和大夫也未必就没有别的人员，穿着其他衣服也是很正常的。”
    “其他服装当然很正常，但是警服的话就不太正常了吧？”
    依然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询问，可是这话说完后楚凤的呼吸明显一滞，紧接着，他似乎开口想要解释什么，但是韩真却再次用询问打断了他。
    “你说你是来这找失踪的方秦的，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失踪？或者说，她之前在这里是在调查什么？这栋住院楼里发生过某些刑事案件，而这案子很可能是现在这些灵异现象的起源。很显然你知道的比我更多，可是你却一直没打算告诉我。”
    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韩真目光炯炯地盯向楚凤，等待着这个长相异常俊美的男人的回答。
    可是楚凤这次却没像之前那样快速作答，反倒是面露苦涩的迟疑起来。
    过了片刻，似乎是组织好了措辞，他才略显艰难的开口说道：“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我是作为警方的一名编外顾问，而不是正式编制的警察，所以一些案件，尤其是重大案件的资料我是无权查阅的。三院的住院楼确实死过人，而且死的是一名警察，这件事发生在大约十年前，其中的具体细节我并不清楚，因为当时我还在上学。方秦失踪前也是为了追查这件旧案来到这里的，而我现在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她，其余的请恕我无可奉告。”
    这个简单的解释明显不能令韩真满意，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故意做出狐疑不信的神情，语气轻佻的说道：“既然无可奉告，那这件事就跟我没关系了，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跟你们这些警察扯上关系，既然你能找出前往高层的路线，我猜一定也能找到通往一楼出口的路线吧，到时候我们就分道扬镳好了。”
    说完这句，韩真便踱步向前走去，经过楚凤身边时还特意伸手掸了掸他肩上的尘土，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这次却轮到楚凤停在原地不动了，他面色挣扎的犹豫了片刻，显然，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如果缺失了韩真这个强力打手的帮助，对他拯救方秦的计划是十分不利的。
    所以仅仅犹豫了片刻，他便再次出声喊停了前行的韩真：“这件案子本身对你有这么重要吗？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听到身后传来的楚凤的声音，韩真停步转头说道：“案子本身不重要，但是案子里死的人是关键。我最开始就看出这地方有个很凶的灵存在，不过我以为是那只鬼胎，现在鬼胎已经死了，这鬼蜮却还没破除，说明形成鬼蜮的灵体另有它物。照你所说，很可能就是十年前死在里面的那名警察。憋了十年才生出来的恶灵，谁知道这东西有多强。真的要对付这种东西的话我至少得知道那是个什么，不然与其去送死，不如早点想办法逃出这个鬼蜮。”
    楚凤突然沉默下来，表情扭曲的低垂下头，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而韩真却是不再理他，扭过头去再次准备按照刚才的路线前行。
    就在他刚走出两步之后，身后楚凤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可能是他!”
    斩钉截铁的五个字让韩真前行的脚步第二次停下，他扭过头好奇的看向楚凤，嘴里则是问道：“不可能是谁？你在说什么？”
    “你之前说的，这里的鬼，或者恶灵什么的。不可能是死在病院中的那个警察。”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楚凤的语气中不再带着迟疑和不决，他飞快地回答了韩真的问题。
    “哦？为什么你能确定？就因为死的是个警察？还是说你认识他，可你刚才说过，十年前你还是个学生，应该跟这种刑事案件扯不上关系吧。”韩真挑眉继续问道。
    “如果是他，他不会伤害方秦，也不会袭击我。因为…因为十年前死在这里的警察，是我们两个的父亲！”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韩真猛然愣在了原地，足足反映了数十秒钟，他才回过神来，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爸？还是…那个…方秦的爸？等等…你们一个姓楚…一个姓方，你告诉我你俩是一个爸？”
    好似说出了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反而松了口气似的，楚凤深深的呼吸了一秒，然后继续讲述到：“我们是兄妹，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那个混蛋警察在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跟我的亲生母亲离了婚，而我则是跟着带我长大的母亲姓的。那个不负责的混蛋警察父亲…他在十年前，我们还是小孩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那样死了，死在了三院的这座住院楼里。这十年来，方秦都没放弃追查这件案子，现在你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来调查这栋建筑，而我为什么一开始不愿跟你坦白全部了吧。”
    韩真终于吃到个大瓜，不过他对这同父异母的两兄妹非但没互相仇视，看起来相处的还很融洽的原因并不很感兴趣。
    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楚凤的说法的确是解答了他的疑惑，不过这并不能证明鬼蜮的出现跟那个死掉的警察——也就是他们二人的父亲无关，毕竟人活着的时候是一回事，死了变成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真小时候跟着老和尚，可没少听他讲过厉鬼索命把自己生前一家人全害死的睡前故事…好吧，这确实是很绿色环保，老少咸宜的睡前故事。
    不过问题的关键是，人在变成鬼后未必会保留生前对亲人的眷恋，于是楚凤说那个鬼不会对他和方秦下手的猜测也就不成立。
    心中这样想着，韩真表面上却是装出一副不动声色的表情说道：“这样的话，那就是你们的家事了，我这人最讨厌掺和别人家事，尤其你们还是警察世家，所以我不打算继续搅进这件事里面了，按照刚才说的，我会找到通往一楼出口的道路，然后离开这里，至于你是要留下来找方秦还是去找那只鬼，随你的便。”
    “你！我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你，我要去找方秦，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这里太危险了，我没有你那样好的身手，如果你不帮忙，我可能没法把方秦救出去。”听到韩真还是打算甩手走人，楚凤着急的说道。
    而韩真却是甩了甩手看着他，反问道：“你说你是个什么警局顾问是吧？你自己也知道这里很危险，你觉得把我这种平民卷进这么危险的事，是一个警察该干的吗？”
    楚凤顿时哑然，确实，诚然韩真在他看来算是个很有本事的神秘人物，但是也不代表他在这里就不会遇到危险，刚才两人还被数十只怪物追的疲于奔命，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最关键的是，对方确实只是个平民，而不是警察或者什么特别身份的人，因为他和方秦的私下调查而把别人卷入危险中的确已经违反了规矩。
    楚凤一开始下意识的就信任韩真，并向他求助，也只是因为他是从方秦那听到的这个名字，并且对方说过如果发生不测，就去找这个叫韩真的人求助，所以楚风下意识的就把他当做了盟友，可是此时看来，这个人跟方秦的关系可能并非他想象的那般，至少此时韩真就明确的表示出不准备插手这件危险的事了。
    想通了这些，楚凤再次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明白了，其实按照之前推算的路线，我大概知道一楼大厅的出口该怎么走，我会把你带过去，到时如果你想离开就离开吧。不过从那扇大门能离开这里也只是一个推测，如果我们到了那里发现依然走不出去，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行动，尝试找到方秦并带她一起逃出去。”
    看着楚凤面露苦涩，但却依然同意带自己先离开这里的举动，韩真眼底闪过一丝亮光，不过还是毫不迟疑的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于是两人再次并肩上路，向着一个不知能否离开这里的大门前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