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四龙戏双珠》第18部分阅读

    (还珠)四龙戏双珠 作者:肉书屋
    在旁边如此这般的胡思乱想的时候,胤禛已经是冷冷的开了口——胤禵不禁有些失望,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含香和含香的故事就这样要随着她的离去而永久的尘封下去,知道永远——就如现在自己心中的那个故事一般——胤禵想到这里,不禁轻声叹了一声。但是就是这短短的一声叹息,却依然让正坐在一边的胤祥听到了。他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胤禵,知道胤禵的心动了。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心为何而动。见胤禵只是垂着眼皮坐在那里,胤祥有些不安。但是现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给阿里和卓去信,就说含香自从来至京城,便一直水土不服。虽经太医多方治疗但是依然无果。已经亡故。朝廷念其心向天朝,厚葬!”随着胤禛的话语落下,弘历差点就瘫倒在地,那一声“皇阿玛”显得那样的凄惨和哀怨。但是却也是于事无补。
    “含香情愿一死,但有一事还请恩准。”含香只是磕了个头接下了胤禛的旨意,抬起头来脸色惨白的看着胤禛说道,声音中没有了慌乱,有的只是坚定和即将解脱的感觉。见胤禛只是点了点头,含香说道:“我人虽然来到了北京,但是我的心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那里有我的家、我的阿爸和我的族人!现今我身死这里,但是我请求太上皇恩准,我要在宝月楼中自尽。”
    “上天有好生之德。”胤禵冲着胤禛说道:“四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就依了她吧。”
    “十四。你怎么了?”坐在旁边的胤祥一下子就伸出手来,想要摸摸胤禵的额头,却一下子被胤禵打了出去,笑了一下说道:“我看你这些年看佛经都把脑子看傻了。怎么也生出这等菩萨心肠?”
    “我看可以。”胤禩笑着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四哥,看着阿里和卓的面子上面就让她去了吧。”
    “去吧。”胤禛摆了摆手说道:“苏培盛!你跟着去看着!等事情了了再回来!”
    “嗻!”苏培盛赶忙应道。含香站起身来,只是稍微做了一下停顿,便跟着苏培盛一起走了出去。
    “朕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胤禛指着地上的弘历说道:“这样的女子也值得你这样?”
    “四哥。”胤禩赶忙说道:“弘历刚从宗人府出来,身子弱的什么似的。差不多得了!”
    “你说说你!”胤禛并没有理会胤禩的话,依然说道:“亏得你还在圣祖跟前呆过那些年!你都学到什么了?学到了宠妾灭妻?学到了任人唯亲?学到了胡乱封王?学到了四处南巡?学到了乱认格格?还是学到了如何花钱?”弘历只是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弘历。”胤禩的声音暖暖的响起:“你知道你的子嗣为何如此单薄?”
    “侄儿不知。”弘历愣了一下,但是还是照实说道。
    “那你去差一下吧,尤其是令妃的那两个孩子。”胤禩笑着说道,还没有等弘历反应过来,便将弘历轰了出去。弘历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想到:永璟永璐不是因病早夭的吗?怎么自家八叔会这样说?还是他们知道什么了?也许这只是一个试练?看来自己查不出来自家的皇阿玛和叔叔们定是不会饶恕自已的。
    第四十五章
    漱芳斋中,紫薇和小燕子还有金锁坐立不安。本来说是今天要将小燕子送出宫去,谁成想出了含香的事情?小燕子只是吵着要去宝月楼中,救下含香。但是现在谁敢放她去?紫薇见怎么哄小燕子,她只是不听,于是便让金锁去令妃那里,说什么小燕子不能在留在宫中了。这边紫薇只是哄着小燕子,让她先出去找到柳青和、柳红,将含香和蒙丹的下处弄好,等到他们被救出的时候总不能没有地方可待,最后又被抓到吧?小燕子听了紫薇的话,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令妃坐在自己的延禧宫中,也是心神不宁的。乾隆已经被放了出来,为何不到自己这里来,令妃很是明白,但是心里能不能够接受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毕竟谁都知道,她令妃可是乾隆皇帝的宠妃。虽然说现在没有失宠的迹象,但是这样的境遇让令妃感觉就像是在独守空房——应该说现在的令妃,就是在独守空房——想着乾隆虽然不到自己这里来,但是却可能去别人那里——也有可能去皇后那里——令妃不禁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皇后?那个女人分明已经是失宠了,怎么现在又要复宠?虽然说这皇后当初确是被现在的这个太上皇亲自选定的,但是这儿女情长、床第之间的事情,太上皇又怎么好管得了这些?正在令妃独自一人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的时候,金锁已经是到了令妃的面前,想要小燕子现在就出宫去。令妃苦笑道:“现在皇上刚刚没有事情,咱们再这样岂不是叫皇上没脸?小燕子怕是要再等些日子才能出宫。”
    “令妃娘娘。”金锁听了令妃的话,急道:“令妃娘娘,你自是知道小燕子的,这平白无事她还能在青天白日之下给你弄出点子事情呢!现在含香又是被赐自尽,生死未卜之间。要是在不想办法将小燕子弄出去,只怕日后再生事端。”金锁看着令妃,又说道:“不瞒令妃娘娘,我家小姐也知道,这些日子没有少麻烦令妃娘娘,此事过后,我们便不再麻烦令妃娘娘了。”令妃听了金锁的话,心道还算你们识相,但是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只是还在犹豫。却听得腊梅来报说乾隆已经去了宝月楼看含香去了。金锁和令妃具是一惊,她们都知道含香已经被勒令自尽,乾隆跑去为了什么,就是不说她们也是知道一二的。依着乾隆的风流性子,不去才叫有问题呢!金锁匆匆告假,跑回了漱芳斋便将此事告知了紫薇和小燕子。小燕子怪叫了一声便往外面跑去,紫薇和金锁赶忙相随,一行三人便往宝月楼而去。
    且说那含香回到了宝月楼中,看了看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知道一切大势已去,蒙丹既然已经换不回,自己又徒留在这尘世间做什么?人家都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含香只希望,来生能和蒙丹作对鸳鸯,或者说做上一对能够翩翩飞的蝴蝶亦是幸运之极。含香又换上了进京时穿的那身白衣,冲着自己的家乡的方向燃起了三炷香,双手交叉于胸前,缓慢而又凝重的行了两礼,又用着谁也听不懂的库车那边的话说了几句什么,才对着满脸不耐烦的看着自己的苏培盛说道:“这个。”含香手指着那个小太监手中的盘子中的那个小药瓶子说道:“这个。”含香虽然是从小就学习汉话,但是有一些东西还是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她用力的想了一下自己想要问的东西,之后才慢慢的说道:“这个喝下去多长时间死?”苏培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一个时辰!”含香拿起了药瓶,只是看了看这个白色的小瓶子,又用手晃荡了一下,里面的液体被摇出了声响。含香笑了一下,打开了瓶盖之后,一个仰脖就都喝了下去。之后便躺了下去,眼前只是闪现着从小到大的所有的事情,一下一下的就在她的眼前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一下比一下清楚。蒙丹的面孔又在面前闪过。含香看着眼前清楚的蒙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想要去碰触蒙丹的脸。但是她碰触到的却只是那一丝丝绝望的空气。含香只是感觉到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离开,腹中只是一阵紧似一阵的痛楚。她将腿伸直了,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她又蜷缩了起来,再度伸直,再度蜷缩起来。渐渐地,血从含香的嘴角流了下来。含香猛然间瞪大了眼睛,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大声喊道:“蒙丹,我来了!”接下来含香的眼前就是无尽的黑暗。
    “含香!”乾隆跌跌撞撞的跑来,当看到苏培盛手中的空空的药瓶的时候,知道大势已去,一切已经无力回天。只是冲着一边的苏培盛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朕来再让她服下?”
    “皇上。”现在的弘历,虽然是名义上面的乾隆皇帝,但是谁都知道,他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罢了。原来这苏培盛也并不怕这个弘历,何况现在?见弘历如此,苏培盛跪在地上说道:“奴才只是封了先皇并恂郡王的旨意罢了。”
    “好好好。她药也喝了。你也该回去交旨了!”弘历指着门口说道:“朕呆会自去跟他们解释,含香只死一次!”苏培盛并没有说什么。心想到先皇他们都看着你们在这里表演呢!你要是嫌自己死的慢自来好好的表演吧!兴许到时候那几位有一位高兴一些,还能够饶你一命也未可知。这样想着,苏培盛给弘历行了一礼,便从宝月楼退了出去。乾隆坐在那里,用手试着含香的鼻息,只见含香的鼻息一点点的变弱,自己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两行眼泪从弘历的眼前脸上划过。一滴滴的滴在弘历的身上,也滴在含香的白衣上面。
    “皇阿玛!”紫薇慌不迭的喊道——她刚刚赶到,当她们到了这个宝月楼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里还是宝月楼?原先的宝月楼什么样子?外面有着一个大大的花园,中间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含香两位侍女弹着琴,含香就在这个花园之中跳着舞,身上四周都飞满了美丽的蝴蝶。但是现在再看看,宝月楼因为没有了香妃,已经不是宝月楼了。昔日的花花草草因为早已经没有人侍弄而变成了残花败柳。中间的水池中也没有了原先游弋的群鱼,乌黑的水甚至都有了一丝臭味。而宝月楼中,原先乾隆赏赐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遗留下来的东西上面都已经落上了一层灰。见乾隆只是坐在含香的旁边,紫薇不禁喊道。小燕子看着乾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要怎么样称呼乾隆,是皇阿玛还是皇上?
    “你们来了?”乾隆抬眼见是小燕子紫薇和金锁,说道:“快看看含香,这样还有的救?”
    “找太医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旁边的小燕子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疯卖傻般的说道。
    “这个是被赐自尽的,太医是不能来看的。”紫薇拉了小燕子,解释道。小燕子听了紫薇的话,不再言语了。
    “朕刚刚还说要去求朕的皇阿玛呢!”乾隆看着紫薇说道:“含香她服下毒药已经有一阵子了。你帮忙想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她来!朕自去说,含香她只死一次!”
    “是说要是我们救下含香,她就可以不死?”小燕子叫道,乾隆只是点了点头。紫薇看着静静的躺在那里的含香,只见含香脸色惨白,表情痛苦,只觉的心如刀绞一般。将含香弄起,抱着含香哭了起来。
    “小姐!”金锁推了一下紫薇,说道:“含香她,她。”
    “她怎么了?”紫薇眼泪汪汪的看着金锁说道。
    “她还有气!”金锁大声说道。紫薇颤巍巍的将手伸向了含香的鼻翼,只见含香只剩了一口气,气若游丝一般。
    “快!”紫薇冲着金锁喊道:“快去找药!”
    “小姐。”金锁看着宝月楼现在的样子,说道:“哪里能……”
    “这可怎么办?”紫薇看着含香,拍了拍脑袋说道:“对了。上回含香拿的那五颗凝香丸还在不?快找找!”
    乾隆、小燕子和金锁听了紫薇的话,四下寻找间,却没有在宝月楼找到。紫薇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快!金锁!凝香丸在漱芳斋!”
    “我去拿!我跑得快还会点功夫!”小燕子自告奋勇道。
    “你回来!”乾隆在旁边说道:“你别出去了,就让金锁去吧。回头你别再药没有拿过来到又惹出了不少的事情。”见金锁慌慌忙忙的离开,乾隆看着生死未卜的含香,有些奇怪的问道:“凝香丸?即是她的怎么会在漱芳斋?”
    “皇阿玛你忘了?”小燕子在情急之下也不管自己应该管乾隆叫什么了。拉着乾隆的手说道:“你忘了那时皇后那个恶毒女人怎么对待紫薇了?”乾隆仰着头想了一想,才想到那时的紫薇因为得罪了皇后差点被皇后整死。当时的紫薇就像现在的含香一般,含香闻言赶忙拿着从库车那边带过来的凝香丸喂给了紫薇一丸,才让紫薇从鬼门关走一遭又回来了。含香从漱芳斋中离开之后,就把剩下的那四颗凝香丸留在了漱芳斋中。
    过了一会儿,只见金锁拿着东西回来了。紫薇赶忙将其中的一颗放在了含香的嘴边,含香现在这样如何能够张得开嘴?乾隆见紫薇怎么也不能将那颗凝香丸放进含香的嘴里,急的一步向前愣是将含香的嘴给拔了开。凝香丸是送进去了。可是怎么能让她咽下?
    “金锁,你来。”小燕子本来是在含香的身后控着着含香,让她好将药服下。看此情景,小燕子汗来金锁替下了自己,小燕子将紫薇推开,自己坐在含香的面前,一下子就用自己的嘴巴封上了含香的嘴巴,使劲往里面吹气,才算将那颗冷香丸吹进了含香的喉咙之中。
    “她还能咽!”小燕子突然惊叫了一声:“你们看看,她还能将这个咽下去!”
    “别愣着了!”乾隆虽然是惊讶于小燕子的动作,但是见这样有用,赶忙催促道:“快把其他的三颗喂下!”小燕子从紫薇手中拿过剩下的三颗凝香丸,如法炮制喂了下去。
    见含香将四颗凝香丸悉数服下,但是人依旧是昏迷不醒。乾隆说道:“我先去那边,要是朕的皇阿玛并叔叔们知道了含香没有死的话,还是一场大事。你们赶快将她弄走,这里不能呆着了!”小燕子说道:“皇阿玛。这要怎么弄?”乾隆想了一想,道:“这样吧,待会儿朕让人来将含香送到漱芳斋去。哎!”乾隆叹了一口气,匆匆的从宝月楼中离开。紫薇见乾隆已经离去,不禁将含香抱在自己的怀中:“你现在跟我一样,你的蒙丹和我的尔康一样,你可不能死,你要把蒙丹的那份也好好的活着。”紫薇的眼前闪着泪光。说道:“含香,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救下你的蒙丹和我的尔康?”
    只说这弘历倒了胤禛这边,感觉真是异常的顺利,本来弘历认为别的不提,只是凭着含香将自己的十四叔扎伤就已经够她喝上一壶的了,但是自家的皇阿玛虽然说是不大高兴,但是自家的十四叔却是十分的高兴,只是嘱咐了自己两句,自己的十四叔那意思自己已经听明白了。只要含香侥幸活下来,就饶她不死。也表皇恩浩荡。弘历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十四叔,心想道这些年的佛经真不是白看的。因告退。
    “弘历。”胤禛坐在旁边,突然说道:“先别管这个什么香了。你八叔让你去查的事情你查了没有!”因见弘历只是支支吾吾的,胤禛气哼哼的说道:“该办的正经事你是一点都没有办!那两个可是你的孩子!你这个当阿玛的真的就这样不关心你的孩子!说出继就出继。你以为你的子嗣跟圣祖一般?”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那个弘晓。不禁又是一顿脾气,弘历在地上跪着好不委屈,他知道弘晓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依着当时的情景,不把怡亲王弄下去,他能有自己的一番建树?再说了,当时谁也没有说些什么,怎么现在到找上后账了?
    “四哥。”胤祥听了胤禛的话,赶忙说道:“弘晓的事情确实没有弘历的不是,要是换个人来弘晓也是不能讨上什么便宜的。”
    “就是!”胤禩在旁边笑着说道:“弘历对弘晓如何?比起当初你对我们可好上了千百倍了!”
    “行了!”胤禛眼见的胤禩和胤祥的一唱一和,这边胤禵说话也要开口,到时候自己又能怎样?只怕是当着弘历的面下不来台吧。胤禛只是冷冷的说道:“弘历,朕看你这些日子也别去上朝了。你去了只会让众臣耻笑。朝中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十四叔。等什么时候你弄清楚了这一干子事情,什么时候再说!”弘历听了胤禛的话,哪里还敢驳斥?只是跪下谢恩。
    “回来!”看着弘历要溜。胤禛又说道:“你马上将国库连同私库的钥匙都交给苏培盛,朕另行遣人管理。从现在起。每月朕按照亲王分例给你俸禄!”什么!弘历简直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背到家了!先是到了宗人府中呆了几天,然后是手中那无限的权力没有了。现在又是钱,这可是钱呀!弘历仿佛看到金元宝背着银元宝从自己的眼前过去,但是自己却无力可施。亲王俸禄?那才几个子?自己每次去延禧宫放在那边的赏赐岂是能数的过来的?这下子好了,可供自己使用的钱从无限变成了有限。苍天呀!你还让不让我活了?虽然弘历现在的心中是万万般地不舍,也是万万般地不服。但是亦不敢说些什么。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再说什么,否则在自己的皇阿玛面前,那可就是自取其辱了。到时候没准就不是什么钱和权了。而是,弘历在心中淌眼抹泪的想着,再不会是要让自己去步入自己的哥哥弘时的后尘吧?便趁着胤禛还没有说出更加厉害的料理的时候,弘历已经是一溜烟的离开了。
    “我说十四。”胤禛看着一旁坐着的胤禵说道:“你还要让他们闹成什么样?敢紧着弄完了。省得没的在这里碍眼。”
    “四哥既然这样说了。那弟弟就给他们加点压力。让他们这戏再唱的热闹一些。”胤禵笑着说道:“看看吧。含香肯定是让他们给救下了。”
    “哦?”胤祥在旁边说道:“何以见得?”
    “这些年弘历没少去我那里。”胤禵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说道:“我只怕是比了解我那几个孩子还了解弘历呢!含香没有被救下,弘历跑来请旨做什么?”
    “早知道还不如直接了了她呢!这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胤禛哼了一声说道。
    “呵呵。”胤禵笑着说道:“这样更好。到时候一收网哪个也跑不了!”
    “说到这个。”胤祥笑着说道:“本来不是说今天有一个要跑出去吗?到现在也没有动。”胤禵摇了摇头,还没有说些什么,只见苏培盛跑了来,原来这含香已经被弘历派人送到了漱芳斋中。胤禵闻言哈哈大笑到:“看看看看,这就来了。”
    “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胤禩将手中的扇子合上放下道:“还真有这自己往里面撞得。”说着摇了摇头:“十四弟,交给你了。”
    “好了!”胤禵站了起来,猛的用扇子打了一下手心说道。胤禛摇了摇头,只是吩咐用膳。
    “四哥。”胤禵说道:“弟弟听说那日你又将那条狗从八哥那里拿了来自己养着了?”
    “嗯。”胤禛轻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十四弟。你是不知道,四哥虽然说是这些年没怎么玩狗,但是一看见你买来的,原来那股子劲又回来了!”
    “是吗?”胤禵眼光一跳,说道。
    第四十六章
    胤禛听了胤禩的话,不禁莞尔。事实的确也是如此,他从小就喜欢狗,要不也不会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天气中,因为那条狗被胤禟剪光了毛就满紫禁城追着他跑。最后愣是将胤禟的头发都剪光了算,等到即位成了雍正皇帝之后,更是如此。那时候因为造办处给狗做的东西不好,自己发了多少次的脾气?但是自从自己退了位,到了江南跟着胤禩和胤祥一起隐居起来的时候,渐渐地,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养狗了。本来当初还抱了两只最为喜欢的过去,当那两只死掉之后,胤禩也曾经说过要胤禟和胤俄再找上两只,但是自己却摇了摇头,是因为没有了像原来的那些压力了,不用在这些原本就不会说话的动物上面找到人身上不可能找到的依靠?——毕竟狗是不会背叛的——还是随着地方的变化,心境也随着变化——原先的自己是一国之君,天下都在自己的脚下,但是也许是自己心中的那点最为薄弱的环节吧,在那些不会说话的生灵面前,他放佛也能够脱下自己的那一层不能不披上的伪装——但是在这里,终于不用再伪装自己的心了——于是也就一直没有养过狗。——但是胤祥却不然,到了江南之后,没有两天就又像之前那样,养了一只纯种的波斯猫。每日,抱着那只波斯猫坐在庭院之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情形还依旧在胤禛的眼前心间。——而回到了北京,当胤禛看到了胤禵买来的那只小狗的时候,原来的那种情怀似乎又回来了。那日胤禛无事,便信步到了胤禩这里,见胤禩根本就不会弄这条狗,于是便将那狗弄到了自己的屋中。今天见胤禵提起,胤禛只是让人将那狗抱来。
    当下人们抱着一个肉球过来的时候,胤禵差点都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个肉球就是自己当初买的那条狗。心中不禁感叹自己的四哥真是有一套,这才多长的时间?这条狗胖了何止两圈?胤禵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又是何必?本来就不喜欢,却又要装作喜欢的样子,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为了他,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梦,自己付出了多少?只为他能够明白自己的心,但是,他能懂吗?还是只是还拿着自己当成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让他操心的弟弟?
    看着胤禵那种本来就不喜欢但是却又是要装作喜欢的样子,胤禩心间叹道:何必呢?你这是何必呢?为什么不从自己的梦中醒来?这样子自欺欺人真的好吗?看着胤禵的样子,胤禩不禁悄声叹了一口气,其实很多的人——其中也包括自己——都不相信胤禵是真心跟自己做朋友,真心要加入八爷党的,但是毕竟胤禵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离开了胤禛,但是他们哪个是真正心眼小的人?再说了,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的。更何况像胤禵这样的才貌双全的人,又有哪个兄弟不动心呢?
    说到底,还是胤禵自己没有想开而已,但是现在,胤禩还能跟胤禵说什么呢?胤禩知道,这里不是自己想这些事情的地方,也不是自己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赶忙收了心思,叹了一口气,眼前的那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望着正在力不从心的逗着那条狗的胤禵,胤禩的眼中竟然有了些许的怜悯,他怜悯的看着胤禵,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纵着胤禵,由着他笑,由着他哭,胤禩知道,每一个像胤禵这样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而这,也是他这些年得到的感受。
    最后,不知道是胤禛的冷漠激怒了胤禵,还是胤禵本就不喜欢狗,而现在已经是到了他的极限的缘故,只见他从桌上的盘子中拿起了一根油乎乎的骨头,朝着屋外的空地上面使劲的扔了出去,刚刚还在胤禛脚下身边蹭来蹭去的狗‘嗷’的一声立时便追了出去。擦了擦手复又坐下的胤禵,那原本清凉的眼睛里面分明闪现出了一种期盼与失落交错的神采。有些伤害对人们来说,是永远都不能被忘记的。胤禵敛起了起了目光,依旧如之前一般,虽是强颜欢笑,却也被胤禩敏感的捕捉到——胤禩偷着看了看这边的胤禵,有些惊讶,他不是明明已经浇灭了他心中的火焰了吗?怎么胤禵还是这样的高兴?是真的想开了还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胤禩一边想着,抬起头来的时候,恰恰和胤祥四目相对。两个人又都将目光移开——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疑惑和担忧——现在的他们都之前的他们已经不一样了,再也经不起什么变故了。但是他们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以他们的愿望为转移的——该来的迟早都是要来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这顿晚膳就在四个人不同的心态中结束了。放到之前,兄弟们照例是要聊会天的,但是胤禵却感觉到心中很是堵得慌,但是却说不出来。便从胤禛处告假出来,一个人走在宫中,昏黄的天光铺展而过,虽然说现在已经是夏天,但是今晚的风对于胤禵来说,却感觉到很是凄冷,但见这凄冷的风将四下的树叶吹打的四下乱飞。恰好衬托出他的心境。因为现在是夏天,天黑的晚了,所以胤禵便来到了御花园中,站在亭中,任凭夜风吹着他的长发。
    胤禵在亭上站立,也不知道站立了多久,天光愈发的暗了。胤禵想到,无论是身在大西北,还是在守灵时,自己最爱的就是每天的这时,最喜欢的就是那道落日的余晖。但是现在,哪里还能看到?就算是看到,又将是种什么样的心境?忽然间只是觉得身上多了件衣服,回过头来,看见的却是胤祥。
    “怎么还是这样?”胤祥笑道:“都这样大的人了,还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胤禵道:“我又不是个药罐子,再说了,现在已经是夏天了。风也吹不走我的。”
    “你呀!”胤祥坐了下来,说道:“知不知道白天为阳,夜间为阴?虽然说是夏天,但是这晚间的风却不比白日的。要是不注意受了寒就麻烦了。”因见胤禵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胤祥笑道:“刚刚在四哥那里没有吃好?现在到我屋中饮点酒如何?”
    “不用了。刚刚吃的好。”胤禵叹了一口气说道。
    “得了吧,你呀,还是不喜欢那个小东西,”胤祥笑着说道:“那小东西一来,你看看你。根本就没有吃下去多少。原来你可是一大碗一大碗的吃!”
    “得了吧。谁一大碗一大碗的吃了?”胤禵说道:“那不是成了饭桶了?”说的胤祥也笑了。
    “来坐。”胤祥指了指身边说道。胤禵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是站上一会儿透透气,这身衣服怕是要不得了。”
    “哦。”胤祥看了一眼胤禵身上的衣服,只见那一袭白衣给人以一种清新素雅的感觉,情知是因为刚刚被那条狗蹭过的缘故。遂笑道:“没事,不能要了咱们就换一身。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可还要早朝呢!”胤禵闻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胤祥往自己的下处走去。
    “小八,”胤禛用完了晚膳坐在那里,胤禩坐在胤禛的旁边,看着正在批阅折子的胤禛,一边拿了扇子来隔日胤禛扇着,胤禛说道:“你不觉得十四最近很是奇怪?”
    “没事。”胤禩漫不经心的说道——心间却也是一慌,他原先总是埋怨胤禛不解风情,现在的他,倒是感谢起胤禛的不解风情来了,要不然,胤禵的那点心思能瞒到现在?——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让胤禛知道胤禵的心——还是那句话,胤禩终不愿意最后自己鸡飞蛋打——再说了,那边还有一个胤祥呢!于是胤禩笑着说道:“十四什么脾气谁不知道?要是有了什么事情的话,能憋得住?只怕是要让天下尽人皆知。他现在既然不说,也就是没事。”
    “不对,”胤禛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十四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弟弟,他如今这个样子跟之前差了多少?就说他这些日子一直研读佛经,也没见能变成这样的。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哪天我自己问他去!”
    “四哥。我跟你说。”胤禩一听胤禛的话,更是吃了一吓,这要是胤禛巴巴儿的去当件正经事就这样直眉楞眼的去问胤禵,那胤祥和胤禵之间的误会和隔阂岂不是要越来越深?要说胤禛心中真的有胤禵的一席之地也行,问题是胤禛的心中有的只能他自己,而或还有胤祥,就连自己的这个八贤王,都已经不在他的心中。胤禩想着:胤禵,对不起了。别的事情哥哥都能够让着你。但是唯有这件,不行!而现在,只是不能让胤禛去找胤禵对峙,那不是诚心把两个人往一起撮合吗?胤禩眼珠一转,说道:“十四可能是想要感谢你吧,毕竟他是我们四个落在你手中活的最好最滋润最像爷的。”
    “哦。”胤禛只是轻哼了一声,他其实也知道胤禩这是在敷衍他,就像之前一样。但是他却也找不出理由来驳斥,想着自己当初如何的照顾着胤禵,以至于在众臣一再奏题,要按照处理胤禩、胤禟那样来处理胤禵,他能怎么样?总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吧?况且胤禵可是他最后留的一手。所以每次他都压了下去。这边却也在尽力的照顾着胤禵这个弟弟。直到自己离开。胤禛想到这里,哼了一声说道:“那他还算是有点良心。”
    “当然了。他不比谁明白?”胤禩笑着说道:“他只是放不下那个架子!”一句话说的胤禛也笑了,两个人又说笑了一番不提。
    弘历耐着性子批阅完了奏折,让人送走之后,一个人就坐在那里发着呆,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被收走了,弘历简直是欲哭无泪。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前后两次南巡更是花了没数的钱,而如今,就那么点钱怎么够花?乾隆看着满眼的好东西,有多少是自己拿着私库中的银子买的?原想着私库就是皇帝自己的钱,是万也不会如何的,但是就凭着自己的皇阿玛一句:“私库中的钱可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你自己看看,自从入关以来,那个皇帝像你这样,私库是入不敷出?上一次圣祖为了给他的臣子垫付欠缴的国库银子,从私库中拿了钱,后来人家也还清了!朕要是再不回来,私库中的银子你给败光了,你是不是还要将手伸到国库中去?”就也在那一瞬间不归自己了。现在要怎么办?这些东西虽然都是私库中的钱买的,但是也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再说了,自己这个堂堂的皇帝总不能明天让人拿着这些出去又当又卖吧?面子上面过得去过不去先不说,就是自己心里也是受不了的,那简直是在割自己的肉!
    弘历手中拿着一件东西信手把玩,直到弄了满手的墨才发现,自己拿着的竟然是毛笔!把笔放下,净了手之后,弘历又坐在那里发着呆,弄得高无庸有些手足无措——刚刚看看自己的主子手中拿着毛笔,本想着他是要写点东西,赶忙过来铺纸研磨,结果却发现弘历竟然弄了满手的墨——高无庸忍着笑过来帮忙料理完了,却又发现弘历竟然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高无庸心想,这位主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没的在宗人府中呆了几日,竟然学会了参禅了?但是高无庸也知道,这主子之间的事情,做奴才的少知道为妙。于是继续做着布景。弘历此时的心绪却飘到了自己将自己平时最为倚重的几位满臣依着有国事相商叫来的情景了:
    那时的弘历,先是装模作样的说了些国事。大臣们自是一一照实上报。看着已经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众臣便要跪安。乾隆却突然问道各位大臣月俸几何。看着底下的众臣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如实报上了数目,乾隆点了点头,接着就是一番长篇大论,要说这乾隆不愧是自小从康熙身边长大,又在胤禛的调/教之下当了那些年的宝亲王,这嘴上的功夫自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他在上面坐着说的是慷慨激扬,底下的众臣听的是云里雾里,心里想着今天这万岁是怎么了?是病了还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怎么这样能讲?从圣祖时的清剿库银,到雍正年间的清剿罗卜藏丹津,再到如今的兴兵征讨。这是怎么了?他们知道,乾隆是最喜欢拥兵的。有点子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兴兵征讨。难道是又有战事了?众臣相互看了看,听着乾隆的话茬又不是。最后,众人终于听明白了。也知道了乾隆要跟他们说什么了——原来乾隆这样跟他们拐弯抹角的说来说去,就是两个字:借钱!
    大家在下面面面相觑,谁敢开这个口?谁不知道乾隆为什么会被收缴上来财权?现在谁要是出头,谁的下场就是不想也是知道的。但是,很快众臣就发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尴尬。那边几个老的惹不起不说,这边这个小的也惹不起不是?众臣相互看了看,孰轻孰重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于是乎,都在乾隆面前说着什么钱不够用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是没有闲钱借人之类的。要不是乾隆及时制止了。没准他们这些朝中的重臣就要举家到大街上面要饭去了。
    乾隆闷着气将这一干子大臣轰了出去,支着脑袋想了一想,怎么说也不能到汉臣那边去要钱不是?真想着跟自己的弟弟那样办上一会生丧,到时候谁敢不乖乖的送钱来?但是这只是停留在乾隆的脑海之中,因为他知道,要是自己胆敢办上一回生丧,不用说,自己办生丧的当天就是第二年自己的忌日!
    满臣们不敢借,汉臣又不好开口,弘历现在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做进退两难了。看看今天并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自然不用在皇后那边过夜,于是便到了延禧宫中。
    令妃见乾隆到了,慌不迭的招待,亲自的奉茶侍酒间,令妃便将福尔康福尔泰之事说出。弘历愣了一下,只是安慰着他的爱妃。令妃本来想让乾隆出面救下福尔康和福尔泰两人,但是看着弘历脸色不善,便知趣的开了口问道。弘历便将自己现在的处境说了出来。令妃眼珠一转,便先是服侍着弘历安寝,只说是明天就有办法了。弘历知道令妃这是在安慰自己,就是现开金矿也不行不是?但是事已至此,他纵是有着天大的能力也是无力回天,只是由着令妃亲自给自己宽衣解带,躺在床上的弘历搂着自己的爱妃,脑子中却还是想着要到哪里去找钱。也许是思虑过度,也许是令妃刚刚点燃的香的作用,弘历过了一会儿,就已经是睡了过去。等到乾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是蒙蒙亮了。乾隆在令妃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到了自己的皇阿玛并各位叔叔这边请安。但是当听到自己的十四叔已经定下了将福尔康和福尔泰发配到宁古塔的时间的时候,乾隆的心还是猛然抽搐了一下,福尔康,那可是额驸的人选。福尔泰,那是永琪的伴读,两个本来前程似锦的年轻人就要被这样葬送那大好的前程,乾隆还是心间有些唏嘘的。
    现在的弘历,哪里还有时间到处去沾花惹草?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里批阅着奏折。当看到福伦的折子的时候,却发现中间夹着一张纸条,上面详细写了福家的所有的田契和买卖,还有就是交割的印信。乾隆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赶忙叫来了高无庸,让他遣人去安排不提,乾隆好容易喘匀了这口气,想着还是福家对自己忠心耿耿,就看着福伦在自己现在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依然这样帮了自己,拉了自己一把,自己也得把福尔康和福尔泰弄出来不是?可是,乾隆想着,这要怎么才能弄出来呢?眼见得发配出去的时间近在眼前。乾隆想了想,这事还是跟永琪紫薇他们商量一下吧。于是,乾隆便继续批阅着奏折不提。
    “启禀主子,”胤禛正自看书,只见苏培盛走了进来,低眉顺眼的说道:“五阿哥永琪求见。”
    “皇玛法!”永琪刚刚进来,一下子就扑到了胤禛的脚下:“孙儿求求您了,您就放了福尔康和福尔泰吧。他们本性不坏的,全是让孙儿我给教唆坏了的!”
    第四十七章
    “哦?”胤禛听了永琪的话,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孙子,他做了十三年的皇帝,但是他现在却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是怎么想的了。胤禩既然没有过来,那就是又去了御花园中,胤祥八成又是去胤禵那里了。胤禛看着永琪,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教唆坏了他们的?”
    永琪的手心中冒出了冷汗,一下子就慌了神。他感觉一切都似乱了套一般,今天来求自己的皇玛法,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因为自己的皇阿玛不止一次的说过他的皇阿玛自己的皇玛法是有多么的厉害。但是永琪却是认为他的严厉只是冲着自己的皇阿玛去的,因为满人是有着抱孙不抱子的传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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