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听到柳之墨的话,抬头看向柳之墨,嘲讽的说,“既然何涛全说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他知道的跟何涛知道的全是一样的,何必多此一举的又问他?
他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柳之墨语气平静的回答,“这是办案的流程,必须要问的。”顿了下,“不过,说与不说,区别就大了。”他会这么有耐心的分开审讯四人,就是想从四人当中,查出一些线索来。
王阳静静的看着柳之墨,问柳之墨他许给何涛什么好处?让他把所有的事情全说了。
既然何涛没受到什么刑法,那就是有好处了。
柳之墨淡淡的笑了笑说,好处很简单,就是他会帮何涛向皇上求情,减免他的罪责,也不要连累他的家里人。
王阳嘲讽的看了一眼柳之墨,“你会这么好心?”他怎么就那么怀疑呢?
他真的不相信柳之墨会这么的大度,前头他们还想置他于死地呢,后头他怎么可能还会帮他们向皇上求情?
他不向皇上请求加重他们的惩罚,他就阿弥陀佛了。
哪还能期望他为他们求情?
被王阳这么质疑着,柳之墨也没生气,他依旧笑着说,“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是真是假,他不会向质疑他的人解释的。
跟这种人解释,也只是浪费口水,还不如去审讯下一个人。
“来人,把人带下去。”不想说出真相的,他也不浪费时间了。
“等等等…”看到柳之墨的态度这么坚决,王阳的心里有点慌,“你…你真的会向皇上帮我们求情吗?不会骗我们的吧?”
他就怕把事情说出来后,柳之墨翻脸不认人。
“我柳之墨说到做到。”柳之墨点了点头说,“以我爹柳四爷的名声起誓,绝不会欺骗你。”
见柳之墨发誓了,王阳的戒备心才放下了一些,他看着柳之墨,问他想知道什么?
柳之墨直接说,全部。
他想要知道全部的事情。
王阳用力的捏了一下拳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低下头,神色复杂的说了起来。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少年身上,真的让他唏嘘不已。
要是以前有人说他会栽在一个稚嫩少年身上,他绝对会把那个人整的叫爹喊娘,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江山人才辈出,小小年纪的少年人也是不容小觑的。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他深刻的意识到,不能小瞧任何人。
他们就是小瞧了柳之墨,才会栽的那么惨的。
柳之墨听完王阳的话,又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希望他不要有所隐瞒,全部说出来,要不然他也没办法帮到他。
王阳的眼睛一鼓说,他把知道的全说了,没有丝毫的隐瞒,让柳之墨不要冤枉他。
他也是惜命的人,知道何涛把事情说了,他又怎么可能会继续瞒着?
他要是继续瞒着,把家里人连累了,那他上哪儿哭去?
认真打量了一下王阳,看他的表情真诚,柳之墨点了点头,让柳家家兵把王阳带下去。
在离开之前,王阳又问了一遍柳之墨,他是不是真的会帮他们向皇上求情?
柳之墨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情严肃的说,一定。
王阳深深的看了一眼柳之墨,扭头跟着柳家家兵走了。
他姑且信任柳之墨一次,要是他骗他,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你要带我去哪里?”王阳看到不是来时的路,警惕的问着柳家家兵,他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何涛会不会也遭遇毒手了?
要真是如此,他该怎么办?
柳家家兵鄙视的看了一眼王阳,让他放心,不会杀他的。
王阳冷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怎么想?”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想法?
“杀你还嫌脏手。”柳家家兵怼了一句,“进去。”他打开门,把王阳推了进去。
王阳被推得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他直起身子,张口想要大骂,在看到何涛时,又自动消了音。
“何涛,你怎么在这里?”
“你也来了?”
两天同时出声,又微微沉默了一下,王阳苦笑着走到何涛的身边坐了下来,担心的说,柳之墨不会想杀我们吧?
何四叔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柳之墨不是那样的人。
他知道柳之墨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他相信他会说到做到的。
闻言,王阳冷哼了一声,说你怎么那么信任他?
何涛看了一眼王阳说,除了信任他,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既然没遇到别的办法,那还不如试着去信任柳之墨。
万一他们赌对了呢!
王阳沉默的下,又问何涛为什么要对柳之墨说出真相,他要是不说出真相,他也不会说的。
他还以为四人当中,何涛是最能忍的,是最不会说出真相的那一个,没想到,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何涛是第一个说出来的,让他不得不跟着说。
有人说有人不说,吃亏的必定是不说的那一个人,他是不会做那一个人的。
“你不是知道了吗?不也跟我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吗?”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家里人吗?
他一个人死了也就算了,一了百了。
可他做不到看着家里人去死,去承担他犯下的罪。
他们本就是无辜的,不应该受这样的罪。
王阳靠着墙壁,昂着头,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是啊,要不是为了家里人,怎么可能会…”说着,他又咬牙切齿了起来,“柳之墨的城府深得不得了,当初我们低估了他,才会栽的这么狠。”载在一个少年人的身上,让他心里极度不爽。
不过,现在心里不爽也没办法,栽了就是栽了。
就看一下柳之墨会不会信守诺言,减轻他们的罪责了。
“事实告诉我们,不要轻易去小瞧任何人,要不然,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何四叔神情平静的接了一句,经过一次次的心理建设,已经能心平气静的接受了。
他们也不得不服老了。
王阳又唉声叹气起来,“何涛,你觉得柳之墨真的会信守诺言吗?我回头想想,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吊着,不得劲儿。”要是柳之墨不信守诺言,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希望…”
何四叔微微拧了拧眉头,即使心里不相信柳之墨,也没有办法了。
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阳侧头看了一眼何四叔,把声音往下压了压,小声的说,你就没想过主子会来救咱们吗?
一听,何四叔转头跟王阳对视着,“到了这种地步,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主子要来早就来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就算心里再不肯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就是主子的弃子。
不会再去花费一丁点心思的弃子。
他要是继续等着他来救,早就成为一丕黄土了。
“你…我才不天真。”王阳有些别扭的辩解着,他一点也不天真,也早就猜到了主子的意图了,就是心里有点伤心,才会这样问一下何涛的。
从他进监牢里就幻想着主子会派人来把他救出去,经过一天一夜后,他就慢慢的失望了,也慢慢的意识到了他的处境。
他成为了不可用的弃子,心里说不伤心是假的。
不论是谁也不想成为一个不被组织重用了的弃子。
“既然不天真,就不要再问这些白痴问题了,你要记住,所谓的主子,不会派人来救我们的,我们能做的是自救。”
王阳的火爆脾气又被何涛点燃了,跟何四叔怼了起来。
赵禾进到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场面,他皱着眉头问他们在吵什么?
到了这种地步,两人还有什么好吵的,他们不是应该同心协力的吗?怎么还有心情吵架?
王阳跟何四叔转头看向赵合,两人默了默,异口同声的说,你来了。
赵禾微微苦笑着说,是,我来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王阳跟何四叔两人中间坐了下来。
他脸色平静的看着门板,低着声音说,我也把真相给说了一遍。
在他知道何涛跟王阳的话后,就不再坚持了,把他知道的事情说给柳之墨听了。
至于结果会怎么样,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看到你走进来时,就知道了。”何四叔伸手拍了拍赵禾的肩膀,笑着安慰他,“不必为了不在意我们的人愧疚,多想想自己的家人。”最无辜的就是他们的家里人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受到了他们的牵累。
“是,我知道。”赵禾用力的揪了揪头发,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曾经意气风发的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多年来,他们在宁化县呼风唤雨,谁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成为阶下囚。
这或许是老天看不过眼了,给他们的惩罚。
“怪只怪我们小瞧了柳之墨,没意识到他的可怕之处。”何四叔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过会栽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若有命出去,以后绝不能再小瞧任何人了。”
赵禾跟王阳心有同感的点头。
觉得何四叔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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