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是好人》89 灰团成长记

    灰团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黑团在它旁边睡着，它跳到黑团身上，把身体变形开，想把黑团包裹起来吃了。
    它这个举动惊醒黑团，黑团睁开眼，用手把它从身上扯下来。对着它的身体一口咬下来一块。
    灰团疼的胡乱挣扎，却挣脱不掉黑团的束缚。
    黑团嚼完灰团的肉，盯着他说到“惩罚,吃我，吃你”
    灰团还以为黑团要继续吃它，却没想到黑团把它放到了一边。它获得自由后，一跃而起，想逃走，刚蹦起，一把又被黑团抓住。
    “不能跑,你，儿子，我，妈”黑团这是把灰团认成了儿子。但其实黑团外形没有任何性别特征。
    小灰团听不懂，只是感觉到黑团好像没有杀它的意思，就不再挣扎。
    黑团将灰团放在腿上，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一只手撕扯下来，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它把手递给灰团，灰团的意识中只有能吃的东西和不能吃的，黑团的手显然属于能吃的东西，它就傻兮兮把黑团的手给吞噬了。
    吃完灰团的手没多久，灰团感觉浑身发热，全身疼痛，开始在地上翻滚挣扎，黑团在一旁看着它。
    灰团挣扎了十几分钟，身体的难受感减弱，它身上的魔气收缩，整个身体变小一圈，最外围魔气变成了银灰色毛发皮肤，并且身体长出两条腿。
    不适感全部消失后，它变成了一个三十公分高的带腿毛团，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好，好”黑团高兴的一边蹦跳，一边拍着胳膊叫。
    灰团从地上站起来，也跟着灰团蹦了起来。咧开嘴叫“好，好”
    黑团听到灰团声音不蹦了，低下头看灰团，才发现灰团也长出了嘴。只是它的嘴被银毛覆盖，如果不开口看不出来。
    黑团“嘿嘿”笑了两声。
    灰团也跟着“嘿嘿”
    “叫妈妈”黑团对灰团说。
    灰团却答“叫妈…啊！”黑团用另一只手一巴掌打到它身上。
    “叫妈妈”黑团又道。
    “叫妈……啊！”灰团又被揍了一巴掌。
    如此又反复了三次，灰团终于开窍，喊道“妈妈”
    “好，儿子”黑团微笑着抚摸它的脑袋。
    从此后，灰团有了第一个家人，他妈黑团。
    接下来的日子，黑团白天带着灰团捕猎觅食，晚上回到洞穴睡觉，之前黑团扯下来的手，也在三天后又重新长出一只。
    幽暗森林没有四季规律，但却有四季存在，在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地方，可能是春季，也可能是秋季，有时还是春季的地方，没几个月，可能会突然变成冬季、秋季。
    黑团带着灰团生活了半年之后，他们所在的区域变成了冬季，气温骤冷，夜里雪花无声降落。
    在山洞睡觉的黑团半夜被冻醒，它浑身只有黑不溜秋的皮，没有毛，为御寒她将旁边的灰团抱在怀里取暖。
    灰团自始至终毫无察觉，睡的很沉……
    第二天黑团带着灰团开始向森林外围方向走，打算迁徙到不冷的地方。
    他们走了五天后，传来一声巨响，天空中仿佛一颗星辰爆炸，茫茫闪耀整个森林。
    黑团见此紧张起来，它知道猎魔时刻到了。
    为躲避猎捕黑团带着灰团就近找了一个洞穴藏了起来。
    黑团用大石头把洞口封住，和灰团躲在山洞中闭门不出。
    它们这一躲，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为了保存体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尽管如此，饥饿感还是日渐强盛。
    黑团等级稍高，一个月不吃不喝还能撑过去。灰团不行，灰团最多十天不进食，在长就会饿死。
    为免灰团饿死，黑团把自己的一只胳膊，分成三次扯下给灰团吃。
    终于在一个月后，山洞外又响起一声巨响。标志者魔猎期结束。
    ……
    五年后，小灰团长成了如小孩子的模样，仍是一身银灰色毛，有手有脚，也有头，但头上只有一张嘴。
    他依旧跟着黑团老妈在幽暗森林里生存，而她妈五年内进化出了鼻子耳朵。他们两个在交流上更加流畅。
    他们每天仍旧是捕猎觅食，晚上找个山洞睡觉。
    不知不觉又过去五年，他们俩幸运的躲过五次猎魔期。
    小灰团长出了五官，它的眼睛能看到时间的色彩，鼻子能闻到烤肉的香味，耳朵能听见鸟雀的鸣唱。
    它身高达到一米，浑身还是银灰毛发，看起来像个灰色人偶。
    原本他们以为能继续这样平淡的在幽暗森林生活，没想到在半年之后的猎魔期，发生了转折。
    他们俩像前几次一样，在猎魔信号出现后，赶快找了一些果实，抓了几只豚鼠、兔子，往自己平时躲避的山洞跑，谁知他们刚跑到山洞口，不幸被猎魔者发现。
    猎魔者一行三个，都是人的姿态，脸上五官齐全，穿着衣服鞋子，带着弓箭刀戈。
    猎魔者看到他们就要射杀，黑团见状丢下食物，拉着灰团往反方向逃跑。
    猎魔者见状开始追赶。
    灰团一边跑一边问“妈妈，为什么要往回跑啊”
    灰团之前只知道他们每年要在山洞躲避一个多月，但为什么要躲着，黑团没有告诉他，它因此不认识猎魔者。
    黑团告诉他“他们是要杀我们的魔，不能被他们抓住”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啊？”
    “他们要吃我们”
    像黑团、灰团这种低等级的魔，被抓住，不是带回去培养，就是就地杀了当食物吃掉。
    灰团听到这个回答，心里生出恐惧，不再说话，一心跟着黑团逃跑。
    可他们跑了好久仍然甩不掉身后三个猎魔者。
    猎魔者开始还想活捉他们，但久追不上，就不想再浪费时间活捉他们俩，都开始架起长弓，像黑团、灰团射箭。
    黑团拉着灰团一边跑还要一边躲避箭矢，速度慢了下来。
    黑团焦急想办法逃离之时，一不留神被一个猎魔者的箭矢射中心脏。
    “啊！”它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妈妈！”灰团惊慌的想要把黑团从地上拉起。
    黑团命脉在心脏，如果是他身体其他部位受伤，还有救，但若是射中心脏，九死一生。
    黑团感知到生命流速加快，知道自己将死，她努力爬跪起来，拉着灰团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位置，对它说道“吃了我的心脏，快逃……”
    黑团的心脏蕴含它的魔力，比她低级魔吃了有助于提升等级。
    “妈妈”黑团说完那句，再没了声音，灰团叫了几声，见黑团毫无反应，知道它妈已死。
    便按照黑团所说，用箭头破开黑团心脏，将她的心挖了出来。
    三个猎魔者赶过来的时候，灰团正在啃食她妈的心脏。
    他们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幽暗森林的魔，在临死前都会让自己的亲人吃点自己的心脏。
    这样做一是有助于提升对方魔力，二是吃掉心脏的一方，有概率获得被吃一方的记忆、能力、先天属性等。
    但这种增幅自身的方式，只适用于一阶之下的魔者。
    一个猎魔者看了一眼灰团，再次拉弓，准备射杀了灰团。
    灰团察觉到危险，在箭矢射过来之际，迅速跳开躲了过去，之后他看了一眼三个猎魔者，转头跑了。
    射箭的猎魔者跑去追他。
    另外两个留在原地，处理黑团尸体……
    灰团吃了黑团心脏后，魔力提升，逃跑速度加快，最终逃过猎魔者的追捕。
    之后他找到一个山洞，在里面一直躲到猎魔期结束。
    黑团是先天乐属性的魔，它已经快要晋升到一阶，现在死去，让灰团吃了心脏，灰团实力不仅得到了提升。
    并且也继承了黑团属性，成为一只先天属性为乐的魔。
    魔天生感情不全，灰团现在又是乐魔心态，对于黑团的死，它没有多少感触，也不会悲伤。
    猎魔期结束后，灰团从山洞出来，开始一个魔的生活。
    少了黑团的照顾，它一开始有些不习惯，才知道原来抓山鸡其实不简单，兔子的力气很大，魔蚁群不能招惹，白头鹰和山狼，都是他要躲避的天敌……
    他适应了一个魔后，捕猎技能提升，行动更加敏捷，自身力量也增强不少。
    他不辩方向，终日随心情在森林离游荡。
    一晃三年过去，某天它来到河边，喝饱了水后，在河边树下休息。
    一觉睡到深夜时分才醒，睁开眼他看到天空星辰，觉得很漂亮，很喜欢。
    他躺在地上呆呆的看天空，看着看着，思绪回到从前……它脑海闪过和黑团在一起的画面，他不觉笑了，可当记忆来到黑团被杀，他吃掉黑团心脏的时候，无论无何他也笑不起来了。
    他从地上站起，走到河边，河里倒映者星辰，也很好看。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愣愣看了一会儿，突然一头扎进水里，直到呼吸困难时，头才从水里出来。
    可在空气中吸了几口魔气后，又一头扎进水里……这样反复了十来次，他才就地躺着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来后，他认真的辨别了一下光源的方向，开始向着光源的方向前进。
    起初他并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找个方向走，看看走到尽头是什么，随着走的时间加长，这种想法就变成了一种目标，他的前进速度也开始加快。
    每天饿了他就捕鸟抓兔子，或者采集花果。吃饱了继续向着有光的地方走。累了就找个避风遮光的地方睡觉……
    碰到打不过的魔兽飞禽，他会逃跑，看到美丽的风景，他会驻足欢呼，遇到同类他会和对方一样，警惕着远离。
    他没有辛苦不辛苦的概念，只知道自己要向前走，想去看看尽头，不觉走了七个多月，他终于走到了光源处。
    发现光源下面是一个很大湖泊，湖泊碧绿颜色，广阔无边，周围都是森林高山。
    湖泊里的水看起来有些些许浑浊，但不妨碍解渴。他先喝了一个水饱，但又跳下湖里开始游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