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太惨了。”哭的最大声的,靠在那树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正是太上老君家里头新升上来的斧头怪。
可叹他一身横肉,却在这里哭的断人心肠。
旁侧那眼睛通红的小仙子,忙不迭的把怀中的帕子递给他,“莫哭了,待会儿老君还得叫你去烧炉子呢,哭成这样可怎了得。”
斧头仙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近来本就运道不好,洛湘府里头躺着位锦觅仙子,水神日日来兜率宫讨要仙丹,那边璇玑宫又倒了一个,邝露仙子看起来温温柔柔,可紧逼不放的滋味也是不好,今日又听得这话本子,这泪止也止不住。
“多谢仙子了。”他接过帕子,又开始嚎啕大哭了,又哭了一阵,才问道,“看仙子这般眼生,可也是新来的?”
旁侧这仙子穿着身绯紫衣衫,那绯紫本是年纪大的上仙上神素来喜欢的颜色,可偏生她穿来,依旧还是豆蔻年华,一颦一笑,又多有妩媚模样,却不容旁人心生绮念,她袖子抹去泪,哽咽的很,“嗯,我是洛湘府的。”接着又长叹一声,“这帝君真的是太惨了,日日对着影子……”
“洛湘府。”斧头仙抓着这字眼,长吁短叹,“你们锦觅仙子可大好了,再不好,我们兜率宫上下都快过不下去了。”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自己,良久,才抽了抽鼻子,“大好了。”
斧头仙愣了许久,猛地站起身来,“你,你是锦觅仙子!”
这一喊,这还在为帝君命运哭的稀里哗啦的数十人顿时看向她一人,“锦觅仙上!”忽的,鸟雀一般,散个精光。
“别走呀,这帝君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嘛!”
她一个也没拉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梧桐树下,竟又只她一人了,“无趣无趣,这故事没头没尾的,活生生要逼死人了。”
璇玑宫已许久未曾有人来了……
庭院凄凉,只剩下她清扫的声音,只是下意识的,透过那窗棂往里头看,月光倒映出那人的轮廓,清冷月色之下,竟让她心里头有几分温暖,好似,就这样,远远的,也挺好的。
白玉栏桥悉悉索索的,她放眼望去,正是准备出门觅食的魇兽,却耷拉着脑袋,似乎心情很不好,她招招手,魇兽步子一顿,往她这边来,却不似蹭在锦觅裙角的模样,总与她离有一段距离,“魇兽,早些回来,殿下心情不好,你若陪着,也好过一室寂静,嗯?”
魇兽似有些懂,点点头,通透雪白的毛络格外清晰。
还未来得及出门,且见璇玑宫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脚步声格外急,“锦觅仙上醒了。”
她正要让那仙童小声些不要打扰润玉歇息,内侧殿门却应声打开,步履匆匆的走出个人,一身荼白,似往日模样,可眼眶却红的厉害,魇兽见此,忙不迭的上前跟在那人身后,亲昵至极,蹭着他的袖角,“何时醒的?”
她根本跟不上润玉的脚步,却知晓,他定然是去洛湘府了,
洛湘府此时却是一团乱了,活生生的一个人给丢了。
水神日日找太上老君拿的丹药,多是为锦觅续魂的,只因锦觅初醒,如大梦一场,人事物全不认得,他只当是锦觅在历劫之时,丢了魂,调养几日就好,才刚给她说了洛湘府里头的事,回过头,人却不见了。
“你们去姻缘府看看,还有她平日里喜欢去的天池,还有……”他吩咐着洛湘府内的人,顿了顿,脸色很是不好,“去问问栖梧宫。”言及此,又长长叹出口气。
不过半晌,洛湘府上下竟都动了起来,润玉来时,连水神都要亲自去找,自然也没空招待他,只简单讲事情说了说,只说锦觅醒了丢了魂魄,诸事都不晓得,似有些不好了。
润玉听此自然也要跟着水神一同去找,水神抬眼见润玉这模样,于心不忍,只让他回去休息,等锦觅回来,自然会让人与他言语。
润玉被水神一推辞,心下更是有几分怀疑,离了洛湘府,他脚步一顿,竟直接往栖梧宫去了。
可站在栖梧宫之外,他却没进去,月光凄寒,恰好落在他肩处,他抬眼瞧着月,“殿下,怎么了?”邝露跟在后头,见他良久不动,才询问出声。
“往日布星,好似从没认真见过这月亮。”
竟只因如此,邝露心下疑惑,却不敢再问。
“回去吧。”他低眉,再不看了。
☆、第 2 章
璇玑宫笼罩在月色之下,格外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厚重的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才刚一进来,他便发现有些不对了。
从床底下拽出个发髻凌乱,狼狈不堪的人来。
耷拉着脑袋,本精致的衣衫沾染了些许灰尘,发髻松松垮垮,脸上只剩下那双眸子依旧清亮,“大神仙,你,你别抓我!”她抬起手的时候很快,快到润玉下意识退了一步。
“你。”他薄唇轻启,不过一字,忽想起水神适才所言,锦觅,丢了魂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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