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醉心 (女尊) 作者:肉书屋
种地方,没人说话也会觉着寂寞。”
醉心握紧了拳,心里忽然觉得恐慌。他……不会说话,若是妻主觉得寂寞,是不是就真的不会再要他……不,醉心咬着牙阻止自己再乱想下去,妻主说过……她不会再赶他走的。妻主说过……要……要相信她。
“想好要学什么没有?”易曲因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发现醉心的异常。
醉心抬起头来,却是指了指易曲。
易曲一愣,继而苦笑起来:“你不会是真的想学‘易霸王’三个字吧。”
醉心摇头。
易曲倒是奇怪起来:“易曲两个字你已经会写了。”虽然笔画有些颠三倒四。
醉心忽然觉得自己的脸热了热,他……他想要学“妻主”两个字。只是易曲的不能明白已经把他的那一点勇气吓得缩了回去。
他自己又摇摇头,终究是按着易曲的思路,指了指月亮。
易曲笑道:“我今天教你三个字吧。”易曲在地上写出了月、日、天,想来这三个字对他应该不算难。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蹲在大石下一个教一个学,直到易曲在握住醉心的手教他,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冰冷了。易曲抬头看看,不知不觉近在这里耗费了一个时辰。
易曲因着右肩酸疼,并不敢多动,基本上都是醉心在写,这一个时辰就见他不停地擦了写写了擦,似乎不知疲倦,短短一个时辰他竟是已经将三个字写的像模像样了。易曲见他习得快,还额外多教了两个字,只是不许他再写了,只说明日再练。
如果不是易曲压着他回屋,真怀疑他能一个人就这么写着到天亮。
醉心慌忙去床边收拾好床铺,自己局促的站在床边,易曲眉间的疲色也明显起来道:“那把两个包子吃完再睡。”
易曲想起来自己也还没吃晚饭,腹中有些饥了。便一个人进了厨间,她刚才看到那里还有些热了的剩饭菜,很明显这是醉心留的饭。
易曲吃了一口,已经凉了,不过她也不甚在意,凑合着吃完睡觉吧,明日里还要上工也要早起,那结庐医馆她不论如何都要进去。
易曲吃了一口,觉的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果然醉心站在那里,手里捧着还未吃完的包子,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什么事?”易曲又吃了一口,唔……就算醉心做的冷饭也比那好吃许多。
醉心把那两个包子举起来,易曲一怔,笑道:“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这些扔了怪可惜的。”
醉心嘴角扁了扁,眼睛里是明显的不相信。
易曲又扒了一口冷饭,脸上显出享受的表情来,一面笑道:“醉心做的饭便是凉了也是好吃的。”
醉心讶然,嘴角却不受控制的翘起来。却执意走到易曲面前把包子塞在她面前。
“我已经饱了,你若真的不吃就留着明天早上吃吧。”易曲又从手里摸出今天赚来的那十几文钱,放到了醉心手里。
醉心诧异的抬头看他,易曲笑道:“我找到工作了,以后钱都交到你保管,我也不会做菜,你留着买菜买些零嘴什么的。家里的事情以后就靠你了。”易曲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汗颜了一把,这个家一直以来都是靠醉心撑着,不然恐怕这里就只剩下这一座草篷房了。
醉心好像被烫到一般,下意识的就要缩回手,易曲扣住他的手腕,又合上他的手心:“拿着。”
易曲转过身一边收拾洗净了碗筷,一边回头对醉心道:“去睡吧?”
醉心摊开手掌怔怔的看着手上那十几枚铜钱。
“箱子里还有近一两银子,家里也快没米了,明日我拿些买点米回来,好歹也要撑到新稻收割的时候。”易曲一面絮絮叨叨的说着,一面把碗筷摆放好,却听得身后醉心的呼吸急促起来。
易曲回头一看,只见醉心的胸口起伏的厉害。
正要问时,却见醉心抬起头,郑重的点了下头,眼角有微微润湿的痕迹,嘴角却翘起一抹笑意。
易曲一怔,盯着他看了半日,叹一口气道:“醉心,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说实话,不过短短几日,易曲就感受到这个世界女子极强盛的欲|望,一想到前世那些男人,她恐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也会变回禽兽。
易曲有些欲哭无泪,据说忍得太久会出事的……
不能
醉心听了这话,脸上一阵红白交错。
易曲半倚靠在灶台旁,看着他的脸上的变换的颜色,敛了呼吸前倾着身子,靠近他脸边,笑道:“害怕吗?”
醉心摇摇头。
却更站近了易曲一步,本来两人靠近的呼吸更是交错着融合在一起,带了些暧昧的气息。醉心的眼睛已经是紧紧闭上了,只是脸上原本的一点红晕已经退成白色,润粉色的嘴唇有些微颤。
这回倒换上易曲变了脸色,她愣了许久,却是撤开了身子。易曲觉着自己的小腹上的火被他这一撩拨,更是烧的她腿都有些软了,只好半倚着身后的台灶。
声音里含着暗哑,一只手带着嗔怪拍上他的头,苦笑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
醉心睁开眼睛,有些迷惑的看着易曲。
张了张嘴,他想说……我愿意。却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放浪,脸上又绽出一片红晕,只是那晚疼痛的记忆那晚妻主的狂乱都让他害怕。
但是妻主现在变得好温柔,温柔的让他怕失去,他想……抓住。
易曲看着醉心的样子,眼角微微提起,站直身体语气中却略带着懊恼的自责:“我发现了自己有很强的独占欲。”她刚刚看着醉心的如长羽翼般的睫毛颤动着时,看着他明明害怕却强撑着往前站了一步,脸上又浮出她意料之外的晕红时,易曲分明听见了自己内心一阵哗像,有什么震碎了一般。
醉心仍旧不懂,易曲一向淡着表情的脸上竟觉得有几分薄热,她抿抿唇半揽着醉心出了厨房门:“睡觉睡觉。”
醉心被易曲弄得茫然,只能随着易曲的脚步有些踉跄的随着易曲走了过去。
俩人都略有不自在的照着昨夜决定的方法躺了下来,易曲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燥热慢慢平复下来之后不觉间迅速陷入了沉眠,她实在是累的撑不住了。
易曲虽然累得狠了,且她生性睡觉警醒,因此即使是睡得甜黑,当身边有一阵轻微的响动时,易曲仍旧感觉到了。
她闭着眼拧了拧眉,并不想睁开眼睛,他睡不着?自己睡姿也应该没有太差,应该没有扰了他,易曲一阵模模糊糊的想后,又要昏睡过去。
却不想那熟悉的气息越靠越近,易曲朦胧中又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入鼻端。正要努力睁开眼睛时,却觉得嘴角边一凉,接着就是轻轻柔柔的揉抚,易曲的脑子里正有些惊炸性的反应不过来时,接着又感觉到一阵冰凉与粘腻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原来已经肿胀了一日的脸,在突然而来的刺激下面部肌肉都痛的有些紧缩。易曲已是知道醉心正在帮她敷药,而那奇怪的味道正是易曲留给醉心的治伤药。
易曲知道了醉心的意图之后,又放心的要把自己重新交给梦境,却不想醉心为了让药性扩散开来,在她脸颊上慢慢轻慢缓重的揉搓,这对刚刚才压下去火的易曲来说无意识另一种暗示。明明是冰凉的手,易曲却觉得一阵阵热流传到身体的每一处。
她意识渐渐清明起来,呼吸也开始有些粗重,却也只能装着没醒,一面使劲咬牙一边暗骂自己禽兽无数回,只盼醉心能尽快结束了这磨人的上药工作。
良久,久到易曲几乎以为自己快装不下去了,终于感受到面颊上的那只略带冰凉的手离开了,药膏的粘腻感弄得易曲有些难受,正想暗舒一口气。
却不想一阵灼热的呼吸竟然靠近了自己的脖颈,易曲只觉浑身一僵,藏在被单下的手生生要把床单抓破。他这是在考验自己的忍耐力吗?
只觉醉心的手又附上来,似乎在她脸颊在比对着什么,呼吸靠的更加近,一股热烫的气息烧的易曲再也装不下去。在这个世界里如果她现在还能淡定就绝不是女人……
易曲陡然睁开带着些氲色的眼睛,眼神灼灼的盯着靠近自己只有十厘米的呆住的脸,脸上笑的轻松,声音里却带着说不清楚的低沉暗哑:“你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么?”
醉心就这么呆着,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只因为易曲稍稍支起了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靠的更近了些,近到醉心怕自己眨一下眼睛,睫毛都会扫过易曲的脸颊。
易曲忽然伸出双臂,反手抱住了半屈膝跪在他旁边的纤细的腰身,一个大力的反身便把醉心拥倒在床上,整个人仅仅贴着他,上身稍稍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双腿纠缠着他已经僵硬的下身。双目微微下敛:“我说了……这样很危险。”
醉心终于醒过神来,呼吸也开始微乱,他颤颤睫毛,闭上双目胸口剧烈的起伏,脸色却开始发了白,脸上的肌肉也忍不住的跳动。
易曲身体里的□却有越来越烈的趋势,只是看着醉心那献祭一般视死如归的表情,她忽然觉得心冷却下来。易曲突然瘫软下来,整个人脱力般的压在了醉心身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声音与呼吸里仍旧带着尚未平复的灼热:“等一下……就好。”
靠近着他来平复□,无异于饮鸩止渴,只是易曲却不想抽离自己的身体,易曲在醉心僵硬的身体上停留了一分钟,终于一个挺身冲下床去:“我去冲个澡……”
醉心就这么呆呆的完全不能反应,等易曲突然跳下床去,他已经脑子里混成一团浆糊了。
直到厨房间传来一阵凉水砸进木浴桶的声音,醉心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才逐渐转醒清明。他的心突突的跳起来,忍不住抓紧自己的胸口处。
他愿意的……
虽然他害怕……可是他想要抓住。
妻主刚才抱住他的腰抱住他的身体,他觉得浑身都是暖的。
妻主的呼吸靠在自己的颈间,他觉得浑身颤的不能自己,却不是平常那种害怕的绝望的。
妻主明明可以的……
可是为什么这次妻主的离开,以及听着厨间冲凉水的哗然声,他却不觉得怕不觉得痛。
心里有一种别样的甜,他……不是木头,他感受到了那种疼惜,和爹爹一样的,却又不一样的。
易曲消去心里的生理的那股邪火,就这么穿着湿冷的衣服出来了,这四月末的晚上冲冷水澡真不是人干的事,她虽冷的鸡皮疙瘩有些起来了却至少火降下去了。
易曲一出来就看见醉心已经半坐起来,呆呆怔怔的,也不知在想写什么。要他这么轻易接受并且不害怕确实有些难,毕竟那一晚的记忆相对于他是一次侵犯一次□,就算是一个他真正爱的人这么做也多少会留下阴影。
易曲拢了拢头发,在床边坐下。倚在床头,拉了拉薄被半掩在身上,也帮醉心围了一圈,总算可以平静闲适的说话:“刚才在做什么?”
醉心半蜷着的双腿不安的动了动,脸上泛出淡晕。
他一开始只是想帮她上药的,只是他忽然觉得妻主脸上的伤与平日不一样。那红肿的掌印似乎……不是别人打的,那个地方和样子好像……好像是自己的方向打过去的。
他只是觉得奇怪,屋里又暗,只好俯下身去想要看清楚……而已。
易曲见醉心只是直直的盯着她的右脸颊,想了一会儿,恍然道:“你在看我脸上的伤?”
醉心点点头。
易曲笑道:“你以后若有疑问,直接问我便好了,我自不会瞒你。”
“还有,以后若是帮我上药,要在我醒着的时候,如果我没有醒过来,岂不错过了一次?”易曲语气里揶揄盈然。
错……错过什么?
醉心觉得就算他此刻会说话,想问,也定然会是结巴的。
“唔……”易曲想了一想,指着嘴角处:“这里是被别人打的。”
又指指脸颊:“这里……”顿了顿,“是被你打的……”
醉心猝然睁大眼睛。
我……我什么时候打……打……过……
易曲看着他惶然的样子,忍住笑:“你不记得,昨天夜里我不小心碰到你,然后你就在睡梦里打了我一巴掌了?”
醉心双目圆睁。
骗人……明明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没有的。
易曲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早上的时候是因为打的太重了,一时抑住了,等我进了镇子才开始慢慢肿起来。”嗯……易曲很佩服自己能把一个这么劣质的谎言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而有人……却真的相信了。譬如说……开始脸红埋头的对面的那位。
易曲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醉心听着这笑声才幡然醒悟过来,抬起头,脸上明显有指控的痕迹。
“别乱猜了……的确是我自己打的。”易曲没想到醉心会这么敏感细心,也很聪明。
“我倒是真希望这一巴掌是你给我的。”易曲叹了口气,自己也呆愣一会,吐出一口长气:“睡吧。”
雨天寻来
天气开始越来越热,春末的微微凉意已经开始慢慢收尽,易曲拉开门闩,抬头看看亮的越来越早的天,回头看了看仍旧睡的安然的醉心,易曲笑笑,背了一只药篓轻轻掩上门出了门去。
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易曲每天早上都要带着一只药篓先去东南边的山上寻一些药草,做工之前必是把这些草药送到结庐医馆,却并不是卖的,只是免费送去。一开始那朱大夫死活也不肯要易曲送的药草。只是她固执,易曲更固执。
她不要,易曲就只要在没有工的时候杵在人家医馆当门神,那无赖劲儿竟比原来的易小霸王更甚几分。
易曲一个月的改变,这清渠镇的人多少都见识了,且不说她再也不做那强取豪夺之事,甚至变得有几分彬彬有礼,虽与人不大亲近,但是却能对人露出几分温文的笑意。更有一些胆大且以前看不惯她的人对她挑衅辱骂,却不想她却也能笑着只做不见。
清渠镇的人莫不以此为奇,只是许多人对易曲家里的夫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因为这易小霸王……不,是易曲变得什么事也不会生气,只是你不小心说了句他的夫郎,他肯定能打的你满地找牙,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前些日子,那个黎家大小姐就因为辱骂了她的夫郎被揍得几天出不了门。
据说这易小霸王的除了那林家的小杂种又另娶了一房,据说那男子的名字叫做……叫做什么醉心?
又据说那醉心生的美若天仙惊为天人。
再据说那易曲变得如此,都是因为这叫醉心的男子。听听这名字……啧啧,一听就是只有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只是一切都是猜测,因为谁都没看见过这林醉心下山来。
只有偶尔几个人知道那林醉心就是林家那个后娶进门的男倡生下来的,只是这几人一争论,就被一群讨论的人挥出十里远。开什么玩笑,那林家小杂种的无颜容貌,哪能跟那传说中的貌若天仙的醉心相提并论,易曲那小流氓什么时候这么护着他?
……
这市井民间什么样的事情都能传出个三四五六来,只可惜事件的两个主人公,一个并不轻易迈出村子,另一个醉心于在结庐医馆当门神,因此并不知道他们的故事被传得有声有色,不仅三夫六公爱听连三姑六婆也喜欢聚在一起呱啦。
“朱大夫早啊。”易曲看着正打开门板的朱英朱大夫,笑盈盈的看着她。
朱英脸上一跳,看看天,又要把打开的门板装回去:“哪有你早,我只是看看天亮没亮。”
易曲一只手早快她一步的挡住门板:“已经亮了,今天的药草我就放在门口,下午的时候我再来拿药篓。”易曲也看看天:“不过还早,您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朱英无奈又开始拆门板,一边叹气说道:“你送来的那些药草确实不错,这一个月我也帮你算过了,差不多共有五两银子,你下午过来的时候带回去吧。”
易曲挑挑眉,有些讶异,她倒没想到这药草竟能值这么多银钱,比她一个月的扛运工作多了这么多。
“朱大夫,明日就到我们一个月的约定之期。”易曲这一个月来的工钱除了买些菜买些有营养的东西给醉心补身子,钱多半都用在了药书上。
朱英这次不仅脸皮跳了,连额间青筋也跳了出来,一直都是这个小无赖在自说自话,她什么时候与她做过约定了。
易曲截住朱英笑道:“如果是我,绝不会煎坏药,也绝不会认错药草,更不会照着药单还配错药方。”
朱英脸色一僵,她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整日里给她惹乱子,上一次因为认错药草差点酿成大祸,几乎被她打个半死,不但丝毫没有看出她的悔改,还趁机赖在床上,以养伤为借口整天摆弄她那画笔器具,罢了罢了,人各有志,自己本来就不该强求那混人学什么医术。
“滚吧。”朱英手一挥,易曲也不介意,她还要面对一天繁重的工作。
等确定易曲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朱英蹲下身子翻检着易曲篓子里的药草,带着些细碎皱纹的脸上渐渐露出笑意,这易曲由一开始带着的裹挟着杂草的药材,现在渐渐都变得再无杂质。甚至有几株药草在这片地带是很难找到珍贵药材。
朱英挥挥手赶走自己心里的开始有些动摇的念头,自己不是说过永不会答应个小流氓做自己的徒弟的吗?她习惯性的把易曲的药篓里的药草翻捡出来分类整理的时候,脑子里的这个念头早没影了。
劳动的一天是漫长而又短促的,磨人单调的工作总是让人觉得漫长,等真正能喘口气歇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西日垂坠了。
幸好易曲已经适应了这种劳动强度,她那本来软弱的腰身与肩背变得更加柔韧有力了些,易曲本来个子就修长,又着醉心亲手为她缝制的长衫,更显玉立身长,再加上她经常挂着一副疏离温文的笑意,倒最近引得几个男子的媚眼与香囊。易曲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她又得挂回前世的那张万年冰封脸?
易曲看着最后一点米袋,手揉了揉肩膀,正要继续搬运,却只见西边突然一阵乌云翻滚,天立刻黑压下来。易曲错愕,这来的也太快了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得一阵喧叫哗然。易曲赶忙加快了动作,稻米湿了可就全都遭殃了。
易曲刚扛着走了两步,就感到一滴豆大的雨点滴落下来,她赶忙快走几步。等工人们全都搬运完了,几乎每个人都湿透了。
易曲站在简陋的檐屋下,出神的看着这似乎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雨,立刻心中又想到醉心一个人在家里,这么大的雨,那个简陋的小棚房,平日里有些小雨也还算好,这大雨若下起来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易曲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冲进了雨幕,易曲没有再去结庐医馆,她直接往青葵村的方向跑去了。
正要走到镇上路口处,忽听得身后传来模糊的叫喊声:“易小霸王……你等等。”
雨点打的易曲有些睁不开眼睛,等白茫茫的雨幕中人影进了,易曲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讶然:“李秋涯?”
李秋涯的裤子已经湿的差不多了,鬓角额间也被雨水沾湿了。一手撑着伞,边微微弯着腰喘着气,一边朝易曲翻了个白眼:“我叫你易曲无数声你听不见,只叫了你一句易小霸王你倒回头了。”
“什么事?”这么大的雨她可没心情陪他闲聊。
“哪。”李秋涯一直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我娘让我送把伞给你。”
易曲一怔,却没接。
“快点拿着,我走了。”李秋涯一把塞给易曲,嘟嘟哝哝着:“让我来送伞,真亏她想得出。也不嫌丢人。”不管易曲的反应,自顾撑着一把伞转身就走了。
易曲看着来一阵风去一阵雨的李秋涯,翻个白眼,为什么借伞给她就是丢人。撑开伞,嘴角却凝上笑意,她再怎么对这些觉得看得淡,也还是觉得心里温暖。
易曲有了伞就走的稳了些。
没走几步,转入一条往青葵村灌木小道,易曲撑着伞看着眼前白濛濛的山路,前方看不真切。
突然易曲看见白帘雨幕中转过一个青白瘦高的人影,似乎撑着一把伞走的极艰难。
易曲暗忖,自她开始逐渐串门决定搞好邻里关系时,这青葵村是几乎人家虽说不至于十分熟络,却也能见面偶尔打个招呼,也算熟悉。也不知是谁在这样的雨天出门,这里山路泥泞湿滑,一不小心可能会遇到危险。
正想着,忽见前面雨帘中的身影一个踉跄,手中的伞一个歪斜,险险跌倒。
易曲疾走两步,却呆住了,惊呼一声:“醉心?”
那人堪堪稳住身形,听得这一声惊呼,勉强撑正了伞抬起脸来,脸上却露出安心的笑容,却不是醉心是谁?
同一把伞
易曲急忙走上前去,只见醉心的衣角衣襟都沾了雨水,那把白素色的油纸伞并不能遮去斜雨的肆虐。
醉心手里本另拿了一把伞,却不想看到易曲一袭长衫立于雨帘中手中正撑着一把油纸伞,怔了怔,又缩回身后。
易曲一把握住他湿冷的手,果然已经有几分僵冷了,连她都忍不住觉得有些冷意,更何况他已经沾湿了雨的身子。
易曲看到醉心手里的伞也楞了一下,继而问道:“你是出来给我送伞的?”
醉心埋下头去,他该知道,妻主……应该能想到办法的,当时他只是看着暴雨骤来,又见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他只是怕妻主没法回来,只是没想到是他多虑了。
易曲突然道:“伞撑得再高一些。”他整个人都要缩在伞下看不见表情了。
醉心微愕,还是撑高了伞,一张因冷意显得些微苍白的脸却是有些黯然。
易曲忽然一矮身子,整个人缩进了醉心的伞下,收了自己手中那把伞。本来不大的空间因着易曲的进入,显得更狭小了,两人更贴的紧了,醉心条件反射性的就想往后退,又怕自己这一退,易曲就会淋湿,只能抿紧了嘴唇直立在那里。
易曲又掰开他拿着另一把伞的手,接过他手里的油纸伞,把两把伞都收在自己的臂弯下,又靠着他略近了近,笑道:“走吧。”
啊?醉心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明白,明明有三把伞为什么偏偏要挤在一把下面。
易曲看着他的表情,在他额间轻弹一下:“啊什么啊?还不快走。”
一边说着一边揽上了他的肩,见他并没有多少僵硬反抗的反应,易曲松了口气,这一个月来,她天天磨日日贴,总算让他放下了不少心防,醉心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浑身肌肉僵硬,只是偶尔会惊跳一下,看清了易曲又会立刻放松下来。
若说这一个月最让易曲有什么满意的事的话,就是教醉心识字,短短一个月,他竟将一些常用字习的十之八九了,虽然仍旧歪歪扭扭,最基本的交谈沟通已经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这一个月,易曲送给他的那瓶擦伤药也以与他识字的数目成正比消失了。
而易曲因着一个多月的磨合,有时不用他写也能多少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日子琐碎平淡却无比安宁。
雨越下越大,前方两臂远处都下成一片白茫茫的流柱。易曲揽着醉心,只觉得手臂下的身体开始有些轻颤,易曲歪歪头,他撑着伞的手已然有些发抖。
易曲一手触上他举在半空中撑伞的那只手,果然,冷凉如冰。易曲抓住伞柄上方,从他手里接过了伞:“冷吗?”他来的时候走的太急了,以致雨浸湿了他的衣服。易曲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刚才的一阵冒雨行进,也让她的衣服湿了个彻底。
醉心牙关都有些打颤,唇色也有些白,看着易曲关切的眼神,却是摇了摇头。
易曲失笑,都这样了,还在硬撑,是骗她呢还是骗自己呢。却也在这大雨中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取暖,只能揽着他瘦削的肩膀更紧了一些,带着他走的更快了。这一个月易曲想了许多法子废了老大的心思,总算帮他补出个人样来。原来隔着衣服都根根可数的后肋骨,已经不再那么突兀。
而明显多了些血色的醉心显得莹润了许多,原来瘦的有些凹陷的脸颊多些了肉感,整个人如换了筋骨。
这段日子易曲一直努力工作,偶尔还做些副业,比如捉捉鱼养养鸡什么的,她还记得她带回两只小鸡回去时,醉心惊喜的样子。日子虽说不能过的十分富余却也不再算捉襟见肘了。半个月也能省下钱切点猪肉回来,当然,易曲一般是不下筷子的。
两人就这么在大雨中磕磕绊绊走了近一刻钟左右,终于快到青葵村。突然易曲又见前面有个人影正急匆匆的从对面走来。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大的雨都出来找罪?易曲一面想,却觉手臂中的人脚步一停。
怎么了?
正想问,却见醉心眼前瞪着的方向正是那人,易曲看过去,唇角一扬,楚冬人?
楚冬人走的近了,眼睛圆瞪,这次倒是没有看向易曲,而是直直瞪向醉心了。
你倒是真长进了……
易曲翻个白眼,手臂收的紧了些,却是脸上笑着对楚冬人道:“又等了我一下午?”
“呸,你少胡说。”楚冬人这才抬起眼睛看着易曲,脸色有些涨红,“他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第一次进我们家家门,却是去借伞。”当时他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自家门口,她一时高兴的都有些结巴了。让他进去坐,他却又不愿意。
等了半天见他嚅动了下嘴唇,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一时也有些无措的僵看着他。正在这时,幸好二姐夫出来解了围,虽又不冷不热的刺了他几句,看着他有些瑟缩的样子,楚冬人拼命拉着二姐夫往屋里去。
二姐的这夫君不管是模样还是人品都算的上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谁都好,却独独对醉……醉心看不顺。楚冬人还是有些不能适应这个名字。
“怎么?心疼了?”
“二姐夫!”藏在心里这么久的小心思就这么被二姐夫心直口快的揭露出来,她一时慌乱无比,只是偷眼看过去,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楚冬人自己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你不是会写字吗?”楚冬人这才想起来,易曲说过她教醉心识了字,他可以和人“说话”了。
醉心抿抿唇,从怀中摸出一个被棉线钉的整齐的一个小本子,有巴掌大小,不算很厚。又在里面加着一支奇怪的木质长细物体,似乎是一根碳条却又绑塞在一根长圆木棒里。
这是易曲为了让醉心把那小本子随身带着,费了一番心思,给醉心做的简易铅笔,不然也不能随时带着支毛笔和墨吧。
楚冬人瞪了许久也没看出个什么来,看着他用那东西在本子上歪斜的画了两笔,竟然能写出碳黑色的字来?楚冬人惊愕。
凑过头去,突然脸红的挠了挠头:“等我一下。”这一家子也就二姐夫识字了。
等楚冬人从屋里再出来的时候,一手轻捧着醉心的小白本,另一手提着一把伞。一把塞给醉心:“你要借的伞。只是这天……”楚冬人抬头看了看翻滚的乌云,知道就要有一场大雨,这厢还没想完,就见大滴的雨落下来。
醉心却已经欠了个身转身走了。
“你不会是要去接易小……曲吧?”楚冬人忽然转身拦在他面前,语气里有些怒意。
醉心瞥视她一眼,顿了一顿算是默认,绕开了她。
……
于是楚冬人就在醉心的身后对易曲的罪行开始从头数落。醉心则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怒视她一眼,撑着伞就走了,楚冬人有些呆了,她还是第一次在醉心的脸上看到除了逆来顺受之外的其他表情。自己放不下心,在屋里犹豫了许久看着外面愈来愈大的雨才追出来的。
易曲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醉心在伞下抬头怒目着楚冬人的样子让她心情大好。易曲指着前方屋子,挑眉:“要一起来换衣服么?”
这话一出口,楚冬人似乎被火烫了一般:“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走……走了。”说完就逃窜似的跑了。
易曲抬高了些伞,往楚冬人的方向看过去,又朝醉心看了一眼:“你应该知道她对你……”后面的话却没有说下去。
醉心看着易曲,等着她的问话。易曲却只是摇摇头:“算了。”知不知道也没什么意义,至少他现在在心里是向着自己的。
醉心突然抬高了手,碰上易曲的右手。却见醉心手指微微屈着,抓上自己撑着伞的那只手。易曲惊诧间,醉心却略略使力,把她的手往右边推了些。
易曲呆愣过后立刻反应过来,却是把伞更往醉心那边靠近了些,声音里笑意隐隐:“如果我淋病了,醉心可是该要好好照顾我。”
醉心点头。
那是自然,你是……妻主。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生病。生病……很难受。
易曲的一把伞几乎大半都遮在了醉心的头上,自己的右半边肩膀已经像是湿的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此后一小段路,醉心总是时不时要抬头把易曲的手往右边推推,易曲却是愈发故意似的不过两秒就移回去。
“你要是担心我淋湿,不如靠我更近一些。”易曲笑着打趣道。
却不想醉心想了一秒钟,果然整个人都紧紧贴着易曲的腰侧靠过去了……
易曲口中还要跳出的戏谑之语都因这一靠全都戛然而止,吞回肚子里去了。整个人略带着些僵硬,左胸之处忽然跳的快起来。
这算是……他第一次只因为自己的话而主动靠近,且似乎也并没有不愿意的样子。
易曲的手臂不由揽的更紧了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纳入怀中。
醉心终于有些慌乱,脸上已经开始发红,紧紧咬着嘴唇,不安的挣扎了一下。易曲并不说话也不松开力道,只是紧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她正压着自己的心绪。
“西油鸡”的故事
两人赶回青葵村的时候,醉心站在门前手指颤的打不开锁,易曲则站在他身旁一手帮他撑着伞,另一手同他一起握住门锁。两人开了门进去的时候被屋里的状况吓了一跳,这阵雨势来得实在太大,屋顶已经被雨冲刷掀起一角,雨水已经顺着缝隙不停地灌到屋里来了。
“去拿只木桶来放在下面先接一下水。”易曲吩咐完了,见醉心进了厨间去。自己则找了块油纸布披在身上,又拿出一架梯子转身出了门。
一出门就被一阵急雨打的睁不开眼睛来,易曲架着梯子,咬咬牙慢慢往上爬,大雨使竹梯变得十分湿滑,易曲只能小心翼翼的往上蹬爬。
易曲看着被风掀起了一角的房顶,正要再站高些把一铺草掩好,却觉脚下一个打滑,易曲心下一惊,好容易稳住了身子,梯子却开始轻晃起来,易曲慌忙抓住屋檐处一根突出的横梁。忽觉梯子上一个轻微的力道传来,易曲低头一看,却见醉心就这么没带油布也没撑伞的站在梯子下,两手平扶住梯子的两边。
因着大雨的原因,他只能略略侧开头仰头望着易曲。
“先进屋里去,换件衣服。”易曲低头朝他喊道。
却不想他只是摇摇头。
“快点去。”易曲的口气严厉起来。
醉心被她带着怒意与命令的声音刺得肩膀一缩,仰着的头低了下去,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按在竹梯上的手更用了几分力道。
易曲垂下眼皮看了一眼已经被大雨淋得湿透了醉心:“那你去撑把伞再出来。”易曲一面说着一手开始费力的清理着梁顶铺盖着草坯。
醉心咬咬唇,却仍旧低着头不走开。这么大的雨,梯子湿滑,一不小心就会有危险,他不能离开半步,刚才摇晃的梯子和妻主有些苍白的脸色吓得他一颗心就要跳出来。
他有时候真固执的叫易曲无可奈何。
“披上。”醉心埋着头,却觉头上罩上一片黑色。
他愣了一会儿,一只手才伸到头上扯下那块黑色,原来竟是易曲解了身上的油布扔了下来。
易曲看着他从头上扯下雨油布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他那身子哪能和自己比。
醉心手中紧捏着雨布,仰头看着易曲。雨水顺着面颊流下来,他却并不觉得冰冷,只觉得是热的,烫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雨水里是不是混着自己的眼泪了。
这一个月以来,妻主对他几乎是温柔到骨子里去了,不但真的没有再赶他走,甚至没有对他再大声说过话,给他买新衣添首饰,有时还笑嘻嘻给他带回一两盒脂粉回来,说是要见见化了妆的他。以致家中一时竟堆了一堆,后来渐渐多了,一日,妻主又抱了个木匣回来。只说:“这里都是醉心的东西,我去订做了个首饰盒回来,以后我帮你买的东西都放在里面吧。”
晚间入睡时他的视线不自觉掠过那个木匣,只觉得心里像被一只蜜蜂蛰了,有点麻麻痒痒的。她说,“醉心的东西”,她说,“以后会帮他买东西”。只是听着就觉得心里要满出来。
妻主好像觉察到了他偷偷打量的行径,笑道:“喜欢吗?”虽说他对这些并不在意,可是心里涌上的热流烧着了他的眼眶,从来……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会有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凝视着易曲良久,蠕动了的唇形无声道了两个字:“谢谢。”只是易曲并未瞧见。
“想什么呢?快点披上。”易曲见醉心忽而走了神提醒道,一边用力的推正一根梁木。
易曲从房顶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重,慢慢扶着梯子下来,连忙拽着也已经湿了的醉心连忙躲进了屋里。
屋里还的角落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一点雨滴,不过应该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擦了身体,换件干衣服。”易曲丢给醉心一块干布,又从床边拿了一套干净衣服递给他。
自己则另拿了一套衣服躲进厨间去了。
易曲换好衣服,也没出来,就躲在灶台间点起了火。醉心以为易曲还没换好衣服,也不好进去,直到里面传来一阵噼啪声,他才敢轻着脚步近进去。
见易曲正拿着一块老姜,对着案板,朝他笑的有些尴尬:“煮姜汤……是不是只要把姜和红糖入锅就行了?”
醉心看着易曲拿着一块姜准备直接扔到锅里,突然翘着唇笑起来,易曲被她笑的老脸略红。醉心走过她身边,从易曲手里拿过生姜,放在砧板上,拿刀拍碎了,放进锅里,又放了两碗水和一小点红糖进去。
只两三分钟的功夫,就见他掀开锅盖,用勺子盛了一碗给易曲。
易曲见醉心似乎不怕烫手的端过来,闻着那带着甜辣味道的姜汤,一愣,继而唯恐避之不及,摆摆手:“我煮给你喝的。”
醉心扁扁嘴,却仍旧固执的端着那晚姜汤举放在易曲面前。易曲看着他原本苍白的指尖被烫的有些发红,只得妥协,叹了口气接过手来:“我喝就是了。”
唔……太甜了,又夹杂着些姜辣味,易曲皱了皱眉,看着醉心盯着她,一副她不喝他也不喝的样子,只得闭起眼睛一口慢慢灌了下去。
得,这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就被他给吃定了。
易曲极度怀疑醉心已经或或多或少掌握了她对他宠溺的心里,总能在她可以接受的尺度里让自己妥协。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就是狡猾啊……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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