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嫌妻不自弃 作者:rourouwu
苦,只要小姐愿意,在下甘愿为小姐当牛做马……”
柳馨儿用力抽回了手,假意恼道:“你们男人都一样,未得到之前只管花言巧语的哄骗,我虽已成弃妇也不容你来作践我。”
崔云哲满腔真情被她这么一抢白,恨不能剖开了自己的胸膛捧出心来给她瞧:“柳小姐,我若有半点轻侮小姐的意思,出门便叫我被雷劈死,在下对小姐是一片真心。”
“何苦来赌咒发誓,你有心没心的都是虚话,你家中娘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柳馨儿恼嗔他。
“不瞒小姐,家中婆娘是父母指腹为婚配下的,我与她并无半点感情,她那及得上小姐万分之一,我心中只有小姐一人,只要小姐愿意,在下这边回去休了她,将小姐明媒正娶,此生只对小姐一人好,再无旁的心……”崔云哲信誓旦旦。
柳馨儿转身拿了药去放,边道:“你若有心便休了妻子再来与我说话。”心下已是动了,回纪家已是不可能,原本留了一手,只要二爷答应不时过来看她,她便还有文章可做,可二爷居然是哄她的,人都不来了,见不着了,还做什么文章,怎么做?崔大夫对她有意思,她是早就有察觉,不过男人多是为了寻乐子,贪图你的美貌罢了,谁知道有几分真心……可听他说的情真意切,倘若他真肯为她休妻,这崔大夫倒也可以依靠。
柳馨儿抬手去拿架子上的盒子装药,却不曾想披着静外衣倏然滑落,露出大片白璧似的背,柳馨儿低声惊呼起来,忙要去捡。
“小姐,我来帮你。”崔云哲一个箭步上前,抢先拾起了衣裳。
饶是柳馨儿有意撩他,可这会儿袒胸露背的,总是难为情,不觉脸上飞起了红霞,低下头去。
美人垂首娇羞如花,崔云哲不觉痴了,色胆大过天,一把将柳馨儿紧紧抱进怀里,颤声道:“馨儿小姐,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今天回去就写休书,馨儿小姐……你就依了我吧!”
柳馨儿挣了挣,他却抱的甚紧,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大夫的缘故,下手尽挑人身体最敏感处,稍一揉捏便浑身酸软无力。之前和二爷共寝早已是欲火焚身,加之心里憋了一口气,纪宣仪,你既这般无情,我又何苦再为你守着这副身子。
一个是势在必得,一个是半推半就,干柴烈火的,一点就着了。
如梅见崔大夫许久还未出来,便去瞧瞧,走到门口,正要喊人,却听见里面娇媚的呻吟,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如梅心中一惊,这声音她不陌生,小姐和崔大夫他们居然……
锦书亲自动手准备了几个小菜,三鲜丸子、五香羊肉、杏仁儿酪,炒银丝儿……荤素搭配,咸甜都有,只等泫歌回来。
不过听说今天安排了好多节目,丽贵人要献舞,萧贵妃要抚琴
还有一位容贵嫔更绝,据说是能边歌边舞边作画……锦书不觉失笑,换做是她在这个宫里,只怕是最不讨人喜欢的那一种了,什么才艺都没有,除了下棋。可是,皇上好像很喜欢下棋,连五子棋这样游戏似的棋也能下的不亦乐乎,真是少有。希望泫歌今日能开心吧!在宫里其实闷的紧。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奇怪的香
,泫歌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身后的芳贞,翠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娘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锦书忙扶她坐下,倒了水来。
泫歌只紧抿了唇不说话。
“翠环,你快说,到底怎么了?”锦书急道。
“回夫人,适才娘娘回来的时候,半道上突然窜出一只猫来直往芳贞怀里扑,把人吓的够呛,本来是要捉了去问问这是哪个宫里的畜生,却没捉住,叫它给跑了。”翠环回道。
锦书奇道:“好端端的,这猫怎会往人身上扑?这可够吓人的,翠环,赶紧去请御医来瞧骓,娘娘受了惊吓,需开些安神的汤药来。”
“二嫂,不用了,我没事。”泫歌拦道又打发了芳贞等人下去。
方道:“二嫂,这事有点蹊跷。”
“怎么说?”锦书一旁坐下。
“今天席上,皇后见丽贵人身上配的香囊花样新颖,便赞了几句,我一旁坐着也凑了几句,没曾想,丽贵人却说,既然我喜欢,便送与我。我不好意思拒绝就收下了,还回赠了一块羊脂玉佩。我记得你说的,别人送的东西一概不放身上,特别是香囊,所以离了席就把香囊交与芳贞,你说巧是不巧,我们一行人,那只猫窜出来,谁也不扑,偏扑到了芳贞怀里,黑漆潦的,冷不丁来这一下,芳贞自是不必说了,吓的两腿都发软,惊叫起来,连我们也是三魂飞了两魂去。”泫歌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是疑心那香囊有问题?”
泫歌点了点头。
“拿来我瞧瞧。”
泫歌唤人从芳贞那取了香囊递来。
锦书打开来闻了闻:“这应该桔花香,还有……还有的我也闻不出了,不若叫人来验验,所幸你人没事,看来还真是出不得门,罢了罢了,我准备了些食物,你多少吃此,早些睡,别去想那事。”
“不吃了,哪还有心情吃东西。”泫歌叹了一气,自回寝宫去。
纪婕妤遭猫儿惊吓的事轩辕守仁第二天才知道,一下朝就急急过来,瞧泫歌脸色不太好,不放心,定要叫御医来诊脉,听到御医说没什么大碍方才定下心来。
不过轩辕守仁还是很生气,叫人传令下去,各宫若是有养猫养狗的,在婕妤娘娘孕期一律不准放了出来,若是自个儿看顾不慎,跑了出来的,一概打死勿论。
泫歌忙劝道:“皇上,您这不是让臣妾招人嫌吗?宫里养小猫小狗的姐妹又不是少数,岂不是叫臣妾都得罪光了?横竖臣妾以后不出门就是了,不便也是臣妾一人不便,怎好叫大家姐妹的不痛快。”
轩辕守仁道:“这可不是件小事,若是那猫儿正巧撞到你怀里呢?
所幸昨晚朕是不知,要知道了,定要把宫里的猫儿全捉了剥皮。”
“皇上,您在孩子面前说着这个,也不怕吓坏了孩子。”泫歌嗔怪道。
“是是是,不说这个了,都你依便是,只是这样一来,委屈了你。”轩辕守仁柔声道,心里惭愧,他不是不知道自从泫歌有了身孕,就处处小心谨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难得出一回门,还受了惊吓,如今离生产还有好几个月,都这样过岂不叫人心疼,也罢,到时候一并补偿与她。
锦书差人去验了香囊,要来寻泫歌说话,见泫歌依在皇上怀里,正说的热乎,就悄悄退了下去。这香囊里的香真是奇怪,一般的香都是单种香或是两三种混合的香,可丽贵人用的香居然混了七八种花香,有紫藤、含笑、海棠、杜鹃、连翘、石榴什么的,问了御医,说是这些花香对孕妇无碍。那猫儿真是凑巧吗?锦书心中疑狐挥之不去。
隔了几日,波斯使臣来大康朝见,进贡了许多奇珍异宝,皇上先让皇后挑了几件她自己喜欢的,其余的就命人送了来“秋棠苑”让泫歌挑。
“锦书,你看着喜欢什么也挑两件。”轩辕守仁笑呵呵道。
锦书看中一方玉镇纸,倒不是看中了他的质地,而是其上雕刻的花样,觉得新鲜,拿了来送给宣仪,宣仪一定会喜欢。
“二嫂,你选这个吧!这瓶子好漂亮呢!”泫歌递过来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子,里面装了淡紫色的液体,在大康,玻璃甚是少见,是稀罕物。锦书接了过来,打开盖子,立即一股浓烈的芳香弥漫舁。
“这是香水!”锦书讶异道,在大康见到的大都是香片、香饼、香粉,还以为这个时代没有香水呢!
“哦?这玩意倒好,锦书若喜欢便留着吧!”轩辕守仁刚才见锦书选了镇纸,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这镇纸怕是仪的吧!早知道就把镇纸给扔了。他也没多少
些什么,怕人说闲话,好不容易有了这几机会,巴不得她挑了最好的去。
锦书想起上回香囊的事,便婉声道:“臣妾素来是不用香的,这香水还是送与丽贵人好了。”
轩辕守仁奇道:“为什么是丽贵人呢?”
锦书笑道:“前几天,丽贵人不是送了婕妤娘娘一个香囊吗!臣妾看了,觉得丽贵人用香比较讲究,或许她会喜欢这香水。”
轩辕守仁哈哈笑道:“谁说她用香讲究的?不过是喜欢桂花香罢了,用来用去,就此一种,朕都闻腻了。”
“那是皇上自己鼻子不好使,丽贵人那香岂是只有桂花一种,臣妾也看了,混了好多种花香呢!”泫歌试探道,锦书一提这事,她便会意,也旁敲侧击起来。
“那朕是不知了,好些日子没往她宫里去,倒不知她也开始琢磨这些东西。”轩辕守仁微哂,在一旁坐下悠然喝茶,随她们自己挑去。
锦书和泫歌面面相觑,这香一定有古怪,可恨的是那猫儿找不到,对啊!如果上回是香囊招来的猫,那能不能再用香囊招出那只猫来?
十月初八,锦书依约回府,她一直在猜,纪宣仪要她今日回来,是要安排什么节目吗?果然是有安排的,不过锦书怎么也没想到,纪宣仪居然带她去游湖。
农历十月已是秋末冬初,天气已凉,所幸这几日天气晴好,微风徐徐,暖阳融融,泛舟湖上倒也惬意。纪宣仪顾的是一艘画舫,房间客厅齐全,布置的甚是优雅,还有丫头小厮服侍。
“锦书,喜欢吗?”纪宣仪从背后拥着锦书,将下巴抵在锦书的肩膀上,低低地问。
锦书绮在窗边看着湖光山色,颔首道:“喜欢,可是宣仪,就咱们两出来似乎不太好吧!”出来的时候,清儿也吵着要跟来,纪宣仪不让,清儿就那样可怜巴巴地看着锦书,所以锦书一直觉得心里不安,既是出来玩带上清儿又何妨呢?
“你不用担心清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带他玩,不过今天……是只属于我们两的日子。”纪宣仪知她心思,安慰她:“这一天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锦书轻笑道:“等了多久?我嫁给你也才一年而已。”
纪宣仪微窘,确实他们相识也才一年,但是,他是真的等了很久,久的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念头,就是要补偿她,他欠她一个洞房花烛夜:“锦书,别取笑我,我是认真的,我想好了,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们都要好好过。”
“宣仪,你不用内疚,真的,两个不相识的人怎么可能一见面就好的如胶似漆呢?有些人在一起一辈子兴许都无法走进彼此的心里去,你我虽然经历了一些风雨,但能有今日的相知相许已是幸运之极……
其实那天你喝醉了,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呢!之前我就一直在担心,要和一个陌生的人做那些亲密的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锦书嫣然笑道。
纪宣仪将她扳转过身来,搂住她的腰,让她靠近自己:“锦书,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是我对不住你,你倒反过来宽慰我。”
锦书心中苦笑,我与你说心里话,你也不信了。
“呆会儿,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纪宣仪吻着她的眼。
“别这样,外边还有人呢!”锦书羞赫地要推开他。
纪宣仪笑道:“你放心好了,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会进来,如果你把清儿那小家伙带来了说不定就会遭到突然袭击了。”
锦书想起上回喊救命,惹的清儿跑进来救她的事就大窘,捶了他一下,嗔道:“还不都是你闹的,尽欺负我。”
纪宣仪看她娇嗔的模样越发惹人怜爱,嘻笑道:“那我今日任你欺负好不好,你爱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我绝对没有半点意见。”
“谁要欺负你来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以欺负人为乐?”锦书抢白一阵。
“我那是欺负你?别人求我欺负她我还不愿意呢!我只喜欢欺负你,欺负你一辈子……”纪宣仪轻咬着她的耳朵,一手抚上她的丰盈。
他已经是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上回好难得相见又被大哥搅和了。
“宣仪,不要啦!现在是白天诶……对了,你说要带我去个地方,上哪?”锦书想要推开他。
“嗯……去了你就知道了……”纪宣仪含糊着,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第一百六十四章 魔术师
船在一个小渡口靠了岸,有小厮来请:“公子,您说的地方到了。”
纪宣仪带着锦书下了船,锦书抬眼望去,此地山明水秀,从码头拾级而上,隐约可见山顶有一座凉亭。
“宣仪,我们是要去山顶那座凉亭?”锦书好奇的问,大老远来这爬山?
纪宣仪抿嘴而笑,不作答,拉着锦书的手下了船,往山上走。
“可是宣仪,太阳都快落山了,等我们上去,恐怕天就要黑了呢!”锦书担心道。
纪宣仪握紧了她的手,温然而笑道:“有我在,天黑了又何妨。”
见他这样说,锦书便放宽心去。时近黄昏,天边云霞灿如五彩织锦长长铺开,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相辉映,染的山林也镀上了一层炫彩的光芒,变化不定,锦书一时看得痴了,不觉慢下脚步。
“是不是觉得很美?”纪宣仪驻足笑看着她,那霞光映在她脸上,更觉面若桃花,脸绽芙蓉,丰姿追丽,绰约恬然。
锦书抬手轻拭额上的细汗,点头道:“真美,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晚霞,如此绚烂似五彩琉璃,锦绣斑斓。”
“这里叫素女峰,你看那凉亭对面那一处。”
锦书依言望去,只见一石峰矗立崖边,似一个娉婷女子婉约而立,翘首眺望。
“听闻那是一个女子,心上人远行,约好了三年之期,岂知心上人一去不复返,这女子便日日在此眺望,时间一久就化作了山石。”纪宣仪娓娓而叙。
锦书感慨道:“可见又是一个痴情女子,倘若那心上人是因为生病或遭不幸客死他乡不能赶回来与她相见,那么她的等待她的痴情也总有个说法,叫人同情、怜悯,倘若心上人早已移情别恋,另寻新欢,日日温香暖玉抱满怀,而忘了三年之约,这叫人情何以堪……”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但也反映了一个事实,世间多是痴情女,又有几个多情郎?
“说的也是,希望是前一种原因吧!”纪宣仪笑叹着,心下懊恼,早知道不说什么劳什子的传说,弄的锦书的心情好像很低落。
“累不累?”纪宣仪抹去她鼻尖上的细汗,笑吟吟地问道。
锦书拿绢帕象征性的对着脸扇了扇风,仰头笑望着他:“还好,只是平日里动的少,稍稍一动便出汗了。”
“要不,我背你上去?”纪宣仪笑嘻嘻道。
锦书赧颜,啐道:“呆会儿两人一起滚下去就有的瞧了。”
“你小看我不是?”纪宣仪不满道。
“我哪是小看你,我这不是仰望你吗?”锦书扑哧笑道,他原本比她高,此时又站在比她高一级的台阶上,可不是仰望吗?
“来吧,我背你。”纪宣仪是真心疼她,下了几级台阶,在她身前蹲下。
“不用了,咱们慢慢走就是,平日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出来登山,再说此处景致极美,边走边看才不辜负来此一趟。”锦书含笑道,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携手而行,且行且住,一路说笑,不觉已登上了山顶的凉亭,天也渐渐地暗了,立于山之巅,鸟瞰山下,只见群峰巍峨,山峦叠嶂,一弯碧水宛若晶莹的玉带,蜿蜒其中,山遇水方能显其灵秀之气,果不其然。
“宣仪,我们这是行到何处了?怎么都是群山,京都都望不到了。”锦书问道。
纪宣仪笑道:“我们顺水行船大半日,早就出京都地界了。”
“走这么远,会不会耽误回去的行程?还有,这会儿天也黑了,我们是要摸黑下山吗?”锦书担心着,还有一件事却是不好意思说,走了这就久山路,肚子早就饿了,荒山野岭的,先不去担心有没有野兽出没,饥肠辘辘总得想法子解决。
“摸黑下山很危险的。”纪宣仪往山下瞅了一眼,认真道。
“那怎么办?要不去寻寻,这山上有没有人家,去借宿一宿。”
锦书放眼四望,却看不见一处灯火,心中暗暗着急。
“咦?什么东西这么香?”纪宣仪低着头寻了香味而去,在凉亭边上拎了一只篮子来:“这是谁放的?瞧瞧是什么东西。”
纪宣仪掀开篮子上遮盖的布,拿出一对烛台,几碟糕点,后面的更叫人惊奇,居然还有桂花翅子,水晶肘子,兔脯……最后还有一坛子酒。
“哈哈,这是山神知道咱们饿着肚子,变化了来慰劳咱们的吧!”
纪宣仪笑呵呵地把酒菜摆开来。
锦书笑嗔道:“什么山神,我看是你早就安排了的,也不与我说一声,叫我好一阵担心。”
“你那不是自寻的么?也不想想,我怎么舍得让你饿肚子。”纪宣下,为她斟上一杯桂花酿。
“你最好早些告诉我,还有什么安排?今晚咱们在哪歇息?”锦书含笑问道。
“嗯……让我想想……”纪宣仪装模作样思忖起来。
“好吧!你慢慢想,没想出来之前,不许吃饭。”锦书把他的饭碗拿了过来。
纪宣仪唬道:“我若饿急了便只好吃你。”
锦书知他话里何意,不由的脸红,啐道:“你好无赖。”
咔咔,纪宣仪从怀中掏出火石,点燃了蜡烛,罩上茜纱灯罩,凉亭里顿时亮堂了许多,纪宣仪又为自己斟上一杯酒,端起酒杯对锦书道:“锦书,你我成婚一年,却有一件必做之事至今未做,今晚,在这山顶凉亭之中,上有皎皎明月为证,下有巍巍群山为凭,你我交杯一饮,遂此心愿。”
“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就为了这个啊?”锦书小声问道,心里却是欢喜的很,皓月为证,山岳为凭,亏他想的出来。
火红的烛光中,他的目光温润如玉,深情款款,微微而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锦书赧颜,端了酒杯与他臂膀交互,彼此的目光也紧紧纠缠在一起,这一刻,天地万物荡然无存,眼里心里只余他一人,只因这一刻,过往重重苦难都是值得的,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异世重生只为了与他结这段缘。
“瞧,那边有萤火虫。”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欢喜的叫了起来,起身去捉。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萤火虫,真稀奇。”他笑语着,左一下,又一下,伸手极快,不一会儿,抓了好几只。
锦书看他,简直就是个顽童,平日里还教训清儿,谁知道他自己小时候疯魔成什么样呢!
“锦书,给你。”他笑呵呵地捧了几只萤火虫过来,指缝间淡淡的绿光一闪一闪。
锦书不敢用手去接,拿了纱袋来装:“真好看。”前世,她很少去郊外,所以也没怎么见过萤火虫,更别说捧在手心里了。
“你喜欢啊!那我再去抓几只,晚上放在帐子里,当灯火。”
纪宣仪笑道,看锦书那新奇不已的眼神,心中溢满欢喜,这萤火虫可不是他的安排,这会儿冒出来,可见是老天帮忙。
“不要了,这便很好了,这此美丽的生灵,看看便罢,呆会儿就放了它,说不好它的另一半寻不见它都要急死了。”锦书柔声道。
“锦书,如果有一天我也寻不见你了,我也会急死的。”纪宣仪说笑道。
锦书嗔怪他:“好端端的,我为何要不见了?”心里却想起那日被萧贵妃刑囚一事来,不免碜得慌。
纪宣仪洗然回神,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呸了一口:“是是,我说错话了,坏的不灵好的灵。”说着,又想起前几日醉酒在馨儿那里睡了一下午的事来,不知道该不该跟锦书说,说了她会不会生气?哎!就算要说也不在今日,今日这样特别的日子,说这些岂不扫兴?连乔振声的事都且瞒下了,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坦白,还得思量思量怎么说才好。
锦书忙抓住他的手:“我就随口这么一问,你倒是认真起来,你打自己不怕疼,我还疼呢!”
纪宣仪讪笑道:“我那是该打,不过,我打我自己,怎么你倒疼了?”
锦书斜睨他一眼:“我心疼不行吗?”
“行……”纪宣仪笑的越发耐人寻味。
这里说着话,手中的纱袋送也不知,萤火虫之的跑了出来。
“哎呀!飞走了,我去捉回来……”
“别追,只当它们是来为咱们助兴的,现在任务完成了,自然要走了。”锦书笑着拦住他。
白天不觉得,夜里的山风却是凉意深深,锦书不由的缩瑟了一下。
“冷了?”纪宣仪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替她披上。
“宣仪,咱们今晚住哪里?总不能在凉亭里吹风受冻吧!”锦书倚在他怀里,两人相互取暖。
纪宣仪笑了笑:“你希望住哪里呢?”
“反正你是魔术师,我就等着你给我变,看你能变出什么来。”
锦书笑道。
“魔术师?”纪宣仪奇道。
“呃……就是那种很神奇的人。”锦书支吾着解释道。
“好啊!我就是魔术师,你看我变哦!”纪宣仪轻笑着,解下腰间的玉箫,放在唇边。箫声悠扬随风,在这空旷的山巅,越发显得空灵。
锦书看见不远处亮起一星灯火,然后是一盏,两盏,三盏……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送花
早晨,锦书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呼吸着山中清新的空气日的温馨浪漫、激|情缠绵,不由的心摇神悸。没想到宣仪竟在这让庄里布置了一间新房……
转看宣仪,薄薄的晨曦中,他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如玉般柔和的光泽,双目微阖,唇边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是谁说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每日清晨起来可以看见最爱的人躺在身边,平淡而真实的幸福。
“我脸上长花了?”纪宣仪依旧闭目,懒懒道。
锦书轻笑道:“比长花还好看。”
“嗯!那就是长果子了。”纪宣仪睁开眼笑道,将她揽进了怀里,附在她耳边,坏笑着:“是不是想吃果子了呢?”
“呸!你这个烂果子,谁要吃。”锦书笑着躲开去。
“好啊!居然说我是烂果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纪宣仪将她拉了回来,两人躲被窝里嬉闹起来。
“好了好了,你瞧你,把我头发弄的这么乱,我要怎么梳回去……”锦书抱怨道。
“这还不简单,我来帮俐赢。”纪宣仪满不在乎道。
“你会?”锦书自是不信,古代女子繁复的发式,一直是她很头痛的问题,如果哪天没人帮她梳头,她就只能扎根马尾了,宣仪居然说会,莫不是说大话,等下把她的头发都给扯了下来。
纪宣仪翻身下床,取了外袍穿上,从妆台上拿起一把牛角梳子,笑道:“来,我帮你梳,不过别的发式我不会,就帮你梳一个流云髻如何?”
锦书抿嘴一笑,也起了来,坐到菱花镜前:“好,我看你手艺如何。”
及腰的长发,如瀑般垂下,纪宣仪一下一下轻轻地梳理着,赞叹道:“锦书,你的头发真好,乌黑浓密,柔滑如丝,或者,我为你绾个同心髻如何?”
“你爱怎样梳就怎样梳,原本女为悦己者容,只要你不嫌难看,怎样都行。”锦书含笑望着镜中一脸专注的宣仪。
“情人眼里,怎样都是好看。”纪宣仪的手法谈不上熟练,只是格外小心,那发髻绾的倒也光滑。
“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锦书随口道。
“西施是谁?”纪宣仪笑问道。
汗……又说漏嘴了,这时代哪有西施这号人物,锦书只得圆话道:“西施是我们江南一带有名的美女,传说不管她作何表情,何种神态,人人见了都会为其倾倒。”
“夸张。”纪宣仪不屑道,为锦书插上玉簪,这支簪子是他上次送她的睡莲式样的翡翠簪子,她就一直戴着,纪宣仪心中暗暗欢喜,可见她很喜欢这份礼物。
锦书也不与他争辩,问道:“宣仪,你怎么会寻到此处?”
“这里原是我一好友的别院,前些年他去了蜀地,这里便交由我代为照看,我也是偶尔来一趟,你若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常来小住。”
纪宣仪道。
这里虽好,但听到是别人的地方,总是少了几分兴致,锦书不语。
“其实我那好友来过信,说是已在蜀地安家,托我将这处让庄卖了,价钱么,倒是无所谓。”纪宣仪试探道。
锦书心一动,道:“既如此,你倒是问问他,谈个合适的价钱将此处买下,来时,我看山下还有大片良田,不晓得是谁家的,最好一并买了来,咱们可以在这里办个农庄。”
纪宣仪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笑道:“你呀!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
锦书嗔他一眼:“我还不是想着,这里既然留下了属于咱们的美好回忆,将来这里成了别人的,你我想故地重游都不能了,岂不可惜?
再说了,这里虽好,但离京城总有些路程,也不可能常来,闲置着还不如办个农庄,既能生财又多了处清幽雅致之所,多好……”
“哈哈,说的甚是,如此,我且去休书与他,向他买了此处。”纪宣仪赞同道。
说话间,有丫鬟送了梳洗的用具来,又道早点已经备下。
两人吃了早点,方才慢悠悠的下山,锦书回望那一处山庄,坐落于山腰,掩藏在苍松翠竹之间,从来时的方向看,如果不注意还发现不了,也正是如此,才让宣仪耍了花招去。
画舫依然停在码头,锦书恋恋不舍的上了船,这一天算是她到这个异世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宣仪,明春我们带上清儿他们一起来。”锦书仰头斜睨宣仪,口气不是请求更像是命令。
“好,一定。”纪宣仪微笑着保证。
逆水行船自是比顺水来时慢了许多,到京都又近黄昏,纪宣仪直接用马车将锦书送至宫门口,两人又依依叙别一番,纪宣仪等锦书进了看不见了方才打道回府。
“贞顺夫人请留步。”锦书行至月牙湖边听见有人唤她。回头一看,竟是六皇叔,忙屈膝行礼:“臣妾见过六皇爷。”心里思忖着,怎得这般凑巧,又遇见了他。
轩辕卿尘笑微微的踱过了来:“看贞顺夫人今日起色很好,想来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锦书微讪:“没什么,就是回了一趟家。”
“如此看来是家中一切安好。”轩辕卿尘很是羡慕那个纪宣仪,可以光明正大的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托六皇爷的福。”锦书轻声漫语客套道。
轩辕卿尘笑了笑,托他的福?
“这个给你。”轩辕卿尘从袖子要取出一支黄|色绢花递与锦书。
锦书讶异,不敢接,好端端的他怎么送花给她,这算什么呢?
见她迟疑,轩辕卿尘笑道:“此花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一串金,不过我们通常称之为连翘。”
锦书心一紧,“连翘”好像在哪听过。
“你别看这花不怎么起眼,其果实却可入药,在其果实初熟尚带绿时采收,除去杂质,蒸熟,晒干,习称“青翘”,有清热解毒、消肿散结之功效,本王听闻宫中兰贵嫔有痛经之症,故而常服吃药,弄得她宫里的猫儿闻见此味道便以为是自家主人了……”轩辕卿尘慢声道,眼角带笑,别有深意。
锦书心下了然,他是在暗示她,前些日子惊吓了泫歌的猫儿是兰贵嫔的,而那猫儿是因为闻见了连翘的香味才扑了过来,丽贵人送的香囊里恰好就有一味连翘……那么到底是谁在算计泫歌呢?是丽贵人还是她们联手?还有,六皇叔为什么要一再帮她们呢?心中犹疑着,面上却微笑道:“六皇爷一番好意,臣妾就收下了。”
他淡然而笑:“本王还有要事,这便先告辞了,贞顺夫人回的时候小心些,别被猫儿吓着了。”
“多谢六皇爷挂心,六皇爷走好。”锦书行礼恭送六皇叔。
揣着绢花,锦书一路苦思冥想,这事儿就算是丽贵人和兰贵嫔联手的,也没办法就说她们是故意计算泫歌,到时候一个推说并不知兰贵嫔用连翘入药,更不知她的猫儿还会凭着味道认主人,一个可以说,我只是用连翘入药,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所以,如果这是一个阴谋,设计的当真是天衣无缝,若不是泫歌把香囊交给了芳贞,兴许她们的阴谋就得逞了……越想越是寒心,到孩子出生还有几个月,这几个月小心些总还能捱的过去,可等孩子出生以后呢?就像云娘要害清儿一样,漫长的岁月里,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吧!
泫歌听得六皇叔一番话也是心惊不已:“这计谋可真够狠的,要知道丽贵人和兰贵嫔素来不和睦,打死了,旁人也不信她们两会联手害我。”
“怎么?她们是不和的?”锦书奇道,后妃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她所知甚少。
“此事宫中人大都知道,丽贵人她弟弟和兰贵嫔的一个表亲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大打出手,差点闹出人命来,这事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双方也不敢闹大了,但是两人的粱子算是结下,平日里互不来往,偶尔聚一处,唇枪舌剑的也少不了。”泫歌说道。
锦书蹙眉道:“这便又奇了,难道说是丽贵人想一石二鸟?害了你又可以嫁祸给兰贵嫔?”
“可不是吗?真是只有更狠的,没有最狠的,就算事成,也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去。”泫歌愤然道。
锦书泄气的往美人榻上一躺,沮丧道:“泫歌,我受不了了。”
“别啊!当初可是你劝我要坚强的。”泫歌笑道。
“你还笑啊,我都担心死了,她们一计不成肯定还会再想别的法子,你说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一天到晚尽琢磨着怎么害人,这样活着多可悲,还是皇上的妃子呢!要皇上知道自己整天在一群蛇蝎心肠的美人堆里混,不知道做何感想。”锦书郁闷道。
“什么感想?你以为皇上什么不都不清楚?他知道了又怎样?能处置的,自然是不会手软,不能处置的还不是一样束手无策,你忘了上次萧贵妃的事?”泫歌冷笑道:“总之,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扳倒对手之前,我们只能装聋作哑,自己小心为妙。”
锦书怔怔地看着泫歌,这个泫歌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泫歌了,环境迫使她不得不改变自己,怨天尤人,唉声叹气没有用,只有打起精神去面对,比起以前自己的消极来,泫歌真是胜过她太多。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语惊心(一)
冷,泫歌的身子也越发沉重起来,整日躲在宫中他嫔妃前来探望,说几句闲话,日子过得倒还悠闲,平安无事。
锦书得了闲便准备回家几日,一来快过年了,家中一应物什要准备;二来,听说老祖宗情况不太好,锦书放心不下,得回去瞧瞧。
一回府锦书先去看了老祖宗,老祖宗这几日人倒还清醒,见了锦书,很是高兴,问了宫中诸事,锦书说都好,她又高兴了些,吩咐碧茹道:“你去外边候着吧!”
碧茹心知老祖宗定是有什么话要交代二奶奶,便退了下去。
待她走了,祖母方道:“锦书,去那边描金红木柜子里,最底下那个玉匣子拿来。
锦书忙去寻来,交与老祖宗,老祖宗挥了挥手:“你打开。”
锦书讶异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些房产地契还有银票,锦书愕然:“祖母,这些?”
“虽然你们一个个的都瞒着我,耳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只怕大限就要到了……”老祖宗悠悠道。
“祖母……”锦书眼中泛起泪光,难过着,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她才好。
“你也别难过,谁都有这一天,我这一辈子,该享的福都享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由着他们去吧!这些房产地契都是我的体己,就交给你保管,不是说我单合意与你,就说合意你些也成,蕙兰那性子走到今日这一步,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如今文纨当家,不是说她不好,但她总归是个姨娘,三个孙媳妇,晴烟和淑媛都能干,却都争强好胜的,心胸未免狭窄了些,唯有你……是个心地宽厚之人,我们纪家如今看似光鲜荣耀,显赫之家,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又道是盛席必散,繁华不过瞬息,锦书,你是个明白人,这些话也只有你能听得进去,这些财物虽是我体己却也不是小数目,你拿了去,若纪家好,便罢,你留着,若是衰败了,有这份产业在,也不至于让纪家子孙后辈的流落街头,餐风露宿,虽不能再钟鸣鼎食,总能过上寻常日子,供得起私塾,将来也好有个再起之日……”老祖宗断断续续地说着。
锦书观其神情倒还平静,并无哀戚之色,可见这些话已在她心中盘旋已久,都是深思熟虑之言。既是这样郑重的托付,锦书也不能哭哭啼啼的叫人不放心,更不敢推委,便道:“祖母你且放心,我会妥善收着,都依您的吩咐就是。”
老祖宗看着锦书欣慰一笑:“我就知你是信得过的。”想了很久,整个府里能让她放心托付的人便只有她了,不求名利,为人处事又懂得低调隐忍,待人也宽厚,却又不是个没本事的人,她看人向来是准的。
“祖母也莫要丧气,这次回来,见您起色比先前好了许多,你只要放宽心静养,好好吃药,等明春天气回暖了,说不定就好了,对了,前些日子我和宣仪在离京都不远看中一处山庄,已经买了下来,那里风景独好,又在山下置了百亩良田,是个好去处呢!我们还商议着明春时带祖母去那玩耍一番。”锦书好生宽解道。
祖宗微眯了眼,神思迷茫起来,似在想那一处让明水秀,清幽雅致之所,半晌方道:“若能等到那时,倒是要去瞧瞧。”
锦书见她神情倦怠了,也知道不宜与她说的太久,起身往火盆里添了些银碳,又在其上的钵子里加了些清水,这是她的发明,屋子里生着炭火,空气就很干燥,莫说是生病的人,就是平常健康的人也会觉得口干舌燥,容易上火,所以在炉火上放置清水,水汽蒸腾可以起到湿调空气的作用。看祖母睡去,锦书方才悄悄地下去。
回到“澄心苑”,锦书把人都遣了出去,把老祖宗的托付于纪宣仪说了,纪宣仪也是沉默半晌:“既是祖母的托付,你便好生收着只是莫要让别人知道了,省的又生出不必要的是非来。”
“今日祖母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很是沉重。”锦书伤感道,说这些就像是临终遗言,而且碧茹说了,老祖宗这几日是时好时坏,忽而清醒的很,忽而又糊涂的很。这可不是好现象,说不定真要应了大夫的话,老祖宗怕是捱不过这个冬去,心中愈加难受。
纪宣仪扶着她的肩膀道:“别难过了,生老病死乃是天定,你我只有尽人事听天命,让老祖宗安心就好。”
“这些日子,你要常带清儿去看她老人家才好,可惜纪家如今就这么一个曾孙,倘若,儿孙满堂的,她老人家也能宽慰些。”锦书索然叮咛道。
“我知道了,我会的。”纪宣仪温然而笑,却是心知锦书为许久未能有孕而梗怀,不过这个话题却是不便接了来,徒增烦恼。
“二奶奶,门房了来报,有人要见您。”映雪在外面传道。
锦书愣了下,疑惑着是谁要见她?除了上回“百墨斋”的二掌柜就不曾有别的人来寻她,锦书问道“有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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