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城的上空,战云密布,阴霾笼罩在每一个叛军的心中,挥之不去!
因为担心官军的偷袭,城头值守的叛军每一个都顶着厚厚的黑眼圈,一直到天亮。
天亮了,城下的官军依旧没有进攻的意思,不过官军大营里一切井井有条,站在城上甚至还能看到他们大营里袅袅升起的炊烟。
城外的官军越是这般慢条斯理,城墙上的叛军越是心焦火燎,越是恐惧!
因为他们知道城外的官军此刻就像是一支满弦的弓——蓄势待发,而他们这些人就是那被监视瞄准的猎物!
不过对于徐明达他们来说,现在的他们兵强马壮、人手充足,犯不着在夜里那样黑灯瞎火、不利于敌我的条件下作战。
既然己方已经将叛军围困在城里,就不用担心他们长了翅膀飞出去,早一点晚一点无伤大雅!
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精贵无比,可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了。
是以,等吃饱喝足,官军还在营地里稍稍休息了一下,等到约定攻城的时间,整个大军就像一座庞大的机器般缓缓运作起来。
在扬州西城的城门外的吊桥边,单枪匹马地闯来一名官军的小将。
“吁……”
吊桥已经被叛军吊起来,无法去到护城河的对面,所以在到达吊桥前面的时候,那名小将就将马勒停,而后气势十足地用手里的长枪指着城头。
“城头上的逆贼听好了,你家爷爷我乃是东面行营大总管座下一名小小的校尉韩友德,现奉我家大总管之命前来对尔等下达最后之通牒……”
虽然单枪匹马一个人,韩友德却丝毫不惧,要知道他的身后可有千千万万个弟兄在给他撑腰,让他有直面叛军的勇气!
“若是尔等识趣,就乖乖放下兵器打开城门向我大军投降,如若不然,我大军兵锋直指,定打得尔等宵小之辈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说完后,韩友德就将手里的长枪一下插到脚下的地上,然后静静等着对方的回应。
虽然他知道对方十有八九是不会投降的,可是大总管既然下令进行最后一次招降,怎么也要走个过场。
“降降降……降你奶奶个腿……要战就战,废话那么多显你们能耐啊?”
听到城下又传来官军劝降的声音扰乱己方的军心,在城头驻守的黄明山不由暴跳如雷。
官军之前也不是没来过,不过都被他们给骂回去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又来了,当真是不知死活!
“弓箭手准备……给我将那只聒噪烦人的苍蝇给消灭掉……”
看到韩友德站在吊桥边,正在己方弓箭的射程之内,黄明山可不讲客气,直接下令两旁的弓箭手将将箭头瞄准他。
“咻咻咻……”
韩友德在吊桥前面劝降,确实是得到了叛军的回应,不过不是对方的求饶,而是劈头盖脸的箭雨向着他射来。
“你娘勒……”
见状韩友德快速地抽出立在地上的长枪,一边挥舞着长枪将射过来的箭矢打掉,一边骂骂咧咧地向安全地带撤离。
不过这也坏他自己大意,要知道之前过来劝降的无不是老油子,为了生命安全,绝对不会逾越雷池半步,叛军自然拿他们没办法。
可是韩友德不知道,居然大喇喇地就冲到吊桥前面去,这不是给叛军当活靶子是什么?
好在他机灵,看事情不对头就赶紧往后撤,自身实力也不弱,饶是如此,等他退回安全区域,也弄得他自己狼狈不堪。
“将军,没事吧?”
见到自家将军在叛军的攻击下退回来,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不由关切地问到。
“本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凭逆贼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虽然被叛军弄得狼狈不堪,在属下面前还有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不过他们那些人冥顽不化,大总管好心给的机会也不懂得珍惜……”
“既然如此,就休要怪我等大开杀戒了!”
说着韩友德从怀里摸出一发信号弹,朝着空中一拉,信号弹便呼啸着升上天空,然后“嘭”的一声绽放出绚烂的色彩,大战也由此拉开序幕!
“兄弟们,都随我冲上去,杀敌立功……”
将那头调转,韩友德长枪所指,身后的大军便向着城墙方向涌过去。
韩友德他们这些人都是中军主力,说是悍不畏死也不为过。
因为是攻城,骑马诸多不便,他便舍了马,拿着盾牌与一众手下快速向护城河推进。
为给官军制造困难,吊桥已被叛军拉起来,要攻城,首先就要度过横亘在众人面前的这条护城河。
与之前叛军所使用的背沙袋填出一条通道的方法不同,韩友德他们是事先使用木材搭建好一座便桥,然后将其运到护城河边,立起来后放倒在护城河上就成了桥。
这样做起来的便桥虽然简单可是结实无比,不仅可以用来通行人马,还可以让冲车等大型器械从上面通过。
“官军攻城了,都给我放箭……”
十几万人马,同时从四面向扬州城发起进攻,站在城头,看着那些不断向涌向护城河的官军,就好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
可不能让他们这么下去,城头的黄明山立即让弓箭手对城下的官军发起攻击。
听到首领的命令,城头叛军的弓箭手搭箭、拉弦张弓一气呵成,在第一时间里向官军射击。
“咻咻咻……”
城外的官军刚刚推进到护城河边,正准备搭建便桥,城头的箭矢就像下雨一般向护城河边倾泻而下。
“注意掩护,小心逆贼的箭矢……”
看到叛军射下来的那些铺天盖地的箭矢,各个官军的将领不由对自己的部下大声喊到。
其实不用那些将领吩咐,在危险到来之前那些士兵就已经用盾牌将自己和身边的同伴保护起来。
“叮叮当当……”
箭矢如雨,叮叮当当地射在盾牌上,然后被弹开。
当然了,那么多箭矢铺天盖地地射过来,即使防护再好,总会有那么几个倒霉蛋被射中!
不过相较于叛军所发出的箭矢,那几个被射中的士兵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趁着叛军箭雨停歇的当头,官军一鼓作气,只听得“嘭”的一声,第一个便桥就搭好,然后那些官军便率先扛着云梯向城墙下杀去。
有了第一处,肯定会有第二处,没多久,整个护城河上都是官军搭起来的便桥。
一座接一座结实的便桥,让官军得以向城墙下集结。
大军冒着叛军的攻击冲到城墙下,等不及后续的冲车、云梯车等大型器械的到来,先到者就将扛过来的云梯架起来。
等云梯搭上城墙,那些艺高人胆大的士兵就率先顺着云梯往上爬。
他们想往上爬,在城墙上防守的叛军可不想让他们上去,于是乎城墙上的人就放弃了对护城河的攻击,转而向那些爬向城头的士兵进行攻击。
“都给我稳住了!”
见到城下的官军英勇,黄明山不由急了。
不过城头上的叛军众多,面对勇猛的官军,谁都没有退缩。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让官军攻上城头,他们这些人必死无疑。
所以在放弃对护城河的攻击后,也不管是弓箭手还是其他的兵种,纷纷拿起附近的雷石、滚木等顺着官军搭起来的云梯扔下去。
“杀啊……”
可怜云梯上的官军正一步步往上爬,还没等他们爬上几步,就被城墙叛军扔下来的雷石、滚木等从云梯上砸下来。
更有甚者,被城头叛军烧得滚烫的金汁、松油等迎面泼下,顿时变得面目全非,捂着脸庞就从云梯上往下掉。
“啊……我的眼睛……”
“我的腿,救救我……救救我啊……”
“快冲啊,爬上去就能拿到首功……”
从云梯上掉下来,即使没被叛军伤到也会被摔伤,可是谁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疼痛,即使那些刚摔下来、只要还能动的,纷纷站起身来再次借助云梯向上爬。
如此往复,直到澳门云梯上掉下,再也爬不动了、亦或是直接被叛军的武器砸死方才罢休。
不过随着官军弓箭手的就位,他们的箭矢已经开始对城头的叛军形成压制力。
所以城墙根下不仅有官军的尸体堆积,城墙上那些被弓矢射中的叛军也在不断往下掉,倒是砸死砸伤不少的官军士兵。
韩友德与他的部下摸到城墙下,看到一架云梯空着,旁边还躺了一地的士兵,见此情景,让他目眦欲裂!
“上……”
让人稳住云梯,韩友德从一旁倒在地上的兄弟的手中拿过大刀,来不及擦拭就衔在口中,双手把着云梯就向上爬去。
容不得韩友德迟疑,现在冲车、云梯车等刚刚推上便桥,到城墙这里还需要些时间。
而且就算冲车推过来,也不是就能立刻攻上城墙上去。
所以不由韩友德多想,他便率先爬上云梯。
“受死吧!”
见到云梯上又有官军不知死活地往上爬,城头的那些叛军不由抱起雷石就往下扔。
预感到危险,韩友德不禁一手抓住云梯往边上躲去,那一大块雷石就与他擦肩而过。
不过他躲过了,在他下面闷头往上爬的同伴可没那么好的运气,直接被大石块开了瓢,连呻吟声都没发出一声就没了声息,然后往地上掉下去。
“找死……”
看着同伴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砸死,韩友德不禁回正身体,然后快速地冒着城头扔下来的石块、木头等向上爬去。
这一会儿时间,不仅是己方的弓箭手将城头的叛军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随之而来的投石机投放的开花弹更是对城墙上以及城墙后面的叛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十步……八步……三步……一步……
眼看城墙上掉下来的叛军尸体越来越多,直接给韩友德造成了干扰,让他不得不分心去应付。
好在没有叛军刻意的攻击,他的双手最终还是攀上了女墙。
“去死吧……”
就在韩友德准备爬上城墙的时候,突然从女墙后冒出一个满脸是血的叛军,盯着韩友德阴森地笑着,然后手上的刀就向他扒着女墙的双手砍去。
韩友德刚准备翻上城头,看到对方想要斩掉自己的双手,双脚没有着力点,只能放开双手任由身体往下掉。
在往下掉的过程中,韩友德看到其他云梯上的同伴有的已经翻上城头,与叛军厮杀在一起。
而更多的则是像他一样,眼看成功在即,就差那么一小步,便被叛军从城头给打下来。
他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攻上城头,可却是那么一小步,就让他与成功失之交臂,并且十有八九掉下去是活不成了。
“呸……”
用手将嘴里衔着的刀奋力往上一扔,亲眼看到那名让他掉下城墙的罪魁祸首被大刀砍中,然后从趴在女墙的墙跺里没了声息他才任命般地闭上眼。
不过等他闭上眼睛,想象中的落地后被砸成肉饼的景象并没有出现,甚至他都还能感受到身体的存在。
难到是错觉?亦或是自己已经到了地府,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只是还不等他多想,耳边就传来手下人那急切的呼声。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
等韩友德睁开眼,就看到一众手下将他托在空中。
原来他的那些部下在看到他从城头掉下来后,便纷纷赶到他即将落地的地方,然后伸出双手,硬是为他托起了生的希望!
“兄弟们……大恩不言谢,我去了……”
见到一众兄弟脸上关切的神情,韩友德不禁让他们放下自己。
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韩友德再次捡起地上的大刀,也不管刀背上的血水与尘土,一把咬在嘴里再次向云梯冲去。
如果说生他的是父母,那么眼前的这些袍泽则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这条命虽不说是白捡的,可也是赚来的。
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肯定是奋勇杀敌,去报答兄弟们的再造之恩!
等他再次爬上云梯,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直接顺着云梯往上翻入城头的甬道内,与那些叛军厮杀在一起,直杀得他们胆战心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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