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马晨曦回到家中,强装笑颜,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早已千疮百孔。
那日的一幕,犹如蛇咬时刻在心,那样的情绪几乎是排山倒海的呼啸而来,滔天的巨浪隔着眼前的光景骤然拍下。
有人说伤受的多了就会麻木,可每每想起之时为何还是有深深的痛楚,那不可言喻的痛早已深入骨髓,任他如何挣扎也难以逃离。
逃离,或许逃离一座城,才能逃离一段回忆。
这次的探亲终究未如他所愿,原本与死党约好的相约几盅,他也未去履约,在这个与她相熟的空间里,多停留一刻,他都觉得会窒息,内心仿佛如撕裂般疼痛;原本就应该想到的事,可临了,还是过不了心头这关。
从家乡返回部队后,马晨曦一度对爱情陷入绝望,他从此不再想她,不再碰触爱情,谈及爱情。
他只知道拼命的工作,拼命的学习,他要用充实的工作学习把他内心深处的那份爱恋和痛苦填补。
忙碌的时光虽然匆匆,但不虚度。
忙碌之时总感慨时光飞逝,那是思绪投身繁忙所获取的快慰,更是内心平静与烦躁下正确的取舍。
马晨曦的生活就这样因忙碌而精彩起来,而生命因忙碌而存在着。
直到有一天,他的生活有了新的颜色。
那天单位发放了新的军装,个子偏小的马晨曦提着新裤子比划了一下,长了一截。
周六休息日,他便带着新发的军裤来到了夏官营镇,虽说是个镇,却只是尺子形的两条街,加在一起不足一公里长。
马晨曦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镇,新兵连时,排长就带他来过这个镇上吃牛肉面,但独自一人来镇上缝纫店,他还是头一次。
缝纫店就位于小镇街道口,那条简陋的街道,东西走向,贯穿整个小小的小镇。
裁缝店不大,正对街道,两扇木门对开着,一台缝纫机对着门的方向,靠左手的墙边摆放着一副齐大人腰高的案板,木色古旧,深褐油光。案板的一头摆放着剪刀,尺子和画线用的扁圆形的彩色粉笔、灌水的热熨斗,另一头堆放着厚厚的做衣服的布料。靠右边的墙上挂了已经剪裁并制好的成品衣裳样品。
店内环境简单干净,给人的感觉温馨安逸。
裁缝店的老板是位姑娘,眉目清秀,女孩正在低头缝裤脚,一头乌黒的秀发像瀑布一样从肩上泻下,挡住了半边脸,侧面一只洁白粉嫩的耳朵若隐若现。
抬头时露出的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月亮,她的眼神很清澈、单纯,没有一丝杂质。
微笑的时候,清丽的脸蛋儿上立刻浮现两个小酒窝。
他激动的走上前去。
秦雅洁......是你吗?
女子抬起头来,她朝他望去,年轻的他身上却藏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是什么,让年纪轻轻的他背负那么厚重的情感。
女孩的声音打破了短时的沉默:“我们这里没有叫雅洁的人,大兵你认错人了吧。”
马晨定神细看,从外貌上看,她和秦雅洁长得很神似,难以分辩。就连酒窝都长得神似,唯一可以区分的是那地道的兰州口音。
那样众星捧月的她,又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乡野民居。
马晨曦怅然若失。
喃喃道:“是呀,你怎么可能是她。”
之后,他缄默不语,静静的坐在一旁。
经过锤练的马晨曦,他的身上自有一股比同龄人更稳重的气息,没有乡土气息的他,于这个小镇显得特别的醒目。
土生土长的刘心语见过很多兵,也见过不少军官,却从来没见过如此有魅力的军人,特别是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英雄眉,更是显得刚毅不屈。
她的心一下子被他的气质所打动。
女孩是腼腆的,还保留着大山子女的纯朴,稍微声音大点,脖子和脸颊便呈绯红之色。
男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坐在椅子上的他,眉头紧锁,心绪万千。
一时整个空间里,只听见女孩赶活的“哒哒”声。
忙完前边的活,她站起来拿起尺子,把他的两条裤子比对起来。那白皙的手很纤细,灵巧且快捷,尺随手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很快她标好线,在一阵嘀嗒嘀嗒的缝纫声里,把裤脚边给赶了出来。
“裤子改好了。”
男孩才从慌乱复杂的心绪中回归现实。
马晨曦问好价钱就准备走人。
女孩问道:“你要不要再试试,看看长短。”
马晨曦:“应该不用了,我比划了长短过来的,姑娘谢谢你。”
女孩又道:“你还会再来吗。”女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身上的忧郁气质所吸引,还是做生意惯来的刻套,她只是有一个念头,希望能经常见到他。
马晨曦瞬时脸红了起来,他局促的说了声,“我现在没有衣服要补,那个....我.....走了。”
马晨曦走了,有点落荒而逃的。他自己也说不好出于什么原因,其实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那句话是很正常的,可是自己却显得特别的狼狈。
刘心语凝神看着落荒而逃的马晨曦,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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