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涉及到最根本的原因,为什么他会怀疑,如果是她拿的,她又为什么会拿,叶絮没办法让自己身处那样一个位置,怕难堪的下不来台,这样只会显得她更可怜。
叶絮和他在校门口告别,头一回她这么期盼的可以和他分别,这仿佛是一种解脱,他离开时叶絮终于可以放下那勉强的笑容。
她神色疲倦的回到寝室,坐在书桌前发愣,张黄金很会察言观色,问她怎么了,叶絮摇摇头一言不发。
要去上晚自习的时候叶絮忽然对张黄金说:“黄金,你有十个硬币吗?”
“有啊,怎么了?”
“我拿整钱和你换吧。”
“哦…..行啊。”
叶絮从皮夹里拿出十块的纸钱,她敛了敛眼,又问道:“还有更多的零钱吗?”
“我找找啊。”张黄金随口问道:“你要那么多硬币干什么啊?”
“还钱。”叶絮说完,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荒唐。
张黄金给了叶絮十五个硬币,再多没有了。
次日,叶絮难得去晚了教室,她到的时候梁嘉泓已经坐那了,靠在椅子里玩手机。
叶絮握着这十五个硬币走过去,她放在他桌上,笑着说:“我在抽屉里又找到了点,那盒子漏了。”
她没有停顿,说完就走了。
梁嘉泓望了眼她的背影,视线又落在这堆硬币上,眼眸骤然暗了几分,他面无表情的收下了硬币,一个个放进课桌里,动作很慢,慢到他回忆完了昨天整个对话。
他不用多加思索便猜出了他说错了哪句话。
上课铃响起,叶絮就坐在他斜对角,他们之间隔着一条走道,她坐在第一排外侧,他靠在椅子上,能清晰的看到她整个背影轮廓,她的背绷的很直,看起来并不放松。
他又想起昨晚叶絮不怎么热情的态度,九点半就说困了,要去睡。
其实他说那话并不是在怀疑她,他对她一向没什么迂回的心思,很多东西要么不说要么就直白的说,那种含沙射影的言辞他不会对她说。
他只是真的觉得硬币少了。只是这样而已。
可梁嘉泓也明白,这话如果是别人对他说,他可能也会那样想。这事是他做错了,说那话没过脑子。
可他以为按照叶絮的性格,她会气呼呼和他说她没有拿,相反,她拿了十几个硬币说是漏掉的,如果换做是别人,会认定是她拿了的吧,会觉得她是因为心虚所以补上来了。
她没有争辩没有解释,就想这么粉饰过去。
梁嘉泓望着课桌里的硬币,想着那就这么过去吧。
其实叶絮后来不记得了,梁嘉泓是有就这件事哄过她的,但她只记得他说硬币少了,全然忘记了他哄过她。
他哄人的方式很平淡,表达的意思也十分隐晦,心思不缜密点的人很难领会,叶絮就没领会。
那个周五放学,梁嘉泓带她去了西江,叶絮因为硬币的事情那几天都没睡好,表情也总是很僵硬的样子,她开朗的时候叽叽喳喳像小鸟,沉默的时候像一潭死水,性格很两极化,敏感脆弱又神经大条,对未来充满幻想干劲又时常消沉默然。
是退潮的时候,水杉树林子里,叶絮站在一块石板上,一会上一会下,踩着打发时间,也没什么和他说的。
大概是三个月热恋期到了,能说的都说了,没了那时候的那种想分享的积极感,亦或者是她不表现出一点异样心里就不痛快。
她到底是学不会他的成熟,得像个孩子那样撒泼才会觉得舒坦。
她第九次踩上石板的时候梁嘉泓拢住了她的腰,他站在她面前,仗着石板的高度,他还需微微仰头看她。
叶絮把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借力稳住身体,轻声问道:“怎么了?”
梁嘉泓望着她的眼睛,把她的书包从肩上脱下,挂在了身后的一断枝上,他什么也没说,拥着她的腰肢,吻了上去。
叶絮没有抗拒,顺势闭上了眼,这个吻并不炽烈,平淡的像是在诉说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
梁嘉泓松开她时,凝视着她的眼眸,低声问道:“这两天怎么黑眼圈重了?晚上看你凌晨还在线,还骗我睡了?嗯?”
叶絮是骗他的,还故意做给他看,侧面的告诉他我没有睡。
现在他察觉了,追问了,叶絮倒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沉默了会,说:“有时候会睡不着。”
梁嘉泓笑了起来,低语道:“那我以后大概要被逮捕起来了。”
“什么?”叶絮没听懂。
他说:“家里养了只熊猫。”
叶絮也笑了下,“你才是熊猫……”
梁嘉泓扣着她脑后勺,蜻蜓点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叮嘱道:“别再那么晚睡了,别学我,我们家里有一个人熬夜就够了,赚钱养家的活儿是我的,我们小朋友只需要貌美如花。”
那时候还没博主鼓吹男人的话听听就好,这种甜言蜜语十七八岁的女孩最容易相信,叶絮喜欢听那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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