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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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记忆只有被人抗在肩上的那一段?而且她的血再这样流下去,会不会血尽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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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总,现在40楼爆炸,整个公司的供电系统都被破坏了,电梯短时间内无法再正常运行。”站在电梯外面的孙杨又出声道,沉着沉稳的分析目前状况,“而公司的电梯少说也有几百部,若不多找些人手寻找,我担心失血过多的裴小姐会撑不下去。敖总,不如我现在去让保全人员检查每一架电梯和储物室?”
“快去!”敖宸重新从电梯逃生出口攀上电梯顶部,望着这密闭幽暗空间内的数架电梯,缓缓皱起眉头。这里一眼望去,至少有大几十架电梯,有的停在一楼,有的停在顶楼,像囚人的牢笼挂在半空,几乎每个楼层都有,而且每架电梯的间隔距离非常大,攀钢索的难度很大,也耗时。加上这里只是南面,北面还有同样数量的电梯,搜寻的难度更加大。
“如雪!”他对着这些电梯大声嘶喊了几声,跃到旁边的那架电梯顶上:“如果你在里面,就应我一声!”掰开这架电梯的逃生出口,跳了进去,然后再一次失望的攀上来。
如果按ga的行事作风来推算,她在无法脱身的情况下,一定会把人质放在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而刚才那个自杀的黑盟女子懂得在她曾经的办公室逃生,就表示ga以前就在办公室弄了密道,方便黑盟杀手在埃弗森大楼完成任务后逃逸。且,死掉的黑盟女子肩膀上有一大块已经干掉的血迹,并知道如雪被藏在了隐秘的地方,这就表示是这个人扛过如雪,与她的帮凶一起在供电室那一楼层制造假象,然后走回秘书部楼层,进了电梯。
也就是说,若ga亲自上阵了,那就有三个人,ga一个,死掉的一个,潜伏在公司内部的一个,季安安则暂时待定。
“敖总,地下停车场有三个保全人员遇袭了,一个拿枪黑衣女子从电梯里走出来,开着车直接从停车场冲了出去,撞烂了关卡,现在沈总正在开车追赶。”
“沈廷轩认识她?”他利眸悠然一亮,一道冷厉的精光闪过。看来ga果真亲自上阵了!
“沈总叫她什么13……”
“她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走出来的?”他望望悬空在顶楼的那架总裁专属电梯,这才发现电梯降落了一层,并不是他早上停靠的顶楼位置。而这架私人电梯的密码,除了他,就只有贴身秘书ga知道。也就是说,ga与同伙拖着如雪,先是乘坐了秘书部的那架电梯,然后两人兵分两路,死掉的那个继续呆在原电梯里,观察形势,ga则拖着如雪藏身在他的私人电梯里,把电梯降落了一层,打算从她曾经的办公室逃遁,却不料死掉的那个女子从下面攀上来的时候,让他猜到了,被他堵了个正着。
于是当他用枪将天花板通风口的黑盟女子打伤后,ga正带着受伤的如雪藏在总裁电梯里,没有出来露面。然后计划败露,她爬到电梯顶部攀着钢索,直接从没有录像监控的电梯内部空间攀索而下,撬开电梯门,轻而易举到达地下停车场。
“是的,敖总,她突然从停运的电梯里出来,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她拿了枪,枪法很准。”
“就她一个人?”他所认识的ga再厉害,也没有本事,没有体力背着一个大活人在垂挂电梯的电梯钢索上,从顶楼攀到地下停车场!埃弗森摩天大楼内部构造复杂繁琐,不是每个杀手都可以轻松玩转的,更何况是一个体力不济的女人。
“只有她一个人。”
“好!”他跃向那垂吊电梯的结实刚劲钢索,从34楼的这一条跃到另一条钢索,心急如焚攀到顶楼下一层的总裁电梯。当他到达的时候,电梯顶部的逃生出口果然被打开了,正飘来一阵阵腥浓的血腥味。
他的心一阵急剧的抽紧,俊脸刷的白了。
“如雪?”他朝着黑漆漆的里面喊了一声,轻轻跃进去,当双脚触地,地面就是一片突如其来的湿滑,一阵刺鼻浓烈的血腥味立即扑鼻而来。
“如雪!”他的心一颤,忙蹲下去抱那软软倚在墙上的女子,借着顶部微弱的光,捧起那张沾满鲜血的脸蛋,一声惊恐嘶吼,一颗几欲跳出胸腔的心立即撕裂成了碎片,所有的言语成了无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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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的脖子和两只手腕各被割了一刀,伤口很深,血流了很多,对方的目的就是让她流血,慢慢的折磨她。医生说那三处刀伤不致命,但后脑勺的伤口很重,是利器所伤,失血过多。并告诉了敖宸一个消息,病人怀孕了,两个多月。
敖宸握着如雪小手的大手悄然一紧,心情很复杂。他将那只洁白的小手捧起来,放在唇边,吻了吻,自己的手却抖了起来。第一次见到如雪浑身是血躺在他身下的时候,他悔恨交加,才知道自己伤她有多深。可第二次,她还是因为他,一身是血躺在了电梯里。
他这辈子总是在伤害她。
“敖总,季安安过来看望如雪了。”孙杨从外面走进来,在他耳边小声道。
“让她进来。”他放开如雪的手,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的一片春色,冰冷的眸子,却并没有赏景。
季安安很快就进来了,与黛丽一起进来的,一进门就吃惊的扑到了病床边,说怎么会真的发生这种事,埃弗森真的有歹徒公然入公司行凶,如雪你怎么这么倒霉。
“行了。”他冷冷出声,唇边勾着一抹讥诮与y冷,侧目盯着季安安:“如果出事前如雪没有给我打那通电话,你现在表演的这场戏绝对可以以假乱真,谁都会相信出事的时候,你没有见过如雪。可惜,你露陷了。”
季安安直起身子,一脸不解与无辜:“敖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马上你就懂了。”他薄薄的唇线往上一掀,眸子y鸷,瞧了孙杨一眼。孙杨会意,马上退出去了,几分钟后,有四个制服警察走进来说要季安安协助调查,说裴小姐出事的地点与季小姐太过巧合,要求配合。
季安安柳眉一挑:我在出事地点确实没有看到如雪,如果我看到了,会扔下她不管吗?你们也知道歹徒是一伙,分头作案,一个打劫如雪,一个守在楼梯间,恰好让我撞上了。
“是吗?那可真是巧。”四人别有深意一笑,与敖宸递交了一个眼神,直接将季安安给铐了,朝门口偏了偏下巴:“走吧!”一句话也不多说,已是打开门,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将季安安押送出去。
季安安这下急了,突然用她防身的空手道动起手来,对这边的黛丽直呼报警,说这伙人不是警察,是杀手,快报警。
黛丽也被这场面给吓了,忙从口袋里掏手机,却被敖宸的眼神给煞住了,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敖宸用冰冷的目光睇了她一眼,转身踱步到反抗的季安安面前,对那四个人冷笑道:“她若反抗,就给我打!不要因为她是女人就给我客气,我平时虽然不打女人,但心如蛇蝎的女人,我不仅会打,还会杀!姓季的,看在你对如雪这么‘好’的份上,我会让他们好好‘招待’你!”
他唇角翘起,给那四个人使了使眼色,那四人果然对季安安不客气起来,季安安用什么反抗,他们就打哪里,直打得她趴在了地上,不敢再动拳脚。末了,四个人也不再动手,站到一边,等着吃了拳脚的季安安乖乖跟他们走。
季安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脚下不稳的晃了晃,又对四个杀手摆出一个自我防卫的动作,害怕他们再冲上来,脸上却惊恐又难堪,求救的看向黛丽:“黛丽,快救我,他们要杀我!我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如雪的事,黛丽,你相信我!”
黛丽望了望敖宸绝情的侧脸,越来越六神无主。如果安安没有做伤害如雪至深的事,敖宸绝对不会这样打安安的!敖宸是第一次这样对付如雪的朋友。而如雪出事的时候,安安在公司也遇到歹徒了。但两人同时遇到歹徒,如雪差点丧命,安安却完好无缺!
“拖走吧,好好伺候她。”眼见季安安还在反抗,敖宸耐心尽失,黑眸中的光芒冷戾起来,嗜血盯着安安:“你曾经是怎么对待如雪,我现在就怎么对你,给我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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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敖的,我已经说过我没有见过如雪了,如雪出事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她身边!”安安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拼命的挣扎,伸着双手朝黛丽求救,但还是让那四个男人给拖出去了。
四个制服男人将她塞到了警车上,却没有往警局而去,而是将她带到了郊外的一片无人森林,打开一个铁门,往幽深的地下走,把她关进了一个地下囚室。
“在里面住几天,把某些事情好好想清楚!”哐当锁上铁门,上闩,几个人什么话也没再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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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安安拖走后,呆若木j的黛丽被吓坏了:“敖宸,绑架如雪的事真的是安安做的吗?你们想把安安怎么样?其实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当然不是她做的。”敖宸扭过头,黑眸中一片静水深流,表情变得很平静,“她没有本事把如雪弄进电梯,但她有本事把如雪骗到楼梯间去。如雪在被敲晕前,曾用手机给我打了电话,季安安的最后一句话是‘如雪,刚才我在楼梯下面喊救命,你为什么不回来救我?’,你认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安见过如雪!”黛丽醍醐灌顶的一声大喝,一双水杏眼吃惊的瞪圆瞪大,黧黑的浓眉却是紧紧皱起:“安安她在楼梯下面的时候,如雪在楼梯上面,可对方掳走了如雪,她却好端端呆在那里!所以对方明显是冲着如雪来的,不可能追杀安安,但安安有电梯不坐,偏要走楼梯,还在半路遇到劫匪遭到追赶,这太蹊跷了!”
“她只是想引如雪过去,让如雪下到楼梯下面去,却没想到如雪听到她的呼救声没有立即冲下去,而是打电话。于是她冲上来,伙同黑盟的人,直接将如雪打晕。”敖宸冷冷笑答,一声轻嗤,目光冷飕飕从窗外移开,扭头定定望着床上安睡的如雪,“季安安应该一直与黑盟的人有交易,而交易的信息,就是她的好姐妹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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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轩赶来了医院,英伦风格的休闲夹克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光荣挂了彩,衬衫上沾着血,俊脸上还多了几处擦伤,很显然在刚才的追捕过程中,并没有占到百分之百的优势。此刻他风风火火闯进门来,没有鸟敖宸,径直走到如雪的病床边,心疼望着床上的人儿。
“你也知道是ga了?”静默良久,他把手上的枪搁到床头柜上,坐到病床边,同样把如雪那只柔软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刚才我把她追到了甬港桥上,打爆了她的轮胎和油门,但她把车横在桥中央,制造了一起连环车祸,让一辆大货车断去了我的路,然后逃之夭夭。敖宸,你说她这是在向我挑衅,还是向你挑衅?”
敖宸盯着他那双吃如雪豆腐的手,掀唇冷笑:“当年是她在我们中间搅浑水,你现在明白了?她在处长面前挑拨离间,以我们各自的名义说是非,莫伊就是她的人。”
“敖宸,你不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的最佳搭档是叛徒?!”廷轩把如雪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口,给她轻轻塞到被窝里,再起身亲吻她小巧的鼻尖,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转身冷睨着敖宸,“当你以为是我沈廷轩在处长面前告你状的时候,你是怎么报复我的?你用强暴如雪的方式来羞辱我!却从未想过是你最信任的ga在从中搞鬼!”
“如雪爱的人是我,而你,不该利用她!”敖宸忍着怒火警告他,一双黑眸尖锐骇人。
“好,这些前尘往事我们不提。”廷轩自知理亏,唇角一勾见好就收了,转身把搁桌上的枪收在身上,继而冷声道:“今天你的好秘书ga在如雪身上放了多少血,我就给了她多少枪子儿,在她身上打了多少个d。不过真他妈后悔没把她那张脸划花,给她脖子和手腕上也来几刀!”
敖宸眼眸一眯,没有应他。
沈廷轩便走到窗边,叼一根烟嘴在嘴里,打火机啪嗒一声,想点烟,又忽然意识到这里是病房,把打火机扔了,烟嘴继续叼在嘴里,侧脸沉重凝望着远方,“ga用这种方式伤害警告如雪,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所以我希望你放弃,不要再在我跟如雪之间搅和。”
“沈廷轩,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敖宸眼皮抬了一下,眯眸y沉而笑,低低咬牙一字一句强调。在他和如雪之间搅和?亏他姓沈的说得出口!
“姓敖的,你没听明白?只要你不纠缠如雪,好好跟你的叶细细过日子,ga就不会缠着你!”廷轩挑高剑眉,过薄的唇线抿成一条没有温度的直线,脸色一正,不再吊儿郎当,也不再嬉皮笑脸,似笑非笑盯着敖宸:“或者你与我联手一起解决掉ga,也就是黑盟,然后我们再公平竞争如雪?这次发生在如雪身上的事,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敖宸一双若有所思的利眸,清睿眸光在微微闪动,他倨傲抬着下巴,为沈廷轩在这里的自以为是感到好笑与鄙夷,转念一想后,继而沉静成两潭幽深的潭水,“我选择后者。不过,在如雪康复后,她一旦与你离了婚,你沈廷轩马上给我消失!”
153
“到那个时候再说。”廷轩稍偏褐色的短发把前额搭覆住了,狭长的蓝眸轻轻眯着,坚毅的腮帮子生了点点胡渣,凌乱中透着一股性感,他狡黠扫视了敖宸一眼,为敖宸还不知他与如雪已离婚的事暗喜不已。不过在侧首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如雪后,他俊美的面容上立即罩上一层寒霜,咬牙切齿道:“你与组织现在还有联系,为什么不让他们搜索ga的行踪?她身体里有芯片,组织随时都可以定位到她的所在地!”
敖宸掀了掀眼皮,发出一声近乎嘲讽的轻笑:“呵,如果组织能定位到她的行踪,四年前早把不肯执行任务的她抓回去了。廷轩,你似乎忘了黑盟的强大。”
廷轩蓝眸一黯,偏着头,抿着唇没有立即再回话。他瞧了敖宸一眼,转身走回如雪的床边,用指尖触了触她被纱布层层裹住的脸庞,哑声道:“那毒妇在如雪脸上划了几刀?”
“两刀。”敖宸也朝这边走过来,与沈廷轩一左一右守在如雪的床边,双眸盈满心疼与心惊r跳的余悸。几个小时前,当他见到浑身是血躺在电梯的如雪,他急剧抽搐的心仿佛被人一刀搫开,疼痛而肝胆俱裂,哑着嗓子想喊却喊不出来,嘴唇不住颤抖。
当他抱着一身是血的她飞奔向医院,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她的生命力从身体里一点点抽离的时候,他除了张皇的喊叫,把自己的呼吸渡给她,竟再一次无法拉住她离去的脚步。四年前的基隆港,她离去的时候,是恨他的,恨他没有回头找她,这次她躺在电梯流血的时候,一定在怪他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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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烂漫,阳光明媚,昏迷了几天的如雪在一阵阵鸟鸣声中悠悠转醒了,起初她以为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但一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窗台上几只蹦蹦跳跳的小鸟,窗外的阳光很好。
“裴小姐,在你昏迷过去前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吗?”旁边的主治医生轻声问她。
她点点头,表示记得,但无法说话。
医生笑了笑,眼中闪过喜色,与旁边的颜夏冰、黛丽对视了一眼,带着护士走出去了。
“如雪!”大嗓门的黛丽朝这边扑过来,激动得抱着她又亲又啃,眼眶微微的湿了,“你没有失忆,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认出那些伤害你的真凶,把他们一一抓出来了!”
如雪被摇得七晕八素,伸手推了推黛丽:“停。”她的脖子被割了一刀,当那冰冷的刀锋割上她的咽喉时,她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活了过来。但现在,黛丽若是再这样摇晃下去,她说不定会被摇断气。
黛丽连忙停止摇晃她,用手背抹了抹自己湿润的眼角,喜极而泣道:“投桃报李,以牙还牙,如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给那些贱人们一顿好果子吃!”
如雪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把眼睛轻轻闭上了。
她再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了,颜夏冰躺在旁边的床上守夜,一脸憔悴闭眼休息,门外则守了三个保镖,在门口走来走去。
她坐起身,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走进了浴室。浴室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明亮的灯光照s在镜面上,把她的脸照的很清楚。她伸出手,把左脸上的纱布缓缓撕下,露出左脸颊上的那两道刀痕。
刀痕从脸颊划到了下巴,结了痂,很丑。那个劫持她的女人疯笑着叫嚣——这张脸太他妈碍眼,不悔了它她心里不舒服,不然臭表子还会用这张脸来勾引男人!然后拿着那冰冷的刀尖在她身上比划,看哪里不顺眼就割哪里,一刀而过,喉咙里同时发出兴奋张狂的大笑。
那变调的尖锐笑声,让她现在想来都毛骨悚然。
“如雪,你在哪里?”门外这时传来颜夏冰焦急的叫喊声和椅子被撞倒的声音,颜夏冰一觉惊醒发现女儿不在床上,被吓坏了,还以为女儿又被歹徒掳走了,跌跌撞撞往门口跑,“如雪不见了,你们快去追……窗子被打开了……”
如雪在浴室内听到声音,连忙打开门走出来,一出来就撞进一具宽阔的胸膛里,被对方的铁臂紧紧搂着。
敖宸是听到声音就冲了进来的,他刚赶来医院就听到颜夏冰呼救,几大步冲到大大敞开的窗户边差点跳下去,幸好他的兄弟发现浴室的灯是亮的,把病房里搜了一遍,发现浴室里有人,才没有跳窗户多此一举。
而刚才如雪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大家差点放了枪。不过好在她并没有被人劫持,而是上卫生间。于是他把她紧紧搂着,护着,让其他人退出去。
“他们走了,你放开吧。”如雪把他推开,安静走回病床边。
“嗓子还疼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敖宸收起枪,走在她身后,想把苏醒后的她亲密搂在怀里吻一番,疼爱一番,安慰一番,但她的反应有些冷淡,钻到被窝里,蒙头就睡。
“如雪?”她在生他的气吗?
“怎么了?”她把头钻出被窝,不解望着他,“还有什么事?我嗓子受伤了,不能多说话。”
他心里一震,盯着如雪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原来如雪在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那种眼神既不爱,也不恨,没有一丝热度和波澜!
“如雪,我是谁?”他慌了,忙走到床边把她从被窝里捉了出来,紧紧攫住她的双肩,迫她看他。
她歪着头看了看他,笑道:“你是敖宸,怎么了?”
“你在恨我?”他把她微微松开了,心里悄悄抒出了一口气。原来她没有失忆,还认得他。
如雪仰头望着他,眼如水杏,眉如远山,抿着那张菱形小嘴笑着:“敖先生,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刚才我去趟洗手间而已,你们一大群男人一起冲进来,差点杀进洗手间,现在,又来问我恨不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
她重新钻进被窝,闭上眼睡觉。
敖宸立在床边,垂眸看了她一会,开始窸窸窣窣的脱衣服,打算爬上床陪她一起睡。
如雪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被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一个翻身滚到床的那一边,“你要做什么?”
“睡觉。”都在脱衣服了,很显而易见不是吗?
“啊,变态!”她突然发出一声大叫,使劲按床头的电铃:“护士,有人在我房里耍流氓,你们快过来!快来救我!”
耍流氓?敖宸宽广饱满的前额闪过一片乌黑,咬着牙哭笑不得。他把脱裤子的动作收住了,重新穿上被脱掉的上衣,坐到床边,柔声道:“别这么大声的叫喊,小心把嗓子喊疼了。你说不让我陪睡,我就不睡,我去外面守着。你乖乖睡下。”
如雪对他干巴巴扯了下嘴角,算是笑,皮笑r不笑,等着他出去。
他叹口气,转身走出去了。
一会,颜夏冰和护士走进来了,给她盖好被窝,挂好点滴,彻夜不眠的守了她一夜,生怕再出现刚才的岔子。
第二天,颜夏冰陪她出去晒太阳,敖宸一直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偶尔接两个电话,吃一个热狗喝一杯咖啡,也坐在附近的长椅上晒太阳,但目光由始至终都追随着她。
她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铺了野餐纸,摆上黛丽带过来的可口美食,一边吃一边看啸啸跟黛丽的儿子在草地上踢足球,笑眯眯的。
“黛丽,你儿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跟我们家啸啸一样高了。”吃完紫菜包饭,喝一口热腾腾的香茶,她随口问道,整个人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星眸微眯,笑看远处那两个差不多身高的小家伙。
“呃?”黛丽夹食物的筷子抖了一下,被吓了一大跳:“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你还喝过满月酒,帮我布置了酒席场地。而且,我儿子比你儿子大。”
“哦,是呀,那天我去过了。”她喝了口茶掩饰过去,站起身走到跑得一身是汗的儿子身边,给小家伙喂了口茶,然后给他脱小外套,叮嘱他不要将球踢向别人家的狗狗。
“妈咪,debby是我的狗狗,是你在火龙果村给我买的,不是别人家的狗狗。”啸啸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被春阳晒得红通通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涡儿,小眉毛蹙起,连忙蹲下身把狗狗抱在怀里,“debby,我们继续玩球球,不理妈咪。”
一旁黛丽儿子喊了她一声裴阿姨,也跑开了。
“如雪,你没事吧?”颜夏冰朝这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看着她:“你还记得我们母女是什么时候相认的吗?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去英国?”
如雪的脸蛋白皙精致,鼻子和嘴唇的轮廓纤秀而灵巧,此刻,她把唇瓣迷惑咬着,眯眸思考:“我与妈您相认的那天,是在医院,您打了妍奚一巴掌,妍奚跑出去了,但是妈,我什么时候去过英国?”她一把抓住颜夏冰的手,脸上一片茫然,“妈,啸啸的爸爸是峻熙,峻熙从加拿大回来了,让我与家人相认,然后他又回了日本。”
“如雪!”颜夏冰和黛丽这下可被吓得不轻,三魂被吓去了七魄!如雪不是完全失忆,而是记忆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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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给如雪做了一次很详细的身体检查,发现她大脑的脑电波非常混乱,体内被注s了少量的不明药物,药物分子非常活跃高端,极为罕见。医院一时无法得出结论,抽取了少量样本拿去化验。
敖宸骂了声娘,直接与美国的基地组织联系上了,出示了处长的批示文件,让他们查一查拉普达雪山群的秘密基地有没有红狐0013的出入记录和迷幻药遗失记录。
那边很快传来消息,并将数据输入他的移动提示上:雪豹0010,安东尼,请确认身份。待到他将掌纹按压在屏幕上,系统自动确认他的身份后,那边才给予答复,特工编号0013,姬娜,已被取缔特工身份,雪山群秘密基地没有她的出入记录。基地药品一切正常,没有遗失。编号0010传送过来的分子样本,已确定为新品种迷幻能源,出现于国际军火毒品组织黑盟。
“秘密基地没有办法研制出解药?”他给处长打了个电话,剑眉攒紧,烦躁的扯了扯领口。
“亲爱的,恐怕没有,除非你舍得把你的心肝宝贝送来秘密基地给他们做试验品。当然,试验员一般只拿白老鼠做试验。”
“leki,下次你来中国,我请你喝咖啡。”他把手机啪的挂了,走进如雪的病房。
如雪做完检查后,正躺在床上看杂志,并不知道刚才那一大群医生给她做的是什么检查,只当是每日的例行检查,查查她的脖子和手腕有没有事。
此刻她刚好在杂志上翻到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她期待的那个人,立即抬头笑道:“峻熙,我发现了一家新开的港式餐厅,感觉不错,我们去吃。”
抬眸见进来的人不是峻熙,她一双盈亮的美目有瞬间的失望与迷茫,冷漠问敖宸进来做什么。
敖宸看着她不说话,黑眸中含满心疼与担忧,眉心一直不曾舒展。
她喊峻熙的名字喊得太顺口了,仿佛韩峻熙就站在她眼前,他们从不曾分开过。
“你今年多少岁?”他哑声问道。
如雪把杂志一放,给他投来一个无聊的眼神,眉梢高高挑起,示意他没事出去。旋即见他只是盯着自己不肯出去,她发火了,再一次按响床头的电铃。
“敖总,虽然你是我的上司老板,衣食父母,但进门前也必须要敲门,这是基本礼貌。”她把这句话脱口而出,但说出来后,又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于是皱了皱眉,掀被子起身了,想拿什么东西,但人走到那里,突然又不知道要拿什么了。她急得在房里走来走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恼脑子里不知为何总是空白一片。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敖宸过来阻止她,浓黑的剑眉往下一沉,望着她那迷茫空d的眼神,心口越加心疼了。原来她不是失忆,而是记忆被人打乱了。
“我不是想不起来,是……”她抱着自己的小脑袋,苦苦思索,然后迷蒙的水眸陡然一亮,“哦,对。”,手指指着外面道:“对,我刚才弄错了,峻熙现在人在日本,不该在医院。但敖总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怎么来医院了?”
敖宸胸口的冷涩在蔓延,静静注视着她,想抱她入怀,又怕吓了她,说道:“你生病住院了,我身为老板来看看你,希望你早日康复回公司。”
“那安安呢?”她的目光总算随着他的话语有了起伏波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倒映着他的脸,水润清澈如流淌在黑宝石上的山泉,“那天我们一起上班,一起坐电梯,然后我与她在秘书部说了几句话。”
“看来你记得基隆港的所有人。”敖宸苦涩一笑,拥着她双肩的手臂缓缓收紧,情不自禁将她往怀里揽。但听到电铃声的值班护士在这时往房里匆匆赶过来了,扭开门,急急问裴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心惊r跳的。不止这样,药水,急救医疗器具也推了一车,连医生也叫过来了,生怕她出什么事。
面对此景,如雪有些尴尬,躺回床上四两拨千斤说,有人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把她吓了一大跳,希望护士以后能尽点责,别让什么人都闯进来。她现在是躺在床上看杂志没有关系,但若是她在换衣服怎么办?
护士也有些尴尬,望着敖宸,想让他请回,却又不敢出声下逐客令。
最后,还是敖宸自己走出去了,坐在门口的塑胶椅上,仰头靠着墙,不知锁眉在思考着什么,一声不吭。
门内的如雪则让护士们也出去了,拿出搁在抽屉里的新手机,翻了翻,发现通讯薄里竟没有峻熙的号码。她狐疑蹙眉,秀眸微微一眯,不得不怀疑有人在给她换新手机的时候,故意把峻熙的号码给删掉了。
不过没关系,峻熙的手机号码她是记在心里的,还有安安的号码,黛丽的号码,她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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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的心里很闷苦,如喝了半斤的老白干,入口苦涩,入喉烧心烧肺。他觉得老天在作弄他,每次让他看到一丝丝希望后,又突然把如雪越推越远,让他维持着一个古怪的伸手动作,去抓已经跌落悬崖下的人。而这一次,如雪的失忆,已然让他退至悬崖边,没有前进的路。
所以当他闭上双眼,眉峰只会越锁越紧,俊脸逐渐呈现一种死灰。
“爸爸。”走廊上,一个小家伙让颜夏冰牵着,迈着小胖腿兴高采烈朝这边跑过来,一把扑到他怀里,“爹哋,你在这里觉觉吗?”并踮起小脚,用小嘴亲了亲爸爸的脸庞。
敖宸睁开眼睛,见是儿子,把小家伙抱到腿上坐着,望着颜夏冰:“啸啸让我来带,您去照顾如雪吧。”
颜夏冰没说什么,走进病房去了。
敖宸把儿子放下来,让他抱着他的小狗狗,坐在旁边玩。他自己则在旁边看着孩子的脸蛋,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不管怎么说,啸啸是他的儿子,只与他这个爸爸亲。
“儿子,喜欢跟爸爸在一起吗?”
“喜欢。”宝宝可能是感应到了他的情绪,红着大眼睛抬起头,马上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颈脖子,“爸爸不要伤心,啸啸喜欢爸爸。”
“爸爸也喜欢啸啸。”他抱着孩子柔软的小身体,会心的笑了。看来儿子与他有心电感应呢,不愧是他儿子。
“哟,这两人是做什么呢?被人抛弃了?”穿着皮靴的廷轩从走廊尽头处缓缓走过来,一声故意拉长的佯笑,唇边噙着抹得意,朝啸啸拍了拍手,“啸啸到爹哋这里来。”
啸啸把小脑袋往后一扭,瞧了廷轩一眼,再回头瞧瞧敖宸,不肯从敖宸身上下来。
“丹尼斯,爹哋在这里哟!”廷轩又强调了一声,并在啸啸面前蹲下身,把手上的那把真手枪当着孩子的面拆了,然后塞到孩子的小手上,“爹哋给啸啸三分钟的时间把这把枪重新组装。”
啸啸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果然来了兴趣,要从敖宸的腿上跳下来。
“你疯了,这把不是仿真手枪,是装有子弹的真手枪!”敖宸怒火中烧的怒声呵斥,捉着孩子不让他乱动,去拿他小手里的那把枪,廷轩却拦臂一挡,不让他抢孩子手里的枪,冷笑道:“敖宸,你尽管看着好了,你儿子组装手枪的技术比你强多了,不会给你丢脸的。呵。”
“你简直在教坏我儿子!”
“no,我在教他一些本领!”
两人正动怒间,一只抓着手枪的小手突然伸在了两人中间,“爹哋,爸爸!”趴在敖宸腿上的儿子把小脑袋调皮伸了过来,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通红的小脸蛋掩饰不住纯真的笑容,两个酒窝卷得深深的,得意快活可爱极了,对两人做鬼脸:“我只用了一分钟就组装好了,你们看。”小手拿着手枪,把黑dd的枪口指着两人,小小的手指头还有模有样扣在扳机上,“只要这样扣下去,子弹就会砰的一声打出来了!是这样吗?爹哋!”小指头扣下去……
“s!”
“该死!”
两个大男人连忙去抢孩子手上的那把手枪。
但听‘砰’的一声,走廊对面的橱窗玻璃上还是被打了一个d,玻璃后的名医简介如折翼的风筝摔了下来,呈蜂窝状的窗玻璃应声而裂,哗啦一声散落砸到地面,碎了一地,而且子弹打得很准,恰好打在了名医的左眼珠子上。于是姓敖的和姓沈的两大男人被吓得脸色铁青,暗叹四岁大的小不点竟然深藏不露,以后谁敢惹他妈咪,就是这名医的下场!
而这一枪,把医院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吓得抱头鼠窜,打110;119,120,匪警、火警、急救电话一起打……于是闹到最后,还是最无辜的如雪进了警局审讯室,探员们对这一颗制造动乱的子弹不但不既往不咎,还直夸枪法准,小不点是以后国家警署的一根栋梁,然后只是问到了埃弗森的劫匪事件,给如雪端茶送水,点心伺候,示意她慢慢想,只要把有关于季安安作案的证据都讲出来即可,这样他们就可以立即逮捕季安安,让她把牢底坐穿。
但如雪想了想,只说到了她和季安安出电梯,劫匪背着她跑楼梯,在电梯里对她划刀子,其他片段则一概记不起来,她的记忆是断层的,根本连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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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你好好想一想,你在晕过去前,季安安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话?”敖宸推门进来,与各个警员点头打了声招呼,坐到如雪身边,用眼神鼓励她说出实情。
但如雪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反问他安安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抓安安坐牢?
敖宸沉懊的瞥了她一眼,起身走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笔录做完,同样守在门口的廷轩要求送她回去,她断然拒绝了,并甩开了他抱过来的手,防备的瞪了他一眼。
“如雪,我们是夫妻,你不记得了吗?”廷轩对她的背影轻笑,抱臂站在原地不动,没有追上来。她听闻脚下一顿,转身又朝这边走了回来,细细打量了廷轩的脸一眼,“你有些面熟,我们好像是同事,在同一个公司上班。”
“而且是夫妻。”廷轩带笑的眸子闪过失望,掀唇笑了笑,特意强调了一句。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所以,你若再这样,我会报警!”她也冷着眸子强调,扭头瞥了旁边的敖宸一眼,没再理会这两个人,转身走了。门外接她的是裴家的司机,颜夏冰给她打开车门,没有说任何一句关于敖宸和廷轩的事,带着女儿回家了。
敖宸望着绝尘而去的小车,往前走了几步,掏出电话:“从季安安嘴里套出什么了?”
“她什么话都不肯说,也不肯吃饭,怕我们在食物里下药。”
“好,既然不吃,那就不要给她吃,三天后放出来,随她去哪都不要阻止她。”
“敖总,那现在?”
“现在让她一个人在那y森的森林呆几天,给她备好食物和水,爱吃不吃随她,吓吓她。不过你们要确保她不会丢掉小命,也不要碰她。”
“是。”
他收起电话,先是开车回了趟敖宅,确保他放在敖宅的保镖、私人武警为敖家人做的安全措施达到滴水不漏,这才开车直往南部。这个过程中,他放在南部叶细细身边的眼线很早就给他上报了那边的消息,说侦探到了对方的行踪,解决掉对方的时机已经成熟。
“敖总,叶小姐把您给她买的那套房子转手了,然后在附近租了一套小套房,一个人住,但支票仍未转账到自己户口。她平时除了上下班,其他时间根本足不出户,大门和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也没有人来找她,她房里的电话线基本都是断的。昨天,有人在她报箱里塞了一份报纸,折叠起来的版面是海边的一艘游艇,对方邀她去海边,但她没有去。于是那群人找过来了。她的屋子周围至少藏匿了五个杀手,每个人手上都有枪。”
“唔,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不会伤害她的,而是在保护她。所以在我到达前,你们不要开枪,盯着潜入她屋里与她见面的那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他弃掉车,上了一架螺旋桨已经转动起来的直升机,给枪上了膛,直奔南部。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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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入夜,叶细细就把窗户大门全锁上了,拉上层层窗帘,惶恐不安的躲在卧室里,一步都不敢踏出去。搬来南部的这段时间,她把手机和电话磁卡全换掉了,座机也没有开通,躲着那个不断纠缠她的女人。
但对方的势力实在是大,无论她躲到哪,对方的触角都能伸过来,把她控制得死死的。所以她索性就住在这里了,该上班就上班,该睡觉就睡觉,当对方不存在。同时她还有些庆幸儿子没有被她带过来,让敖宸好好保护着,不然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会抓走儿子威她,让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
“云姿,你就真的这么怕我么?”窗外一道人影晃过,一声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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