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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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过裴父的遗照,看望过裴家乃乃和裴母,与如雪小妹妍奚聊过几句,只觉这是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很适合孤独了多年的如雪。如雪与他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这个哥哥,所以找到家人后,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亲情在这里补回来。
“峻熙哥哥,姐姐回来了。”妍奚牵着啸啸在身后脆声喊他,欢快的叫了叫,往门口跑,“姐,姐夫没来吧?我讨厌那个家伙。”并鼓动啸啸,把小侄子抱了起来:“沈廷轩是个混球,啸啸以后不要叫他爹哋,啸啸的爹哋是铠泽。”
啸啸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纯真的大眼睛盯着妈妈,再望一望送他礼物的叔叔。
廷轩和敖宸的确没有跟着追过来,可能还在会议室里讨论公司以后的发展问题,或者在打架斗个你死我活,总之没有一个人追来裴家。如雪脱掉大衣,上楼换了件高领衣服,下来见峻熙。
这个时候佣人已经把菜端上桌了,正伺候着布菜,倒酒,井然有序,但圆桌前的人很少,母亲在医院没有回来,大哥铠泽也不见人影,显得很冷清。
“峻熙哥,我们裴家的事你可能听说了,被人陷害,亏的很惨。”妍奚拿着筷子咬着唇,低垂小脸很难过,“现在公司门口还守着好多人,至少有大几百个人,要求我们赔偿,大哥根本已经拿不出钱来了。”
“这个我听说了。”峻熙沉声道。
如雪皱眉看妹妹一眼:“妍奚,饭桌上不要说这些事,今天是峻熙第一次来我们裴家,我们不能让峻熙扫兴。”
妍奚便乖乖闭嘴吃饭不说话了。
一会,如雪邀请峻熙进自己的房间,坐在灯下谈话。她将那份合约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感激看着峻熙。
峻熙打量了她房里一圈,缓缓踱步,将床头的那张全家福拿起来瞧了瞧,唇边挂起一丝欣慰的笑:“如雪,有家的地方就有爱,对吗?”
他想起了自己。没加入黑帮前,他与如雪相依为命,生命里只有她。可为了保住两人的命,他加入了冥夜,先是被严刑拷打,当犯人一样的审问、隔离,而后被派去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然后在杀死当年一个欺压自己的大哥上位后,杀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那几年他曾被派去日本藤原集团做卧底,明争暗抢他们的军火毒品生意……冥夜给他保证,在做卧底期间绝不伤害他,卧底期满,所有韩英杰犯下的恩怨一笔勾销。
然而藤原集团却突然给了他一大笔钱,放声出去,说要留他在日本为藤原效力。于是等他回国,冥夜那群混蛋不管他有没有接受那笔钱,便不由分说追杀他,之前的承诺全成了狗p。那次当他被砍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巷子里,这些黑武士突然从天而降,将他直接带往了日本。
他的新名字叫藤原灏,藤原集团的新少主,父亲大人流落在外的儿子。父亲大人送他去进修,让他接手家族事业,娶家族的日本老婆。他在加拿大为了躲避夏子的纠缠,保护如雪,与裴云姿假结婚,却遭到了父亲大人的极大反弹。
在那里,不仅父亲大人反对他娶中国女人,就是几个大家族之间,也是为了联姻斗得你死我活。他们可以给他养很多女人,三宫六院都没问题,但正宫一定要是他们钦定的日本女子,四大家族的掌上明珠,然后诞出血统纯正的小少主。若他执意要娶如雪,那他们会不断派武士暗杀,丝毫不留情。
所以,在过了这么多年的行尸走r生活后,他其实是怀念基隆港的,怀念有如雪的简单快乐日子。而多年的家族争斗生活,让他阅尽声色犬马的权势诱惑,一生翻覆玩弄,明争暗斗不止,让他将娶老婆当成完成任务,已麻木到想不起为一个女人热血是什么感觉,也让他的心更冷更硬。
以后结婚,他与老婆的房事,做多长时间,用什么姿势,都是有人记录在案的。门外会一直有人守着,这就是他目前的悲哀。
而如雪的悲哀,是遇到一个一个辜负她的男人。
他扭过头,静静望着如雪,眸中掀起层层感伤。如果当初他们一直在基隆港,是不是就不会经历后来的这些事?其实人生平平淡淡才最美好,最真实。
如雪朝他走过来,仰面对他道:“峻熙,你送给我的这百分30的股很贵重,因为它,我才认清楚一些人,一些事。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帮我。但我不能再让你帮我们裴家了,不然你的人情我还不起。”
人情?峻熙的心头一阵失望,眸子微微暗淡下来:“我赠给你的东西,都不需要还。你永远是基隆港的韩如雪,她来初潮的时候,会抱着我哭,说要死了要死了,流了那么的血。当我背着她去卫生院的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天使。如雪,有时间你去基隆港的老房子住住,那里有我给你做的小床,梯子,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变。也许我们以后会带着各自的家人,在那里相聚。”
“你未婚妻不介意你这样帮我吗?”如雪突然觉得有些感伤,移开了注视峻熙的目光。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到当初。
峻熙走回桌边坐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当年在基隆港追杀我们的那伙人,不仅仅是因为韩英杰的恩怨而死咬着我们不放,好像还有黑盟的人参与了进来。对方当年在黑盟的势力似乎并不怎么大,应该是刚入黑盟,只能唆使毛博山那伙小罗罗s扰你,而现在,对方有实力摧毁你们裴家。
他们这几年一直死咬着你不放,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如雪心头猛的一跳,脑海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被敖宸压在祖宅外面强暴的一幕。如果真是敖宸,那敖宸是怎么会被冥夜的人控制了的呢?她的脸立即有些发白,沁上一层薄薄的冷汗,转身走到窗边。
“据我所知,韩英杰当年是带着情妇私奔的,那个情妇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之前是冥夜老大的女人,帮里的一把手,玩命的,之后卷款与韩英杰私奔。”
140
峻熙离去后,廷轩的车就出现在裴家大门口了。
如雪没有理他,坐在房里,一直在想峻熙刚才告诉她的有关黑盟的事。
“啸啸,妈咪呢?”廷轩在门口抱起小啸啸,让他喊自己爹哋。可啸啸只是茫然看着他,眼神纯净认真,似乎不认识他。妍奚也不喊他姐夫,抱过啸啸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都见鬼了。”廷轩摇摇头,走进如雪的房间,没有生气。
如雪刚洗完澡出来,正站在床边铺床,半湿的长发披散肩头,薄薄的绸布睡衣裹着凹凸的曲线,浑圆挺翘的臀部撅着,非常性感。
听到开门声,她只是回头淡淡看了一眼,躺到被窝里拿起一本杂志翻着。
当他透明?
廷轩心里有些不快,轻轻带上门,走到床边把她手里的杂志抽走了。
如雪抬起头,瞪他一眼,把杂志重新抓回来。
“铠泽还没回来吗?”他也不再与她抢杂志,走到一边脱毛衣,拿睡衣,准备洗澡。
“你去隔壁睡。”如雪不冷不热出声。
他脱衣服的动作不停,解皮带,脱西装裤,把毛衣衬衣往沙发一撂,扭头玩味一笑:“今晚我跟你一起睡。”走进浴室冲澡去了。
她把杂志往旁边一扔,卷了被子和枕头,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妍奚的房间。
妍奚正和啸啸趴在床上画画,见她穿着睡衣进来了,忙跳下床把她拉进来,紧紧锁上门,“姐,姐夫今晚真的要在这里睡呀?他与女王都闹成那样了,怎么还有脸回来找你。”
她把被子掸了掸,铺好,钻进被窝,没有讨论这个话题。
片刻,廷轩便把房门敲响了:“自从结婚,我们就没有在一起过,我想今晚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她将儿子搂进怀里睡觉。
“那我们就这样隔着门板谈。”门外的男人轻轻一笑,抱臂斜倚在墙上,望着天边的月,颇有保持这种状态长谈的趋势:“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老婆,我们办过结婚证,摆过酒,有过难忘的新婚夜……”
如雪的脑袋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快速走出去,摔上门,冷冷望着守在门口的这个男人,“沈廷轩,你去找你的女王,我不会拦你的。咱们这样不叫夫妻。”
“如雪,我和伊丽莎白已经结束了。”廷轩歪嘴一笑,站直身子,突然弯下身打横抱起她,大步往她的房间走,“现在是我跟我老婆的睡觉时间。”
轻盈纤瘦的她被摔到床上,还未爬起,男人便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扔过来,直接盖到她身上,随即床面一沉,他健壮的身躯便挤了上来,紧紧压着她。
“除了新婚夜,你一直是他的。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洗干净。”他眸含欲火低哑,粗壮的双臂撑着他的体魄,微微抬起,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来。
她慌忙躲闪,扭着脸躲开他,忽然觉得自己脏,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也脏。如果当初他们没有住进敖家,那么这一刻她是愿意的,可他为了试探和报复,将她往敖宸身边推……
感情经得起试探和利用么?
“嫌我脏,还是嫌自己脏?”他将她的下巴狠狠扭过来,牙齿在她饱满的唇r上轻咬了一口,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原本我用一座私人小岛就可以买下他的公司了,可你与他联起手来对付我,非要弄走那百分之三十的股,那好,私人小岛就留下来做我们的私人度假小岛,我们就在那度蜜月。”
“没有人会陪你度蜜月!”见鬼的蜜月,他们现在这样度什么蜜月!她现在只想用一把匕首cj他的心窝!
“当然是老婆你陪我蜜月!”他将脸埋在她颈窝低低的笑,胡渣刮着她,灼热的唇却又在惩罚的啃咬她,双掌搂起她窜进她的睡衣游走在滑嫩的背部,直咬得她尖叫连连。
而门外,妍奚披着衣裳捶门,大声说啸啸哭了,要妈妈去哄,急得团团转。可门内的人不理她,男人的放声大笑和着女人的尖声大叫,一声声传来。
妍奚急了,忙拖着猫拖跑下楼,跑出去亲自给刚刚赶过来的敖宸开门,并给大哥铠泽打了电话。
敖宸将车开进大院,大步流星往房子里冲。
他没有开锁,直接一脚踹开房门,冲过去就一把攥起趴在如雪身上的廷轩,朝那俊脸狠狠一拳揍过去。
廷轩躲闪不及,右眼立即爬上瘀伤,一声暗骂,握起铁拳一拳还过来,“姓敖的,我和老婆亲热碍着你了?”
敖宸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已是被气炸了,“她算你什么老婆!把她伤成这样,你他妈还有脸说她是你老婆!”
“呵。”廷轩用指尖触了触眼周的瘀伤,轻蔑一笑,慢条斯理走到沙发边坐下,“我们这样总比你们去外面开房来得名正言顺!她是我老婆,法律上,名义上都是!而你敖宸,只是一个j夫!敖宸,为什么这几年你都摆脱不了j夫这个身份呢?四年前你与叶细细j夫y妇,四年后又与前妻!哈哈,姓敖的你就是这个命!”
他点燃一支烟,把打火机甩着玩,翘起腿倨傲挑衅盯着敖宸:“姓敖的,我把话说在这里,这辈子你要想得到如雪,除非我死了!”
敖宸浓黑的霸气剑眉往上不悦一挑。
“我用整个埃弗森换取如雪的自由身!”下一刻,他冷眸骤暗,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咬了咬牙,主动退让一步。
“噢?”廷轩非常惊讶,把打火机啪的盖上,“让出你敖家的所有财产,包括你们敖家的那套祖宅,敖家大宅,所有房产?然后你们姓敖的全部去睡大街?”
敖宸腮帮子一抽,y鸷盯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
“舍不得?”见他沉默,廷轩将双腿搁在矮几上,吐着烟圈,笑的更得意,“既然舍不得身家,那就不要觊觎别人的老婆。我沈廷轩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是非要整死那死老太婆,那死老太婆不需要我动手,也会自己断气。公司被人整,孙子与前妻偷情闹丑闻,她就算不被气死,也去了半条命。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要如雪母子,不要你们敖氏了!因为我玩够了!”
“我放弃敖家所有的财产。”敖宸一字一句允诺,眉峰蹙得紧紧的,冷冷盯着沈廷轩,“换取如雪的自由身。”
“不。”廷轩伸出食指在他面前侮辱性的摇了摇,笑了,“不是你敖宸,而是你敖家放弃所有的家产,重新做穷光蛋。而敖宸你,现在还要给我下跪磕个头,呵呵。”
躺在床上的如雪原本是在静观这两个男人的硝烟滚滚,现在陡然听得廷轩这样说,心下一惊,瞬息凉透,再也没有一丝感情的看向这个男人。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无耻么?她不是不赞成他报复敖家,报复敖宸,可他现在在拿谁做要挟?
他在拿她和啸啸做威胁!像一个绑架犯一样,用婚姻的枷锁绑住她,要挟他的情敌!这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做的事吗,从四年前就在布局,将自己的复仇大业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利用女人去玩弄敌人!这不是一个男人做的事,可结婚前的廷轩明明不是这样无耻龌龊的!
“如雪,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廷轩冷冷扫敖宸一眼,将目光移到她脸上,缓缓起身走到床边,用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巴,四目冷冷相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要知道,现在的你肮脏得连苍蝇见了都要躲闪,我只能利用肮脏的你去要挟把你当做无价之宝的敖宸。只有他才会把你当宝,这个机会,我不用白不用。呵。”
他侧目而视,用眼角余光轻蔑睨了敖宸一眼,“如果当初他不外遇,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带走你呢?如雪,你的可悲之处,就在于太把男人当回事,又不太当回事。若当初你没有对他恋恋不忘,以致背叛我,我怎么会利用得到你。你若过得了试探这一关,与我好好过日子,我的利用都他妈去见鬼!”
“这些机会都是你故意制造的。”如雪挥开他的手,扭开下巴。
“不要说‘故意’!”廷轩没有再捏她,用手背轻佻的轻刮她的脸颊,“我没有故意,而是坐视不管,任其发展。因为我知道对于偷情中的你们来说,我越是压制,你们的爱火怒火就膨胀得越高!于是我将计就计,索性重拾我四年前的复仇计划,把大家都毁了。所以,现在的结果你们满意吗?”
他扭头对敖宸挑挑眉毛。
敖宸满面寒霜,眸子y鸷,缓缓朝这边踱步而来,突然一把抓起廷轩的睡衣襟口,想把这个男人当畜生捏死:“我与你结下的梁子,就是四年前你不该无声无息带走如雪,并藏起来,有计划性的与她培养感情!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带走她的目的就是用他们母子来牵制我,牵制敖家。你对她产生感情,只是计划中的意外,你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成为你的习惯,日久生情,所以你才发疯抓狂。飞机失事,去女王那养伤后,一切计划则照旧!因为我敖宸强暴了她,与她发生关系,而她对我还有反应,破坏了你试探完后,带走她的逍遥美梦!
沈廷轩,你带她回敖家是不甘心的吧!她心里还有我,你的仇还没有报,若不灭了敖家,你会心甘情愿带他们母子远走高飞?”
他把手中的衣襟大力攥了攥,昂贵的布帛差点在他掌中撕成碎片,一身戾气怒气。
廷轩任他拽着,扯唇冷笑:“姓敖的,你尽管拖时间!你敖家的财产和你的下跪磕头我不屑要了,我就要你的女人和孩子,她弄脏一次我就给她洗一次!我们这辈子能耗多久就耗多久!”
敖宸这才放了手,利眸望一望如雪,话头指着沈廷轩:“我敖宸愿意放弃所有财产,但不能动乃乃的那份!她的医药费必须有保证!”
“好,好极了!”廷轩哈哈大笑,捋一捋睡衣襟口的皱褶,当着敖宸的面躺上床,伸手来抱如雪,“老婆,看到了吗?在你的情人心中,乃乃和叶细细母子永远比你重要,连这个时候还记得给乃乃留医药费!所以你就死了那份心,一心一意做沈太太,当我沈廷轩的女人。”他在挖苦冷笑,跟疯了一样,“你跟了他,不过是重复四年前的一幕,只有等着哭!呵呵。”
如雪任他搂着,抬眸静静看着立在床边巍然不动的敖宸,说了声出去。
他还记得乃乃的医药费她不怪他,因为从他说出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拿来换她的自由身,她就没有感动过。他说这句话,就跟说‘让她等他,他会把事情处理好’一样,都是空口白话。他换取她的自由身,不过是想得到她罢了。
所以,她觉得这两个男人是疯子,自己,也是疯子。
“出去吧,我们要休息了。”她又轻轻说了一遍,冷冷注视着这个男人。
男人也冷冷盯着她。
“我放弃所有财产,就相当是敖家放弃了敖氏企业。”他没有出去,在原地站了良久,末了走到沈廷轩身边,恨不得把他一把从床上拽下来,“乃乃和敖世政已经不管事了,沈廷轩,你还想要怎样?”
“我要让你们一无所有,连住的房子都没有!”廷轩故意打了一个呵欠,眯着双眸,“不过刚才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你敖宸就算是把命赔给我,我也不会把女人还给你!现在,我要睡了,敖总是继续观赏我们夫妻的睡相,还是自己走出去?”
敖宸的反应是转身坐到了沙发上,跷起一条长腿,点燃一支烟慢慢抽着,耐心尽失的吞云吐雾,“沈廷轩,这条路可是你自己堵死的!我退让一步,你他妈得寸进尺一步,好,我们现在就干耗着,我看你们这没有感情的婚姻能维持多久!”
如雪蹙起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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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蹙起眉梢。
两个男人用眼神厮杀起来,谁也不让谁。她火大了,掀起被子往外走。
“去哪?”廷轩离她近,伸出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甩开他的手,冷冷瞪了他一眼,从敖宸面前走过去。这两个男人,她谁都不要,只求他们快点消失,别再烦她!
而这个时候,一脸疲累的铠泽也从外面匆匆赶回来了,与妍奚一前一后跑上楼,将走出门来的她往身后藏,不客气瞧着门里的两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裴家成为战场了吗?你们要打出去打!”
敖宸将面前的小茶几一脚踢开,几步走出门来,瞧了铠泽一眼,兀自下楼了。这次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再与廷轩抬杠,一声不吭的走了。
等他一走,廷轩也穿好衣服出来了,笑呵呵对铠泽道:“我和如雪是夫妻,夫妻俩过夫妻生活有错么?他凭什么踹门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人,呵呵。”
铠泽盛怒中的俊脸又是一沉,手指指向楼梯口:“姓沈的,你也给我走!”
“要走可以,不过我要带我老婆儿子一起走。”廷轩倚在门口歪歪头,眸中的笑邪恶起来,“铠泽,你是站在他那边的,对吗?”
铠泽对他十问九不答,脸庞上衍生出一股厌恶,扭头吩咐裴家的管家把这个姑爷给请出去。
管家上来请,廷轩纹丝不动站在门口,笑道:“裴家的舅爷,我这个姑爷是犯了什么事要被请出去?如雪又没有生气,我们好好的,正准备回房关灯睡觉!”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如雪?”铠泽质问他,“从四年前你将报复的心思打到她身上,就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资格指责她背叛了你!你用她来试探她与敖宸的旧情,不过在为你的复仇找一个借口罢了。沈廷轩你现在最好收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沈廷轩沉沉一笑,走过来牵如雪的手:“铠泽你错了,我现在不是在伤害她,而是在疼爱她。现在她知道敖宸的心思了,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
如雪往后退一步,躲开了廷轩的手,冷道:“廷轩,我们已经结束了。”
廷轩歪嘴一笑:“但我不觉得这是结束,我们才刚结婚,蜜月期都没有满。”
如雪秀眉紧蹙,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进了妍奚的房里。她关着门,不管沈廷轩会不会跟进来,坐在床沿,静静看着被哄睡了的儿子。她记得很小的时候,隔壁的阿婆捏着她的手掌给她算命,说她这一生逆c桃花,男人可遇不可求。当她遇到第一个男人,要等待要守候,等不到就过不去这个坎。第二个,不管什么原因分手了,一定要主动去追,去争取,若追不回就放弃,因为没有人不犯错,而追不回就是命。第三个,若能过下去就过,不能过就果断分手……这个时候,人生已经过了一半,该懂得自己需要什么了。
那她现在需要什么呢?需要儿子健健康康的,裴家的劫难能安然度过,家人平安。
“姐,以后怎么办?”妍奚从门外急匆匆走进来,把门上了两道锁,还将背抵在门板上,“沈廷轩简直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豺狼,他对姐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你们不离婚,大哥、峻熙哥就拿他没办法。”
“他现在人呢?”
“跟大哥一起下楼了,大哥正在跟他交谈。”
她走到书桌前,用手支着头,闭眼思索。阿婆说,若能过下去就过,不能过就果断分手。她现在,连‘将就过’都过不下去,她这个像得了失心疯的丈夫一定会伤害啸啸,不断的侮辱她。
所以,她不能为了躲避敖宸的纠缠,而继续维持这段婚姻。
第二天,她去埃弗森报到。
埃弗森由于被沈廷轩弄成了一片散沙,正在大整改,每个部门都开会,大大小小的会议整日都在进行,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她没有开会,直接走进敖宸的办公室,让lee通知正在开会的敖宸,说有要事相商。
电话打过去,几分钟,敖宸就从会议室出来了,俊脸上精神十足,衬衫袖子高卷,露出健壮的手肘,忙得很。
“什么事?”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放下百叶窗帘,阻隔住外面的目光。
“我手上的股权卖给你。”她也不赘言,直接开门见山,“三十股按均价来算,你算多少是多少,公平交易。”
敖宸坐到办公桌后,摸着下巴好奇凝望她:“你丈夫也有钱,为什么不卖给他?”
“看来敖总没兴趣。”她莞尔一笑,转身就走。
“等等!”他急忙喊住她,“我们去楼下喝一杯,慢慢聊。”
埃弗森员工餐厅,两人坐在窗边,目光从落地窗一眼望去,感觉像坐在半空,腾云驾雾,把底下的景物尽收眼底。
如雪优雅喝了口咖啡,再用小匙轻轻的搅动,没有看对面的敖宸:“将你们敖家的股份还回去后,我希望敖先生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尤其是私闯民宅,c手我的婚姻。我离不离婚,是我跟我丈夫之间的事。”
她抬起清眸,定定望着敖宸:“另外,我将股份卖给你,一方面是因我急需用钱,拿着这些股没用,另一方面我不想看到埃弗森因我丈夫的c手,而导致上千员工失业。”
“敖先生?你丈夫?”敖宸发酸的咀嚼这两个用词,无奈而抓狂的望着她:“昨晚若不是我赶过去,你真的打算跟他履行夫妻义务?”
她压下眼眸,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喝了口咖啡,“若敖先生不接受我的提议,那我只有继续物色下一个买主。不过敖先生你放心,我会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必找了。”他打断她,语气冷冷的,“那三十份股你拿在手上,不要想着卖出去,嗯?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职务,明天来上班。就这样说定!”他连征询她的环节都省了,雷厉风行的说完,推开椅子大步离去。
他回去继续开会,她则坐在餐厅继续喝咖啡。
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要她手里的股,不过她也无需去弄明白,只需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买主,卖掉股份去救远东航空即可。
这样一来,既断了与敖氏的瓜葛,也给裴氏解了燃眉之急。
下午,她拎着包去远东航空,远远就看到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挤在门口,不让公司的人进出,死死守着停在门口的每辆车。而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被批了假,等风头过去了再来上班。
而铠泽的秘书接她去办公室的时候,她发现公司一楼大厅的东西都被砸了,搬了,空空荡荡的,连一盆室内盆景也没剩下。公司保安则拿着电g守在门口,死守住每一个进出口。
“裴总很累,趴在桌上眯一会。”秘书给她轻轻打开办公室的门,指了指趴在桌上睡觉的疲惫男人。
只见铠泽的办公室凌乱如战场,文件夹翻得到处都是,烟头、纸杯、废纸,哪里都可以见到,文件柜的门还大开着。铠泽则眼窝深陷,脸庞消瘦了一圈,肩上搭着西装外套趴在办公桌上浅眠。
听到开门声,他警觉的醒了来,让她先坐,自己则去洗把脸。她没有坐,给他收拾办公室,整理文件。然后在关文件柜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埃弗森给远东批款项的财务报表。她大致翻了翻,估摸着数目至少是以亿为单位的三位数。
“都是敖宸批的,拿来弥补裴家房地产、期货和石油对赌方面的大窟窿。不过后面的款项没有要了,我怕以后还不起。”铠泽从门外走进来,继续他手头的工作:“最近他的公司被廷轩也整的很惨,乌烟瘴气j飞狗跳的,今年是不准备盈利了。我担心他把资金都抽出来支持我们裴家,他们的银行会摇摇欲坠。”
“你太小看他了,他的银行哪有那么容易倒。”她关上柜子的门。难怪刚才不跟她做交易,原来是资金早批过来了,又让他们裴家欠他们敖家的债和人情。
“沈廷轩也支助了,不过我没有要。像他这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挖的,就是一个陷阱。”铠泽撇撇嘴,对廷轩的意见很大,“如雪,早离婚早省事,免得让妈担心。”
“飞机失事原因还没有调查出来?”她走到窗边。
“国内交通部和飞机安全调查组没有查,不过敖宸托他们组织的关系正在调查。对方是一个很大的组织,是冲着你和敖宸来的。敖宸说,对方应该认识他。”
叶细细被调去分公司的人事调动消息传到了敖家,敖老太太第一个字就是‘不行’!敖宸跟乃乃僵持着,说调动名单已经传遍全公司了,叶细细必须过去报到,不然只有辞退。
“那孩子怎么办?也带过去吗?”老太太闭着眼睛,被折腾得身心疲惫。
“孩子留在敖家。”敖宸盯着守在老太太身边的叶细细,眉头都没皱一下。
叶细细委屈咬着唇,也不吱声,视线低垂在地面上。而后放下手上的毛巾,静静退了出去,带上门。
“那就让细细辞职,反正你们就快结婚了。等结完婚,她再出去工作。”老太太掀开眼皮,眉心挤起,第一次用这种施令的口吻跟孙子说话。她冷冷盯着这边,声色俱厉不容敖宸反驳:“敖宸,四年前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你同时对不起两个女人,却一个都没解决好!走了一个,我帮你留下一个,给你善后。
留下的这个,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你,所以你说用过门仪式给她身份,乃乃我也没有你娶她。可四年后,裴如雪已经嫁了,她执意要嫁给廷轩,你又去纠缠什么!我们对不起的是以前的如雪,如今的裴如雪,已经比不上细细了,你看不出来么?她的心变了,不在你身上,在其他男人身上。
而细细这些年对你的心思却没有变过,任劳任怨呆在你身边,给你抚养儿子、照顾乃乃。人心r长,时间可以让人看清楚很多事,她们俩就是不同,一个四年前没有争取就远走他乡,回来后一颗心就变了。一个当初为得到你不择手段,四年来却一直爱你,从没变过。到底要选谁,你还看不清楚吗?”
“乃乃,我对不起的人是如雪。”敖宸低哑。
“可你对得起细细吗?你们在一起十八年了,而且当初是你主动与她发生关系,让她成了你的人。敖宸,既然四年前取谁舍谁你已经选择了,那四年后就不要改变!你要做个有担当的人,也要把伤害减少到最小!四年前是你主动舍弃如雪母子的,现在你就不要再回头伤害细细母子,懂吗!”
“我爱的人是如雪。”敖宸坚定道,望着乃乃的眸光在不断闪烁,失望夹杂着痛苦,像流星一般在他幽暗的眸底划过。
“四年前你也说自己爱的是细细。所以,选择爱自己,对自己忠诚的人,才能相安无事一生。”乃乃劝慰他,眼珠子急切的移动,斜眼看着自己这个爱若珍宝的独孙,“若四年后如雪还在原地等你,乃乃是同意你再娶她的,可她嫁了,不爱你了,所以我们也没必要在原地等她。你娶细细吧,这个孩子很爱你,乃乃是为了你好……”
敖宸的心在急剧抽紧,如有人勒住了他的心房,让他空气稀薄,无法呼吸,心脏疼痛。不等话音落,他突然转身扭开门,摔门而出。
“去跟奕奕告别吧。”他深吸一口气,静静望着站在门口的叶细细,“二十分钟的收拾时间,公司会派专车送你去南部,并已给你准备好了住房,你以后不要回来了。”
“那让我带儿子走。”叶细细也出奇的冷静,抬起头与他讲条件,“奕奕离不开我这个妈妈。”
“奕奕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跟乃乃一样,被你洗脑,被你教得是非不分!”敖宸板起脸来,绷紧的俊容上隐隐含着一丝怒气,双目似箭,不给叶细细商量的余地,“我不可能跟你结婚,而没了我,你也许还能找到一个更好的。所以离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让管家敦促叶细细收拾离开,回书房开了一张支票让佣人拿下来,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141 争抢儿子
敖宸一直在书房处理公事,管家敲门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即将送少乃乃去南部,少爷还有没有什么吩咐的,他头也没抬的淡淡唔了一声,说‘没有,走吧’。下一刻门外安静下来,叶细细没有来与他告别,直接走了。
几个小时后,他从文件上面抬起头,揉了揉太阳x,躺靠在皮椅上休息。
“少爷,少乃乃已经到达南部了,进了公寓休息。”他派过去的人给他打来电话,“不过这一路并没有人来找她。”
“好,继续监视她。”他挂断电话,走到外面。
外面客厅儿子敖奕正坐在地上打滚,哭闹着要妈妈,把小书包、玩具摔得到处都是,佣人蹲在旁边哄,他就抓起东西砸她们,用小手抓人家的脸和头发。
“敖奕,住手!”他走过来厉声呵斥儿子,冷冷瞪着这个小家伙。
敖奕起初被他的样子吓了一下,但一想起妈妈不要他了,他就张着嘴嚎啕大哭起来,又哭又闹,在佣人的怀里撕扯捶打,抓着女佣的头发不肯放。
敖宸再呵斥他,他也不肯放,直吵着要妈妈,恨爸爸。一会便哭岔了气,小脸蛋涨得紫红,不停的咳嗽。敖宸这下急了,忙让佣人叫家庭医生和看护,给孩子缓气止咳。
孩子止过咳后,又闹了一会,才缓缓睡去。
“把细细接回来吧,敖奕现在病得这么重,需要妈妈。”老太太躺在轮椅上说了一句。
敖宸掉头就走。
他刚走下一楼,就听到门口敖世政和郑淑贞哄孩子的声音,敖世政憋着嗓子宠溺说:“哟,我们的啸啸会自己爬楼梯啦,来,让爷爷乃乃牵着,一步一步来。”
郑淑贞也在旁边笑道:“世政,孩子可能听不懂你的话,不过他知道爷爷乃乃要牵着他的手爬楼梯。刚才他在公园坐电动小木马的时候,喊过爷爷乃乃了,小家伙要哄,才肯喊人。”
“啸啸又没有经常见世伯和伯母,当然怕生。以前他在法国的时候,姐和姐夫将那么小的他放在她老板家里,弄得像寄养似的,所以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要相信陌生人。”妍奚在后面娇脆的嘟嘟囔囔,原来是陪啸啸一起来的。
“老爷夫人回来了。”佣人忙给他们拉开门,接过他们手里的大衣外套。
敖宸则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被一左一右牵着,像个小王子,神气又可爱的走进来。他的唇角轻轻翘起,无声笑了。
其实这个小家伙,越看越像他自己,眉毛,鼻子,皱眉瞪人的动作,对他翻白眼,拉着妈妈的手转身就走的样子,简直跟他如出一辙。小家伙除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长的像他妈,其他都是一个小男子汉。
“啸啸,这个是谁?”敖世政指指故意挡在门口的男人,目光如水,慈眉善目。
“他是敖宸叔叔!”儿子仰着小脑袋看了看敖宸,把‘爸爸’一词早抛到九霄云外了。小孩子就这样,谁对他好,谁与他亲,他就记得谁。隔段时间不见,他就可以把前人前事忘光光。
当然,他只叫过敖宸一次爸爸,并且是在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的情况下。
“是爸爸!”敖宸双手c裤兜里,故意板脸,给儿子纠正。
“啸啸的爸爸是我大哥铠泽!”妍奚一听这话可不得了,老鹰护小j一般冲过来,将小外甥往怀里抱,瞪着敖宸:“宸哥哥你和沈廷轩都没有资格做啸啸的爸爸,啸啸的爸爸只能是对我姐好的人!你们都已经出局了!”
敖宸浓黑的剑眉往上一挑,哭笑不得望着妍奚:“啸啸是我儿子,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妍奚懒得跟他争辩,抱着孩子就想往外面跑。刚才世伯和伯母去医院探望母亲,在走廊上遇到了她跟啸啸,笑说了几句,便把啸啸牵出来玩了,玩着玩着,就把他们带来了敖家。
本来姐姐是不喜欢啸啸来敖家的,可世伯和伯母盛情难却,把啸啸抱着不肯放,她只有跟着来了。谁知一进门就听到宸哥哥要啸啸喊‘爸爸’。
“妍奚,这是做什么呢?”敖世政将她往大客厅拦,抱过她怀里的孩子,吩咐佣人们上茶,“你这么久都不来世伯家,今天一来就走,是不是讨厌伯伯呀?”
“当然不是,我是讨厌叶细细。”妍奚嘀嘀咕咕,果然往客厅里走了。
“哦,细细啊,细细她去南部了,今天刚走。”敖世政似乎恍然大悟,坐在椅上心情舒畅抿了口热茶,容光焕发,抬眸问妍奚:“如雪现在在忙什么?”
“在上班,忙我们裴家的事……”
这边,敖宸望着郑淑贞怀里的儿子:“你过来这里,妈咪知道吗?”
小啸啸摇摇头,大眼睛好奇看着他,不过不肯要他抱。
郑淑贞便把小家伙放到地上,让他自己玩,嘱咐敖宸照看好,忙自己的去了。
而敖宸与儿子,则是你盯着我,我盯着你,一时不知道怎么玩。小家伙还记得敖宸提着他的脚,打他pp,在游戏王跟他抢妈咪的事,所以把小脑袋一扭,不理叔叔,蹲下去玩敖家的狗狗了。
不过狗狗不肯理他,摇着尾巴往敖宸的脚边蹭,蹭了几下,转身跑上楼了。原来那小宠物狗是敖奕的狗狗,与男主人打过招呼后,上楼找它的小主人去了,小啸啸则往楼梯上追。
敖宸怕儿子摔倒,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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