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第 47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快捷bsp;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完,想下次继续接着,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杀手首领一边将降落伞包背在背上,一边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放枪走火,有人颓然倒地。如雪闭紧双眼,只觉脸上又被溅上一层湿热的鲜血,身子火辣辣的痛。她是死了吗?她竟然想笑。
    “死了吗?起来!!”有人在她身边走动,用脚踹了踹躺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见那个人不再动,狠狠一脚踹开,又来抱闭着眼睛的她。“别碰我!”她一声大叫如惊弓之鸟弹跳开,他又一把将她抓过来,用大掌抹了抹她额头上的血,抱着她疾步走到驾驶室放到椅子上,“我先稳住飞机,你把自己抓牢!”
    她早在那只手抱她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看到男人头发、衣衫凌乱蹲在她面前,俊脸上一片焦急。他应该是爬飞机上来的,一身的伤,粗糙的掌心全是被机翼摩擦出的伤口,虎口都差点断裂了。而刚才那一枪,是他朝那杀手放的,一枪打爆头,鲜血溅到她脸上!
    此刻他在驾驶台拨拨弄弄,似乎是会开飞机,把那被杀手打爆的仪器用线接好,用手枪捶了捶那叫个不停的危险警报,“沈廷轩那杂种不是说会保护他的女人吗?怎么连飞机被人动过手脚,有杀手藏身在机舱都不知晓!刚才要不是我用汽车将飞机撞了一下,让它减速,飞机现在估计已经在空中爆炸了!而爆炸的时候,只有你粉身碎骨,他却跳了飞机!”
    她一身是血,被摇晃的飞机弄的头晕目眩,静静把抓得紧紧的右手松开了。手一松开,身子就跌到地上,疼的没有知觉。
    “该死!”他一声低吼,跑过来把地上的她捞起来,自己则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抓住东西稳住身子,一手搂着她不肯松开,“嫁给他好吗?幸福吗?这就是你嫁给他的下场!”
    她看着他愤怒的脸庞,不出声,竟笑了起来。她嫁给廷轩,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飞机在这时渐渐趋于平稳,不再剧烈的摇晃,他把怀中的她再次放到椅子上,看了看飞机行进的路线和警告提示,一双剑眉又紧蹙起来,“看来这群混蛋是存心要杀你,连飞机的油箱都打爆了,飞机在漏油!而飞机现在正飞在一片茫茫海面上!”他怒不可遏骂着,转身大步流星朝机舱跑去,从那杀手首领身上取了那降落伞包,二话不说箍到她身上,“等飞机飞过这片海洋,你就从这里跳下去!然后用这手机求救,手机上有卫星导航系统!”他将自己的手机从衣兜里拿出来,揣到她身上,再给她把头上和左臂上的血迹轻轻拭了,松松包扎暂时先止血。
    她一直低着头,不动也不倚,任他自言自语。他便有些焦躁了,眸子一沉,再次用手指把她的下颚粗暴捏起来,死死盯着那双死灰槁枯的眼睛:“现在跳伞下去你还有命去英国找他,给他生个孩子,做他的小老婆!呵,你们在中国结婚了又怎样,在英国,在英女王面前,国内的结婚证书就是一张废纸!结了也白结,你他妈脑子被烧坏了!”
    他一声大骂,捏着她的手有些想掐她,但极力忍住了,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打开飞机门就毫不犹豫将她一掌拍了出去。她背上的降落伞包嘭的一声在风中撑开,挂着她轻盈的身子,一点点往下降落。
    她闭着眼睛没有往下看,脑海不断浮现廷轩的脸——邪佞笑的,嬉皮笑脸取笑她的,生气时极端愤怒的,温情时含情脉脉的,昏迷前最后担忧望着她的……这种场面太熟悉,四年前廷轩也是这样将伤心欲绝的她推下飞机,取笑她是椰子,带她去蹦极,从半空中跳下去……可四年后,廷轩先跳了飞机,让敖宸把最后一个降落伞留给她。
    她在夜风中把一双秀眸睁开,朝上望了望,看到那架他们裴家送给廷轩的私人飞机,正在前方被迫降落,庞大的机身如同一只受伤的大雁,直直朝那片浓密的森林一头扎去,带着敖宸。
    她却在半空摆摆荡荡,背着降落伞平安落地,落在一处泊着数条渔船的海边。这海,很像基隆港,冰冷咸湿的海水泡着她带血的身子,一直湮没到她的胸口,洗净她一身血污,却也泡得她伤口灼烈的疼。
    她就这样被降落伞紧紧缠着,缠了不知多久,然后有渔船上的人将她救上了岸,一阵叽哩哇啦的,拿手电筒直往她脸上照。
    原来是一家以打鱼为生的越南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越南语,将受伤的她往渔船上拖。他们将刀片在蜡烛上烧热,让她咬着毛巾,把臂膀上的子弹头取出来,再给她简简单单包扎了一下头部的伤,让她睡在甲板上。
    她躺在夜风中,一直盯着远处那片茂密的森林,侧缩着身子。整个天地很安静,除了水面的波光粼粼,便只有岸边野草里地鼠蹿动的声音。
    她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直到东方泛白,她才静静爬起,打着赤脚走进了海边的那片野草地。草地的尽头有一个地下井,一个老妇人正在抽水挑水,抬头一看,看到她从草丛深处走出来,还以为是海边的熟人。待看清朝霞下的她,便好奇看着她。
    她则越过前方的小树林,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旅游景点,到处是菠萝树,菠萝花灯,菠萝干。几间小旅馆门口还站着几对刚刚狂欢回来的男男女女,正在朝霞下忘我接吻。
    她朝那片有人的地方走过去,看到那里果然是个旅游景点,每家每户门口都摆着越南特产,越南服装,做生意的人都早早开了门摆摊,坐在门边。越南人偏瘦小,所以当她走过那里,看到几个中年男人直盯着自己,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个够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反感。
    她想找个公用电话亭给廷轩打电话,然而等走完整条街也没找到电话亭,只看到无数个小摊位、小旅馆,以及几双紧紧盯着她不肯放的眼睛。
    “请问这里哪里有去中国的大巴或飞机?”她用英文问某一小旅馆的老板娘。
    “中国?”越南老板娘本来坐在门边打呵欠,听到她的声音,猛然抬头,再把她细细打量一遍,瞟了她身后一眼:“你一个人来这里玩?你是中国人?”老板娘说了一口流利的英语,生了一双精明的眼睛。
    “不,我跟朋友一起来的。我在这里等他,他在那边。”她指了指飞机坠毁的方向。
    “这里没有飞机,大巴也没有,除非你自己开车去中山市,那里有大巴和飞机。小姐,要住店吗?双人间住一晚7美元,保证干净舒适。”老板娘瞥了瞥她一双光溜溜的玉足,眸中带笑起来,笑的不怀好意。
    “借电话用一用。”她扭头望一眼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越发不安起来。
    “如果你住店,电话免费用。”
    “那打扰了!”她赶紧转身往外面走。门外那几个盯着她的男人果然立即跟上来,有几个中年男人摊子也不顾了,跑过来将她当猎物盯着,亦步亦趋。越南是人贩子的集中地,他们‘低价卖越南新娘’,‘跑一送一’是常事,而且还是他们的正当生意,敢明目张胆的做。
    她不会是撞进了人贩子的窝点吧?
    她惊得全身发冷,右手摸进中长款毛衣的口袋里,手指突然触到一支手机。手机!敖宸塞给她的手机!
    她忙把手机掏出来,边走边快速拨了个号码,不管对方有没有信号,故意放在耳边大声道:“轩,我在路口了,你来这!把朋友们也带过来,我们开车去中山市!”
    跟在她后面的那几个人果然放慢了脚步,停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她暂时抒出一口气,望一望飞机坠毁的那片森林,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飞机上没有多余的降落伞,敖宸与飞机一同坠入森林一定凶多吉少,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她能指望他吗?指望他瘸着腿爬过来?或者指望他的尸体?她宁可清清白白的死,也不能让这些人贩子将她卖去世界各地,受尽那些男人的凌辱。因为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她不能让啸啸长大后知道,他有一个让他抬不起头的妈妈。
    “小姐,到这边来!”正在她茫然无措之际,刚才那个在林子里汲水的老妇人在暗处朝她招招手,用纯熟的汉语对她低声道:“我也是中国人,小姐你先在我的旅馆避一避!等甩掉这些人,让他们找不到,他们就不会找了。”
    中国人?她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迟疑片刻,拿着手机边走边大声道:“轩,你终于来了,我这就过来,你等我!”大步朝这边跑过来,与那老妇人一同闪进她身后的那道门里。
    老妇人刚把她藏在柜台下,那几个男人就急匆匆跑过来了,叽哩哇啦问了几句,立即掉头往其他地方寻了去。
    “好了,他们走了,我刚才告诉他们,你往林子方向跑了。”老妇人体贴的给她递过来一双布鞋,一把钥匙:“你先在201房间住一晚,等明早,我开车将你送到中山市去。这些人在周围寻过一遍,他们就不会寻了,毕竟他们还不确定你的来头,也不知道你身边到底有多少人,他们就是再想赚钱,也是受警察管制的。”
    “这里没有出租车么?”她其实是不敢在这里多留一晚的,能快点走就快点走。
    “没有,只有从中山市过来的回头车,都是一些游客叫过来的,少的可怜。不过坐这回头车,就相当于在碰运气,三天一趟,五天一趟的,还不排除那些人正守在车旁盯梢。所以你就好好在这住一晚吧,明早我送你。”
    “您为什么这样帮我?”
    “因为我们同是中国人,因为我女儿十几年前就是让这群人贩子拐卖的!”老妇人突然忿恨道,眼睛死死盯着从她门前跑过的那几个人,气得咬牙切齿:“这群人贩子迟早会被人收拾的,他们拐卖了太多的外地游客,尤其是落单的女游客!那些被卖掉的女游客,至今还未被找回来!而当年我就是带着我女儿来这里游玩的,我在试衣间试衣服,一出来女儿就不见了。后来我就嫁了一个越南本地人……”
    如雪揣着一颗半悬的心走到了201房间,她把门锁的紧紧的,看了看二楼的窗户,把窗子也上了栓,仔仔细细检查房间。然后不断给廷轩打电话,给敖宸手机上的每一个号码打电话,但因没有信号,一个都打不通。
    她翻着他的电话簿,发现他依旧把她当年的手机号码编辑为‘老婆’,叶细细的则继续为云姿,lee的号码全删了。她看着老婆二字,指尖一点,把这个号码删除了。
    她与廷轩刚刚办完婚礼,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准备开飞机出去的?还开汽车追飞机,从机翼上爬了上来救她!
    “小姐,热水我给你放在门外了,你自己过来取。”老妇人在外面敲敲她的门。
    “好!”她走到门边,正准备开门,但突然发现门外好像不止老妇人一个人,便谨慎的把手收了回来,道:“我在换衣服,一会过来取,您去忙吧。”
    老妇人便走了,门外霎时恢复安静。
    她把桌子拖了过来,抵住门,再把房间的电视打开,弄出很大的声音,人则站在门边一边听外面的动静,一边研究这里的地图。电视上在播放新闻,大致意思是——今日凌晨三点,有一架全新英航在苏达森林坠毁,机上有五人死亡,但不是坠机亡,而是被枪杀。中山市政府正在调查坠机事因。
    她看着镜头晃过的那些死者身份确认,发现里面没有敖宸!连他受伤的消息也没有!电视里压根儿就没提到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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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雪一直没有去门外取热水,那旅馆老妇人店主又上楼来敲门了,叫她去吃饭,说旅馆一楼提供饭菜,让她将就吃一点。她在吵闹的电视声音里应了两声,说在睡觉呢,头疼,一会下去吃。
    那老妇人便又问需不需要止痛药,说她伤的不轻,不去看看医生会出事的。
    “不需要了,谢谢!”她坐到床上,把电视声音稍稍调小,轻轻打开二楼的窗户。看来这里是呆不下去了,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还不如自己往外面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她将身子探出窗外,望了望不算太高的地面,缓缓爬出去。好在现在还是正午,大艳阳天的,大街上越南人、游客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她还能识得清路,看得到前方不远处的小警署。
    原来这里有警署的!这老妇人把她守在201房间,也没说等那群人走了,立即将她送走或是送去警署,而是说等隔天!现在时间还早,根本有时间立即将她送到中山市的!
    沿着墙壁攀走,她缓缓转过身子,打算从上面直接跳下去,谁料一转身,竟发现刚才敲门的老妇人似料到她会跳窗户一般,早手快脚快的守在了窗子底下。
    “你这是要去哪里?”老妇人抱臂站在下面,等着她往下面跳,脸上一点也不急:“我这旅馆双人间住一晚也只要6美元,加上两餐比其他旅社还要便宜1美元,你还要怎样?打算不付房租,悄悄从窗户溜走?”
    “不是这样的!你跟那群人贩子是一伙的!”她用英文对大街上大声叫道,指望那些外地游客能听懂她的话帮她报警,谁料围过来的人群里,有几个人起哄起来:“你们看看她脚上穿的那双布鞋,分明是旅馆给她的,上面还有标识呢。这人也太无赖了,明明在旅馆骗吃骗住,打算从窗子偷溜,还诬赖老板娘!无耻!”
    “那好,你把住旅馆的6美元,我给你送布鞋送热水送热饭的2美元一起付了,我现在就让你走!”老板娘在下面一五一十道,也不为难她;似果真等着她付钱。
    她掏掏毛衣外套兜里,发现自己根本身无分文,一块硬币也没有!因为她刚刚才换下结婚礼服,躺在自己的新房里,哪会在身上带钱!而手指上的结婚戒指,敖宸给她的手机,肯定是不能拿去抵押的,不然她就真的逃不出这个地方了!谁不知道这群人盯上她了,即便她现在能拿出钱付房租,走出这个旅馆,他们也会趁没人的时候重新将她捉回来的!
    “我身上的钱被扒了,没有钱!不过我要找警察来谈,这种事不能你说了算!”
    “那就找警察吧,这种事确实不能你们旅馆一方说了算!”人群中有位外国游客站出来说话了,说了句公道话,“这位小姐身上的衣服,手上的戒指,都是很昂贵的,确实不像骗吃骗喝的人,可能确实是遇到了扒手。”
    她感激的看这个人一眼,从台阶上轻轻跳了下来。
    一会,警察来了,将她和老板娘一起带往警署,人群便散了。警察问她是哪个国籍,是不是与朋友走散,有没有向中国驻越南的领事馆报警等等。而对那老板娘只简单问了几句,说等与游客的亲人联系上,将游客(如雪)送返,再将那8美元送过来,希望不要再追究。
    “警察同志,她可能与那群人贩子是一伙的!她的旅馆一定关押了不少失踪的女游客!”如雪此刻虽然坐了在警署里,不再是众目睽睽下的猎物,但看着那慈眉善目老妇人离去的背影,背脊还是忍不住冷汗涔涔。如果她没猜错,这群人估计用这种方式骗了不少无辜女游客自愿入住旅店,然后将她们暗暗卖往世界各地,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人钱交易。
    警察给她端来一杯热茶,坐到她身边,无奈笑道:“这里离市区非常偏,落单的女游客被他们掠走,我们也无可奈何。所以你们这些外国游客出游,千万不要落单,否则随时会被人拐走。好了,等喝完这杯茶,我将你送到中山市。”
    警察站起身,走过去收拾桌面上的文件。
    如雪没有喝茶,将那杯热茶搁了,凝眸看着他手中的那份苏达森林飞机坠毁报告单,黛眉蹙起。那五个被枪杀的杀手面孔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她走过去问道:“飞机上的机长去哪了?没有找到他的遗体么?”
    警察将那叠资料在桌面上垛了垛,垛齐整,放到公事包里:“没有,方圆几里都没有机长的遗体,应该是在飞机失事前他就遇害了。小姐,我现在将你送去中山市吧,顺便将这些文件送进市政府。”
    “在走之前,我想借警局的电话打个越洋电话。”如雪望一望角落里的座机。
    “哦,这副电话可以打国内长途,但不能打越洋电话,你可以先给领事馆报个警。”警察回头笑笑,亲自给她把电话拨了,话筒递过来,“他们如果有时间,会立即派人过来处理的。这样连同以前的那些游客失踪案,他们就会予以重视了。”
    如雪拿着话筒说了几句,没有把话筒放下,不死心的给裴家打了个电话,把铠泽的手机号码拨了一遍,甚至是妈妈的、妍奚的,还有敖家的,但,皆打不通。
    “走吧。”警察挎着公事包,送她上警车。
    而当警车行经老妇人那小旅馆时,她看到老妇人坐在门边,对车内的她诡异的笑,还对她挥了挥手。
    “你朋友在哪?要不要我顺带他一程?”警察在后视镜里看着她的脸。
    “苏达森林是不是就在去中山市的路上?”她在地图上看到,苏达森林离中山市,与离这里还近了一公里路。如果敖宸没有在飞机中丧生,方圆几里也找不到他的行踪,那他很有可能去了中山市。
    “苏达森林是在去中山市的路上,不过森林比较茂密,人在里面走几天也走不出来,如果受伤了,还很可能被熊或狼吃掉。”警察把在后视镜里盯着她的目光放开了,静静开车,将车开上公路。
    受伤的敖宸被熊或狼吃掉,所以找不到他的尸体?她秀眉蹙的死紧,揣在兜里的右手,将那支手机握得紧紧的。他果然凶多吉少,不管怎么逃,跳飞机或在森林摸索,都是死路一条!
    他活该死,可惜死的太狼狈。
    警车行驶在僻静的公路上,两旁果然是葱葱茂茂的森林,不见人烟。这时,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轻轻震动起来,让她眸中悠然一亮,快速把手机掏了出来。
    手机依旧没有信号,不过卫星导航系统在震动,把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分析的明明白白。而且是三维立体图像,连在哪条线,哪个路标,车里坐了几个人,都标识出来了。这说明有人在找她!
    “你朋友的电话?他在找你?”警察突然将车速放慢下来,让车子在森林附近打转,转悠,不再急速前进,紧紧盯着后座的她,“你们就是从那架飞机上跳下来的?”他将车突然掉了个头。
    她在车里一阵摇晃,这才察觉到警察的不对劲,“中山市在前方!”
    “我只是带你来逛逛苏达森林,确定你是不是飞机上的人,根本没打算带你去中山市!”他将车子掉头急急往回奔走,脸上呈现一种狰狞的笑,“看来你确实是落单了,而且还遭人追杀!”他一边开车,一边还有本事把枪掏出来,从警车的防护网网d里指着她:“把手机扔过来!”
    “原来你才是跟他们一伙的!”如雪拽着那被他锁上的警车门,不停的触摸开关,被这警察的大变脸惊得额头直冒冷汗。她自然是不肯把手机交出去的,提起放在地上的汽油瓶子就往窗玻璃上砸,想跳车求生。
    警察这下怒了,嘎的把车停下,走过来一把将她按压在后座上,扇了她几耳光,就用蛮力夺她手上的手机。夺过来后,一枪打爆手机狠狠扔到森林里,拖着受伤的她匆匆回到村子里。
    那旅馆的老板娘早在门口张望了,趁着黄昏大家都在吃晚餐,快速闪身进警车里,将受伤的她拖起来,检查她身上的伤口,“我早联系好了买家,他们答应在晚上7点海边交易,还好你没有打伤她的身体!”
    “越早越好!她的朋友没有在飞机中丧生,朝这边找过来了!”警察果然将车往海边开,不过不是往泊着渔船的那片海开去,而是开往海边的一座废墟,给奄奄一息的她换干净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发狠的摘了下来,又把她全身搜寻了一遍,用铁链牢牢捆住她,让她躺在木板床上。
    “衣服换好了,我去叫几个人来,你先在这里守着她。”老妇人走到门外去,对坐在外面喝酒的警察呼喝道,用越南语与之交流:“现在才6点,买家1个小时后才能来,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不然货不好出手!我现在要回去照顾店里,店里有几个货色不错,我得趁早动手!”
    她渐渐离去了,走的时候,把那枚钻戒揣在了自己兜里,开着电瓶车回到自己的小旅社。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正是旅社和夜店生意正好的时段。她刚把车停好,村外就有一辆出租车开进来,引得各个旅社的老板娘探头观望。
    “见过一个一米七左右,穿深褐色毛衣的中国女子吗?”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高大英俊的中国籍男子,男人一双锐利如剑刃的眸子把整条街淡淡扫了一眼,冷冷看向她,“她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到这里的,头部和左臂受了伤。”
    “没有见过。”她摇摇头,若无其事走进旅店。
    敖宸剑眉紧蹙,目光再扫了整条街探头探脑的越南女人一眼,重回出租车开往这里的警署。警署关了门,没有人应他,他便坐在车里没有到处乱走,静静打量四周。
    从刚才他搜索到的位置看,如雪一定是来了这里无疑的,她坐在一个男人的车里,车子呈小货车型,被他搜索到后就立即掉头往这里奔走而来了。
    而且这里的氛围很怪,与他一路过来,听到的有关女游客失踪情况非常吻合。尤其是那些妇女对进村来的出租车,探头探脑的模样,尤为让人生疑。
    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将这辆在中山市买来的出租车缓缓往街道上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而几个瘦小的越南男人在刚才那家旅社前转了转,各自散开,旅馆老板娘则站在柜台前讲电话,目光时不时瞥向他这里。
    “7点已经到了,买家还没到吗?她的朋友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身上好像还有枪。”
    “刚才我把她带上船去见买家,她跳海了,现在水面一片平静,我不知道她藏在哪……好了,我看到她在水下换气了,我现在去追!”
    敖宸把车停在她门前,说要买一瓶纯净水,望了望她的旅社四周:“你是中国人?”刚才他从公路那边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个老妇人开着电瓶车刚刚从海边过来,一脸即将大赚一笔的欣喜,眼睛都在发直。
    然后当他向她打听如雪的行踪时,她眸中的探望立即转为平静,把情绪压制得太快。
    “十几年是,但现在不是,现在是越南籍。先生要住店吗?豪华双人间住一晚7美元。”她正说着,电话铃就响了,她快速接起,“你好,xx旅社!”
    “叫几个人过来,我要开船,怕她再跳海!”
    “那请等一下!”她把电话撂了,继续问敖宸住不住店。敖宸说不住,拿着水转身朝门口走了,她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同伙们发短信,让他们过去一趟。
    谁料掏的时候,如雪的那枚钻戒被手机带出来了,叮的一声脆响掉到地上,引得敖宸回头看了一眼。她忙蹲下去把钻戒遮住,捡起来放回兜里,对敖宸笑了笑。
    而这边,警察果然没有对如雪动粗,让她在木板床上睡了半个小时,自己则在外面喝酒讲电话,兴奋的走来走来。六点半,他将双手被绑的如雪拖上小船,只身赶往交易地点。
    但他不知道如雪早在英国的这四年,对这种双手反剪身后的捆绑术已有破解之法,尤其是这种麻绳的捆法,她能自己给自己解。所以当男人去开船的时候,她悄悄给自己解了,纵身跳进浅海里。
    然而男人情急之下,却拿出猎枪胡乱对水面扫s,一颗子弹打中她的小腿,让她潜在水里不敢乱动。只是人的肺活量终究是有限的,当不死心的男人在水面寻来寻去,半天不肯离去,她终是将头颅探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于是在男人跳下来猛追时,她拖着受伤的胳膊和小腿,不要命的往前游去。
    她一身湿的爬到岸上,跛着脚往深草里跑,跑到昨晚被人救的地方,使劲拍打那家人的门。但是那家人非但不救她,还将她往船里拖,使劲挥臂让岸上拿猎枪的男人过来!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里的人大半部分都是同党!
    她被狼狈拖到屋里,双手胡乱抓动之下,抢到了一把放在地上的刚刚切过鱼的锋利菜刀。她把刀比在面前,倒在地上的身子不断往后退,想爬又爬不起来,任一股绝望之情注入心底。
    难道她今天就要这么被卖了吗?这就是她嫁给廷轩的下场?
    “快开船!交易时间到了,我们尽快赶过去,佣金我给你们分四分之一!”拿着猎枪的警长跳上船来,用脚踹了踹那瘦黑的渔夫示意他去开船,走到她面前,想一脚踹过来:“再跑,老子一枪毙了你!”
    “你敢!”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岸上一个箭步跳上船,说时迟那时快,一枪朝那警长的手腕打去。接着又是飞快的砰砰三枪,将那警长的双手双脚全打废了,却独独不打他的命门。
    渔夫和其妻忙去拿刀,被他枪口一指,便双双不敢动了。
    他将他们踹下海,突然一个跃身朝倒在地上的她扑过来,抱着她翻滚到桌子底下,躲闪那些密密麻麻的子弹。只见岸边,那些越南人一人骑了一辆摩托,不断对船上放枪,将船上的东西全打烂了。
    “原来你果真没死。”她在他怀中感叹道。
    “我要是死了,你岂不是要这样被卖?”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她,抱起她往船舱外闪,将黑dd的枪口放在唇边吹了吹:“这群越南拐子,除了会发动集体攻击,我看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他躲在发动机后,枪法极准,一枪一个,直打的那些人从摩托上翻下来,栽到海里。
    “船好像在原地打转。”
    “好像是。”他伸出长腿将发动机勾了勾,让渔船正常前行,而后脚尖一勾,勾来一把猎枪塞到她手上,“猎枪会用吧?你跟在廷轩身边这四年应该没有白跟,用这枪保护自己,我先去把游在水里的那几个解决掉,然后我们再开着这船回中山市。”
    他持着枪,上膛,躲闪到一边,对着水里放了几枪。随即跃到船舱里,将那被打残的警长拖出来,一脚踹到水里,骂道:“原来除了会对女人坑蒙拐骗,全身就一无是处!回去找你那老相好去,她在旅馆等你!等你一起坐大牢!”
    末了,等解决掉那些人贩子,他把整艘船搜了搜,走到如雪身边来。却见如雪一直抱着那把猎枪,把枪口对准了他。
    他勾唇一笑:“你想杀我?”长腿迈动着,依然朝她走过来,把那枪口顶在自己的胸口,定定看着夜风中的她,“开枪吧,没有人会定你的罪。”
    如雪身子往后轻退一步,食指在扳机上动了动,差点就动了手。
    他便轻轻一笑,坐到她身边,把手枪放在边上,凝望远方。船行海面,四周都恢复了安静,不再有枪击声,也不再有鲜血飞溅,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船头。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渔船终于到达传说中的中山市港口,他抱她下船,直奔中山市医院。但把她送进手术室后,他的人就不见了,直到她术后再醒来,也不见他出现。
    是铠泽过来接她的,问了一些关于飞机失事的事,用私人飞机将她接回了国。她在飞机上望着那被撞坏的飞机跑道,有些不敢相信这两天发生的事。
    “我是在接到他从中山市打来的电话,才知道飞机失事了的。他将飞机迫降,让飞机在没油坠毁前就停止了飞行,然后利用惯性缓冲冲进森林,一路轧着那些大树冲了几千米,树干树枝全部cha进飞机里,机身断成几节,最后爆炸。”铠泽为她解释道,静静看着她,“当我赶到中山市,他又不见了踪影,说是在让你跳伞时偏移了位置,使得你降落到了森林或是不见人烟的地方,很危险,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你。”
    她坐在车上,身上搭着毛毯,手上挂着点滴,安静听着,淡淡闭上眼睛。
    “你所在的那个小镇有些偏远落后,没有交通线,以至于那里发生什么事,中山市都得不到消息。不过发生敖宸与人贩子的武力冲突、敖宸将那整个团伙扫平后,领事馆总算派人来解救被关在那里的女游客,将一些被卖掉的游客找回来。越南政府则将那个地方的旅游业封杀,增派人员重点巡查。说实话,那些个人贩子除了骗术,专挑落单女人下手,其实没什么本事,敖宸在受那么重伤的情况下,依然能先解决掉那个中越国籍不分的老女人,再开着出租,抢在他们的摩托车前面……”
    “铠泽,你不要说了,我的头有些疼。”她出声打断铠泽,用手抚了抚再次裹着白纱绷带的额头,有些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随即倒出几粒头痛药在掌心,仰头干干吞下,静静闭眼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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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国后,铠泽将她送到了她和廷轩位于浅水湾的新房,妈妈和妍奚轮流过来照顾她,并把啸啸也带了过来,天天守在她的床边。
    她睡了一天又一天,梦里全是廷轩被带走,她在越南遭人拐卖的画面,待一觉惊醒,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全湿透了,脑袋越加的疼,似要裂开一般。
    “如雪你怎么了?医生,你快帮她看看!”颜夏冰在床边担忧大叫,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医生走过来给她做了遍检查,说是她压力太大,神经绷的太紧了,需要放松和服药,休养一段时间应该没事。而后给她换了点滴瓶里的药,带着护士走了。
    “廷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的飞机会坠毁?你会出现在越南?”
    她坐起身子,看了看桌子上的日历和时间,轻轻眯眸看向窗外的阳光,“廷轩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他跟这些年一样,一旦消失不见,就很难再回来!如雪,妈有些后悔将你嫁给了他……”
    “妈。”她侧过头,轻握住颜夏冰的手,让母亲别太c心,“我已经嫁了,您别说这样的话。啸啸呢?”
    “在上学,一会妍奚就将他接过来了。如雪,你先躺着,妈去给你盛碗热汤……”颜夏冰给女儿塞了塞枕头,起身去厨房盛汤,也不再说些没用的话了,想着先把女儿的身体养好再说。
    她正要去盛汤,公寓的门铃突然响了,视频里显示出敖雪莲的脸:“如雪,我们谈谈廷轩的事!”
    房里的如雪刚吃完头痛药,自己把手上的针头拔了,正用棉球按着止血,披着貂皮的敖雪莲突然冲进门来,板着脸,厉声质问她飞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廷轩、敖宸都在飞机上,敖宸和她安全回国,廷轩却不见了?
    “这些问敖宸去!”颜夏冰跟着跑进门来,极度不悦的将敖雪莲往门外拉,“你儿子三天两头不见人不是家常便饭么?我还没问你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飞机开的好好的,突然闹失踪!把我家如雪丢在越南,差点遭人拐卖!我家如雪嫁到你们敖家是去受苦的吗?新婚头一天,不但被你这个婆婆当场羞辱,与丈夫去度蜜月,还被丈夫半途丢掉,飞机坠毁!”
    “亲家母,我那是羞辱吗?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她不与敖宸不清不楚,我还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她!”敖雪莲指指房里,用她最尖锐的声音在这里叫嚣,气得暴跳如雷:“但你看看现在的她,除了让廷轩抚养敖宸的儿子,还给廷轩戴那么大的绿帽子!我现在在敖家的脸都被丢尽了,人人都知道我有一个‘结婚前一天还在与前夫嗯嗯啊啊’的儿媳妇!”
    “谁说啸啸是敖宸的儿子!”颜夏冰更是被敖雪莲的态度激的七窍生烟,将身上的围裙解了,一把甩在沙发上,“你家廷轩不是口口声声说啸啸是他的儿子,所以要结婚吗!啸啸是不是敖宸的种,你去做亲子鉴定了?好,结婚就结婚,但你这个婆婆非要让儿子儿媳跟你住一起,不住一起就六亲不认!然后我家如雪在你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你非但不去指责你儿子没本事保护老婆,不去告那个姓敖的畜生,却来这里辱骂我女儿!敖雪莲,你儿子这次要是是失踪,或者被别的女人拐跑,他和如雪的这段婚姻就算作废!我们裴家不但会告姓敖的qg,还会告你儿子沈廷轩骗婚!”
    “要告你就去告姓敖的,跟我们家廷轩可没关系!!”面对颜夏冰的怒火中烧和厉声指责,敖雪莲的气焰总算被压制了一些,不再大喊大叫尖锐叫嚣,却翻了几个白眼,依然不依不饶:“颜夏冰,我把话说在这里,如果啸啸不是敖宸的儿子,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我现在被迫接受这个儿媳妇,不是因为我中意,而是我儿子执意要娶!你要把这桩婚事作废我求之不得,我这些天做梦都在想他们离婚,然后给我家廷轩找一个干净点的老婆!”
    “我们家如雪遭遇这种事的时候,你家廷轩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你儿子根本就没本事,你不知道么!”颜夏冰痛心疾首吼起来,被这番话刺激的勃然变色,一把攥起敖雪莲的胳膊就往门外推:“敖雪莲,这样没用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如雪!他这次可以让如雪受伤,下次就会让如雪丧命!我家如雪是瞎了眼才嫁给他!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把你那出息的儿子找回来签字离婚!我是一天也等不及了!谁干净你娶谁去!”
    她将敖雪莲推出去,高跟鞋也给她一脚踢出去,哐当摔上门。而后背靠门板,心窝发涩看着卧房的大门。她知道如雪一定把她们刚才的那番对骂听进去了,如雪此刻的心比谁都痛,比谁都鲜血淋漓。
    她的如雪,本以为与她相认,就是她幸福生活的开端,谁知一个养女裴云姿,就将她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甚至到现在,韩家的那对母女都y魂不散,日子过的比谁都好。
    “外婆,我回来啦!”放学回来的啸啸在门外使劲按着门铃,用小手按密码锁,与提着一盒披萨的妍奚一起走进来。
    妍奚把披萨放在桌上,闻了闻客厅里的火药味,撅嘴道:“刚才在门口遇到姐姐的婆婆了,好大的火气呢,用眼睛瞪着啸啸,差点要把啸啸吃了。”
    “别理她!”颜夏冰教啸啸换拖鞋,带小家伙去洗手,坐在桌边吃披萨,“啸啸在新学校还习惯吗?圣爵是第一名校,老师们的素质与能力都是一流,对孩子们的成长非常好。所以他们家敖奕可以就读,我们家啸啸也可以,不必对他们绕道!”
    “妈,啸啸才转学过去一周,一切都在适应阶段,还不习惯。不过敖奕那小霸王还真会选时间投胎,不但帮妈妈抢别人的老公,还早啸啸大半年出世,现读大班,把我们中班的啸啸压了一级。”妍奚一边侧垂着长发切披萨,一边忿忿不平道,铲子轻轻一挑,给啸啸盛了一块,“啸,小姨给你切了一块最好的,趁热吃。”
    “喝口牛奶。”颜夏冰在倒牛奶,推到小家伙面前,教他一边吃一边喝牛奶。却发现小家伙端着盘子不肯吃,小身子还跳下椅子,往卧房门口跑。
    “先给妈咪吃,妈咪肚肚一定饿了。”
    如雪正侧卧床榻睡觉,见儿子端着一盘披萨p颠p颠跑进来,轻轻坐起身,把儿子抱在怀里。
    “妈咪,你肚肚饿吗?趁热吃!”小家伙用叉子叉了一块,要亲自喂妈妈。
    如雪张嘴咬下,甜甜的笑了:“真好吃,啸啸也吃!”
    啸啸便自己也咬了一口,有滋有味的嚼着,大眼睛始终看着妈妈,突然道:“妈妈以后不要丢下啸啸好不好?啸啸想你。”小嘴一瘪,突然往她怀里拱。
    “妈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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