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间的事,向来是林然主动,穆凉习惯被她吻着,哪怕她失去记忆,也总得记得这些事。
自那日归来,林然记得穆凉,神秘的熟悉感让她对穆凉有着无法言喻的信任,那段刻入脑海的感情却不知被藏去哪里。
中书令之言,虽过自私,却也有几分道理,好比当年的平王娶乔琇也是拉拢安抚。陛下之意如何,尚不可知。
文臣惯爱联姻之策,也极力向往,林然正值花期,生得好貌相,文武都通,这样的储君,哪家女子不爱,哪家朝臣不动了歪心思。
中书令迂腐,必然被人当了刀使,大臣抛出这么个花枝,就看陛下会不会意,林然这位储君会不会被美色撩动。
江宁之色,算作中等之姿,胜在她博闻强识,处于闺阁中,见识高于寻常女子,中书令这才被旁人牵动心思。
穆凉也知此事必不罢休,若在以往,必不担心,偏偏林然脑袋里想了些什么,她都不知。林然若说正经,那日偏偏问了江宁。
不问旁人名姓的她,这样的举措有些不正常了。
她望着身下极为镇定的人,就像处于温柔的气息中,想着的却不是旖旎的事,与之前的性子判若两人。
林然躺了不知多久,觉得身体都麻木了,血液都不知流动了,才见穆凉的眼睫颤了颤。
阿凉在紧张?
阿凉紧张什么,醒来这么多时日,也未曾见过她紧张失态,多是温柔或者生气,其他的情绪少之又少,她颤颤地出声,道:“阿凉,你紧张?”
穆凉的手在她腰间顿住,被她一问,腿脚微微发颤,想来未想,睨她一眼,也不作委婉之词,“此事你当如何做?”
林然眨了眨眼,眸色澄澈,哪怕自己处于她身.下,也无半分心思,正经道:“你不是说你娶的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穆凉恼了,“我非你这般才貌,你当她是傻子不成?”
细细一品,林然将自己与那傻子对上号了,吃瘪后,才讷讷解释:“你给我几日时间,我对这些人不大了解,不知如何去处理。”
若在往常,她知这些朝臣的弊处与软肋,也不会这么茫然,面对穆凉也倍有底气,可今日看了一下午的书籍后,依旧毫无思绪。
此事有些难办,她头疼,面对穆凉更为头疼。心底的潜意识则在告诉她,阿凉是吃醋了。
女子争风吃醋的常事,穆凉此举也甚是合理,她想了想,安慰穆凉:“我没有那些心思,女子之貌,不在年龄,不在面皮,在于神韵与内心。”
穆凉眯了眼睛,她安慰人也是这般正经,再问下去,是不是就该引经据典了?
陡然间,恼恨加重,她拂开腰间最后一层束缚,指尖轻轻滑过小腹,林然陡然间一颤,抿着唇角,不敢再说那些话了。
她正经过了头,让穆凉不高兴了。
腰间微微痒意,让林然动了动,穆凉苦恼,见她不安分,便开口:“不许动。”
林然不敢不听,当即就不动了,忍了许久,只觉得那股酥痒侵入骨髓,不知该如何舒缓。她眼睛红了,与方才振振有词之色判若两人。
她扬首看着穆凉,知她想做什么,不觉磨蹭了腿脚,忍着少顷,“你、你……”
两字说出口,便无下言,穆凉脱去她的衣襟,亲吻她,指尖缠绕,依旧不得舒缓,喉咙里也跟着痒了几分,她抿唇道:“你、你、你会吗?”
外人都道阿凉矜持,贤良淑德之词更是不觉于耳,然而这样的事未必会。
她问出口,就觉得不对了,对上穆凉染着情意的眼睛后,她又不知如何改口了,穆凉经历人事,并非懵懂,但被林然一问,羞涩的红晕由脸颊爬上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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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坏了一回,停下手来:“好像不会。”说罢,便将薄薄的毯子盖在林然身上。
林然睁大了眼睛,身体里的热流涌入小腹,她委屈地望着穆凉,穆凉则躺下,手搭在她的腰际:“你道我不会,那就不会。”
被她折磨半晌的人这才后知后觉,阿凉的气性小如蚁窝,她觉得一股难受,习惯性去向她怀里挤去,肌肤相碰,感受到微微凉意,才觉得好受。
她心里又只想了一间,爱吃醋的女人尤其不可惹。
林然委屈,又不好说出口,唯有蹭着她的肩膀,眸中弥漫着水雾,不知如何去宽慰阿凉,双手攀着她的肩膀,贴近她,愁眉苦脸。
年少的人,气血方刚,穆凉无心之举,恰好见到她的另一面,格外柔弱了些,她唇角勾了抹笑意,亲上林然咬住的锁骨,舌尖轻轻触碰,而后咬着。
林然出口的呼吸声都被压住,她不再拘泥于脑海里的正经事,一点点靠过去,脑海里残存的意识,让她抵着穆凉的肩膀,眸色动容。
阿凉很美,白日里素衣镇静,若同画上美人般,眼下红着脸颊,又是不同,江宁再聪慧又如何。聪慧之人,做臣僚就好,何必要做心爱之人。
她正年少,极易动情,穆凉知她懂她,不经意间就使得她很舒服。
缠.绵的灯火笼罩着两人,锦帐未垂,外间漆黑之色映入眼帘,林然低声连连,穆凉拂过她额间的汗水,恍惚其神。
林然不知她所想,扬首看她,搂着她,贴着她的耳朵,似保证似安慰似纾解:“阿凉,我喜欢你,不知哪里来的感觉。”
穆凉轻轻一笑,回她:“梦里来的感觉。”
林然不知何意,她没有做梦,今夜倒像是做梦,她汗意迷入眼睛,伸手去揉,穆凉的指尖就已抚向眼睫,“这个感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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