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贩子一看到独眼老妪就大声叫道:“是她!就是她!当年就是这个老太婆交给我一个女婴让我杀了并处理掉,我当时一是没忍心二是觉得女婴可以卖钱就没有痛下杀手,而是转卖给别人了。没想到这婴儿几经周转又回到了锦凉城,其实那个女婴才是真正的白家大小姐,而眼前这个是假的!是被人冒名顶替的!”
“你瞎说!”独眼的贺氏凶狠骂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更没有让你杀害过女婴!你莫要朝我扣屎盆子!莫要朝我家小姐扣屎盆子!你瞎说!”
大管家白崇山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拂着白须道:“要仔细说起来,老奴好像也有点印象,贺氏当年好像也是在大小姐出生之时生了一名女婴,但据说是个死胎已经扔掉了,莫非那孩子还活着?莫非......”
莫非贺氏就是用自己的女儿换掉了白家真正的大小姐?
虽然白崇山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在场之人已然心中清明。
白嘉蕙赤目瞪向贺氏,眼珠子几乎都快瞪了出来,连忙示意生母赶紧想办法。
贺氏僵在原处,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圆谎。
这时,屈眠端着一大壶药汤走到众人面前躬了一身道:“大少爷,属下调制出一味药剂,可测试两者有无血缘。有缘者可相溶,无血缘者不溶,可请少爷小姐一试。”
犹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剥夺,贺氏突然像发了疯一般,跑上前打翻了屈眠手中的汤药。
“轰隆!”一声巨响,汤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贺氏推搡着屈眠声嘶力竭的大吼道:“我家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你们凭什么羞辱她!你们不配!大小姐乃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千金!你们不许怀疑她的身世!”
当真是讽刺到家了,张彻轻嗤道:“无所谓,汤药还有很多,再拿来几罐验验便是。”他歪头吩咐戴筝:“戴筝,你去把城里的几个女郎中请来,再查一查胎记是否造假。”
“是!”戴筝领命快步离去。
眼看着戴筝去请其他郎中验真去了,白嘉蕙猩红的眼睛再扫视了白瓷一瞬,胸中是又嫉妒又憎恨!
若自己的身份只是被单单识破也就罢了,兴许白氏一族会顾念这十几年的情分而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可万万没想到正主就在眼前,而且就在丈夫的身边。
白嘉蕙终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忽而挣开了月无影束缚,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刀径直就朝白瓷砍去。
她绝不允许自己千金的地位被别人盗走!
发疯之后的白嘉蕙无人能拉的住,疯狂地挥刀乱砍着。
白嘉骞一时也不敢采用强招数,生怕伤到了两位真假姐姐。
一头雾水的白瓷只得正面迎战,挥舞着白玉扇阻挡着白嘉蕙的攻击。
可白嘉蕙招招狠辣,每每都是往死里杀。
生死一线之间,白瓷的潜力木然被激发,竟从中仙位飞升至上仙位,轰然一声将白嘉蕙手中的长剑击落。
张彻终是得了一个空挡,纵身一跃先是救下了白瓷,再一脚踹飞了白嘉蕙。
月无影和张家侍卫将白嘉蕙擒下,按住手脚缠上了铁链。
事到如今白嘉骞也算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叫了十几年姐姐的白嘉蕙恐怕真的并非血亲,而是被一个老奴之女冒名顶替的,至于自己的亲姐姐极有可能是这个叫白瓷的姑娘。
白嘉骞再度扫视了一眼张彻怀中的白瓷,越来越觉得有点亲切之感,而且早在鹊华堂时就有感应。
张彻松开了白瓷,对白嘉骞道:“药剂还有很多,白兄若是不信大可多找几个人试上一试,另外郎中们也应该快到了。”
面对如山铁证,独眼的贺氏态度忽然转变,她扑过去扯住白嘉骞的大腿哭丧道:“族长,求求您了,就算嘉蕙不是您的亲姐姐,但这十几年来不是亲人也已经胜似亲人了!求您千万不要为难她啊!一切都是老奴的错!”
“真是你换的?”白嘉骞睥睨着贺氏,一脚踢开她道:“你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够荣华富贵,竟不惜残谋害我的亲姐姐!”
“族长!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求您千万不要为难大小姐啊!”
“其心可诛!”白嘉骞又踹了一脚贺氏,冲着白崇山指挥道:“大管家,你把人拉回去!按族规斩首示众!”
“是!”
“等一下。”张彻忽而劝阻道:“白族长,为防万一咱们还是先验一验的好。”
白嘉骞点头,耐着性子与真假姐妹二人滴血验亲。果然,白瓷与白嘉骞是血亲,老妪与白嘉蕙是血亲。另外张彻又找了几个张氏的族人试验,证明药剂无误。
戴筝将城内的女郎中请来了,也纷纷验证胎记为假。
胎记、滴血验亲外加证人证供,此事已经水落石出。
白嘉骞吸了一口气,对着张彻作揖道:“张兄,没想到我族中竟出此丑闻,让张兄看笑话了。也感谢张兄查明真相,弟弟这就把这对造假母女带回家惩罚以儆族规。”
张彻悠悠答道:“老妪尽管带走,但白嘉蕙得留下。”
趴在地上的白嘉蕙内心一阵悸动,就在她以为张彻要看在昔日情份上网开一面的时候,张彻的话音陡然转落:“此女子心如蛇蝎曾试图杀我爱妻,必须要由我要亲手处置。白族长,你不介意吧?”
白嘉骞本想回家后再从长计议,但被张彻这一话堵到下不了台。
姐姐虽然是假的,但作为张家妾室的身份却是真的,夫权在上,张彻于情于理都占了上风。
迫于形势,白嘉骞只得退让,“好吧,此人就留给张兄处置了。”
这时,一直躲在茶水间偷听的林瑶青忽而看见公公张峥和婆婆秦氏来了,她连忙行礼道:“父亲,母亲。”
秦氏望着儿媳妇冷冷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阿彻都没打算给我们老两口说一声么?”
林瑶青答:“夫君或有其他考量,还请您两位亲自过去问问吧!”
张峥夫妇走到正堂,看见沈氏也在堂上,于是客套行礼道:“亲家母,您来了。”
“亲家公!”沈氏回礼,“亲家母!”
张峥夫妇再朝白嘉骞行了个简单礼:“白族长也在!”
“张族长!”白嘉骞回礼。
张峥问向儿子:“阿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经儿子查实,白嘉蕙并非白家亲生女儿,而是一个老奴用自己的女儿顶替了。白家真正的女儿乃是这位叫白瓷的姑娘。”张彻指向白瓷。
秦氏问:“这不是儿媳妇的陪嫁丫头么?”
“正是。”张彻答道。
“来,大家都别站着说话了,都坐吧!”张峥请大家落座,再问向长子:“事情可已查清?确定无误吗?”
“回父亲,确认无误。除了证人证言胎记核验,刚刚也滴血验过了,这位白瓷姑娘才是白家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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