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奥古斯都站在宫殿内的一个书架旁,手里拿着一本讲美第奇家族的书饭看着。
这时,一个侍从一路小跑到自己面前停住,急匆匆的汇报道:“教皇陛下,门外有客人来访,来人自称是玛丽·德·美第奇,当今的法国王后。”
奥古斯都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太好了!
玛丽·德·美第奇,何许人也?当今法国国王亨利四世的王后,下一任法国国王路易十三的亲妈,更是亨利四世死后法国六年之久的摄政王!未来黎塞留的贵人兼对手兼垫脚石。
当今欧洲,美第奇家族最显赫的三个人,除了自己、斐迪南一世,那就是玛丽了。要是论起对历史的影响,哪怕是美第奇家族同时期的教皇和托斯卡纳大公,都完全比不上她。
值得一提的是,后世闻名世界的街道香榭丽舍,最初就是她于1616年拓建的。
虽然亨利四世欠了玛丽的父亲前任托斯卡纳大公弗朗切斯科·德·美第奇高达1174000埃居的债务,娶玛丽的最主要目的是偿还债务,其次是传宗接代、生下继承人,但玛丽本身的身份也不算委屈了亨利四世。
她的祖父科西莫一世·德·美第奇是洛伦佐·德·美第奇的女儿卢克雷齐娅·德·美第奇的外孙。她的母亲胡安娜还是卡斯蒂利亚国王腓力一世和卡斯蒂利亚女王胡安娜的直系后裔。
也就是说,玛丽不仅是美第奇家族的人,还是半个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如果有一些极端特殊的情况发生,甚至是可以宣称很多王位的。
只是可惜,历史上,因为自身能力不足和一系列其他原因,她的半个哈布斯堡血脉非但没能成为她的助力,还影响了她的外交方针,违背国情和国际局势,既损害了法国,也终结了自己。
奥古斯都这次来赴宴,除了斐迪南一世之外,最希望见到的人,就是她呀!
虽然根据她在历史上的表现来看,基本上可以称作昏庸,可是现在未来在自己手中,将来怎么发展全在自己一念之间。只要和她搭起沟通的桥梁,仅凭她的身份可以做的事就太多太多了!蠢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太英明了反倒不容易为自己所用。
自己主动去找她有失身份,现在她找上门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吗?
“她不是自报了身份吗?那还问我干什么,快请进啊,自己不能判断一下的嘛!行了,我跟你一起去。”说着,奥古斯都放下书,快步朝门口走去。
侍从默默的跟着,心里嘀咕道:来找你的哪个不是身份显赫,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想见哪个,不想见哪个。你说的轻巧,要是自作主张放进来了不该放进来的人,倒霉的还不是我。
打开门,只见门口最显眼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打扮雍容华贵的少妇,左右簇拥着一群仆人,显得很有排场。
“欢迎……”奥古斯都毫不犹豫的吐出一个词,然后戛然而止,怎么称呼来着。姐?没那么亲密吧。直呼其名?是不是又太生分了。
“尊贵的法国王后,我敬爱的堂姐,玛丽·德·美第奇!”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奥古斯都心里想道。
也许是没想到奥古斯都会说出这样奇怪的称谓,玛丽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还不忘用手遮住脸。
奥古斯都收敛着目光打量着玛丽:五官端正,前额宽大,一头浅棕色的卷发,一双蜜棕色的眼睛,鼻梁微微隆起,颧骨有一点突出,皮肤白皙。
如果不是这一套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臃肿累赘的衣裙,还有这奇奇怪怪的发型,玛丽倒也称得上是个美女。
再回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玛丽年轻时和晚年画像的对比,只得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
此时的玛丽,33岁,已经不再年轻,但也算不上太老。
奥古斯都打量玛丽的同时,玛丽也在打量着奥古斯都。
“那么多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还记得上一次见你,你才刚学会走路,我也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呢。一转眼,我嫁为人妇为人母了,你也成了教皇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呀!”玛丽感叹道。
认不出最好,反正我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奥古斯都暗自吐槽道。
“先请进,那么久没见了,怎么也得坐下多聊会儿!”奥古斯都心里已经有数了,这位其实和自己也不熟,主动来找自己,明显是有事。
只有当自己对别人有用时,别人才能为自己所用。奥古斯都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幸运的是,现在的自己对很多人都会有用。
这回奥古斯都没有让侍从上苦丁茶,而是上了一种非常常见的咖啡。以玛丽的性格,一口茶下去,搞不好洋相大出,后面就什么都别谈了。
玛丽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攀谈道:“你可真厉害啊,才这么年轻就成了教皇了,可真是史无前例呢,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奥古斯都想起斐迪南一世的话,虽然不认为玛丽是真的来探听内幕的,但还是保留着戒心。
于是摊了摊手道:“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当选的。只是我清楚的记得,选举那几天,在我前面的最有希望当选的两个人接连去世,然后我就稀里糊涂的当选了。也许这真的是上帝的旨意吧。”
“那可真是太神奇了!你认为他们两个人是自然死亡吗?”玛丽脱口而出道,奥古斯都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
不是自然死亡,那是他杀吗?你的意思是我杀的?心里这么想也不能当面就问出来啊。就算是我杀的我也不可能说呀,更何况我也没杀他们哪。当时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简直是除了自己谁都杀不了好嘛。
“不是吗?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难道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玛丽表现的好奇,奥古斯都表现的比她还要好奇。
奥古斯都并非没有怀疑过他俩死的蹊跷,玛丽总不至于要说这事是法国人干的,来替亨利四世邀功吧,那真的要尴尬死了。感谢他?谴责他?好像都不对劲。
所幸,玛丽只是一脸吃惊的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只是觉得好奇,随便问问。”
“那你可是问错人了。”奥古斯都赔笑道,然后抿了一口咖啡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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