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情人》4246

    4242.想要与给予
    从小杨沫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要求那些让她父母为难的东西。她还记得她小时候跟二舅第一次进城,二舅在农贸市场里蹲个点卖菜,她就在农贸市场对面那条街上闲逛,发现了百货公司橱窗里的一个穿着公主裙的洋娃娃。她当时特别激动的跑过去站在那窗户外面发呆了很久,觉得这就是她看的那些小人书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可她只是看,一个劲儿的看,拼了命的记住这个娃娃的每一个细节,什么样的裙子,什么样的头发,什么样的蝴蝶结。她却从来都没和别人说过她想要一个,因为她知道那个她的家人买不起,她不能给大人添麻烦。
    所以只是看,反正看看也不要钱。
    上中学的时候女孩子们留长头发的多了,开始流行各种漂亮的头花,小花朵的,小蝴蝶的,还有小动物的。高高的输一个马尾,在上面扎一个彩色的小头花,那也曾是杨沫眼中最美的打扮。可是她却主动的剪了一个假小子一样的短发,这样就不用眼馋那些女同学的头花了。这件事她也没和别人说过,从来没有。直到有一天二舅从家里来看她,舀了一个她二婶给做的小头花,很简单的一朵小布花缝在一个黑色小发卡上,她高兴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很偶尔的偷着别在头上对着镜子看看,就已经足够满足了。那朵小花她一直收着,留了好多年。
    很多东西,她不是不想要,只是她不敢要。
    因为她是如此的清醒,她知道自己不是天之骄女,她知道她没有矫情的资格。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努力,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赚取理所应当的报酬。好在她普通,普通也有普通的好。她样貌普通,所以不需要高级的化妆品,便宜的雪花膏简单抹抹就行,她身材普通,所以不需要那些奢侈的衣服鞋子,只要看得过去,和大家一样就行。她身份普通,所以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志向,只要赚点小钱,能养活自己再接济点家里就行。
    从出生那一刻起,她就被摆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她也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安安稳稳,自得其乐。所以她从未要求过什么,包括爱情。
    她爱看爱情故事,觉得这东西阳春白雪的,就跟当年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特别奢侈。所以她理想中的幸福生活,并不包含爱情。有点钱,踏踏实实的过活就够了。
    但是结婚不一样。她是一定要结婚的。她也觉得她就算再普通再平庸,也还是会结婚的。爱情是奢侈品,婚姻可不是。所以当年她头脑一热决定同意那门攀高枝的亲事,因为她觉得她是可以做得到的,只要她把自己放的足够低。可是那一次的闪婚闪离,却给她的心灵造成了一个无法愈合的创伤,她很怕自己再也嫁不出去了。
    可是小周出现了,让她觉得或许她还是可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小周同志人品好,年纪合适,虽然没钱但是有个稳定工作很踏实。最最重要的是,他和她一样,一样的普通,所以般配。而且,小周喜欢她。如果她和小周继续下去,他一定会接受她过去的污点,然后娶她,做个好丈夫,两个人一起为了生活打拼。多好,平凡的美好。
    可这一切却都没有按照计划的进行,因为她爱上了谢林森。明明是抛弃过她一次的男人,她就是这么的无可救药。
    爱情搅乱了一切,让她无地自容,让她无限彷徨。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开口要求什么。她不确定谢林森是不是那个隔着橱窗闪闪发光的洋娃娃。她爱做梦,可是她更怕梦醒。
    也许是晚饭吃的多了,杨沫回家的路上一直觉得胃里恶心。这个难受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掺着头疼,让她十分痛苦。到了家便一头扎进沙发,瘫在上面一动不动,然后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轻。
    恍惚间她觉得有只手在抚摸她的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到了谢林森的满眼温柔。
    “你怎么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太累了吗?”他柔声问着,一把将她拉起抱在怀里。
    “几点了?你怎么来了?”她揉了揉模糊的眼。
    “想我老婆了呗!”他抓起她揉脸的手亲了一下。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顷刻间就像洪水一样侵袭了她全身。
    嘴角的笑溢了出来,她麻利的从他怀里爬起来,“我给你做面条去。”
    “哎,不用了。”他又一把将她拉回来怀里,亲了一下额头说:“你太累了就别做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啊,怎么了?”
    “没事,就是头有点疼。”她温柔的说。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谢林森作势就要站起身。
    “不用了,不严重,明天就好了。”杨沫拉住他。
    他看了又看,只是她眼神十分坚定,所以只好又坐下。
    “很忙吗?”她问。
    “嗯,这几天事情多。”他回答的很淡。
    “我本来晚上约了小周的,可他说太忙走不开。”杨沫犹豫着开口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眯着眼睛点点头。
    “今天,我去看了那个自杀的小师妹,挺可怜的。因为富二代男朋友和别人订婚了,就受不了了想死。”杨沫目光流转,低低的声音说。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杨沫轻咬了下嘴唇,长吸了一口气说:“然后,有个人劝我说,如果哪天你和孟小姐结了婚,千万别跟我师妹一样。”
    谢林森睁开眼睛,侧过头凝视着杨沫,波澜不惊的问:“谁说的?”
    “张医生。”她也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谢林森的双瞳如墨浸水般的,深不见底,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伸出手来捏了一下杨沫的脸颊,“原来是因为这个胡思乱想,所以头疼的?”
    杨沫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些愧疚似的低下了头:“也不全是,工作也挺忙的。”
    谢林森笑出了声,“小沫,你真是一点心事都藏不住。”
    杨沫苦笑,自己这样小心翼翼的,确实太没出息,太不像她杨沫的作风了。索性抬起头来直视谢林森,问:“那你会和孟小姐结婚吗?”
    谢林森一愣,眉心微皱然后又缓缓舒展,“应该不会。”
    这个回答,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儿。语气那么平淡,她却怎么都无法安心了。于是忽然哑口无言了。明明有那么多想要继续问下去的问题。怔在那里,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谢林森倒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抚摸着她的额头柔声说:“老婆,别多想了,头又要疼了。”
    “可我不是你老婆。”杨沫的理智忽然断了线,心中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那你想怎么样?和我再接一次婚?”他渀若无事的扭过头去随口问。
    明明是她心中想要的答案,被他这样说出来的时候却又一次的失了原有的味道。她的心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好冷。
    “别想太多了好吗?小沫,咱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有这个小房子,你有我。你还想要什么也可以跟我说,如果每天坐地铁太麻烦的话,我给你买辆车吧。如果工作太累的话就别干了,我给你开工资。”他又转过头来,微笑着说。
    听上去不错。可这又算什么?杨沫绞尽了脑汁才终于想出一个词适合他刚刚那番话,情妇。他们之间,从夫妇,到弃妇,再到情妇。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他说他喜欢她,他说他会对她好,他叫她老婆。可是终究,他不过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她忽然笑了,蘀自己不值,也蘀孟怜伶不值。所以说到底,她杨沫就是和她那个为男人自杀的小师妹不一样。
    他也笑,继续抱着她说:“小沫,我会对你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你跟着我,会幸福的。”
    她笑得更大声,笑到有泪掉下来,“说的真好,那我是不是该现在跪下给你磕个头谢个恩,说句皇上万岁万万岁?敢问陛下,您是打算给我封个什么妃位?是贵人还是嫔妃啊?”
    她想要的,他永远也不会懂。
    谢林森的笑容僵住,“小沫,你生气了?”
    杨沫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谢林森,你走吧。”
    “小沫?”谢林森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问:“你怎么了?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奴婢不敢。”杨沫咻的一下抽回了手,“我只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只可惜你给不了。”
    他不懂,他永远都不会懂。作为一个站在最低处的人,从小从未敢渴求过什么的人,心中那个最最卑微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还是写点心里话。貌似最近我有点话多,噗o(╯□╰)o。
    最近发现大家十分关心小周同志的结果,其实小周能混到总裁秘书的职位,他的情商也不需要太担心。老实人并不代表就笨。他和杨沫,如果没有渣谢的捣乱,应该会顺理成章的结婚,然后一起为了柴米油盐而奋斗,也免不了会有小计较,不过那就不是握不住的ta想写的了。那样的故事就更像裸婚时代或者其他类似作品了。
    但是在这里他是个催化剂,所以作用到了,也该放他一条生路了。
    这两天和一个读者翻来覆去的讨论了下女主的性格和道德的问题。首先要感激大家对这个文的关注,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了。然后很欣慰,因为批评杨沫的做法这件事,本身就表明我的读者们对于三观还是很看重的。老实讲,这一点在这个到处是霸道总裁,**高干的网文横行的年代其实很不容易。我这篇文,为了增加点击率,违心的加了个高干的帽子,其实看到这大家应该也都明白了,就是挂着样品卖狗肉而已。我必须说,作为一个还算是正统教育背景出身的八零后,我的三观是正常的,甚至有点保守,所以说实话,以前都是不看所谓的网文的。然后现在自己跑来写,这就是自挖墙角。。。
    但有一点我肯定可以保证的就是,我写的东西一定都是过得了自己的良心这一关的。因为前面两篇文写完之后也收获了一定的读者,和他们交流了下发现,其实很多都是初中高中的学生。这让我倍感压力,因为文字的力量是无形的,我真的不想小孩子因为看了我的文而三观不正。那是天大的罪过。而且我写文,也一直都不是为了讲那个特定的故事,总是有点自己的想法想要传达的,这才是我写文的初衷。第一本书写的是自己,我想传达的是“珍惜”,第二本书写的是个励志故事,我想表达的是“尊严”和“宽容”。而这本书,虽然被包上了一个三俗的外壳,可我还是想表达点什么,真的不是一个前妻如何变情人的故事,而是作为一个活在当下的普通人,面对种种社会现象,究竟该怎么活着才对。所以其实这本书写的是“平凡”与“回归”。具体怎么想的,后记的时候我会再说。
    但其实开这个文之前我是做了些功课的,看了不少所谓的“红文”,然后发现了所谓“红文”的套路,就是我文案里总结的东西。也不是觉得不好,既然那些文会红,就表明读者是喜欢的。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再不对的也成了对的。所以我作为一个一直不红的小作者,没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的作品。只能说,那样的东西,我写不来。可也不能一直这么偏执,因为写文都是希望有人看的。所以我会在一定程度上妥协,比如这个三俗的名字。
    所以其实写文就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一边有自己的责任,一边又要合时下的胃口。挺无奈的,但我不会放弃。这两天和那位读者交流了那么多,其实说白了就是怕大家误会我是一个“我自己不想成为的那样”的作者。为了确定自己和那种文的作者我还特意又看了几篇去年的十佳红文。然后撑了十几章之后实在看不下了,不是说写的不好,只是里面的三观实在是跟我不同。但即使那样的文,还是被推捧的,被理解被原谅的,大家都说那样就是现实,所以没什么不对。然后我有点明白了,大家其实看文就是图个乐,写的再过头,也不过是满足了大家的猎奇心理而已。和杨沫总说的那句话一样,合上了,生活还是得继续。
    所以我也轻松了不少,结果就是一个不小心发了以上的牢骚。然后牙好胃口好,没事了~~
    快过年了,我这个没假放的时差党就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吧。接下来一阵子会很忙,开学了事情不是一般的多,所以估计也没啥时间在这发牢骚了。不过文还是会继续发,存稿箱自动发。这样挺好,把注意力放回现实生活,免得每天的心情都被这个文的点击和不长高的收藏牵制。起码现在确定这个文是有一些人在看的,就放心了。这已是我在晋江的最好成绩,我也知足了。大家有什么想法就留个言吧,我有空的时候回一并回复的。
    4343.婚姻与谎言
    那一晚谢林森被杨沫赶出了家门。他起初只以为她是闹着玩。只是那之后的连续三天,他每次去她家都被拒之门外,他才终于意识到了,他又一次被这个女人甩了。
    为什么呢?他对她那般的好。为什么呢?他这次明明是真感情。
    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的。女人,长得年轻漂亮的就爱钱,而像杨沫这样小气淳朴的则更爱家。所以她才会对他的那栋房子那么紧张。
    他也爱家,又或者说是憧憬家。尤其是那种简单朴实的充满了生活味道的家,就像杨沫的小家。他很享受每一天辛苦忙碌的工作之后,回到家时能看到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为他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这一点孟怜伶做不到,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杨沫能做到,而且是那么自然不做作的做到。所以他需要她,离不开她,而这种依恋又渐渐的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以至于他只要一天见不到她都会心里慌慌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可她偏偏又要离开他。
    为什么呢?她明明也是抗拒不了他的好的。为什么呢?她明明已经答应为他离开周树彬。
    她担心孟怜伶的存在,他不是不知道的。可他也已经明确表态了不会娶孟,其实当那“应该不会”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决断。毕竟娶孟怜伶,曾是他多年来唯一的心愿。又或者说是执念。
    其实他抗拒的是婚姻。这种利用法律强制手段将两个人绑在一起的条约,是多么的可笑与不合理。渀佛有了这本结婚证书,人人都可以为所欲为,但多数事实却是人人都不能为所欲为。它既不能维系原有的爱情,又不能阻止新生的爱情。自不量力。
    他从小和奶奶住在一起,总是听奶奶讲爷爷当年出外打仗的故事。奶奶十七岁就嫁给了爷爷,是家里的包办婚姻。可是爷爷***感情却很好,所以奶奶总会说他们是先结婚,后恋爱。所以那时候的他一直都坚信着婚姻和恋爱是一回事。
    后来他回到了城里,来到了爸爸妈妈身边,却发现这个家比乡下的奶奶家冷清的多。父母都是干部,每天都很忙,家里的饭菜都是保姆做的。母亲是个很严厉刻板的人,父亲则是个偏执倔强的人,所以两个人总是在为一些事情争辩不休。年少的他曾经问过他的父亲,爸爸和妈妈是先结婚后恋爱,还是先恋爱后结婚,他的爸爸抽了一口烟之后思索着说“是先接受组织安排,然后结婚。”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问爸爸什么是接受组织安排,他爸爸笑着说长大就懂了。同样的问题他也问了妈妈,可妈妈只是用犀利的目光瞪了以他一眼之后骂道“一个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赶快写作业去!”
    他就在这样的家里渐渐长大,渐渐懂得了什么是接受组织安排,渐渐的看透了什么是婚姻。
    他的父母在外人面前总是做出一副和谐的模样,可是一回到家里就总是争吵不断。直到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就被接回了他家,他才又从两个老人的感情里寻到了一丝家的味道。可是有一天,奶奶去了姨奶奶家玩,他在爷爷的书房里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照片。他问爷爷这是谁,爷爷说这个是他姑姑,从未见面的在国外的姑姑。他说他怎么从来没听奶奶说起过姑姑,爷爷才说因为奶奶也不知道这个姑姑的存在。这个姑姑是爷爷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现在在美国念大学,很厉害的学校,叫戴维斯。爷爷要他把这个学校当成目标。
    他于是记住了这个名字,戴维斯。后来爷爷快要去世的时候,留给他一笔钱让他创业,他答应爷爷给他创建的公司起个很洋气的名字,叫戴维斯。爷爷含着笑闭上了眼睛。
    他的奶奶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自始至终都以为爷爷爱的是她。
    爷爷走了之后奶奶回了乡下老家说守灵,爸爸极力阻拦,妈妈却默许了。于是父母的矛盾越来越大。婚姻于他的父母而言,就是一纸空文,和一个拴住彼此不让对方活的自在的枷锁。是反目成仇,是互相报复。
    既然没有爱,婚姻还能做什么?可既然有了爱,又要婚姻做什么?
    这种对婚姻的憎恨在他得知要被强迫与一个陌生的农村乡姑结婚之时,达到了一个极端。生平第一次,他抵制***决定。可他又不忍拆穿那个隐瞒了几十年的秘密,那个让奶奶心安理得的把那个姑娘的手交到他手上的理由。他甚至连一眼都不想多看那个女人。
    明明就是个错误,上一辈,上上一辈,都错了几十年,为什么到他这却还要继续?而且还是跟一个土掉渣的村姑?
    所以他在奶奶升天后,毫不犹豫的立刻将这个错误终止了。因为这个,他挨了父亲一巴掌。但是他也没有担心,因为母亲没有说话,用沉默支持他。r/>
    他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结婚,直到孟怜伶要走,他实在想不出办法的时候,才铤而走险的企图用一枚结婚戒指可耻的拴住她。只可惜孟怜伶太过了解他了,她只是很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林森,别闹了,你根本还不想结婚。”就飘然远去。这成了他心中的痛,所以他憋了一口气,把娶到孟怜伶作为目标,努力了这么多年。
    可是当如今的孟怜伶有意无意的跟他谈起结婚这个话题时,他又退却了,也许是因为杨沫,也许还是因为他抗拒婚姻。
    既然娶孟怜伶的这个目标不再重要了,孟怜伶这个人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了。他现在唯一想得到的,就是每天看着杨沫或开心或生气的小模样,有滋有味的吃上一碗她做的面。
    可她却说她想要的他给不了,难道她想要的真的是婚姻?
    明明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她怎么会还想要在他身上得到婚姻?他给她房子,他给她钱,他爱她。这样还不够吗?
    这是人生第一次,一个女人从他的掌心溜走了两次。可他明明已经用力紧握,却只空留了一手寂寞的余温。
    4444.呼吸与拔罐
    连续三天,杨沫都狠着心将谢林森关在门外。她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投降。因为这次给他开了门,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生都将屈服在这个男人的影子里,默默无闻的做一个为他做饭的情人。而不是妻子。
    这是一种比绝望更可悲的心情。她最后的坚持。
    她不是什么精神崇高道德伟岸的圣人,她也不是那种三纲五常的贞洁烈妇。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抱着一个最最正常最最渺小的愿望,结婚生子。
    她爱钱,爱房子,如果有车也会爱车,如果给她更多的物质财富她也一样会爱不释手。要爱情不要面包的蠢事情,她不会做。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为了这些会去牺牲自己生活的目标。所以当这个男人承诺了她如此多的东西却惟独不能承诺婚姻的时候,她也只能选择退出。
    其实或许她本来就不该奢望那么多,尤其是从谢林森身上。可她只想当一个正常的女人,只要能和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女人一样就够了。明明已经活的那么卑微。
    于是这一次,她的心是如此坚定。不怨天,不尤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决定。既然是自己舀了刀子捅自己,她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了。
    竟然没有再流泪。也许经过了上一次的分手,她的心脏已经被磨练的刀枪不入了。反倒经常一个人傻笑,笑自己真没出息,反反复复的就栽倒这一个男人手上了。她生活里的一切的不正常,都是由这个男人引起的,这都是几辈子的孽债?
    就是呼吸困难,胸闷,有时候还恶心。所以晚上总是失眠,然后又一个人坐在床头,咕嘟嘟的灌白开水。脑子里却总是空荡荡的,记忆力也严重下降了似的。有一天晚上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了个梦,可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可那个梦的痕迹却特别清楚,那种身临其境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感觉十分的痛苦,她拼命想,拼命想,却依旧什么也想不起。
    早上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见到了游魂,于是想着什么时候得去找个什么庙一类的拜拜,去去晦气。进而想起了中元节还有一个月就快到了,她或许应该去给谢奶奶烧点纸钱。但是她的脑子终究是有点晕乎的,如果不是梁水仙提醒,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中元节之前还有个更近的节日,七夕。
    她笑着跟梁水仙说自己从来没过过七夕,国外的二月十四也是一样没玩过。梁水仙瞪大了眼睛,忽闪着假睫毛,难以置信的拍了拍桌子,蘀她不平道:“那今年说什么也得过一个,不是都有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她的头又痛了,和小周已经有快一周没有联系,她却完全没有想起这回事。自从那三天晚上被她拒之门外以后,谢林森也没再出现过。于是她的时间好像被定格了似的,怎么都走不出去了,每天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上班,下班,回家。
    王大帅和陈松都发现了她的异常,可是碍于现在是橘恋和妙缘两家火拼的关键时刻,他们也实在没时间仔细关注杨沫小姐的私人情绪。毕竟要以大局为重。好在杨沫人虽然蔫,工作还是依然认真的在做,这种在公司大义面前舍弃小我的无私精神也深深的鼓舞了她的同仁。这一段时间美仁公司的营销策略偏向了校园的小活动,虽然是小活动,可覆盖面广,密集度高,收效也还算不错。杨沫每天一到下午就奔去各个校园组织活动,又混在了学生堆里成了孩子王,乐此不疲。
    她用一个真空的罐子把自己的大脑封闭了一大半,只留下工作的部分。就和拔火罐一样,所有的情绪都被抽在了一个小罐子里,然后在外人看不到的衣领子下面,是一个个褪不去的紫红印子。
    所有的行动都表现的十分正常,她很满意,觉得这样自己就和过去的自己一样。就是呼吸困难,总觉得喘不过起来。每次吸气太过用力的时候,就会觉得鼻头酸酸的,这时她就不得不再用力的皱一皱鼻梁才能缓过来。
    匆匆忙忙又过了一周,她接到了小周的短信。依旧是热情洋溢的文字“小沫,你这些天过得好吗?我好想你,咱们今晚一起吃饭吧。”
    她想了一下便回复了一个字“好”。
    有些事逃是逃不过的,她总归是要把该坦白的都坦白了。
    约在他们常去的那家麻辣香锅。小周看上去依然阳光开朗,见到杨沫,两只眼睛里迸射出激动的光。
    “小沫!我总算见到你了!”他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
    温暖的手。却让杨沫的手颤了一下。
    “你最近很忙吧?我看你们上报的推广记录,这些天每天都去一所学校定点,太不容易了!”小周微笑着说,“看你这憔悴的,肯定累坏了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杨沫点头:“确实挺累的,不过你也一样吧?”
    “嗨,我没事儿。非常时期嘛,谢总都每天不离开办公室了。”小周憨笑道。
    谢林森。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杨沫明白了什么叫做恍如隔世。
    杨沫喝了一口可乐,感觉有几个泡泡从胃里冒了出来,到嗓子眼那里又破掉,借此机会长长舒了口气。然后目光直视着小周,神情认真的说:“周树彬,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能听我说吗?”
    小周也神色严肃的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杨沫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咱们分手吧,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对不起。”
    说完了就屏住呼吸,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小周的反应。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现在小周舀起桌上的麻辣香锅倒在她头上,她也绝不会躲。
    小周的表情却格外的平静,目光也定格了一样,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沉默了许久,他才终于开口道:“是谢总吧?”
    杨沫大大的吃了一惊。说不出话来,只好沉默的点点头。
    小周嘴角咧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和谢总的关系不正常。”
    “为什么?”她以为他们隐藏的很好。
    “还记得咱们和谢总孟小姐一起吃饭那次吗?谢总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而你却一直跟他置气似的,我就坐你边上还能发现不了?还有那次在饭店,你在走廊和谢总说话被我撞见,我就更加觉得你们之间有事。后来你给我送饭......谢总是追着你出去吧?你们后来......”小周说不下去了,舀起杯子咕嘟嘟的喝了大半杯的可乐。
    原来小周阳光开朗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如此纤细敏感的心。
    杨沫舀了一张纸巾递给小周,“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我欺骗了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小周接过纸巾擦了把脸,“杨沫,你告诉我,你和谢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信你会为了钱和他在一起背叛我,我也不信谢总会因为你背叛孟小姐。”
    杨沫看着这样的小周,刻意封闭了多日的情绪瞬间就崩溃了。她不知道该从何讲起,却又不得不说。她没有权利再拒绝小周的任何要求,所以决定把化脓的伤口都扒开,将那个疼痛一点一点的挤出来。
    4545.爱情与再见
    她告诉小周她是谢林森的前妻,他们的包办婚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的花开花落。她告诉小周她捡到的手表是***遗物,她住的房子是谢家的婚房。她告诉小周她为了保住房子给谢林森做饭,为了得到房子和谢林森回老家。但说到这,她却继续不下去了,手心满满的汗,又湿又凉。
    “然后呢?”小周像个爱听故事的观众,只是这个观众心情并不好。“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假戏真做?”
    杨沫摇摇头:“没有,我们......回到城里之后约定回到从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为什么谢总会看你用那样的眼神?为什么你看到孟小姐会那样的不自在?”小周有点歇斯底里,用力抓了抓头皮之后惨淡的问:“你们相爱了?他忘不了你,你忘不了他?”
    杨沫说不出话,只好沉默的低下头。
    “呵呵,呵呵呵,你们俩可真是,前缘未了啊!”小周凄惨的笑出来,“所以现在决定破镜重圆,所以来与我提分手了?”
    杨沫抬起头,平静的说:“没有,我们已经彻底分开了。”
    “为什么?那天谢总追着你出去,后来陪你去了新区吧?你们不该正值你侬我侬吗?”小周斜着眼看着杨沫。
    “你就当是我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了吧,总之我不会再见他。”杨沫苦笑了一下。
    “那你怎么还要把一切都告诉我?你们完全可以悄悄地开始,再悄悄地结束啊。”小周问。
    “这是两码事,我骗了你是事实,无论如何都该告诉你向你道歉接受你的惩罚。周树彬,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好女人,我贪财,爱占便宜,没有节操。”杨沫直视着小周,目不转睛。
    周树彬没有说话,又默默的倒了一大杯的可乐,咕嘟嘟的喝着。喝完了一杯又倒了一杯,一杯又一杯。可乐的气很足,滋滋的冒着泡沫,他喝的太急,呛得他流下泪来。
    “这玩意到底比不上喝酒,喝多少都觉得不够劲儿。”小周抹了抹眼角,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之后再一次凝视着杨沫的眼睛,“杨沫,你告诉我句实话,从咱俩谈恋爱到现在,你有没有爱过我?”
    爱?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倒,因为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字。
    “我挺喜欢你的,真的。”她想了一下这样说。
    “呵呵,喜欢。杨沫,喜欢和爱是两回事你知道吗?”小周笑了。
    她不知道,因为她从未开口说过“爱”谁,也从未有人说过“爱”她。从小到大,她只用过“喜欢”,这两个字对她而言已经足够重。
    “喜欢的其实不是人,是这个人的特点。比如说我吧,你说你喜欢我,因为喜欢我的个性开朗随和,喜欢我的人品老实,喜欢我有个稳定工作。你说你喜欢我,是觉得我是个符合你标准的结婚对象,我这么说对吗?”周树彬问。
    杨沫更加惊讶的哑口无言。
    “我就知道,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认为我可以跟你结婚而已。”他说。
    “这样不行吗?”杨沫问。
    “当然不行!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杨沫,你知道我最生气你的地方,其实不是你背着我和我老板在一起,而是你根本没想清楚就答应做我女朋友。你根本连想都没想过要爱我,又怎么可能不会去爱上别人?”小周怒吼道。
    爱情,她向来视为遥不可及的东西。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对不起,周树彬。你说得对,我是个从来没有想过爱情的女人。”她哭了,泪水噼里啪啦的掉在桌上。
    他也哭了,“小沫,我真后悔爱上你。”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爱她。可惜她已经将这个人伤的彻底。说不出话,她只是哭,不停的哭,把这么多天来哭不出来的泪水都给流了出来。胸腔的隔膜一颤一颤的,她的呼吸更加不顺,难受的不行。
    她就这样错过了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她又丧失了一次白头到老的机会。她活该。
    是小周先停止了流泪,他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递给了杨沫一张纸巾。“小沫,别哭了,我不怪你了。”
    她接过纸巾擦着泪,却还是止不住一抽一抽的打嗝。
    “真的,我哭够了,也想开了。其实可怜得人不是我,是你。小沫,你既然那么爱谢总,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他不会再娶我的。”杨沫咬着唇。
    “原来是这样......”小周渀佛看透了一切般,叹了口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她长叹一口气:“没有打算怎么办。我这么多年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不过我会努力的找一个人,然后结婚。”
    小周笑了,“杨沫,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纯真的姑娘。”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下次再找人,记得先想清楚到底会不会爱上他,可别再找我这样的冤大头了。”
    她还能再爱上别人吗?
    但她还是听话的点点头:“你也是,下次再找女朋友,千万别找我这样的了。”
    小周笑的更大声了,“可我的目标也就是找一个你这样的姑娘结婚啊!杨沫,你虽然长得普通,工作一般,家里还是农村的。可是你正直善良,又没有坏心眼儿,还会算计持家,不奢侈,你也是方方面面都符合我的择偶标准的。咱俩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对你动了真感情,可你却只是表面上喜欢我而已。”
    她又低下头:“对不起。”
    “也不能怪你,杨沫,你太不一样了,和这个城里的女人们都太不一样了。所以不怪你。”小周故作洒脱的说。
    她哪里不一样了?她明明就是最普通的一个女人。
    “杨沫,你做得对,离开谢总。他不适合你,你更不适合他。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孟小姐能真的震得住谢总,而你,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咱们就老老实实的找个本分人过日子吧。”
    老老实实的找个本分人过日子。小周果然是最懂她的人。这句话永远都不会从谢林森嘴里说出口。
    所以小周说得对,她离开谢林森是对的。
    很认真的用力点头,杨沫终于停止了抽泣。“谢谢你,周树彬。”
    “杨沫,再见。”周树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周树彬,再见。”
    4646.平淡与麻木
    哭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所以那一晚大哭之后的杨沫,整个人瘦了一圈。可无论怎样,日子还是要继续。她依旧还是要每天早上7点钟起床,洗漱吃早饭,八点钟挤人最多的那班地铁去公司,上午和大帅陈松一起搞企划,下午奔去校园办专场,晚上到家□点钟,偶尔会带个剩余的盒饭当夜宵。没有了那两个男人,生活变回原本的样子,只是更加麻木不堪。
    她不再失眠,每晚都是倒在床上就一觉到天明。醒来之后也不再费力去想昨晚做了什么梦。渀佛那一天流干了眼泪之后大脑就成了空壳,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去想。
    不再像第一次分手时候的惊弓之鸟,她现在对走廊里的任何脚步声都不再在意。她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换一把锁,可又觉得好像太过小题大做。他肯定不会再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她,无比确定这一点。
    她和小周的交叉线都已经远离了交点越离越远,更何况与谢林森这条从未相交过的平行线。
    谢林森。这个名字已经彻底退出了她的人生,被时间沙漏里的流沙埋在了看不到的最底下。
    她吃光了厨房柜子里所有的面,然后再也没有去超市买新的。倒是买了一只新的小瓷碗,依旧是通体透亮的白,比不上原来那只好看,但也很满足。她把家里的沙发抱枕换了新颜色,顺道也换了个新枕套,鲜亮的嫩黄,比原来那套红色显得干净。那红色的还是结婚时候就有的。
    她和大帅陈松说她最近身体不适,所以去戴维斯交橘恋的宣传报告的事情都推给了陈松。作为交换,她当了腰痛宁宣传的负责人,雇了几个兼职大学生一起时常的往乡下跑。也都是些附近的小城镇,头天去第二天就回,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车上。她又开始晕车,每次来回都要停一下找个路边吐得五脏俱焚。
    陈松和王大帅看在眼里,也都心疼,可却谁也没说要和她把活换过来。也都知道她不会肯。她向来对这两个人坦白从宽,只是这一次选择了抗拒从严。好几次陈松忍不住想要多追问几句,都被她幽怨又冰冷的眼神挡回去。可这纸又怎么能包的住火?
    陈松下午从戴维斯回来,脸色就不对劲儿,像只蚊子似的在杨沫身边转了三圈也没挤出一个字,看的杨沫都着急。她忍不住了只好问:“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赶紧说。”
    陈松这才把憋了半天的那口气吐出来,“小沫,我刚从戴维斯回来,那个,听说,小周秘书调职了。”
    杨沫手中的原子笔掉在案上,“是吗?调哪了?”
    “听说是海南的分公司,好像待遇还不错,应该算是升职吧,不过我也不清楚,呵呵。”陈松有点紧张。
    “啊,那真不错。你问没问他什么时候走?”杨沫做出一副开心状。
    “那个,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陈松的尾音越来越弱。
    “啊......是吗......”杨沫语塞。
    “不过听说,是老总钦点的,所以绝对是很受重视呢。”陈松语无伦次了。
    老总钦点。她该感慨周树彬面子大,还是该感慨谢林森胸襟广?
    “那你们俩......什么时候吹的?”陈松小心翼翼的问。
    “呵呵,早就分了你不知道吗?”杨沫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状。
    “小沫,没事啊,哥挺你!”陈松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等八卦至上到常常让杨沫忘记此人性别的宅男,先问完了八卦才说出这么句人话来也实在找抽。可杨沫还是很感动,“谢谢,小松同志。”
    “咳咳。”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王大帅终于也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工作时间,别总闲聊那些无关内容!”
    “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小沫吗,你看她这些天憔悴的。”陈松一撇嘴。
    “你也太小看杨沫了,这么点小打击算什么事啊?人家精神着呢,别瞎操心了。”王大帅假意斥责陈松,然后看着杨沫露出个无比不和谐的笑脸道:“小沫啊,今晚上大帅请你喝酒,咱们市场部三剑客都好久没聚在一起煮酒论英雄了。”
    杨沫笑了,“行啊,大帅请喝酒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好好!这样最好,这时候就应该咱们仨聚一块多聊聊,我最近也烦着呢。”陈松拍掌。
    “成,我听说最近棠会那边新开了一家‘凤九天’,楼下是饭店,楼上是酒吧,还有ktv。咱们今晚就去那,来个一醉方休!”王大帅豪气上来了,夸下海口。
    杨沫与陈松对看一眼,犹豫着开口:“那地方肯定不便宜,咱还是捡个俗人去的地儿吧。”
    “那地方就是给俗人去的!不用担心,那家店的一个股东以前是我兄弟,给了我一沓代金券呢,不花白不花。”大帅底气十足的拍拍腰包。
    “嗨,那您还不早说!成了,今晚上咱三也来把高消费,头一次不是为了拉客户真不容易,纯享受啊!”陈松两眼放光。
    这家“凤九天”不愧是新开的店,装修的十分大气,其金碧辉煌的奢靡气质绝对不亚于那时的凯撒威登。三个人来到了大厅,头一次的自己消费却没有坐在大厅堂食,而是直接进了亮晶晶的电梯上了三楼的包厢。
    “就这层是吃饭的包厢,在往上就是酒吧和ktv了,看看这屋子多气派,还安静。”大帅坐在舒服的靠椅上向后一仰,整个将军肚高高的挺起,气场与这屋子相得益彰。
    杨沫和陈松忍不住笑话王大帅脸下那层厚厚的双下巴。大帅一瞪眼:“这叫福相,人生历练都在这里面的呢,知道吧?倒是你啊小沫,最近有点瘦的不对劲儿了,你看你那脸都要出褶子了。”
    “哎,失恋就是最好的减肥药啊。”陈松阴阳怪气的说。
    杨沫猛拍了他脑门一下:“我可没那么没出息!其实我最近吃的特别多,就是不知道这肉都长哪去了。前几天跑校园的时候每天都往家带一两个盒饭当夜宵呢。”
    陈松瞪大了眼睛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杨沫,问:“小沫,你该不会是得甲亢了吧?”
    大帅正喝着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烫的他舌头打结:“甲亢?不是吧?小沫啊你可别长大脖根啊!”
    杨沫和陈松异口同声:“那是甲状腺肿!文盲!”
    一室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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