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欲飞飞》7

    马淑敏说,也接过来,可以找个保姆带。
    马淑云无可奈何,只有听姐姐的。一个星期后,她把丈夫和孩子接了过来。徐亮来到城里,有房住有工作干,很是高兴。晚上吃饭时分,看着妻子孩子,一家人团团圆圆,无比得欣慰。他觉得,自己的家庭如此得幸福都归功于妻子娘家人,人家如此地看重自己,绝对不能辜负人家一片期望,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一定好好地干,来报答柳家的一片恩德。
    在工地,徐亮很虚心的学习管理方法和会计知识,努力帮柳宗勤管理好账目。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天都很晚才回家,常常连吃饭都不能及时。柳宗勤自然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四连襟做事还可以的,能够让人放心。妻子问他对徐亮印象如何,能否靠得住。他很乐意地回答,很好,并夸妻子有心机。
    马淑云和柳宗民的关系愈来愈好了,两个人有些难舍难分的味道。柳宗民虽然把小保姆搞怀孕,但并没有受到制裁,在单位里也只是被别人说上一段时间,但也没有人敢当他的面讲。他和领导相处的很好,并且他的领导也天生是个色鬼,两个人对玩女人有着共同的爱好,应当说是惺惺相惜。后来有人在领导面前说起柳宗民个人作风不检点,领导当场表态说那是生活小节,用不着大惊小怪,只要工作好,主流好就行了。领导还说,男人爱女人那是天生的,只是有的人善于虚伪地掩盖,有的人敢于诚实地表达罢了。领导这么一通言论,说的下属反而心虚和不好意思了。
    徐亮几乎是每天早出晚归,忙的有些脚不沾地。孩子由保姆带,马淑云下了班有时做饭,有时带孩子,她带孩子的时候就由保姆做饭。吃过饭,她会出去锻炼,她有些胖了,特别是生了孩子之后,不吃就饿的心慌,吃了小肚子就光长肥肉,就像庄稼拔节一样,直往上窜,变的又圆又大,难看极了。
    马淑云在外锻炼的方式大多是慢步走,那种悠闲自得的方式。她喜欢在晚上走到黄河岸边,那里有很多绿树花草,能够把人遮掩的干干净净,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是一种巧合,还是两个人早已约好,总之她走到那个地方,柳宗民就会在那里等她。以前不是这样,以前都是在马淑云的住处,那里有床有铺,想怎么就能怎么。后来徐亮来了,两个人就再也不敢在家里胡作非为。但他们毕竟有大脑有思维,可以想办法解决,于是就想了个这样的办法。两个人在花草后面媾和,有时站着用那种狗拉屎的架势,有时带几张报纸铺在地上。柳宗民喜欢看黄色录像,里面的各种姿势他都会现学现扮演。也好在马淑云天生干这事就聪明,可以说是无师自通,柳宗民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手势,她都能够心领神会、心知肚明。两个人三十六个姿势,七十二个动作都能够一一不丢地拿来演习。高兴之余,他们还会来个非洲传统式的,就是我们中国俗说的龙在下凤在上。
    偷情具有刺激性,并且很容易成瘾,就像抽大烟一样,靠自己自觉地去戒断无异于上月球取块石头那样难。柳宗民好淫成性,马淑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伦理道德,对他们来讲都等于狗放虚屁、一钱不值的。因为他们想偷情,所以不想叫徐亮来城里帮忙。至于说徐亮来了对家里好,既可以挣钱又可以顾家,但这种逻辑思维是我们正常人想的。奸夫淫妇就不会那样想,他们考虑的是如何及时行乐。
    二十二柳宗勤自从徐亮来做了帮手,简直是如鱼得水。徐亮不仅把帐目给他管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够经常帮他出谋划策。以前张亚丽毕竟是个女性,眼光和徐亮比可以说不在一个档次。搞房地产最关键的是如何能够拿到地皮,如何能够拿到好的地皮。如今的社会,卖地皮表面上是公平招标,实际好多还属于暗箱操作。至于如何把好地皮操作到手,那就要看你如何公关。以前柳宗勤也会随波逐流给领导和经管人员送东西,请客喝酒。最后钱没少花,却总拿不到一流的地皮。自从徐亮来后,他先是给柳宗勤讲当前的国内形势,然后给他讲如何投领导所好。他说现在领导有灰色收入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也几乎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说白了就是基本上没有人问。
    柳宗勤有些不能理解,他问徐亮,每年逮捕那么多贪官污吏他们难道就不害怕?徐亮给他解释,当前的确是逮捕一部分,但领导们也会算帐,逮的那些人放在全国看简直是凤毛麟角,怎么算也不如出车祸死的人多。
    既然全国每年出车祸死那么多人,人们还照样上路和坐车,根本不怕哪天摊到自己身上,那贪官污吏们又怕什么呢?当然,干什么都有风险,但不能因为有风险就因噎废食。徐亮还问他,假如你来,来一千次只有一次可能输,那你愿不愿意来?柳宗勤说,当然愿意。徐亮说,有你这句话那就行了,就说明你脑筋开窍了。柳宗勤有些狐疑地问,以你说该怎样操作好?徐亮问他,你以前都给他们送什么,都怎么带他们玩耍?
    柳宗勤说,给他们送大件,彩电冰箱什么的,但每次送礼都很困难,看起来他们都不是太想要,也许他们贪的还不是太狠。徐亮说,那你就错了。不能说他们坚持党性,只能说你不能投其所好。柳宗勤插话,怎样才能投其所好呢?徐亮说,其实这不是你们这些正人君子所为,你们不仅想不出来,同时也做不出来。柳宗勤接着插话,能讲的具体些吗?徐亮笑了笑说,当然可以,但你会说我这个人太邪乎。柳宗勤笑了笑算是默许他说,但听的很认真。徐亮说,首先给领导要送钱,现在大事情都是领导说了算,地皮给谁用办事员是当不了家的。第二要投领导所好,看他喜欢什么。如果喜欢古玩字画,我们就买了送他。如果喜欢洗澡按摩,我们就陪同到底。但选小姐的时候一定要选年轻、漂亮、文凭高,口齿伶俐、善解人意的,并且要和他一起进入角色,否则,他会对你不放心,怕你说出去。柳宗勤略有所悟,笑着说是不是要和小姐那个?徐亮一本正经地说,你说呢?你不要把领导看的多么伟岸,他们也是凡胎,七情六欲他们也是有的,我想,这一点你是做不出来的。柳宗勤岔开话题问,怎么能知道他们的爱好呢?徐亮差点笑出眼泪,好一会才说,你还真不愧是个军人出身,这点最简单的窍门都不知道。柳宗勤有点惭愧地说,说啊!徐亮说,你扔给门卫一条烟,问什么他都会告诉你;再不然就去问他们单位的花工、临时人员等,千万不要问他们的工人。柳宗勤有些不解地说,那些人怎么能知道?徐亮说,那些闲杂人员吃饱了没事,天天都会在一起神侃,自然消息是最灵通的,并且他们是最低层的临时人员,说给你听也不害怕遭到报复,大不了换个地方,但你那条烟诱惑力对他们来讲实在大。柳宗勤听完还是依旧地微笑,但已经略有所思,最后诙谐伴着调侃地说,看你说的头头是道,但不知道办起事来怎样,以后投标地皮就由你来操作,具体怎么办我不管,但不能惹出事来。费用你给我说清楚就可以,具体开销你说了算。
    不久,听说市里在好地段有一块地皮准备招标出售,柳宗勤却没有那么多资金,愁的茶饭难咽。徐亮知道后主动找到他说,你不想办法,愁死有什么用?柳宗勤说,有什么办法?银行贷不来款,借又借不着。徐亮说,款应当能够贷来,我们再借点,不够还可以提前卖些楼花。柳宗勤说,怎么能够贷来款?徐亮说,你只要同意,我来想办法。柳宗勤说,好吧!你去试试。
    徐亮这小子毕竟鬼点子多。他先到饭店寻找漂亮的三陪小姐,找到目标后就和她上床培养感情,几次过来就可以说两个人好的如胶似漆、相见恨晚。小姐艺名叫香香,年方二十五岁,长的是让人见了怜花惜玉、怦然心动的那一种,个头172厘米,不胖不瘦,屁股滚圆,无限性感;胸脯丰满,给男人以无限遐想。皮肤细腻,光洁如玉,小手柔弱无骨,身段婀娜多姿,说起话来银铃一般,犹如金豆银豆落进玉盘。身上常年散发着法国高档“梦巴黎”的梦幻般香气,加上诱人的青春气息。不说贴到男人的身上会让你骨酥筋软,就是靠近你一点如果能够心如止水,那你就该去看医生了,最起码定你个感觉神经麻痹。想一想,如今的男人不仅吃饱喝足,多少还有点养尊处优,闲着能量没处散发,再如柳下惠坐怀不乱,那不就憋出毛病来了吗?
    徐亮对香香说,你这么漂亮,干这个不仅挣不到大钱,并且名声传出去也不好。
    香香说,我也不想干这个,别的又能干什么呢?我不能出力,又没有专长。
    徐亮说,挣大钱应当靠智力,动脑筋,想办法。
    香香说,有什么办法呢,你有好路子吗?
    徐亮说,当然有,就看你干不干。
    香香说,违法犯罪危险的我是不干。
    徐亮说,那当然,我不会往歧路上带你,我毕竟是个房地产老总,是有身份有地位有脸面的懂吗?
    香香说,我知道,看你的派头就像个领导。说说你的路子吧!
    徐亮说,我们搞房地产的一般需要很大的流动资金,.现在从银行贷款很困难,你能帮我贷出款来,我会厚厚地报答你。
    香香说,你真会开玩笑,我又不开银行,也不认识银行的,实在没那本事。
    徐亮说,看看看,我让你用智力挣钱,怎么又忘了。
    香香说,那你说说怎么用智力。
    徐亮把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地告诉了香香,直说的这个靓妞眉开眼笑、频频点头。
    城市边缘的下午,天忽起狂风,折了枯枝扫了黄叶,满目凄凉之景。喜欢诗词的香香不知为什么无由地想起易安居士的词来: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相识。
    香香撩起自己的秀发,忆起去年的那天,当时她闲暇翻看报纸,在头版发现写着家乡一辆客车翻车的消息,心里猛地感到一种震惊。她正纳闷自己的男友坐车回家为什么不如期归来。当她心急火燎地赶回家,才知道心爱的男友已经走完了他坎坷的一生,她知道只有在天国里继续寻找她的美丽爱情了。自从失去男友,她开始万念俱灰、逐渐沉沦,最终走进这被人鄙弃的青楼。没有了寄托,没有了希望,没有了相思的那百转柔肠。她想难道这突来的北风是否再次传送那凄凉的消息?
    此时的香香,再不是以前那个见人就笑的淑女,而是一个见钱眼开、不择手段的魔女。她悠闲地骑着自行车,在一家银行的门口等着行长下班。确切地说,她是不认识行长的,行长自然也不认识她。不过有徐亮坐镇指挥,他们会有故事可讲的。香香的耳边不停地回响徐亮的叮嘱,看到行长骑自行车出来就跟着,在半路骑快点撞上去。
    行长真的出来了,也确实是骑的自行车。其实这些早被徐亮调查的一清二楚,包括行长的爱好。香香马上骑着自行车跟上去,徐亮也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跟着。来到半路,香香加速向行长的自行车撞了过去,但速度并不猛。行长的车子歪了几歪,但没有倒下来,香香的车子却倒了,香香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疼的愁眉苦脸。行长下了自行车转过脸来刚想发火,一看地上坐着的是位漂亮的年轻姑娘,马上三分愤怒转成七分高兴,想笑还不敢笑地走上前来,问,小妹妹,摔的怎样?这时徐亮也跟了上来,和其它路人一样围着观看。香香有些恼怒地说,都愿你,还不赶快把我拉起来!行长就像接到了上级命令,马上抓住香香伸出的羊脂美玉般的小手,不快不慢地把她拉了起来。行长说,我送你到医院吧!香香点了点头。
    香香坐在行长的自行车后座上,行长破天荒屈尊牵着去医院。路上行长问寒问暖。香香说口渴,行长马上给她买了瓶可乐。两个人来到不远处的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没发现有什么损伤。香香却老说肚子疼,并没有减轻的迹象。医生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说先在医院住下来观察观察。行长问香香什么意见,香香说,还是住下来吧,别回到家里突然重了。行长说,你看怎么好就怎么办。香香又说,那你得在这里陪我。行长听了很高兴,说,可以啊!
    香香转怒为笑,说,看起来你还有点良心。行长又说,你觉得身体如果没有太大问题,就在医院旁边的宾馆包一间客房住算了,那样干净卫生,并且有什么情况也可以马上到医院来。香香说,那好啊!行长又说,费用我可以报销,你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走,只是你家里怎么说。香香说,我这次是来哥哥家玩的,父母以为我在哥哥家,哥哥又不知道我来,所以不说他们也不知道。行长眉宇间露出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兴奋,但这一切怎么能逃离眼前这个风尘女的眼睛。她是何等样人,她就是靠研究男人心理吃饭的。
    香香终于住进了医院不远处的宾馆。晚上,行长没有走,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香香对行长说,你还是走吧,住这里不方便。
    行长说,我也觉得不合适,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香香说,那你住哪里,虽两张床可在一个屋里。
    行长说,那你睡觉,我坐在椅子上就行,但你放心,我是领导,会尊重你的。
    香香说,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我不会让你包房间的。
    吃过晚饭,香香睡在舒适的席梦思床上,悠闲地看着电视。行长坐在椅子上,有话没话地和香香聊着。香香很随和,一会被电视节目逗的笑声朗朗,一会转过脸来给行长一个甜蜜的笑。夜慢慢的深了,电视节目也告了一个段落。客房的窗纱静静低垂,造型别致的壁灯发出柔和的灯光,让人觉得惬意和温馨。行长离开椅子和写字台,埋进旁边的沙发,闭着眼睛慢声细语地和香香说话。
    行长不算太大,四十七八岁的样子,过剩的精力都转移成了脂肪,肥胖略显臃肿。
    眼睛有些突出,嘴唇厚而肥大,个子不高,最多不超一百七十公分。也许是喝的啤酒太多,腆着个大肚子,活像有半年身孕的少妇。
    香香毕竟是久经沙场的风月中人,男人的一颦一笑她都能看出其心里想的什么。她常常在心里对男人说,哼,想赚老娘的便宜,你嫩,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玩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男人都多。
    香香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行长,说,我去厕所,你来扶我一下。行长马上来了精神,起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卫生间走去,其虔诚劲头犹如太监扶起娇弱无力的娘娘。香香关上卫生间的门,让行长在门外等着。两个人一木之隔,香香的小解之声像夜间的小溪流过山边的树林,清脆含着婉转,从门的缝隙钻进行长的耳朵,让他觉得头皮有些发痒,心头有些撞鹿。过了好大一会,行长听着没一点声音,慌忙问好了吗?香香带着哭腔说,好了,但我起不来。行长不假思索地推门而进,说,咋的,严重吗?香香说,你出去,谁叫你进来的。行长说,我不进你起不来怎么办?香香说,你转过脸去,再把我拉起来。行长果真转过脸,伸出手把香香拉起。香香站起来,提上裤子说,我实在不能走了,你把我抱过去吧!行长哈巴狗一样听话,乐此不疲地把她抱到床上,轻轻地放下。香香说,我肚子老疼。行长说,那我去叫医生,让他们来看看。香香说,不用了,你帮我揉揉也许会好的。行长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行长把手放在香香的香腹上,隔着衬衣慢慢地揉。行长说,把手搓热直接放在小腹上治肚疼效果很好。香香说,那就试试吧!行长两手起劲搓了一会,然后迅速放到香香的肚脐眼下面,说那是丹田之处,是人的命门之一。行长用热手不停地揉着,并用另一只手抓着香香的小手,安慰她不要紧张,要放松均匀呼吸,慢慢疼痛就会好的。过了一会,香香说,你的法子还真有效,好了,不疼了。但行长的手并没有拿出来,还在不停的揉着,并边揉边说,再巩固巩固,好除根。香香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一声不吭。行长的手开始慢慢下滑,直抵香香的私处。这时香香才说,你干吗?但光说没有动作。行长得了圣旨一般,也不答话,肆无忌惮地乱摸起来,香香浑身打颤,哼哼唧唧……
    半个月后,香香和行长早已是如胶似漆,形影不分。自然,徐亮贷到了款,香香得到了提成,行长还给香香买了好多吃的穿的,让香香感觉幸福无边。
    柳宗勤得到了贷款,更给他一种启示,使他觉得办事没有办不成的,只有不努力的。以前,他给人家送这送那,求爷爷拜奶奶,到最后效果却不好。他问徐亮,假如那个行长不好色怎么办?徐亮说,不好色自然有不好色的办法,但有几个男人能在漂亮的女人勾引下不就范。柳宗勤突然有些脸红,是啊!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正派男人,在张亚丽的面前不也是败下阵来?天天都以为大家都很正派,回头看连自己这样的都正派不了,别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柳宗勤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把握住自己呢?假如自己不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张亚丽也不能去世。当年她父母可是把她托付给自己的,后来却让自己把那个可怜的女孩送进了坟墓。柳宗勤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陷入痛苦的沉思。
    二十三柳宗勤有了资金,开始投标好地段的那块地皮。徐亮自然一马当先,他对能用得着的各级领导软硬兼施,金钱女人一齐使,快刀斩乱麻般一举中的。操作当中,徐亮既没有多花钱也没有惹来争议,很顺利地拿到了好地皮,让柳宗勤唏嘘不止。他自从有了徐亮,简直是如鱼得水,不仅省心省力,还办事必成。徐亮虽然诡计多端,但对柳宗勤却忠心耿耿。用徐亮的话说,就是人家能看得起我,又是这样的亲戚,我再不拼死报答还能算人吗?
    柳宗勤有钱有地皮,很快一片楼群拔地而起。还没有开卖,来问房的人就络绎不绝。徐亮不让柳宗勤卖,而是自己操作造成一种假卖现象,人为的把房价炒起来。好多买房者看到楼价节节攀升、买者如云,再也沉不住气争着闹着来买。楼群还没有建好,房子就已基本卖净,剩下的不好卖的顶层,徐亮让大幅度优惠,以甩卖的方式出手。
    这次开发,柳宗勤不仅赚的盆满钵满,还非常顺利,整个操作方向基本都是徐亮的主意。他感慨一番之后,奖励徐亮很大一笔钱,并送给他一套住房。徐亮高高兴兴的满载回家,把钱交给老婆,高兴的马淑云屁颠屁颠的。徐亮说,怎么样,你老公能力还是很大吧!
    马淑云说,你多深的水我还不知道,不要把成绩都拢到自己身上,应当看成是姐夫仁义,诚心帮我们。
    徐亮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来他柳宗勤什么业绩,现在什么业绩,还不都是我的功劳,再说,以前他怎么不这样帮我们?
    马淑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不是我姐夫你能有今天?
    徐亮说,是的,没有他我发挥不了自己的专长,但说回来没有我他也别想操作这么好,总的说,我这钱不是白拿的,是我靠能力挣来的。
    马淑云说,我实在跟你这人讲不出理来,算了,你赶快操办装修房子吧,我们好能尽快搬进去。
    徐亮本来以为妻子会夸奖他一番,谁知道却被她戏弄一番,落得个没趣。他不再说话,一觉睡到天亮。
    徐亮再生气,房子还是要装修的。手里有钱,费不多大劲就装修好了,搬家的那天,他放了一挂长长的鞭炮,自己心想从此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柳宗勤对徐亮非常信任,把好多权利都放给了他。这小子也没有辜负姐夫的一片期望,不久又一块好地皮在他的一手操作下攥进了手里。柳宗勤的事业因为有了徐亮简直如日中天,火的就差发出“噼啪”声了。
    徐亮带着妻子孩子保姆搬进了新居,开始了新的生活。徐亮收入很高,柳宗勤给了他很多报酬,推销建筑材料的为了尽快要到钱,还给了徐亮不少好处,因为他很会掌握火候,既不把人家惹恼,还要叫人家自动送回扣给他,当然,这些柳宗勤是不会知道的。
    徐亮的确很忙,常常忙的夜不归宿。他为了得到相关部门的更好支持,常常需要去省城南京活动。在那里请客送礼效果会更好些,因为他们是上一级领导,说起话来地方上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一次徐亮办事出乎意料得顺利,于是提前回家。来到徐州已是夜间两点,他打开家门却发现妻子不在家,只有保姆搂着孩子睡觉。他问保姆马淑云去了哪里,保姆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并说晚上柳宗民打了一个电话来她就出去了。
    徐亮皱了皱眉头,果断拿起电话往柳宗民家打去。接电话的是马淑英,徐亮说想找柳宗民问点事。马淑英告诉他人不在,说柳宗民陪领导下县了,晚上没能回来。徐亮放下电话,两手有些发颤,呆了好大一会才醒过神来。他重新脱掉拖鞋,穿上贼亮的棕色鳄鱼皮鞋,开开门奔夜色而去。
    徐亮打的来到张亚丽的住房前。他想,马淑云应当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宾馆,另一个就是眼前的住房。宾馆选择的可能性很小,因为那里公安人员有时查夜,没有结婚证同居会被疑为卖淫嫖娼而遭审查。眼前的房子则不同,空着没人居住,更没有人来打扰。自从张亚丽去世,柳宗勤只来过两次,并且是来两次伤心两次,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徐亮一家搬走后,房子一直空着。柳宗勤不愿意对外出租,他不在乎那几个钱,更珍惜张亚丽曾留下的气息。他觉得有房子在,就能把张亚丽留在心里,就不会把她忘记。
    徐亮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心伤地拾级而上。跌跌撞撞来到门口。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怎么也拧不动。他开始敲门,里面有些慌乱的动静,但没有人回答,他连续敲门,还是没有人搭理他。他大声喊马淑云的名字,里面反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地对着门缝说,你们再不开门,我就要报警了。过了好一会,门才慢腾腾地打开一条缝隙。马淑云装作睡意蒙胧的样子说,深更半夜的,你干什么呢你?徐亮没有答话,而是一使劲挤了进去。马淑云吓的慌忙拉住他歇斯底里地说,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徐亮一甩膀把她闪开,直接进了居室。里面没有人,其它几间房子也没有人,连阳台和卫生间都找了,还是没有人。马淑云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静观事态变化。徐亮略一沉思,从新走进居室弯腰检查床底。他看到一个人正趴在下面瑟瑟发抖。徐亮说,给我滚出来。那个人爬了出来,由于床底长期没有打扫,弄的他灰头灰脸,一身尘土。徐亮伸手把那人提了起来,一看果然是柳宗民。他抬起手想狠狠揍他一顿,但还是理智地放下了手。柳宗民看到徐亮没有打他,马上“扑通”跪倒,连磕了三个头说,姐夫,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改。徐亮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来到客厅,对着马淑云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马淑云翻了翻眼,然后低下头来没有说话。徐亮看到茶几上有酒菜,旁边还有一箱子打开了的郎酒,其中两个空酒瓶立在旁边。徐亮知道,他们在这里狗苟蝇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徐亮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他想,不能和这个色鬼轻易算完。他随手拿起两瓶酒,打开后把柳宗民喊了过来,说,我们一人一瓶,喝完你滚蛋!
    柳宗民哪敢说半个不字,胆战心惊地接过酒瓶,仰起脸来“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缓了缓气接着又喝,直到把酒喝干,然后仰起脸来,可怜巴巴地望着徐亮,意思是说,你说过的话可得算数。徐亮也把一瓶酒喝净了,轻轻地放下酒瓶说,你可以走了。
    柳宗民简直像脱了套子的野兔子,急忙转身离开,连对马淑云瞟一眼也没敢。徐亮没有走,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走进居室倒头便睡。酒精麻痹的他早已忘记这张床刚才是别人搂他老婆睡过的。其实徐亮没有睡着,心里很明白的。他想,柳宗民睡了他的老婆,总不能把这个色鬼当场揍死,但也不能让他活的太好。醉意蒙胧中,他给柳宗民的老婆马淑英打电话。接电话的正是马淑英,徐亮问柳宗民到家了吗?马淑英有些迷惑地说,不是告诉你陪领导下县了吗?徐亮说,他骗你的,他正在张亚丽家和你四姐睡觉,被我当场抓住了。马淑英吃惊地说,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姐夫,你可不能乱说。徐亮说,你姐夫我什么时候瞎说过,我让他喝了一瓶酒,如果不死的话他应该离你不会太远。马淑英只觉得头在变大,眼在发涨。她穿上衣服,心“砰砰”跳着去开门下楼,刚出单元门,就看到一个人倒在单元门外呼呼大睡,她壮着胆子蹲下一看,借着月光从衣服颜色就看出此人正是柳宗民。她气不打一处来,抓住柳宗民的头发拎起来劈脸就是两巴掌,并歇斯底里地叫到,你个混帐东西害我们全家。柳宗民就像放尽了血的死猪,连哼一声也没哼,还是呼呼大睡。按说柳宗民喝一瓶酒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这次一气喝完,喝的特急,再加上走路,造成酒精迅速扩散,所以醉倒了。
    马淑英气的回到楼上,给姐姐马淑敏打电话,告诉她来龙去脉后敦促她快让姐夫过来。柳宗勤没听妻子说完就气的咬紧了牙关,慌忙穿上衣服前去查看。赶到后果然发现弟弟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上前踢了两脚,也不见反应。气的他又照脸扇了弟弟两巴掌,但柳宗民依旧死人一般,眼也不翻一下。他没有办法,只有把柳宗民背上楼,厌恶地扔到沙发上。他没有回家,在沉思静默。马淑英抱着孩子在床上不停地哭泣,口口声声要和丈夫离婚。
    天亮了,马淑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孩子和保姆去了姐姐马淑敏家,斩钉截铁的一定要离婚。谁劝说也没有用,她说离不掉自己就去死,理由是你跟谁相好都行,为什么要和自己的亲姐姐相好。马淑敏也没有办法,最后决定叫她先去张亚丽的房子去住。马淑英勉强同意,把生活用品都搬了过去,并立即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离婚,态度极为坚决。柳宗民不愿意,求爷爷告奶奶的,不过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切都晚了。
    两个人经过一段时间论战,终于离婚。马淑英把自己的家具和所有认为需要的东西都收拾带到张亚丽家,在那里过起了安稳的日子。
    柳宗民原来玩弄保姆在单位就被传的沸沸扬扬,虽然过五关斩六将终算没有进监狱,但现在命运没有再一次惠顾他。因为和自己的妻姐相好而离婚,再次传到单位的时候,同事已不把他当成人看,好多人背后都叫他畜生。
    徐亮认为,大丈夫有气不应当发在表面,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觉得柳宗民应当被人间开除,再让他活着还会有人被害。并且自己的一腔怒气实在没地方发。妻子他没办法怎么样她,因为自己还要跟着她娘家人干,如果离婚,别说发财,就是吃饭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因此,他觉得在妻子面前应当忍着。
    徐亮连着考虑,终于想出一个整治柳宗民的办法。他把香香再次约来,两个人说不一会话就先巫山一番,解了相思才正式谈话。
    香香说,哥哥这次叫我来不是只为了这吧!
    徐亮说,我在为你着想,我想你老这样下去也不行,得想办法挣一笔大钱。
    香香说,我能有什么本事,哪能挣什么大钱。
    徐亮说,你只要听我的,就能挣来大钱,并且不费吹灰之力。
    香香说,你说说看。
    徐亮向她细细地说出自己的全盘计划,听的香香目瞪口呆。好久.,香香才说,能管吗?那可是违法的。
    徐亮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知道吗?
    香香说,我真的有些害怕。
    徐亮说,不要害怕,做这一次就够你吃一辈子的,并且背后还有哥哥我给你撑腰。
    香香说,那就试试看吧!我听你的。
    徐亮给香香租了一个很大的门面,进来很多服装,并请了几个服务员,轰轰烈烈地开起了服装店,香香自然做起了大老板,对外号称拥有百万家产。
    柳宗民自从离了婚,精神低落的一塌糊涂。每天就像个病鸭子,病恹恹的像一次死了三个有钱的亲爹。正在他骑着自行车无精打采地往家赶时,后面突然有自行车把他撞倒。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柳宗民觉得这段时间为什么老倒霉呢,他气的转过脸来刚想破口大骂,才发现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姑娘撞了自己,那心底的无名业火立即像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硬硬地灭在了已经张开的嘴里。姑娘慌忙过来抓住他胖乎乎的手,慢慢把他拉起来,连连地说着对不起。柳宗民此时就像温顺的老绵羊,虽然腿疼的钻心,还是说没事。姑娘看出了他痛苦的表情,心疼地说,我送你去医院吧!柳宗民扬了扬手,说没事。香香说,那我送你回家。柳宗民简直求之不得,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香香把柳宗民的自行车寄在旁边的修车铺,让他坐在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然后慢悠悠地载着他向家驶去。
    路上,柳宗民说,自行车在外面那我明天怎么上班。姑娘说,我没有大事情,就每天接送你吧!直到你好了。柳宗民问,您叫什么能说吗?姑娘笑笑说,我叫香香。
    柳宗民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香香说,我是一个大服装店的老板。
    柳宗民说,厉害,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
    香香说,唉!有什么本事,都是靠自己苦出来的,我父母有病去世的很早,奶奶把我养大,后来奶奶也去世了,我就进城里打工,慢慢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柳宗民说,有男朋友了吗?
    香香说,还没有。
    柳宗民说,想找个什么样的。
    香香说,样子不能当饭吃,只要对我好,什么样的都可以,离婚我也不在乎,就看他对我好不好,听不听我的话。
    柳宗民说,你的条件这么低。
    香香说,婚姻不是条件,是缘分知道吗?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柳宗民的家,开门进来说了一会话,香香就出去买来酒菜,陪柳宗民吃喝起来,乐得柳宗民差点屁滚尿流。他觉得今天被撞的实在值,就是把脑袋撞破也值得。天黑前,香香向柳宗民告别,说,我明天来送你上班。高兴的柳宗民眉开眼笑,心想人家都说撞桃花运,难道我真的撞上桃花运了。
    第二天,香香果然早早地来到他家,并先把衣服给他洗了,买来早点吃完送他去单位。三天过后,柳宗民的腿已经好透,一点也不疼了,但两个人已经好的难分难舍。
    香香说,你很幽默,有男子汉气概。
    柳宗民说,你太漂亮了,又温柔善良,谁娶了你,那真是三生有幸。
    香香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漂亮有什么好?我找对象就想找个老点的,知道疼人;丑点的,在外面不招蜂惹蝶。
    柳宗民说,开个玩笑,你看我怎样?
    香香说,看现在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你以后对我好不好。
    柳宗民说,那还用说,你如果愿意嫁给我,我一生做牛做马伺候你都愿意。
    香香笑而不答。柳宗民说,你到底同不同意?.
    香香说,你倒当真了。
    柳宗民说,原来你是说着玩的,那不是耍人吗?
    香香说,谁耍你了,我也觉得你不错,只是还不了解你,那样吧!你以后下班到我店里玩,也好互相了解了解。
    柳宗民说,可以,可以,你以后别来接送我了,我有时间就去找你。
    香香高兴地答应了。
    柳宗民下班果然来到香香的服装店,发现店面很大,生意火爆,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卖的大都是中高档衣服。柳宗民觉得,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不简单。
    两个人相处不久,就好的形影不离,一个月过后,香香就搬到柳宗民家住了。柳宗民一次和香香喝完酒后,借着三分酒意,把香香抱在怀里,心想,和香香结婚实在不错,她不仅年轻漂亮,而且能力高,还很有钱,这样的好事哪碰去,真的是千年一遇,自己摊上这么个美人,确实可以说三生有幸。马淑英虽然离开了他,但现在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他对香香说,我们结婚吧!香香闭着眼睛,幸福地点了点头说,我也想有个家!你虽然长相不是出众,但我觉得你很有才华,我爱的就是你这一点。
    二十四不久,两个人就轰轰烈烈的结婚了,柳宗民抱得美人归,每天高兴的几乎要死。这个婚姻柳宗勤上来是反对的,他告诫柳宗民应当注意,人家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怎么能愿意嫁给他这样的人,里面一定有猫腻,但柳宗勤找不到更多的理由。柳宗民对哥哥的话自然不屑一顾,觉得他只讲究般配,不知道人世间有缘份二字。
    不多久,香香对柳宗民说,我们应当算富裕的,但为了保证富裕的生活长久,就应当给生活加上保险。
    柳宗民说,你说的对,意识应当超前。
    香香说,我已经买了保值为200万的保险,我想也给你买一份,不出问题以后保险公司还会退给我们,其实钱放在哪里都一样。
    柳宗民说,那要花很多钱,哪有那么多闲钱。
    香香说,我有钱,我给你买,你只要签字就行了。
    柳宗民说,真不好意思,我听你的。
    香香说,我们是夫妻,客气话以后都不要说。
    柳宗民和香香一起,在保险公司买了保值为150万的保险,也就是说,如果柳宗民出了大的问题造成死亡,保险公司就会陪他150万元,第一继承人理所当然的是妻子香香,因为两个人是拿了大红结婚证的,是国家法律承认的。其实买保险的钱是徐亮给香香的,徐亮本身也没有多少钱,但他跟着柳宗勤干会计,可以挪用自己手里掌握的钱。徐亮想,先挪用点,等事情成功了,再用保险公司赔的钱补上。
    王莉的后妈自从出狱回家,就憋了.16k.一肚子火,以前诈骗的两千元钱不光没得到,如外还多赔了两千元。赔的钱柳宗民虽然没得到,但王莉家必须确确实实地拿出来。钱虽然收缴国库,柳宗民却高兴的不得了,因为他出了口恶气,他认为自己胜利了。他想,以前玩女人哪花过钱,这次不仅花了钱,还弄的灰头灰脸,王莉的后妈落得那个下场,他认为是罪有应得。其实气的最很的应当是王莉的爸爸,不仅女儿被人蹂躏,妻子还被送去劳改,如外还赔了4000元钱,落得个身败名裂,人财两空。他越想越生气,后来竟气的大病一场,吃不下饭去,买中药吃了好长时间,里外又多花了一笔钱。
    徐亮早就听说柳宗民玩了人家女孩还把人家妈妈送进监狱,自己落得无事一般。他在马淑英面前慢慢套出王莉家的地址,然后坐车直接去了王莉的家。
    见到王莉的爸爸后寒暄一番,然后两个人单独一起谈起了知心话。
    徐亮说,柳宗民那个混蛋确实该杀。
    王莉的爸爸说,我早就想杀了他,只是没找到办法。
    徐亮说,我们可以找杀手杀他,我出钱,你找人,你看怎样。
    王莉的爸爸说,怎么杀他呢?
    徐亮说,找人开车从后面撞死他,我出钱赔偿,如外再给司机和你一笔钱,你看怎样。
    王莉的爸爸沉思了一会,然后咬着牙说,好吧!我试着找人,不杀他我这一辈子硬憋也憋死了。
    徐亮说,我们就这样说吧,我给你和司机每人一万元,你看怎样?
    王莉的爸爸说,可以,多劳您费心了。
    徐亮走后,王莉的爸爸找到王莉的舅舅,把王莉受到欺侮的事情说给他听,气的王莉的舅舅牙咬的“咯嘣、咯嘣”地响。接着王莉的爸爸又把徐亮说的办法讲给以他听。王莉的舅舅其实就是司机,自己有一部小卡车,现在在徐州市里给人家拉东西。他听完姐夫说的办法后,想了好大一会才说,可以,我开车撞死那混蛋,但必须先让徐亮把应赔偿的钱拿出来交给我,不然到最后他不拿怎么办。王莉的爸爸觉得小舅子说的有理,但他说不知道应该要多少。王莉的舅舅说,这都是有规定的,前有车后有辙,我不会多要的。王莉的爸爸说,好吧!就这样说,一定要保密,传出去要杀头的。我回去给徐亮打电话,把你的想法说给他听,愿意我们就这样干。王莉的舅舅说,行,姐夫,我听你的。
    徐亮接到电话,略一沉思就同意了。他觉得,人家先把钱要走再干也在情理之中,不然,办好事情后找谁去要钱。
    三个人后来又一次聚头把行动计划详细地密谋好,然后开始实施。
    先是徐亮领着两人把行动路线看好,然后把人认准。接着又观察好地形和搞准他的上下班规律。简直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一天中午,柳宗民下班,正骑着自行车急急地往家赶,因为家里有个多情美丽的老婆等着他。在一个路口,柳宗民看前后左右车辆稀少,所以也就没有遵守交通规则而在路上斜骑过去。王莉的舅舅一人驾车正跟在他后面,看他违章高兴的简直心要跳出来,心想真的是老天助我。于是不失时机的从后面向骑着自行车的柳宗民猛地撞过去。刹车的声音还没有发出时,柳宗民就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白色的脑浆涂了一地,混合着让人恶心的污血淌在地上左一片右一片。自行车被撞的变了形,抛在柳宗民尸首旁边。王莉的舅舅把车停下,径直去交警大队投案自首。
    处理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王莉的舅舅赔了柳宗民七万元钱,其余什么事也没有,因为事故主要责任在柳宗民。事情处理结束后,徐亮很仗义,不仅把承诺完全兑付,如外还多给王莉的舅舅五千元修车,乐得王莉的爸爸和舅舅差点把尾巴跷起来。
    柳宗民死后,香香马不停蹄地找到.16k.保险公司,要求赔偿。保险公司觉得可疑,两个人新婚不久买那么多保险,当事人又死亡那么快,感觉疑点很多。
    保险公司调查了一段时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但香香却逼命一般逼着保险公司尽快赔偿,声称如果不马上兑现就找报社投诉。保险公司没有办法,果断的把这个案子报给了公安局。
    公安人员先调查香香的履历,从她家一直调查到她工作的地方。后来警察们以卖淫为理由把香香带到公安局。在众多警察的连续轮番审讯下,香香渐渐招架不住,说话不能自圆其说,常常漏洞百出。
    警察们趁热打铁、紧追不放,经过两天两夜,终于撬开了香香的口。
    这是一个标准的杀人诈骗案件,诈骗金额高达百万之巨,简直开徐州诈骗之先河。市委市政府都很重视此案,市委书记亲自批示严查重判。很快,公安人员开始抓捕徐亮、王莉的爸爸和舅舅。
    徐亮何等样人,精明的猴子一般。就在香香被带往公安局不久,他就收拾行囊,卷走柳宗勤七十余万资金。那是他能够唯一动用的,当时柳宗勤准备用这笔资金作拆迁补偿用,因为相信徐亮所以让他掌握着。徐亮也算有良心,临走前通知王莉的爸爸和舅舅出去躲一下风头。其实徐亮也有自己的考虑,只要逮不住他俩,公安人员也搞不清里面究竟怎么一回事。王莉的爸爸和舅舅也不是傻蛋,听徐亮一说马上就藏了起来,当公安人员去他们家时,自然也会扑空。
    马淑英知道前夫的被害经过后,也不禁悲从中来。俗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柳宗民虽然,但毕竟不够死罪,还有,柳宗民活着,将来孩子多少还有些依靠。更让她伤心和内疚的是,自己如果不和他离婚,他也不至于丢命。她觉得,柳宗民应当应验了一段话,那就是常说的不纯洁的美使人迷乱,纯洁的美使人宁静,女人身上兼有这两种美,所以,男人在女人怀里癫狂,又在女人怀里得到安息。她想,柳宗民真的能得到安息吗?
    徐亮走前,给马淑云留下一封信,其中有这么一段,今天我想告诉你:再说一次我爱你,你是我遇上最让我心动的……!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了今生与你的擦肩而过;我要用今生万次的回眸换来与你的相遇,并用我心伴随一生。我记住了:在巴尔的摩古老圣保教堂上镌刻着这样的几句诗:对爱情不要玩世不恭,不要无情装有情,在这干旱而没有希望的土地上,那是最后一片绿洲……。信件写的似乎没有多少责怪和怨言,拥有的大多是留恋和期望。其实这也是徐亮的高明之处,他不说难听的话,所造成的后果,让马淑云去想去后悔去反思吧!马淑云在众人面前实在抬不起头来,丈夫跑了,妹夫死了,妹妹成了寡妇,一大家子都是因为她一个人闹得乱哄哄的。她也觉得对不起大家,可又舍不得去死,她也处在痛苦的自我折磨中。
    后来,马淑英搬回了以前的家,带着孩子伤心地过。马淑云名声很坏,在家里没人理她,单位又赶上裁人,她被迫回家。不久,她把孩子交给了姐姐马淑敏,自己独自去了上海。
    柳宗勤失去了弟弟,异常悲痛,但也气弟弟不争气,如果不那么好色,如果不以玩女人为乐,能落得家破人亡吗?自己事业正蒸蒸日上,徐亮一走,不仅人际关系的攻关缺了好的帮手,还有被他卷走的以及私自挪用的钱,足有百万之多。这些不都打了水漂了吗?
    柳宗勤的房产开发本来规模就小,头些年因为竞争不是那么激烈,还能够勉强活的下去。现在则不行了,大型房地产开发商已初具规模,国家也开始整顿房地产市场,日子已经不太好过,幸好徐亮来做帮手,他点子多做事干脆,很好地帮了他一把。可刚刚理顺,就出现这么个大的变故,连他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柳宗勤苦恼极了,并有些心灰意冷。他突然想去看看他和张亚丽的孩子。由于繁忙,已经好久没有去看她了。以前也去看过两次,知道孩子取了个名字叫莎莎。但每次见到孩子时,人家养父母都好像不太高兴,明显地怠慢他。他也觉得,孩子给了人家,自己老去看,也确实对人家不够公平,所以,他也就慢慢尽量不去了。这次却不同,他很苦恼,同时又很想念孩子,他担心孩子有什么不适,如果孩子受了罪,他就觉得愧对张亚丽。他无精打采地坐上公共汽车,前往宿州。在大街上,他找到百货商店,买了好多好吃的,还买了一个漂亮的玩具汽车。提着大包小包地来到那个收养孩子的医生家门口,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好久,才有一个年轻人过来开门。他问,你找谁?柳宗勤说,您是?年轻人说,哦!我刚买了这套房子,你是找以前的房主吧!柳宗勤说,是啊!他搬到哪里去住了知道吗?年轻人说,不知道,你还是到他单位去问吧!柳宗勤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只有无奈地离开。
    他来到医院,找到那个医生所在的科室。别的医生告诉他,那个医生一家子都迁往上海去了。他问什么原因,人家说上海个别医院招收年轻的副高以上的医生,那个医生符合标准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了,走的时候和谁都没有打招呼,因此也就无从知道他的地址。
    柳宗勤明白,那个医生去上海发展固然前途光明,但想办法让孩子和他断绝联系又何尝不是一个重要理由,否则,走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他呢?柳宗勤终于难过地落了泪,自言自语地说,亚丽,我对不起你啊!莎莎,爸爸真的想你……
    柳宗勤失魂落魄般回到家,睡在床上一病不起。妻子马淑敏非常着急,他请老中医来给他号脉诊病,开了好多汤药。马淑敏知道,丈夫是一时急火攻心,脑筋转不开圈才病倒的。这样的病她认为只有用中医来治疗,西医会束手无策的。他明白,丈夫失去了弟弟,被徐亮卷走巨款,如今又失去女儿,多个打击接重而来,哪个人又能承受得了呢。
    马淑敏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自从知道丈夫和张亚丽私自生了个孩子,内心深处也曾痛苦过。但她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只是默默地忍受。背后也曾偷偷地哭过,但一想到张亚丽为了自己的爱情有所收获,连无价的生命也搭上了,自己失去的又算得上什么呢?
    马淑敏请了十天的假期,在家里好好地照顾丈夫。她天天地开导他,让他想开。她说柳宗民是自己作死的,虽然有些可惜,但他也害苦了别人的家庭,应当属于罪有应得,否则,就没有报应这一说了。她替他分析当前房地产开发的困难,说目前凭自己的能力去竞争实在困难,应当果断地退出这个行业,不然,将来会愈陷愈深。她让柳宗勤换位思考莎莎养父母的心情,人家辛辛苦苦地把孩子养大,自然想独自拥有孩子的全部感情,不想让她知道外面还有更亲的人,所以,和这边断绝所有的联系也应当在情理之中。
    柳宗勤在妻子的开导下,慢慢地想开了,再加上老中医的细心治疗,终于完全康复了,但和以往相比更显得沉稳,也多一份沧桑。
    王莉的爸爸和舅舅躲在山东济宁做生意,并没有跑的太远。刑警队的人员经常到王莉家做王莉后妈的思想工作,告诉她知情不报是犯罪,到时逮住罪犯供出她也会把她送进监狱。王莉的后妈本来就是个小人,只要自己合算哪管出卖的是谁。经不过公安人员地软磨硬缠,她终于把丈夫和王莉舅舅的落脚处说了出来。的确,她是没有事情了,但丈夫和王莉的舅舅却很快被抓住。王莉的舅舅是王莉亲妈的弟弟,和她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不在她的保护计划中。至于丈夫,她多少还是想保护的,毕竟是她的二任丈夫,如果轻易再换也多少怕别人在背后嚼舌头。但她经过仔细权衡利弊,觉得还是不把自己送进监狱合算,于是乎果断大义灭亲。
    王莉的爸爸和舅舅进了监狱,固然罪有应得,但被自家人出卖多少是有些耿耿于怀的。王莉的爸爸想,你个混帐女人如果不去诈骗,我能气那么很?如果不气那么很我能密谋和别人去杀人?你这个女人真是害苦了我,更苦了我的孩子啊!
    柳宗勤果断听从妻子的劝说,毅然退出房地产开发行业。后来经过深思熟虑,转行开了一家大型家具市场,后来经营一直不错。
    柳宗勤后来去了几次宿州寻找女儿,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他每到清明节,就会在张亚丽的坟前哭诉对女儿的思念……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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